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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默放下手里的行李,朝秦海竖起两根大拇指,笑着说道:“秦老,好手艺!”
秦海闻言哈哈大笑,摆手说道:“这算什么,雕虫小技罢了,等有时间,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好手艺!”
毛磊看秦海有要开始自夸的架势,连忙插嘴说道:“小默刚到,我先带他去安顿下,有话以后再说。”
秦海看到艾默脚边的行李,挥手说道:“去吧,去吧!小默既然进府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让咱爷儿俩亲近,不在这一时。我现在得去准备一下,中午要给小默露两手,做两个好菜。”说完起身往厨房去了。。
毛磊摇头笑着对艾默说道:“秦老就是这样,想到一出是一出,年纪越大,性子越跳脱,没有个长者样子。”
艾默想起了山里的老爷子,他老人家年纪也不小了,却是年纪越大,性子愈发深沉,艾默在山里的时候,经常十天半个月也不和艾默说上一句话呢。笑着回道:“我看这样挺好!爱说笑说明心情好,心情好对身体也好,不然秦老的精神头儿也不会这么健旺!”
毛磊闻言,笑而不语,带着艾默继续往前走,不一时走到昨天来过的大管家院儿,正要推开院门,却被艾默叫住了,只听他在后边说道:“毛叔,这个院子,不是皇甫先生在住吗?你再给我随便找个地方吧,只要能住人就行,我没有那么多讲究。”
毛磊站在步子,回身说道:“皇甫管事昨天晚上已经离府出京,走之前特意嘱咐过,要让你住到这里来。”
艾默惊道:“皇甫先生这就走了?怎么这么急?我初来乍到的,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需要向他请益呢!”
毛磊笑着说道:“皇甫管事招你进来,不就是因为他有事需要出府一段时间嘛,早走早完事,也能早点回来。他临走之前吩咐过,你在处理府内事务遇到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问我们几个,我们虽然没有皇甫管事那样总揽全局的眼界见识,但是在各自负责的范围内,还是积累下来一定的经验的,应该对你有所帮助。”
艾默听毛磊这样说了,不好再说其他的,只好把心事暂且放下。
毛磊伸手说道:“咱们这就进去?”
艾默虽然不想鸠占鹊巢,但是想到这座院子下面的秘库,不住进来,心中也不会踏实,既然皇甫玉成临走之前这么安排了,那就索性住进来,反正自己现在是临时大管家,住到这里来,倒也名正言顺。当下说道:“那我就先住着,等皇甫先生回来了,再搬出去。”
二人走进院子。
昨天过来的时候,艾默一门心思都在面试上,没有仔细察看院子的陈设,这次要住进来,艾默就留了心,运目四下扫视,只见这个院子是京都早年最常见的四合院模样,除了正房之外,两侧还各有几间厢房;正房前厅后寝,后面还有一个小小花园,整个院子占地也有近千平米,比起之前那个十平米不到的小蜗居,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走进正房,绕过前厅,来到后室,跟着毛磊走进右边寝室,见这里面积和左边的书房相若,却被隔成里外两间,外边摆着一套桌椅,别无他物,来到里间,却见占去半个空间的,是一堵火炕,炕上靠墙摆着两个柜子,这边地上,只有一桌一凳,简朴得很。
艾默看了却很是满意,他对这些身外之物本就没什么讲究,这里陈设虽然简陋,但是按照规制,却是要比外边五星级大酒店的豪华套房还要豪奢,能一夜之间从蜗居,搬到这里来住,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毛磊指着那两个柜子说道:“这两个柜子,一个是装被褥的,一个是装衣服的,里面的被褥我已经让人换了新的,衣服因为不了解大管家你的喜好,就没有妄自置办,只是依照惯例,放了两套府里置办的制式西装,大管家如果自己有需要,以后可以自己再添置。”
艾默点头说道:“这就挺好,我对这些没有什么要求。还有,毛叔千万不要再叫我‘大管家’了,还是直接叫我小默,听着顺耳!”
毛磊呵呵笑了两声,说道:“那就依大管家的。小默你先在这里收拾一下,暂作休息,下午我再带你游览一下府苑,了解一下府里的情况。”
艾默说道:“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我也还不累,赶早不如赶巧,现在毛叔就带我去游览府邸吧。”
毛磊点头说道:“也好。”
艾默放下随身行李,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并一杆笔,跟着毛磊往外走。
这次再考察起府苑来,就比昨天用心多了,几乎每一个院落,每一间房间,艾默都会亲自看过,并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下点什么。
艾默来到府苑是时候,还不到上午十点钟,到正午时分,两个小时过去,却连府邸的五分之一还没有考察完。
中午去餐厅吃饭,却没有见到张铮、刘新、严庆安三人,其他的人员,也不齐整,毛磊见艾默面露疑惑,出言解释道:“府里平时虽然没有什么大事,但是前府后园,建筑良多,花木繁盛,刘老、严老二人每日都有查漏补缺,大多数时间并不会亲自来餐厅吃饭,多是让人把饭菜送过去,就近解决;张老这两天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现在不在府里。”
艾默听了,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下午继续由毛磊引领着考察府邸,知道天色擦黑,夜幕降临,才把府邸东边两路的大小院落逛了一遍。
艾默在查看时,发现那些院落里虽然没有丝毫人气,房间里也都是空空荡荡的,空无一物,但是不论是门廊窗棂,还是青石地面,都保持着相当的整洁,期间还遇到有人正在打扫,问了毛磊,才知道,这些院落,虽然没有人住,但是一直以来,都有专人清扫,保持着净洁清整。
接下来的两天,艾默又对府邸西边两路的大小院落,中轴五进规制宏大的殿宇,以及后罩楼,进行了详尽细致的参观考察,算是对整个府邸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了解,不过这两天,就没有再麻烦毛磊带路了,而是由三管事刘新的一个弟子带着。
期间,艾默和刘新、严庆安也见了几面,不过刘老和严老都是那种业术有专精的专家型学究,善于做实事,不善于空谈,艾默没有机会和他们进行较为深入的交谈,倒是秦海,每天晚上都有来找艾默,聊上一会儿天,不过秦海更是痴迷自己从事的行当,说的话不少,但是甚少涉及到府里的事情,全都是在说他的厨艺。
艾默对吃虽然没有特别的嗜好,但是面对美食,自然也不会排斥,而且进府这几天,过得着实悠闲,每天都能睡得自然醒,也没有人催促监督他工作,考察府苑完全是靠他自觉,等再考察完后面的花园,如果不自己没事找事的话,就找不到什么可忙的了!
他虽然是进府时日最短的新人,但是职位却是最高,名义上除了渺无音讯的皇甫玉成,府里就再没第二个人能管到他了,要说这个工作,还真是求之不得的。
不过艾默虽然在山里修炼得颇能忍耐寂寞,但在山里时是无法可施,只能无聊着,在府里却不一样,有大把的事情可以用来打发时间。例如跟着秦海学学厨艺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艾默也不是不求上进,只是没有人耳提面命,他一个嘛事不懂的毛头小子,着实对如何管理这么大一座府苑,两眼一抹黑!
跟毛磊几人坐在一起吃饭谈笑的时候,也曾向他们请教过,却只见他们顾左右而言他,被追问得急了,也是嘻嘻哈哈地敷衍,言之无物。再逼问,就得到一句:你现在是临时大管家,现在府里你最大,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等无不从命!
艾默气急!当初进府的时候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明白白地说着有什么事情,尽可以请教他们的。看到他们几个一大把年纪了,扔为老不尊的模样,艾默就恨得牙痒痒,几次三番想要下决心,下几个乱命,看他们最后会不会“无不从命”!却最终也没狠下来心来。
艾默看他们进府几十年的老人,都不着急,自己也就索性既来之则安之了,不说只看,任府里上下人等自行其是,他自己也乐得轻松。
艾默进府的第四天是周六,之前也没有问清楚,这个“临时大管家”的职位,工作时间是怎么规定的,有没有周六日休息一说,不过他也没在意,因为反正他就是休息,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一如既往地一早起来,吃过早饭,就晃晃荡荡地往后花园子走去。
考察府邸时,艾默还让人引领着,一来是对府里的路况不熟,怕摸迷了方向,走错了门路,二来是在考察过程中,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即时询问;接下来考察后花园子,艾默就不再占用人手了,因为这个后花园子,虽然占地面积极大,但是规制却颇为简单明朗,身处其间,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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