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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默身有退路,所以对眼前的困局,完全不以为意。要是他的心思被一直在旁窥探的皇甫玉成等人知晓了,非得被憋得吐几口血不可!
正如大家看到的一样,艾默经历的那些“悲惨苦逼”的求职经历,实际上都是由皇甫玉成几人在背后搞的鬼。他们几个虽然在世人眼中声名不显,但是手中着实掌握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强大能量,给那些连学历都没有的艾默都要的野鸡公司打个招呼,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不费力的事情。
这几个老不修,看到艾默被耍猴般地在应聘、被炒;再应聘、再被炒的短时间内周期循环中“屡受打击”的颓废模样,不仅不心怀愧疚,反倒兴致盎然,就连之前一直急着让艾默进府的六管家毛磊,这时也放下急切心思,悠哉看猴戏了!
皇甫玉成六人在一起生活、工作了几十年,早就默契非常,虽然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对于看艾默猴戏这件事,早就达成了共识——此间事了,便当做从来也没发生过,绝对不能让艾默察觉到。
艾默虽然在年纪、辈分上,都是他们的晚辈,但是在名分上,却是他们的主人,虽然对由老爷子亲自培养出来的艾默的心性都很放心,但是作为下属,对上峰的糗事,亲眼看到也要当做没看到,更何况这件事,还是他们一手策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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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默把钱装回到口袋里,又拍了拍,轻轻叹了一口气。
一文钱难得英雄汉。艾默下山时带的钱,现在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眼看着如果再找不到工作,就坚持不了几天了。
虽然有打道回府的后路,但是不到山穷水尽,谁也不会走这条路不是?
艾默好不容易才从小山寨走出来,来到大都市,即便是心态再淡然,也不想就这样一事无成就灰溜溜地回去。
可惜老京都的旧天桥已经不复存在,不然到那里摆个摊,扎个架势,卖艺也能为生啊。
艾默一边筹谋着该如何再多坚持一段时间,一边搭乘公共交通往住处去。
在这一个来月找工作期间,艾默可不会一直在旅馆里面住,那样的话,剩下的钱还坚持不了这么久呢!
但是想要在京都找一个称心的住处,对于艾默可不是件容易事!如果钱凑手还好说,关键是艾默下山时带的钱,除掉前期游玩时花掉一千来块,本来还剩下九千多,足够他在京都生活一段时间的,但是谁知一不留神,被人忽悠地花了五千大元买了个“爱疯死”,剩余资金瞬间缩水一多半,扣除预留的回程路费,手里就只有三瓜两枣,可不敢随便花了。
于是艾默开始体验“京都居、大不易”,从一环找到二环、从二环找到三环、从三环找到四环、从四环找到五环,足足用了三天时间,才在五环外六环边上的一个破落小区里找到一个符合艾默当下切身情况的住处。
这本来是小区住户的储物间,本来就不大,还被精明的房东在中间打了一道墙,隔成了两间,每个房间除了能放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板凳,就再没有多余的地方了。就这样的条件,还要艾默每个月八百块的房租,水电费还另算!
不过,就这,在六环周边,已经算得上是物美价廉的房子了。
而且房东人还不错,看艾默是刚到京都来讨生活的,在房租上并没有强制要求艾默执行“押一付三”的惯例,同意让他一个月一交,不过如果中途退房,已经交的房租也是不会退的。
前两天刚交了这个月的房租,扣除预留的回程路费,艾默的手里只剩下不到五百块钱,眼看着这个月都坚持不过去,现在得了老板大叔的馈赠,好歹还能多坚持几天。
在住处附近的公交车站下了车,路过夜市摊、闻到煎饼果子的香味时,艾默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晚上还没有吃过东西呢,就让摊主给煎一个,想了想,又加了一个。
两套煎饼果子立等就成,艾默付了钱,手里拎着这一个,另一只手里拿着的,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刚做好的煎饼果子热气烫人,还好艾默功底深厚,不在乎这点热度。
几口把一套分量十足的煎饼果子吃下肚,刚刚被炒鱿鱼的郁气,也仿佛一同被吃下肚里,艾默感觉好受了不少。
吃的时候不小心煎饼果子里的酱汁滴到了手里,兜里的纸巾又恰巧用完了,艾默就目光四下寻摸,想找个东西擦擦手,一时找不到趁手的,就想在路边的路灯杆上蹭一下了事,想到就做,在擦手时不经意地在路灯杆上扫了一眼,目光就被“招聘”二字留下了。
连忙借着路灯光仔细看,只见那张贴在路灯杆子上的招聘启事上言简意赅地打印着几个字:
招聘管事,待遇从优,要求条件无,有意者请电联!
下面是一个名字、一个电话:皇甫先生139XXXXXXXX
艾默一开始找工作,也是随大流地往人才市场跑;待发现去那里费时费力、不见成效后,就转换策略,买了几分招聘报纸;后来又变成看到那家店面门口贴着招聘启事,就进去碰运气;现在看到路灯杆子上的小广告,也有“天无绝人之路”的感觉了。
艾默现在的心思里,是没有上当受骗的忧虑的,再说就他这样一穷二白,不高不帅的,骗去何用?而且以他的身手,在察觉受骗时,想要脱身,也是易如反掌的。
当下也不管时间已经将近午夜,掏出自打被买回来,在他的手里就形同摆设一样的“爱疯死”,按照招聘启事上的电话打了过去。
皇甫玉成等人这些天就一直等着这个电话呢,老天也没有再多耍人,没有发生什么电话久拨不通的事情,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你好,请问的皇甫先生吗?”艾默在待人处事上,除了在老爷子面前不拘小节之外,在其他人那里,都是堪称楷模的。
皇甫玉成能够让艾默在找工作这件事上,屡屡碰壁,对艾默进京之后的情况,自然掌握得分毫毕现,对于艾默的手机号码,早就倒背如流了,在看到来电显示时,就知道打过来的是谁,心情很是激荡了几下,但毕竟是久经风浪、老而成精的人物,瞬间就收拾好了心境,沉声说道:“我是!”
“那个,我看到你们的招聘启事,请问你们那里,现在还要人吗?”
皇甫玉成心道:等的就是你一个,其他人哪有资格进府来!嘴里淡然说道:“要!”
艾默本来已经被这一个月来的连番打击磨砺过的心境,这时竟然也波动起来,想必是冥冥之中,自有感应。偷偷吞了口吐沫,艾默接着说道:“那个……我想要到贵处应聘,不知道您可以给我一个面试的机会吗?”不知觉间,竟然用起了敬语。
皇甫玉成听到这话,心头也送了一口气,等了这么多年,就等着这一天,自然是不会放过艾默的,但是有老爷子戒令在前,他也不敢造次,继续装腔作势道:“可以!
“请问贵司的地址是?什么时候方便接待人?”
“你明天上午九点,到西*城区新街口大街,然后再给我来电话,我让人去接你!”
“明天上午九点,西*城区新街口大街是吗?好的,我记下了!那……明天见,这么晚还打扰你,见谅啊!”
“唔!”
电话挂断,皇甫玉成刚要松口气,就被凑到眼前的几个脑袋吓了一跳,原来之前皇甫玉成和张铮几人正在一起闲谈,接到艾默的电话,就是平时最沉得住气的张铮,也忍不住凑到近前,想要听听“小王爷的玉音”,更不用说平时就爱凑热闹的梁亮、毛磊了。
等了一个多月,终于等到艾默“自投罗网”,急性子的毛磊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这下可得长舒一口气,一时心中竟生出些惆怅滋味,叹息道:“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二十多年就过去了,王府终于再次等来它的主人了!”
张铮等人被毛磊的话勾起心事,一时俱都沉默,半晌,张铮那冷冽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故王爷因为我们照料不周,才英年早逝,为此我们二十余年来,无一日不在愧悔,这次小王爷进府,我等定要殚精竭虑,为他保驾护航,绝对不能让当年的悲剧再次发生!”
多愁善感的刘新幽幽说道:“我们可没有再一个二十年可等了!”
梁亮见他们都沉浸在往事里,无法自拔,爽朗笑道:“好啦好啦,别再伤风悲秋了,小王爷明天就要进府,这可是我们等了二十余年的大事,府里虽然一切齐备,但是老爷子有令在前,暂时不让我们对小王爷透露他的真实身份,虽然不知道老爷子为何下此命令,但他老人家算无遗策,自有道理,我们可要打起精神来,不能太早露出马脚,坏了老爷子的谋算!”
众人闻听,一起应道:理当如此!
于是脑袋又凑到一块儿,密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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