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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转眼数年时间匆匆过去。渔雁村还是那个宁静的渔雁村,老根叔却是越来越老了。不过村里人都知道,这些年是老根叔最幸福的几年了!
别看他年纪大,可是精神是越来越好。培峰的孝顺,让他老怀安慰。虽然他的儿子离他而去,但是他有一个让村里所有人都羡慕的孙子。
转眼间,根叔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培峰也已经是十五岁的大孩子了。凭着一膀子力气,现在已经能出海捕鱼了。完全不像村里同龄的那些孩子,还在家里捯饬着渔网鱼干。
培峰天生力气大,十岁的时候村里已经没有人能掰手腕掰赢他了。十一岁就跟着村里的大人,出海学着捕鱼,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能自己一个人捕鱼了。不由得让人感叹他的学习能力。
现在他家里已经不用靠别人的接济来过活了,而且每次出海捕鱼,靠着他无人能比的力气,总是一个人到更深的地方去抓鱼,每次收获最多最好的。现在村里的那些叔叔们,都不得不承认他捕鱼第一人的地位了。他们家里现在不仅不用别人接济,而且还会经常多的鱼也会接济一下其他的老人,这让老根叔很是欣慰。
“爷爷,爷爷,你看我又打了好多鱼。”刚刚上岸的培峰,还没到家就开始大声的呼喊,洪亮的嗓子,将整个村子传了个遍。这一嗓子也就意味着今天出海捕鱼的男人们都回来了,各家各户的女子纷纷拿出做好的饭菜,迎接忙碌了一天的汉子们。
老根叔正在悠闲的晒着太阳,听着孙子的叫声,睁开眯着的眼睛,没好气的喊道:“小崽子,这么大声音,不怕把我震聋咯。”声音竟是中气十足,完全没有上了年纪的人,那种嘶哑的感觉!
“爷爷您身体这么好,怎么会聋呢。你看我今天又捕到好多鱼了。”
现在的培峰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小麦色的皮肤显得十分健康,一身壮实的肌肉充满了年轻的朝气,让人看了心中顿生阳光开朗的感觉。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尤其是配上那颗坏坏的小虎牙,更是让人看了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一个鬼机灵。
“根叔,小峰仔是越来越能干了,一个人抓的鱼比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加起来都多啊。看来我们是老了,也是该学学您老人家,享享清福了。”村头的虾仔看着献宝似的培峰,哈哈笑道。他们是真的喜欢这个能干的小峰仔,不仅人长得好看,还孝顺能干,要是自己家的孩子能有这小子的一半也就满足了。
“你这小虾子,在我面前还说老骨头,真是没大没小。你们就别夸这小混蛋了,有点力气就献宝,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根叔嘴里损着自己的孙子,可是眼里的欣慰是半点没藏住,自己这个孙子确实是个宝啊。
培峰打小就知道照顾爷爷,只要自己能做的事情绝对不会让爷爷去做。他也知道爷爷年纪大了,把自己养大不容易,不知吃了多少苦。自己的父母是一对不负责任的人,他唯有自己多尽一份孝道了,哪怕多受点苦也不能让爷爷累着。村里其他像他这么大的孩子还在晒渔网,做鱼干,他就起早贪黑的出海捕鱼了,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些年下来也练就了培峰结实无比的身子,高高大大的个子,阳刚威武的气势,当真是谁看谁喜欢啊。这一年来,培峰那是更受村里人的喜爱了,尤其是哪家家里有还没出嫁闺女的,父母更是天天往他家里跑,谁不想让这样的好孩子成为自家的女婿啊。
老根叔每每这种时候都是最高兴的,自己的孙子条件好,媳妇那真是排着队让他挑啊。这家的女孩有麻子,那不行,我家孙子长的那么俊,怎么也要太挑一个长的最漂亮的,我要再挑挑。那家的女孩长的漂亮,但是个子不高,那也还是不行啊,我家那孙子那么高大,两人以后要是一起走出去还不被当成父女了啊,我还要挑挑。总之能挑的太多,根叔也不着急,精心的挑选着,一定要优中择优,说什么也不能亏待咱家孙子啊。
培峰对这些也不反对,只要是爷爷高兴,跟谁成亲都一样,自己也的确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村里那几个女孩子,他还是知道的,都是不错的人儿,个个兰心蕙质。不过他还是脸皮子薄,每次有人找上门就一溜烟的没影了。这种事还是让爷爷去操心吧,我可没这闲工夫。
有几次别人家闺女都找上门了,希望看看这小子,可愣是里里外外找遍了都没找到。这让根叔一个劲的喊没出息,太丢我老培家的脸了。
众人跟根叔说笑了一会就纷纷回家去了,家里还有一天的劳动成果等着他们去整理。培峰一边收拾捕到的鱼,一边对根叔说道:“爷爷,马上就是淡季了,我跟叔叔伯伯们商量了一下,绝顶明天到深海去捕一趟鱼,就回来休息了,马上会刮西北风了,多出海危险太大。”
“恩,这些事你多听听你叔叔伯伯们的。你自己要小心,别太拼命,家里就只有我们一老一小,你抓的鱼已经足够我们吃很久了。太危险就不要出去了,知道么?”
靠海为生的人,经常会遇到各种危险,海浪、飓风、暴风雨,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在海里。根叔也是十分担心自己的孙子,要不是他实在是年纪大了,宁愿自己出去也不会让他的宝贝孙子去冒险。好在孙子懂事,技术也不错,一直以来到也没遇到什么危险,不过根叔的担心是一直都有的。
“我理会的,爷爷你不用担心了,瞧,我现在都比叔叔伯伯们还厉害呢。”培峰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自己那壮实的肌肉。根叔笑了笑,都懒得理这个自恋的家伙了,翻了翻眼皮,又躺下晒太阳了。培峰见爷爷不再唠唠叨叨,瞬间轻松不少,开始将今天捕到的鱼放养到家中的池子里,然后出门晒渔网,收拾鱼干,一切做得井井有条,十分麻利,好一个能干的小伙子!
根叔眯着眼看着培峰忙碌的身影,眼里有了一丝愧疚。他一直很矛盾要不要告诉培峰他的身世,但是又担心培峰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离家出走。要是他像自己那不孝顺的儿子一样,走了就不再回来,那自己该怎么办?难道像培峰的母亲一样,到死没有一个人知晓么?哎,还是等自己老死的时候再告诉他吧。到了那时,培峰没有了牵挂,该怎么做就全靠他自己决定了。至于培峰会不会恨自己,根叔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上了年纪的老人,最怕的莫过于孤独的死去吧。翻了个身,根叔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海边的阳光就是如此让人心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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