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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回故里,魂牵梦绕。
是独处异乡的离愁,更是麻木的三年杀戮生涯,使得重归平静的萧逸凡,走在脑海里熟悉的古城小巷,心中一片空灵。
夏天临近,南方的空气中炎热的气息在弥漫,短裤衬衫的萧逸凡,留有寸头,英俊的脸庞在阳光下格外亲切,踏着拖鞋,轻慢迈步间犹如一个邻家的大男孩,眼眸明亮清澈。
这时的他不是闻名海外的地下杀手——狩猎者,更不是黑发飘扬冷酷无情的神话俱乐部的大公子,修长的身姿,轻巧灵动,很是帅气。
不知道他的人难以想象这个阳光大男孩才只是双十年华。
古巷宁远幽深,四通八达,清晨的人们在忙着生活琐事,多与他擦肩而过,拐角处有菜摊小贩沐浴在晨光下,悠闲自得。略有花白老人坐在藤椅上,或听着响亮的收音机或垂首看报。
卷中红尘繁似锦,悠悠我心寄乡愁。
在杂货林立,人声鼎沸的闹市街上,萧逸凡踱步欢乐雀跃,琢磨着给若晞和可心捎点小礼物啥的,以表心意嘛。
行至一处,正有一方形木桌,八卦红布在上,其前坐着一清瘦面容的老道,发须了无,秃顶明亮得似面镜子,衣衫陈旧不堪,斜靠桌边是一白帐,上写:夺天篡命,字迹龙飞凤舞,倒是飘逸。
老道拂袖间,正鼓捣着双手间的小巧古朴的暗青色龟壳,神神叨叨,念念有词,一派江湖半仙模样。
其对面是一位老年婆婆,神色严谨,正希冀地望着老半仙儿。家有不幸子女,老婆婆今儿也是活马当死马医,既然碰上了也就问问。
一问吓一跳,只觉这老头子鬼神莫测,什么都知道,煞是骇人。
“叮当”声响,一粒铜钱落下。
“吾已夺天地之秽机,去尔等后代污气,惟不可违贪念,迟恐悔之晚矣。”
萧逸凡漠视老婆婆感恩代谢而去,才嗤声道:“老神棍。”
秃顶老道闻言嬉笑,也不狡辩,咧嘴间,余几颗黄牙渗人的很,道:“吾观少年骨骼惊奇......”
“怎么,老不死的还想给我本神功秘籍不成。”萧逸凡打断老头儿的话,很是不客气。斜眼瞥着老道起身在自己身边转了圈,又道:“人生在世,不贪是为大过,凡夫俗子一枚,又怎能轻易由你一句话来逆天改命。”
“好一个凡夫俗子。”秃顶老道嘿嘿笑道,拨弄着手中的古朴龟壳,蓦地睁开眼,浑浊的瞳孔精光闪烁,正色道:“天地有始,万物亦有灵,何况人乎。”
回身之际,狡黠的目光败露了他的真实面貌,却肃穆道:“年轻人不畏鬼神可以,但汝不能视天地为无物,妄自负大。”
萧逸凡冷笑漠然道:“我只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
见老道拿起白帐,竖立“滋啦”一下插在了桌子上,浩气荡然,颇有份仙风道骨的气势,正声道:“小友可是生在他乡长在此地?是否近日重回故里,又否今日闲逛于此......”
有点意思,这老头儿该是摸清了自己的底细,只是不知是敌是友。
萧逸凡玩味地轻笑着,坐其前,道:“能说些我不知道的吗?”
老道哑然,嘴角抽搐,心道:这小子要好忽悠,不早在国外就丧尸荒野了。
“一年后,你有一劫。”
“如何解?”
“无解,只需你不出门即可。”
“老头子,你能告诉我点有用的吗?”萧逸凡忍不住叱道。
“那得咱得公平交易...不过这儿不是说话之地...”
老道神秘地摩挲着手指,神态有些猥琐。
......
当无良的老道遇上同道中人自然你一句,我一言,都是鬼话连篇。
见老道两手空空地跟着自己,萧逸凡瞅了眼他的生计工具,讥笑道:“怎么,打算坑完我这一票,洗手不干了?”
老道正义凛然,微喝道:“年轻人,你情我愿,怎算一坑字了得。”
而后又悠然轻语:“身外之物,何须强求。”
......
蜿蜒的珠江穿过G市的城区,延着珠江畔是一处长廊草坪小道。
萧逸凡与秃顶老道,端坐在水泥栏杆上,望水流汹涌,奔腾至远方。
“大自然何其的神秘,小子你且看这泱泱华夏,你知多少。”老道蓦地指着这珠江大声道。
古来不知多少英雄豪杰只因小觑了天下而枉送性命的。
“年少若不轻狂,何以为少年。”萧逸凡拿了根香烟,把剩下的一包递给了老道,悠悠出声。
“马落朝蹄奔前方,西风晚阳残如血;老树枯藤空悲戚,何故年少不轻狂。”
老道轻叹着:“你与一个人少年时何其相似,然临老了却畏手畏脚,唉...人哪知道的越多越是谨慎。”
“我怕啥,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萧逸凡很是无耻。
“你倒光棍,可苦了他人。”
敌我已经见分晓,只是不知这是谁的人,比自己还无良,吹破牛皮往天上飞。
“小子你可知东方神榜?”老道神经兮兮地小声说道。
萧逸凡瞥眼,就是不理,小样,还想钓我胃口。
老道气急,眨巴着眼睛,诱惑道:“曾经我可是神榜上的一号大人物呢。”
“有多大?还曾经呢,我以后踩着所谓的神榜虐死你。”
这小子油盐不进,本想诱导他,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华夏的水可深着呢。
虽然有高个的给他顶着,可自身也要小心为上不是。
“唉,既然你家里人不告诉你,我也不强求了。”老道突然兴趣索然,有些落寞地道:“若真有那一天,我期待能见证你的奇迹。”
“别扯那些没用的,你之前说过我有一劫,给我说明白咯。”
“天机不可泄露,告之你这些已经让老道我耗损精血不少呢,你拿什么给我?”老头子很是肉疼,想要剥削点啥,猥琐的小眼睛紧盯着萧逸凡。
“钱,很多钱,可以让你有泡不完的漂亮妞。”
一句话,让老道兴奋地跳起,瘦小的身子凌空后翻,稳稳落地叨唠着:“快走,成交。”急不可奈。
萧逸凡嘴角笑吟吟的,这为老不尊的老头子,之前走在街上,一双细眼眯成缝就知道盯着路边的美女们,丰乳翘臀,贼眼放绿光,还一边品得津津有味。
在摸清了敌友之后,这不简单的老头子说的话,萧逸凡也不能再忽视了,投其所好,非得弄个明白。
这时,口袋里的铃声响起,萧逸凡接起“喂”了声,道:“我在珠江畔。”
“喏,这是银行卡,密码六个零。”
萧逸凡回到G市,诺公子给了张卡不说,萧若晞也塞给他一张,说是走哪儿可都要花人民币的。
老道狐疑地看着他,弱弱道:“我不会用这玩意儿,再说里面有多少钱?”
“管你一辈子够了。”萧逸凡揄揶道。
这老头儿都五六十岁了,大半辈子都没了,成心气人的。
果然,老道咬牙切齿,丢下一句话愤然离去。
“一年后,台湾,不能呆过三天,如若不然,小心你小命不保。”
萧逸凡负手不语,漠然望着远方。
天地有莫名的天机轮回,人杰自有叵测的妙算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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