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没有?还不赶紧帮我穿上衣服——这屋里可真冷。”要昌不屑地撇撇嘴,拿起一块湿毛巾开始仔细擦拭身上的血渍。
“还穿这件破烂吗?”我看看手里的血衣裤,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反应也变得迟缓,对眼前发生的事情琢磨不过来了。
“你背包里还有一套,赶紧拿出来。”要昌已经擦拭完身体,平静地环视着屋子里的一切,“别像个傻子似的看着我,我知道你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问我,我们得先出去再说——再耽搁一会儿,就会有人来追杀我们了。”
“有人要追杀我们?”我这才猛醒过来,也顾不上再问什么了,赶紧从背包里拿出衣服递给他,又把那套血衣裤塞进背包,然后就走到门口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
恢复了知觉的我这时候耳朵也变得灵敏多了,我依稀听见外面很远的地方传来一阵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我回身向要昌示警。
才半分钟不到,要昌就把一身白色休闲装套在了身上,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把梳子,慢慢整理了一下浓密的黑发,仍旧是那么风流倜傥,只是神情显得很疲惫,眼窝深陷,眼里布满了血丝。
“我们从原路返回。”要昌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夜光指针,神色略显忧虑,“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看来今晚上还得继续杀人,否则整个计划就算泡汤了。”
“是什么人来了?他们在追杀我们吗?”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发紧,虽然我并不怕死,但是作为职业刺客,居然在这种跨时空行动中也被人追杀,这不能不让我感到匪夷所思。
“印度托钵僧!他们具有和我一样的能力,只高不低!”要昌脸色阴沉得想要滴出水来,看着窗外天边隐隐现出血红的亮光,他不再犹豫,拉着我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奔走在迷宫般的巷子中,要昌的速度快的惊人,用动如脱兔来形容已经不很确切了,他真的像箭一样,而且是能够七拐八拐的箭!要不是拉着我的手,以我的速度早就被他甩的不见踪影了。
但是我明显感觉到要昌温润的手心里满是汗水,这说明他的心里也是极度的紧张!
这让我感到十分震惊,难道真的有比他还厉害的杀手吗?我正待询问,却听见塞家庄东头传来滚滚雷声。
我们停住循声望去,东边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阴云密布,随着雷声还不时能看见浓密的云层里忽闪忽现的闪电。
让我吃惊的是,我们头顶上的天空却仍是月朗星稀的晴空,一轮弯月明明白白地挂在西北角。
“快发响箭呼救!”要昌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了,他一把甩开正看得发呆的我,回身就向村东边飞奔而去。
我这才发现,村子东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大片黑色的雾,尽管此刻已是暗夜,但是这雾的黑度却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所到之处似乎在吞噬着能够覆盖的一切。
而要昌几乎是眨眼间就一头钻进了这浓密的黑雾之中。
我不敢再停留,边向西跑边从背包里取出一支响箭,随手扯掉引信高举过头,只听一声尖啸,一道火箭直窜星空,爆炸声中,一个巨大闪光的虎头在半空中出现,久久不散。虎头响箭是每个解决人身上必备的联络工具,但是非到危难时刻不能使用。通常都是在执行任务时出现意想不到的意外或者任务失败,才会用响箭通知附近的助手和家族其他高手赶来帮忙。
这是任何已经出道的解决人都不愿意使用的最后选择。以要昌的心高气傲和他近乎神人的本领,居然也能惶急地要求我放出响箭呼救,只能说明我们的对手是何其强大。
更可怕的是,到现在为止,我竟然连敌人的面目都没有看见。
我尽全力向西奔跑着,眼睛根本无暇向后面看,但是却明显地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旋风正飞速地向我追来,而且距离越来越近。
我的身体越来越冷,冷的让我边踉踉跄跄地跑着,边忍不住打着寒颤,只觉得四肢逐渐变得僵硬起来,奔跑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地缓慢了。
一股说不出来的恐惧逐渐侵袭着我的大脑,这是我出道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羞辱万分,但是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我感到身体像掉进了冰窟窿,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仿佛被人操纵了似的,我停下了脚步,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了身体似的,缓缓转过身去,似乎只有回过身,浑身上下才会舒服。那感觉让我想起了孙悟空被如来的大手玩弄一般。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在我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我。
她没有说话,但是我明显地从她的三角眼里读出了无比的关切之意,这让我霎时感到浑身暖融融的,舒服极了,只想着马上躺下睡上一觉。
没错,这两天精神太紧张了,是该好好睡一会儿了。这个念头一出现,我立马觉得浑身酸懒无力,眼皮也开始打架了,只想马上倒头就睡。正恍惚间,却见老太太伸手向我的右侧指去,我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距离我不到两米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张宽大的藤床,诡异的是,明明没有任何灯光照射,但是我却看得是清清楚楚,仿佛处身于柔和的卧室之中。
我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我从小到大一直睡的那张藤床吗,我记得这是父母结婚的时候外婆专门找人定做的婚嫁之物。
从我上小学开始,这张床就归我使用了,一直到我考上大学离开家里,这张床包括床上的被褥枕头,都让疼爱我的母亲一直保留着原样,还定时拆洗,期盼着我任何时候回家都能睡得安心舒适。
“妈。。。”我的鼻头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脑子愈加浑浑噩噩地,就想马上躺到这张儿时的藤床上。
“嘣!”忽听身后一声闷雷般的爆响,紧跟着就听见一阵母鸡被捏住脖子似的怪叫声,我霎时觉得身上被火燎过一般剧痛,大脑登时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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