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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谢哥哥,我睡不着。”一个清澈甜稚的童音在夜风中轻声响起。迷迷糊糊的阿列克谢从床榻上勉强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身着睡衣的纤瘦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前。皎洁的月华斜斜倾洒,将来人那张秀美精致的娇丽面容映得分明:不是清英整天捧在手中奉若珍宝的长女艾琳娜,又是谁。
“艾琳娜表妹,你怎么……”睡眼惺忪的阿列克谢话音未落,一只羽毛枕头便已倏然落在了他的床前。宛若寒梅的芬芳萦绕鼻息,让他原本还有些迟钝困倦的大脑瞬间清醒。他满是愕然的看着爬上自己床来、并来回摩挲着他的被褥床单的女孩,半晌之后方才开口说道:“艾琳娜表妹,你这是要做什么?”
艾琳娜躺在全然不同于自己气息的卧榻之上,娇靥上的大片晕红即便是在夜色中也能辨出端倪;她的目光直视着眼前的俊逸少年,明媚的星眸中闪动着强烈的异样神情:“阿列克谢哥哥,我今天晚上睡不着了。而现在爸爸肯定去了妈咪那里,估计又是在做那些羞羞的事情,所以我就只能来找你一起睡啦。作为一个有礼貌的绅士,你可不能拒绝淑女的合理要求。”
阿列克谢张了张口,却是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来拒绝眼前之人的要求。更何况经过两年的相处下来,他也非常喜欢这只内外俱佳的远房表妹;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正在逐步绽放出继承自清英和桑妮娅二人的那卓越基因的闪耀光华。
“好吧,那今天晚上你就在我这里睡啦。”阿列克谢微笑着摸了摸女孩的螓首,也顺着她的身旁躺了下来,轻薄的衾被飞扬呼卷,将二人的身躯一道覆盖其内。正欲闭上眼睛。阿列克谢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整条右臂都已经被女孩抱入了怀中;隔着夏日单薄的睡衣,他可以切实感受到对方那满是温度和活力的青春身躯。
“阿列克谢哥哥,快给我讲故事啦。”艾琳娜双手怀抱着少年略显瘦削的臂膀。满是喜悦的在他面前呢喃吹气道。阿列克谢皱眉道:“还要讲故事么?”艾琳娜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要啊!以前我和爸爸一起睡的时候,他总是会有说不完的故事给我听。还会给我唱摇篮曲,过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阿列克谢挠了挠头,脑中开始搜肠刮肚地思考有什么童话故事能摆平身边的这只女孩;在来柏林的这两年时间里,他在清英的调教之下几乎已经和这些东西绝缘,仓促之间很难想到什么能让其满意的点子。眼见少年苦思许久仍旧没有开口,艾琳娜不禁撇了撇红润的小嘴;忽然,她脑中似是想到了什么。不仅脸颊滚烫如烧,一双纤细的小腿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
“那个,如果不讲故事的话也行,你只需要抱着我睡就好了。之前爸爸也同样是这么做的。”艾琳娜的声音细如蚊吟,带着几分羞赧、几分紧张、甚至是几分喜悦的渴切。正自苦苦沉吟的阿列克谢根本没有发现身边女孩的语气异常,在听到还有这么个简便方法之后,他登时如蒙大赦;手臂用力间,怀中便多了一个手感极佳的天然抱枕,肌肤相贴间,二人能直接呼吸到对方的好闻气息。
“好了。我的艾琳娜小公主,快点睡吧。”倦意袭来的阿列克谢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随即倒在枕头上沉沉睡去。不一会儿,就先于怀中的女孩发出了均匀的呼吸。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草香温热,躺在他臂弯中的艾琳娜心如鹿撞,久久不能平静下去;看着少年那在月光下宛若玉石雕刻的俊秀容颜,艾琳娜心中泛起难以抑制的倾慕,她闭上眼睛,悄然在他的薄唇之上缓缓印了一记。
时值炎热的夏日,这所房间的大门并没有完全关闭,透过狭长的门缝。清英便将这一月光之下发生的场景尽收眼底。此时的他已经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心中更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震惊、错愕、悔恨、苦涩……种种情绪在他心中交叠翻涌。好半天都没能平复下自己的思绪。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女儿就变得如此早熟;而那句“羞羞的事情”更是让他脸庞抽搐。他和桑妮娅之间共享鱼水之欢的时候不是向来都十分隐秘的么?
“亲爱的,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正自考虑要不要给自己早熟的女儿一个教训,耳畔响起的柔媚嗓音却瞬间将他拉到了现实当中。看到清英那仍旧带有几分复杂之色的脸颜,桑妮娅略带嗔意的白了他一眼:“公务处理完之后,为什么不回房间休息?人家都等了你快一个小时的时间了呢。”
清英身躯动了动,开始缓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脚步轻响间,只听他满是苦涩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亲爱的,我刚才无意间发现,我们的小天使好像恋爱了。她现在就在阿廖沙的房间里,还要求阿廖沙抱着她才能入睡,是的,自从艾琳娜有了单独的房间之后,就连我都没有和她再有过如此亲密的相处了!”
桑妮娅秀眉微蹙,一双水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惊愕的神色。过了半晌,她方才再度开口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一些印象了。自从去年冬天起,艾琳娜就开始和阿廖沙走得特别近,不仅房间里的很多画作都是阿廖沙的人物造型,每弹会一首新曲子都会让他来鉴赏一番。”看着清英那张愈发转黑的容颜,桑妮娅的樱唇边却是流露出一丝欣悦的笑意:“不过,让艾琳娜和阿廖沙结合,这却也是一个不坏的结果呢!”
“这绝对不行!”清英咬牙开口,话语中满是属于自己的珍宝被别人夺去了的不甘和忿恨之意,“你别忘了,阿廖沙可是身罹血友之疾,以现在的医学条件根本无从根治;如果他有一天因内在或是外部原因而再犯不治之病,艾琳娜岂不是要承受丧失挚爱之痛?退一步讲,就算他的血友病真的在那个流浪术士的莫名治疗之下再不复发,但他的基因中却仍是携带有这一足可遗传后代的病源。即便是不为艾琳娜的幸福考虑,我们也要为她的下一代着想。”
桑妮娅瑶鼻哼了一声,道:“阿廖沙这两年不是没怎么犯病吗?除了不能剧烈运动和避免被锐器划伤之外,他的生活已经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无论是访问视察还是外出旅游,他可一直都是跟着我们的。至于后代,谁说血友病人的子女就一定是血友病了?只要我们的女儿足够健康,那么这一基因就会在后代身上成为隐性而不会表现出性状;无论是亚历山德拉兄嫂,还是当年的维多利亚女王,身为血友病基因携带者的她们都没有出现任何病情。”
被桑妮娅一番数落,清英竟是在一时间为之语塞。眼见丈夫的态度渐转松动,桑妮娅再度开口道:“两年之前你不是也对我说过吗,艾琳娜的幸福要由她自己来选择。现在既然她对阿廖沙有所心仪,你就不应该再来反对这一现状。更何况除了血友病之外,阿廖沙这孩子无论从容貌、身份、还是性格上看都是极好的选择;与其让艾琳娜嫁给别人,倒不如让一直在我们身边长大的阿廖沙与她结合。如果有朝一日,白卫军能够消灭那帮红色恶魔的话,那么阿廖沙为沙皇,我们的小天使则为皇后,俄罗斯和德意志两国也就能在世亲友好中永享和平了。”
听得这番无心之语,原本仍自忿忿不平的清英心中却是骤然一动。
在他战前的东方规划中,是扶持布尔什维克党推翻已经和德国注定一战的罗曼诺夫帝国,并以一个大量割地赔款的条约作为对俄战争的收获。然而到了今天,局势却又较自己最初的设想出现了相当程度的偏差。
随着俄国内战的不断持续,这个国家的精力已经在反复的战乱和杀戮当中被逐步耗尽;而得到了东欧沃野和海量殖民地的德国,其国家实力却是在以一个更甚于建国初期的高速突飞猛进。在这种情况下,东方的俄国已然再难以对德国称得上是威胁了。在合适的情况下,如果让拥有极强组织力和执行力的布尔什维克退出历史的舞台,转而在这片土地上复辟罗曼诺夫帝制的话,那么对于德国而言,也同样是一个可以考虑的局面。凭借自己和阿列克谢之间的关系,以及相应的经济手段的施行,这个东方国度同样也只能为自己所驱驰使用!
“罢了。既然是艾琳娜喜欢,那么我也不要再去干这件有损于父亲在她心目中形象的事情了。”清英喟然叹了口气,话语中满是落寞和无奈之意。看着桑妮娅唇边所绽放开的一丝笑意,清英苦笑摇头道:“或许,这就是报应吧。当年身为罗曼诺夫家族红菱晶钻的你无论如何都要嫁入霍亨索伦,现在,却是轮到我们的掌上明珠对阿廖沙怀有懵懂而深切的爱慕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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