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冷凡轻敲了几下门,便走了进来。“刚才皇上那边传话来,今天下午为银猛大将军庆功,特意嘱咐让你也过去。”
“我!”洛麒有些惊讶的看着还是面无表情的冷凡。城中的除了每年一次的“锻炼”和“年宴”,其他的类似庆功宴之类聚会都不会邀请洛麒前去,毕竟作为皇族,连一个十岁之后还是黑头发的人都不常见,而洛麒显然会损害皇族的面子和威严。
“让你去你就去呗!”银清无所谓的说了一句。
“来的人说这次庆功宴上,国王会有重要的事情宣布,所以特意让你也过去。”冷凡也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重要的事?”
“特意把你叫过去应该和你有关吧!”
“和所有皇子公主都有关。”冷凡对于银清这样的娇小姐向来不感冒,要不是这么多年她对洛麒的好她心中看得明白,她连和她在一个屋子都懒得呆。她今天的说话语气显然不对,还是先打压她一下,事情不会像她这种小女孩想象的那般简单。尽管她以严厉凶悍著称的父亲对她宠爱的厉害,她也不可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这是一个以实力说话的国家。这更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银清的午饭是在洛麒这吃的。作为庆功宴的主角,自己的父亲显然没时间陪这个从小就宠爱的女儿。而冷凡口中所说的下午,实际上应该是晚上。整个下午洛麒都有些惴惴不安,仿佛知道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似得。银清也异常的安静,没有像往常一样吵闹在洛麒身边,有时发呆,有时不知为何娇羞的笑一下,转而脸蛋变得越发红润,一会儿又回复平静了。
冷凡帮洛麒挑了件相对看起来华贵正式些的衣服,虽然不长参加这类活动,但作为皇子,一两件拿的出手的东西还是有的。
洛麒换完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银清已经在屋外徘徊了几次了,凭什么她冷凡就能在里面服侍洛麒穿衣服,自己就只能在外面等啊!。只是看到少有的精心打扮的洛麒之后,原本的不耐烦一扫而光。
洛麒的黑色头发被下人精心的梳理整齐,从后面用两根用“霸蟒牙”齿制作的纯白色长棍固定住。一身洁白色的长袍再不像昨天那件那般朴素,是用“蒙山雪雕毛”织就的布料制成,上面用更加昂贵光亮的“冬绒”线绣着一头威武的麒麟,那凶兽的眼应该是直接将霸蟒的眼珠简单加工后镶嵌上去,寻常人怕是连与之对视都会吓得哆嗦。腰间的一条“冷狐”皮腰带上依稀可见七点闪动的荧光的透明微绿的“落寞果”种子,是他作为七皇子必须有的装饰。脚上一双白银镶边的白色长靴锋利的像两把长刀,让原本文质彬彬的洛麒看上去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野性和霸气。
“七皇子这身和清群主的衣服还真是匹配呢!”一旁服侍洛麒穿完衣服的侍女看着银清发呆的样子,溜须的说着。
“就是会说话,”说罢银清脱下手上的一直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镯子递给了刚才的侍女,“以后将你们主子照顾好了,别整天穿的像是个要饭的似的。”
“我们清郡主还知道天底下还有要饭的呢?”洛麒调笑的对银清说,“那你知不知道,咱两这两身行头能让那群吃不起饭的穷人们吃多少饱饭啊?”洛麒本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只是这话听在从来都不把花钱当回事的银清耳中格外的刺耳。
“那不知道谁昨晚想吃‘风参熬凉芝’,结果放在一边去院子里睡觉去了。”冷凡看出银清眼中的不悦,虽然自己对着妮子没什么好感,但总归她对洛麒的心是真的,况且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中,又被父亲奉为掌上明珠,讲究些穿着也是情有可原的。况且,如果银清真生气了,最后受苦的不还是自己主子!
“哼!”银清心满意足的哼了一声,率先出门了。
洛麒感激的看了眼冷凡,两人也一同跟上去了。
银清虽然是等着洛麒换完衣服一起去的庆功宴的所在地“天龙台”,但毕竟自己不是皇族,还是很守礼的坐在了主位左侧,自己父亲身旁。而洛麒则是坐在了主位右侧最偏僻的地方,这一侧是皇子公主的位置。金领王在20几年前就意识到,随着自己实力的不断凸起,将很难再有女子的体质能够承受孕育含有自己血脉的胚胎,再加上连年的征战导致金领王无暇顾及后世,所以这些公主皇子的年龄相差并不多,最大的大公主虽然大了洛麒十岁,但是以后的差距就越来越小,与洛麒同岁的就有五个,比自己小的也有不少,只是他们的座位是根据每个人在“锻炼”中的表现而定的,所以洛麒只能坐在这了。让银清一直不能理解的是,像冷凡等金使们也能坐下,虽然稍稍比宿主靠后一些,但远远胜过了在一旁服侍的其他下人。
洛麒看着银清无奈的看了自已一眼后,就别过身子像是和她父亲论着什么。也就不再理会。大部分皇子公主和其他四大家族的首领也都到齐了。虽然对于洛麒的黑发和实力有诸多鄙视,但生性豪爽的金灵部洲人少有在这些公共场合来挣些口角上的上风的。当然这也只是少数。
“这不是七哥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和洛麒同年却要比他小三个月的八皇子凛锋趾高气昂的看着洛麒。
洛麒不想理他,也没有什么理由来反驳他,不管说什么最后他都会扯到自己的灵力上来,都会将自己黑色的头发作为击溃自己最有力的武器。与其那样,倒不如让他说个痛快,自己也能早点清静些。
冷凡用越发冷冽的眼神看着面前不可一世的凛锋,回想着去年“锻炼”第一轮混战时,他趁自己与六公主打斗时,将自己练武器都无法凝聚的洛麒打了个半死心中就不免有些愤懑。
“看什么看?一个牲灵的女儿还敢在我面前猖狂?也就是像他这样的废物才会要你这种人。”被冷凡的眼神盯得发毛,想起前些日子让外公不小心告知自己的关于冷凡身世的事,一时冲动就说了出来。
洛麒没想到会有像这个年纪的人也知道这件事,也很诧异这个凛锋竟然傻子似的将这种事说出来。只是现在的他没时间去趁机告这个小人一状,因为这件事就像是无数根细小的刺一样存在于冷凡的心中,不论她想与不想,都在时时刻刻的折磨着她。
用力握住女孩原本就冰冷的手,洛麒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就连每次“锻炼”时,冷凡为了就自己而受伤时这种想法都没有这般强烈过,他知道作为一个金使需要经历的第一步就是疼痛。
只是身体上的痛又怎么能跟心灵上的创伤相比较呢。
“**的还敢这么看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三个月后的‘锻炼’报复我,今晚的庆功宴之后你就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有多天真了。”凛锋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出口,自己厉害到能够了解这么多事的成就感还没有被满足,却在发现什么之后灰溜溜的走了。
“他又来欺负你了?”二皇子凛铭缓步走过来。一身淡青色的粗布外衣,一头已然全白的头发被一根路边常见的“晶莹草”束在背后,若不是同样规制的腰带,就凭他俊逸的眉毛、单薄如一汪水的眼睛,狭长色淡的嘴唇,简直如同一个淡然物外的仙人。
“没什么的,多谢二哥关心了。”洛麒起身,颇为恭敬的对着面前的男子说。二皇子是所有兄弟姐妹中与自己关系最好的一位,虽然以他单薄的性格很少与其他人联系,但对于这个饱受旁人冷落的弟弟,却格外的关心。
“老八生性顽劣,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才是,”凛铭抬头看着空中半弯的月亮,心中荡起无限的感伤,“他母亲‘樱姬’家室显赫,又得父王的喜爱,自然有顽劣的本钱啊!”
凛铭的生母是金领王在与土灵交战取得去的短暂胜利时,一时兴起用来发泄一下心中的兴奋之情的民间女子,因为当时的主要战场为土灵部洲的地方,所以金灵女子确实罕见,终于找到的这个女人相貌也并不出众。谁料等最终大胜班师回朝之时,这女人竟然发现已有四个月的身孕,当时的金领王还只有一个一条腿有残疾的大皇子和大公主,双喜临门让这个一代枭雄,就把那名其貌不扬的女子带回了当时的皇宫。只是当金领王的实力越发强悍,金灵部洲的疆域愈发辽阔之后,内心欲望的不断膨胀,让他很难容忍一个这样长相和出身的人呆在自己身边,尽管她为自己生了一个无论长相还是能力都是一等一等的儿子,还是命人给了她一大笔钱,打发她出宫回老家去了,没想到的是这苦命的女人因为过度的伤心在半路上病死了。而年仅七岁的凛铭因为一再为母亲求情,而失去了当时最不缺少孩子的父亲的喜爱,从那之后无论他表现的多么出众,都难以得到父亲的赞赏,直到后来他开始逐渐看淡名利,甚至父子之情。
“二皇子能力超群,德行敦重,千万不要太过自谦啊!”冷凡看着似乎与自己同名相连的凛铭,原本硬死坚冰的心竟有些动容。
凛铭对着明明刚才还被羞辱现在却来安慰自己的两个人笑笑,道了别,走向自己的位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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