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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父子离开大宋皇宫,打眼看到一群乞索儿正自打斗不休。一个十四五岁的乞索儿,掌中挥舞着一根竹棍,一人独斗十余个成年乞索儿,外围站着几个老乞,作壁上观。萧蓝若打眼一看,不禁双眸一亮,蓦地站在当地,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萧小人见状,心下登时不忿,正欲上前抱打不平,却被萧蓝若回手拉住。萧小人再看场中,少年乞索儿虽被十余个成年乞索儿所围,竟是丝毫不惧,将一根竹棍使发了,不仅未落下风,似乎还游刃有余,不由得心下一安。
“咦!这个乞索儿怎地使的是‘盘龙棍法’?”萧小人看不多时,忽然惊呼出声。“早就听说汴京新近出现了一个‘丐帮’,其帮主是个少年,唤作‘乞丐’叫花子,原来如此!”萧蓝若目光始终停留在场中,似是自言自语地道。“哦!我知道了。怪不得上次在‘骆驼营’时,忽然出现了那么多乞索儿。赵王爷真是无所不能,居然能将乞索儿都利用起来。”萧小人恍然而悟,不由得叹服不已。
不消片刻,叫花子棍下使劲,将十余个乞索儿或挑或击,尽皆撂倒在地。“帮主威武!”围在一旁的几个老乞顿时谀声如潮。“你们现下可知道了本帮主的厉害,想要在京师地面上行乞,就必须加入我‘丐帮’,听奉本帮主的调遣,否则就敬请各位离开京师,另谋出路。”叫花子手持“打狗棒”,却也威风凛凛。“叫花子帮主的意思是还能够收纳我等了?”其中一位瘦削的乞索儿目露期冀之色。
“天下乞儿是一家。既然你们无路可走,本帮主岂能置之不理呢?”叫花子异常大度地笑道。“还不参见帮主!”一个没牙的老乞“吃吃”地喝道。“参见帮主!”十几人乞索儿跪伏于地。各个喜笑颜开。
“呵呵!这个叫花子倒是没有枉费本王的心血。”赵光义和几个幕僚坐在潘楼的二楼,透过窗棂看向街衢。“是啊!自从叫花子整顿了京师的乞索儿,咱们开封府倒是轻松了许多。”程羽微微一笑。“只是叫花子的棍法中好像还缺点什么?嗯!对!是内力,他可是没有一丝内力呢!”赵光义忽然哑然失笑。
“禹锡!明个本王写些内功掌法给你,你传于他吧!说来这次张琼之事。叫花子跑前跑后,却是出了不少力,也该打赏打赏他才是。”赵光义忽地脑海中出现了“天龙伏虎神功”,其中的有些内功掌法倒是也浮浅易学,自己反正是已然练不成了,不妨传于他看看效果如何。宋太祖神功大成,心中大悦,眼见赵光义武功不进反退。颇为担忧。于是,将“天龙伏虎神功”倾囊以授。但是,宋太祖却不知赵光义伤了心脉,此生已然与绝顶武功失之交臂。赵光义欣然而受,却是并不点破。
“王爷慧眼识珠,量才而用,着实令卑职叹为观止!”程德玄笑吟吟地奉承道。“嗯!这套掌法本王都已经想好了名称,就叫做‘降龙十八掌’。”赵光义沉吟片刻。若有所思。赵光义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很是得意,“天龙伏虎神功”化身为“降龙十八掌”,尽用“天龙伏虎神功”之刚猛招式。若是由叫花子将之现身江湖,不知能否一举享誉天下。赵光义意淫良久,面上浮起一丝高深莫测的浅笑。
“季华!你去迎一下萧大侠和小人!”赵光义收回纷乱的思绪,看到正往酒楼而来的萧氏父子,吩咐贾琰道。“我们也都下楼吧!没得让萧大侠觉得怠慢了。”赵光义起身向门外走去。
“王爷消息真是灵通,萧某刚从皇宫出来。你却已是置办好了酒宴,真是能者无所不能也!”萧蓝若在客座上坐定,微然一笑。“呵呵!萧大侠既然到了开封府,本王若是尚不知晓,岂不无能!”赵光义心知萧蓝若父子定是从叫花子的身手上看出了端倪,却也不以为意。“赵王爷!那个叫花子是你新收的徒儿吗?”萧小人终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哦!新收的徒儿?本王哪有这等闲工夫。不过!看着这乞儿倒也有些灵性,随意传了他一些傍身的武艺而已。”赵光义“呵呵”一笑,竟是有些意动。
“萧大侠!你才从蜀地回来,可曾听闻吕知府的故事。”赵光义劝酒已罢,忽然问道。“王爷有话请直言。”萧蓝若放下酒盅,颇有兴致地道。“吕知府初到成都,未几安定府辖,据说手段高超。”赵光义不经意地道。“此番东来,倒是听民间多有赞誉之声。”萧蓝若微微笑道。“不瞒萧大侠!吕知府用于立威的军校,却是本王的属下。吕知府明知此事,却矫借扰民抢劫之罪而杀之。本王听说当时萧大侠正好身处其间,不知能否见告真相?”赵光义开门见山,并不打算绕弯子。
“哦!王爷既然能察知萧某的行踪,何以会不知道真相?”萧蓝若神色自若,丝毫不觉得意外。“萧大侠说笑了。本王只想知道吕知府和那青城派的李天遥和潘晓,有什么干系?”赵光义不想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萧某上青城山只是为捎一句话,其实与他们并无交情,王爷何故有此一问?”萧蓝若神色淡然,一语拒之。赵光义定定地望了一会萧蓝若,忽地露出一丝苦笑。
“萧大侠!适才进宫,皇兄可曾为难与你?”赵光义不再纠缠,很是关切地问道。“官家倒是没有为难萧某,拿到了‘九经’,官家很是开心。”萧蓝若镇定自若。“那日,曹南院使私下里向皇兄禀告了竹山之事,本王生怕皇兄迁怒于萧大侠,故有此问。”赵光义解释道。曹彬因平蜀之功,升宣徽南院使。
其后,宾主却也所谈甚欢。赵光义虽有不甘,却也不至于太过扫兴。临分别之际。赵光义拉着萧小人的手,再三挽留。萧小人以江南武林大会开幕在即,婉言谢绝。
“什么人?”萧蓝若声到掌到,门扉一动,已然发觉屋中有人。迅疾出手。屋中一道黑影接连变换了数种身法,竟是难以摆脱萧蓝若随处可见的手掌。黑影蓦然矮身,倒地一滚,已来到门首处的萧小人的脚下,萧蓝若吃了一惊。萧小人轻“咦”一声,脚下连环,“蛙跳”、“兔蹬”、“鹿踢”、“象踩”,四招一出。黑影应接不暇,直起身来。萧小人更不迟疑,“捉襟见肘”、“怀中抱月”、“左顾右盼”、“走马观花”,又是四招“萧氏擒拿手”,黑影左支右拙,竟是不能逃过萧小人的封堵和拦截。
萧蓝若在侧却是不屑夹击,负手而立,冷眼看着黑影和萧小人缠斗。黑影武功不弱。在适应了萧小人的攻击之后,出手沉稳,与萧小人斗了个旗鼓相当。萧小人出手刁钻。身法迅捷无常,黑影竟是十招中还不得三四招,愈斗愈是心惊。黑影对萧小人层出不穷的招式渐渐失去了耐心,蓦地从身后抽出一枝短枪来,分心便刺。萧小人一个“鹞翻”而起,“雀旋”闪开。“蛇缠”而上,双掌“推窗望月”、“如封似闭”将短枪拍在外围。黑影枪枪不离萧小人身周,一枪快似一枪,萧小人连闪连避,顿时处于下风。
“住手!”萧蓝若蓦地一声沉喝,手掌一伸,竟是空手夺白刃,夹手将黑影的短枪夺了过去,拿捏之精准,毫厘不差。黑影手中一空,不禁大吃一惊,只觉腿上一痛,已挨了萧小人的一记“虾弹”,痛入骨髓。黑影身子一侧,掌中竟又多出一枝短枪,趁着踉跄的余势,刺向萧蓝若的下腹。“好功夫!”萧蓝若轻赞一声,蓦然将手中短枪送进黑影的手中。黑影一呆,电光石火,对这莫名其妙的招式竟是闻所未闻,竟不知该是接过此枪还是继续前刺。黑影瞬间将手中短枪轻轻地向上一挑,在萧蓝若递到身前的短枪杆上一拨,左手忽地伸出,已是抓牢了此枪的枪头,手中刺出的短枪竟是丝毫不减去势。
“果然是个使枪的高手!”萧蓝若禁不住又是一声赞叹,身子滴溜溜地一转,双手“柳暗花明”,不但将递出的短枪抢了回来,更是将黑影手中的另一枝短枪也夺了下来。黑影双枪均告失落,却并不显得惊慌,故技重施,再度矮身,滚向萧小人。“哪里走!”萧蓝若一身断喝,左脚忽地向前一伸,只听得“刺啦”一声,黑影半身紧身夜行衣顿时离身。黑影一滞,这贴身的亵衣都扯烂了一块,露出半截雪白的肚腹,这可如何是好?萧氏父子也不乘机出手,只是冷眼旁观。
“想我‘狂枪’儋珪,一世英名,竟毁于此。”儋珪不再滚动,翻身而起,盘膝而坐,勉强的遮住了肚腹。“你是儋珪?不是说你已然逃出汴京了吗?”萧小人强忍住笑意,诧异地问道。萧蓝若合手将双枪执于一手,单手一晃,火烛立燃。当他回过身来之时,已是面如寒霜。儋珪抬眼,一双精黄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惊慌,犹豫再三,眼底显出挣扎之色。萧小人用脚后跟带上门扉,走过儋珪身旁,立在萧蓝若的身旁,望着儋珪,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他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契丹‘凌云阁’的人。”儋珪忽然用契丹语说道。“嗯!四年之前听说你弃城而逃,萧某就知道你是一个契丹人,只是未曾想到会与‘凌云阁’有所瓜葛。”萧蓝若用的也是契丹语。“我在潞州十余年就是为了能够擢升要职,逐步进入周朝京师,没想到李筠这个蠢货,竟然会是郭威的死忠之士,居然有胆量起兵反宋,坏了我的好事。我堂堂‘凌云阁’北道统制,怎能会为他死战。”儋珪忿然道。
契丹黄龙府“凌云阁”将中原分为东、南、西、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以及中京,共设九道,每道设都统制一人,副统制若干。都统制本是军中战前选拔的将佐之首,临战时总辖诸将,战后自然解除。契丹借用中原王朝的这个临时官职以为己用,管辖派往中原之密探。
“哼!你以为你很聪明吗?”萧蓝若哂笑道。“哦!”儋珪看着烛光下萧蓝若忽明忽暗的面孔,一时不明何意。“若是你向宋帝投诚,说不定凭你在河东的盛名,如今怕是已经达到目的了。”萧小人忽地展颜笑道。“不可能的!中原的帝王只青睐于自己一手提拔的将领,绝不会重用一些名将的下属。”儋珪毫不迟疑地辩道。“你知道殿前指挥使米信吗?”萧蓝若淡淡地问道。“你是说奚人海进吧!我怎会不知道他呢?他本是契丹奚王府的人,后来投奔了周朝,因武功高强而成为郭威的护圣军军校,后在高平之战中,因功升任龙捷散都头。宋帝掌禁军时,收归门下,名字都是宋帝赐予的。在随宋帝攻打扬州李重进之时,因替宋帝射杀了一个攻到近前的散骑兵而从此飞黄腾达。”儋珪竟对米信了如指掌。
“是啊!你们几乎是同时进入中原的,而又几乎是前后脚成为宋廷的知名武将,你难道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吗?”萧蓝若目光深幽地望着儋珪,却是转身坐下,不再说话。“啊!原来米信也是‘凌云阁’的人。这么说,萧大侠你也是‘凌云阁’的人?”儋珪忽然目光中露出异常欢喜之色,语声却是略微有些抖颤,令人听来甚是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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