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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耄耋道爷互视而笑,心无旁骛。王秋叶吟吟而笑,心智升华。萧蓝若仰天感悟,糟老头低头沉思,张无梦欢喜无限,萧小人懵懵懂懂。莫丽丝却是睁着一双美丽的蓝眸,不知所谓。
“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无为道友今番得道,全凭纯阳道友三剑斩无明。”王秋叶已过百岁,近年来常思永生之道,心中的道念丝毫不逊于隐身名山大泽间的修真之人。“王兄不修真,实是修真界的一大缺憾。不修而得,已是先行一步,若是修真,岂非早登仙界。”陈抟“呵呵”笑道。
“若论道行,还得是纯阳居首,无为收尾也!”何昌一若有所思地望着吕洞宾。“仙魔之道,一线之隔。不成仙,即为魔。无为真人早年从军行武,后又任侠江湖,快意恩仇,心中魔念,始终未泯。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兼之一味修剑,杀戮之心愈发深重,若不迷途知返,恐修真不成,已为魔也!”吕洞宾目中精光倏闪,面容尽显冷厉。“武林三祖”、尔朱洞皆是一脸冷肃,萧蓝若顿时了悟于心。
“原来你们此番是为除魔卫道而来。江湖惊现‘御剑术’,你们这些卫道士们已然认定非我莫属,是也不是?即使我不召唤尔等,你们也是会不请自来的。‘天遁老祖’、‘归元大仙’、‘武林三祖’、‘江南大侠’,嘿嘿!修真界武功最强者无一或缺,再加上萧蓝若这个武林百年难遇之绝顶高手。果然是有备而来啊!是无为枉为小人,尚欲借各位之手算计归元。呵呵!我令你们失望了。”何昌一几乎凄然泪下。
“修真界此番动乱,摆明了是有人刻意而为。只要不是你无为所为,自然会还你公道。如今江湖暗波汹涌,你我皆身在其中,不得不防啊!”吕洞宾满面忧色,语气渐缓。“呵呵!无为真人!你我同道之人理应相互提点,以免误入魔道。你此时远离魔念,却当感谢纯阳才是啊!”陈抟“呵呵”一笑。
何昌一环顾左右。众人皆笑而不语,唯尔朱洞睥睨傲然,不由苦笑一声。一笑而过。
“无为道爷!‘仙侠谷’真的是不经您允可就无法进谷吗?”萧小人进谷之后,一路行来,唯见“一线峡”、“失魂涧”之险峻,却不见有谷中之人驻守。常人或许无法进谷。但若是身有武功者。却也不见得是什么难事,萧小人想不清楚的是何昌一以何手段令外人进不得谷?
“问得好!据说这谷外可是布了大阵,能敌十万强兵呢!这得让无为真人好好的说道说道。”陈抟深知何昌一心结难去,遂借机说道。“是啊!无为真人!你就给大家说说这‘八阵图垒’吧!”吕洞宾借坡下驴,随声附和道。“八阵图垒!莫不是三国西蜀武侯‘卧龙’诸葛亮所布?”张无梦一脸惊诧地问道。
相传诸葛亮入川时,在奉节鱼腹浦摆下石阵,名曰:八阵图垒。临行预言:他日定有东吴大将迷此阵中。后来,东吴都督陆逊火烧西蜀连营七百里。追至此地。但见江边只有乱石,分作**十堆。并无人马,遂询问当地士人。士人曰:诸葛亮入川之时,驱兵到此,取石排成阵势于沙滩之上。自此常常有气如云,从内而起。陆逊不信邪,上马引数十骑来看石阵,立马于山坡之上,但见四面八方,皆有门有户。陆逊大笑:“此乃惑人之术耳!有何益焉!”引数骑下得山坡,直入石阵。
陆逊入阵之后,忽然狂风大作,一霎时,飞沙走石,遮天盖地。但见怪石嵯峨,槎枒似剑;横沙立土,重叠如山;江声浪涌,有如剑鼓之声。陆逊左冲右突皆不能出,大呼:“吾中诸葛之计也!”。眼见陆逊就要困死阵中,却为诸葛亮的岳父黄承彦所救。
八阵图垒,反复八门,按遁甲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为阵枢,有天覆阵、地载阵、风扬阵、云垂阵、龙飞阵、虎翼阵、鸟翔阵、蛇蟠阵共八阵,以乾坤巽艮四间地,为天地风云正阵,作为正兵。西北者为乾地,乾为天阵。西南者为坤地,坤为地阵。东南之地为巽居,巽者为风阵。东北之地为艮居,艮者为山,山川出云,为云阵。以水火金木为龙虎鸟蛇四奇阵,作为奇兵,左为青龙阵,右为白虎阵,前为朱雀鸟阵,后为玄武蛇阵,虚其中大将居之。每日每时,变化无端,可比十万精兵。杜甫有诗赞曰: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
“哦!怪不得入谷时见到那些怪石,原来如此!”萧小人解开了心中谜团,甚是喜悦。“有此石阵布于此间,何人能进,若是‘门首’不出谷,亦不致遭此横祸也!”陈抟微微摇头,大是惋惜。“仙侠谷布下此阵,本无意为之。即使没有八阵图,无为横行巴蜀,又有何惧?哼!我仙侠派又不是缩头乌龟,被人欺至门上,尚自龟缩不出,当我仙侠派是摆设不成!”何昌一傲然地环视众人,壮怀激烈。
“况且!现下这场风波摆明了是在与我仙侠派为敌。先时在巴蜀掀起轩然大波,意欲嫁祸,一计不成,再施诡计,杀吾掌门弟子,其意昭然,无非是逼使无为出山,再战江湖。既然有人居心叵测,无为何惜这数十年的修真养性。”何昌一眼中寒光闪烁,浑身上下,煞气弥漫。
“无为真人无须急迫,此事却非仙侠派一派之事,这已是在挑战整个修真界的底线了。无为真人稍安勿躁,就由纯阳代为出谷查实,倒要看看是谁有这泼天的胆子。”吕洞宾义不容辞,毅然请辞。“纯阳真人慢来。扶摇随你前往。”陈抟不奈谷中清寂,携手吕洞宾飘然而去。
“这还不到月余,仙侠派已是二十三人殒命了。如此下去,恐怕是一场血雨腥风啊!”尔朱洞望着萧蓝若不无忧心地道。“近日无为真人可是愈发的阴沉了,看着那些受伤的弟子镇日的哀嚎,怕是他的耐心已然用尽,道念崩溃矣!”萧蓝若忧心忡忡,眉头紧锁。
“这玄阴毒掌发作起来实是凶险,不如......”萧蓝若欲言又止。“不行!无论如何不得行此下策。若是令这些个大能者知晓了你的底细,恐怕你今生再无消停之日。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家人计啊!”尔朱洞看一眼正自盘膝入定的萧小人。轻声言道。萧蓝若知其所言非虚,微微叹息。
“今日听‘铁衣老祖’言道,陈抟老祖好像去了金陵。”萧蓝若若有所思地道。“金陵!哦!那是说他欲寻根问底了。对了!你可识得‘消息门’的风残阳?”尔朱洞看着烛光摇曳,似乎心不在焉。“因我岳父与其相熟。在金陵时也见过几次。这个人看来还算爽直。平日里说话不多,但是往往一语中的。据说,他少与人交,深居简出,说起相识,却不过是泛泛之交。”萧蓝若斟酌地说道。
“嗯!那你岳丈可曾对你言及风氏?”尔朱洞淡淡地道。“蓝若平日里与岳父多是讲功论武,鲜有谈及他事。至于风家,岳父也只说他曾帮过风残阳一个忙。算是一个小友而已。我只知道,风家祖传的‘江湖薄’记录了许多武林典故、江湖轶事。”萧蓝若端起桌上的茶盅。微微抿了一口。
“传说百余年前,江湖中出现了一位能文能武的奇人,他有七个结义兄弟,据说各个武功高强。这位奇人的武功在众兄弟之中却是排名最末,无奈之下,他发下宏愿,要将武林中各门各派的武功尽归己有。此言一出,江湖大乱。他的七位兄弟为了他,疲于奔命。随着武学典籍的增多,这位奇人因势利导地将这些典籍中的上乘武功灌输给七人,七人的武功由此突飞猛进,十余年后,七人已是武功盖世,罕逢敌手。可是,那位奇人的武功却是不进反退,愈发地上不了台面。”尔朱洞抬头望了一眼聚精会神的萧蓝若,微微一笑。
“七兄弟感念这位奇人的教授之功,更是大索天下,欲寻找一门适合奇人修行的武功,使其能跟上七人的步伐。眼见着天下的武学典籍已是索求殆尽,奇人却是毫无进展。七人无法面对这个十余年来亦师亦友的兄弟,虽明知无望,仍是不停地给他提供各种的武学典籍,最后进而给他专找武学秘籍,试问天下间又能有多少武学秘籍啊!而这些武学秘籍岂是轻易能得手的。”尔朱洞心向往之地嘘了一口气。
“最终他们招惹了三位不能招惹的世外高人,于是乎!七人接二连三的相继殒命。当这三位大能者找到这位奇人时,却见偌大的石室里竹山书海,一人湮没其中,已是气息奄奄。三位大能徜徉其中,竟是不能自拔,那详尽的叙述,一针见血的论断,道尽天下武学的优劣。如此呕心沥血的论著,令三位大能自愧不如,遂以无上神功将奇人救起。”尔朱洞看了一眼眨着漆黑双眸的萧小人踅摸到萧蓝若的怀中。
“三位大能问其姓名,奇人大笑曰:疯魔也!是啊!能用二十年将天下武学尽数剖析之人,除了疯魔还能是什么?三人各施绝学,在奇人面前施展武功,奇人总能道出出处和由来,三位大能决定留下奇人,奇货可居啊!可是,他们虽不怕他突然武功绝顶,却害怕他所知太多。这些武学典籍里,潜藏着不知多少江湖中鲜为人知的的秘辛啊!尤其是有些秘辛是绝对不能外传的,一旦传出,江湖中定然血腥涂目,难有宁日。”萧小人端起桌上的一杯热茶,递给尔朱洞。尔朱洞摸摸萧小人的头,呷了一口茶。
“为了避免将来发生祸事而贻害江湖,三位大能与奇人约定,以其名‘疯魔’入世,三位大能为护法长老而创立一个专门为江湖提供消息的‘消息门’。‘消息门’开张大吉,风魔掌籍,三姓护法。三位大能将疯魔之名改‘疯’为‘风’,风魔即是第一代‘消息门’门主。一时间,江湖中人蜂拥而至,门庭若市。三位大能自知寿算无多,生怕风魔有朝一日会成为江湖祸胎,未出两年,风魔即死,死时年仅四十。三位大能大限将至,临终遗言,风氏传人不得年超四十,这就是历代风氏传人皆活不过四十岁的恶毒诅咒之由来。”尔朱洞说到此,深深地看了一眼沉思中的萧蓝若。
“‘消息门’之所以能无所不知、无孔不入、密侦天下,皆是因这三位大能者之后人。据吾所知,三位大能曾定下门规,江湖事江湖起,江湖事江湖平。严令后人不得以己之好恶,插足朝堂之事,更不能以己之好恶,判定江湖之善恶,若有违背者,门人群起而诛之!‘消息门’四姓共治,始有今日之历久不衰。但是,‘消息门’始终只见风氏而不见三姓,何也!”尔朱洞神色淡定地问道。
“因为‘消息门’是隐门,因而无人得识其真面目。唯隐而不可知,方显其强。”尔朱洞释疑道。
“蓝若!今番告诉你这些,你可知本真人的用意?”尔朱洞从椅中站起,缓缓踱步。“真人是想提醒蓝若,无论是谁,都有其不为人知的秘密。”萧蓝若望着来回走动的尔朱洞说道。“嗯!说的好!”尔朱洞走走停停,似乎有什么事难以决断,他的面容忽而沉肃,忽而稍霁,阴晴不定。
“蓝若!林仁肇是个什么样的人?”尔朱洞站定身子,精眸闪闪地望着萧蓝若。萧小人闻听语及外公,正待开言。萧蓝若右手捏了一下萧小人的手臂,却逃不脱尔朱洞的一双锐目。
“蓝若!你那岳丈……嘿嘿!林仁肇!人中龙凤,无论是官场、江湖,他都游刃有余,江南诸将之首,又紧握金陵‘消息门’,若是他想做什么事情,自是手到擒来,事倍功半。”尔朱洞见萧蓝若不言不语,径自说道。“蓝若!你认识柳如风和秦利剑吗?”尔朱洞忽然问道。萧蓝若“哦”的一声,没成想尔朱洞的思维竟会如此跳跃。
“这两人都曾与你有涉,可以说是你一手毁了他们的前程。如今,他二人联袂却是风生水起,‘残刀断剑’之名,在江南之地丝毫不亚于你这个‘江南大侠’。不知你想过没有,你之声望,从何而来?可是拜你岳丈所赐?”尔朱洞不急不缓地说着,萧蓝若的眉头却是愈锁愈紧。“今日不妨告诉你,林仁肇可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大义凛然,急公好义。”尔朱洞话未说完,萧蓝若忽地起身,一脸的不悦。萧小人站在萧蓝若的身前,也是异常的不满,虽不敢插言,却是看向尔朱洞的眼神颇为不善。
“蓝若!今日之言,或许不好听,但却是本真人肺腑之言。无论你怎么想,你都必须听之。柳如风和秦利剑有今日之成就,也是你岳丈一手而为。不仅如此,就连那‘白鹿洞’的山主欧阳栻在很多事情上也多依仗你那岳丈大人,你知却是为何?”尔朱洞虽未理会萧蓝若和萧小人的脸色,却是不再提及林仁肇的名讳。“蓝若愿闻其详。”萧蓝若的心中隐隐然有了一丝意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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