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纤手一伸,拿过一只香喷喷的龙虾放入碗中,安子怡抬眼环顾一圈,嘴唇一勾,三两下熟练的拨开虾壳,拿着虾钳放入嘴里,虾肉混合着鲜美的汤汁,熟悉的味道让她不可自拔,哪还有心思跟他们一一演示?几下一只小龙虾下了肚,只见她又伸手去拿。
真有这么好吃?抱着好奇的心态,张奎同华文一人拿起一只,学着安子怡的步骤食用,刚一入口,两人睁大了双目,虾肉的味道清甜爽口,既没有鸡肉的柴,也没有鱼肉的腥,加上鲜辣的汤汁,味道简直无法形容。
安子怡搞定第二个,舔着嘴角看着两个像是饿惨了的人,不由感叹,这世间又多了两个吃货。
继而赵大厨也开始品尝,到底是大厨,就算再怎么意外,他考虑的还是如何烹制出更好的味道,李怀安和他父亲虽吃过龙虾,但这种做法的却还是第一次吃,尝过后两人也颇为惊讶。
一桌子人几乎是抢着吃完,看着自己油腻的手,安子怡恨不得舔一舔。那边华文舔舔嘴唇,感叹一句:“要是有酒喝就更好了。”其实喝啤酒才是最爽快的,只可惜安子怡每每只有看的份儿,她的那些死党加同事几乎不让她喝酒。
嗯?安子怡视线扫过,这才发现饭桌上少了个人,那面儿桌上放着一个空碗,抬头一看,原本坐在此处的言不知何时离去。四处看去,小院里也没那人的身影,安子怡有些好奇,哪怕是夙风,也没有这么神出鬼没过,这人每日都在哪里呆着?难道一个人不无聊吗?
“你打算把这道菜加进【佛曰不可说】的菜单里?”华文尝过便知安子怡的用意,这样的东西确实美味。但是这货源要怎么解决?
安子怡回神点头,“夏季正是吃它的时候,再过些时日怕是找不到了。”
“东家,这东西市面上可没有卖的,我们到哪里买啊?”赵大厨问出了事情的关键。
“这里不是就有吗?”安子怡眨眨眼,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难题。
“你打算在这里钓几天啊?你今天一下午的成果都不够我们吃一餐的。”华文摇摇头,觉得不妥。忽而他脑中精光一闪。喃喃道:“莫非你有什么计策?”
安子怡拿布擦了擦手,皎洁一笑:“量少就只能限量卖,物以稀为贵嘛~!”
不用多提点,华文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接下来的几日,安子怡雇了一批人专门帮她抓龙虾,并让赵大厨和李怀安暂时留在这里,其他人一起回了黄岩城。也幸好李怀安的家离黄岩城不远,不然这路途远了,龙虾运过来也就都死了。
忙了几日,安子怡脑子里又多了一些其他的想法,她估摸着把茶庄和饭庄分出来,这样喝茶的就去茶庄。吃饭的就去饭庄。如此一来她又要找门面,还要大规模的招人。
马车黄昏时分进了黄岩城,那城门口的守卫见了这辆马车,立马猫着腰同一旁的守卫耳语几句,而后那人匆匆离去。到了【佛曰不可说】。刚下车,安子怡便一愣,走前这门都关了,怎么今日却大开着?
还未进门,店里的伙计跑了出来,见着自己东家急的不行,在她身旁低声道:“东家您可回来了,自从您离开后,这府尹大人三天两头的往店里跑,我们几个没有办法只有天天守在店里,如今府尹大人正坐在里面等您呢!看那模样怕是有什么大事,您可得小心点了。”
陈烨华?安子怡脸有不悦,大半个月没见他出现,怎隔了不久他又来了?躲怕是躲不过了,干脆开门见山的说说清楚。一旁华文听言,挑眉不语,今日怕是能看看好戏了。
随着伙计踏入大门,一眼便望见端坐在大堂里的陈烨华。
而陈烨华亦看到了多日不见的安子怡,欲起身相迎,但却挂不住脸面,那天醉酒之事令他后悔不已,幸好未酿成祸事,其后他一直不敢来见她,直到几日后听说这【佛曰不可说】休业了,他这才急匆匆的赶到此出,但大门已是紧闭,命人找来店里的伙计,问过一番,得知安子怡去了乡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于是他便每日坐在这里等。
今天听闻城卫来报,这才匆匆赶来。
两人见了面,却是无话,安子怡吩咐张奎去看账目,又命伙计去沏了一壶茶,此处只余安子怡、华文和言三人。陈烨华见了她身旁的华文,瞳孔微微一缩,心中虽不快,但却忍了下来。
安子怡坐到桌旁,抬眼冷冷道:“陈大人何事来访?”
此间华文也一屁股坐到了安子怡的旁边,并撑头笑眯眯的看着对面脸色极为难看的陈大人。
安子怡瞥了他一眼,真是添乱,但也罢了,她本就不想对这陈大人示好。
“听说你去了乡下。”陈大人生硬的问道。
“不错!”安子怡淡淡回道。
接下来又是片刻的沉默,伙计送来茶水又退了出去,这时陈烨华又道:“我有些事情跟你讲,能让他们回避吗?”
安子怡吹了吹手中的热茶,抬眼,并放下茶杯,“陈大人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他们都不是外人。”
话落,陈烨华一瞬白了脸,桌下的手紧了紧,利眸刺向对面笑的一脸妖娆的男子,那目光好似要吃人似得。反观被瞪之人,依旧一张笑脸,没心没肺,安子怡睇去一眼,满心无奈,这人怕是还嫌不够乱吧!
陈烨华沉了沉气,视线投向安子怡,缓缓道:“那日之事……实乃是我心急了些,你莫要放在心上才好。”他语气温和,带有歉意。
“陈大人放心,我并未放在心上。”此话落,陈烨华脸有喜色,但安子怡随后的话彻底让他沉了脸,“那不过是个意外,我相信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意外发生,望陈大人也不要再想着那日之事才好。”
她说的话已经很客气了,要不是因为他好歹是个官,安子怡怕是早就赶他离开。
“本官已经如此低声下气给你道歉,你还要这么咄咄逼人吗?”不知陈烨华接收了什么样的错误讯息,竟是认为安子怡有欲擒故纵之嫌。
这不免令安子怡头痛不已,她自认没有勾引过这个陈大人,到底是什么让他误会至此?
“陈大人,自始至终我从未倾心于你,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懂?我跟你根本就不可能。”安子怡语气消极,甚至无力再解释下去,她认为这陈大人错的离谱。
陈烨华听了此话,情绪立刻激动起来,“怎有你这样的女子,你我已有肌肤之亲,怎能说变就变?难不成你对我三笑留情都是假的不成?”
然,他的这番话当真是令安子怡哭笑不得,更是摸不着头绪,她为何不记得自己对他三笑留情?而这肌肤之亲又从何说起?
“噗——”此刻一旁的华文不由笑了,两人朝他看去,陈烨华当即怒斥:“有何好笑?”
华文一手搭上安子怡的肩膀,偏头斜视着陈烨华,戏虐道:“莫不是这就是大人说的肌肤之亲?”
因他一提醒,安子怡这才想起来,当初找陈烨华办事之时,为表示感谢,她拉着陈烨华的手做了个现代的感谢方式,难道那便被他认为是肌肤之亲了?天啊~!安子怡连连摇头,若真如他这般认为,那算起来,她认识的每个人岂不都与她有肌肤之亲?真脑残!
这厢想通,她也不难想象那三笑留情了,估计是她礼貌的一个微笑,让这古板的陈大人误会至深,难怪他的举动就好似她见异思迁一样,这下她也总算是明白了。
只因陈烨华误会至深,安子怡不得不清楚明白的解释一番,“那日我握住大人的手,是为了表示感谢之意,这是西方国家的礼仪。至于我对大人微笑,也不过是因为大人帮我办事,我礼貌微笑而已,并未有任何其他意思,希望大人不要再误会下去。”
陈烨华脸上表情复杂,任谁知道这般真相都不愿相信,只因他已经当真,他的情已是付出,怎能说收就收?
安子怡不忍再看陈烨华深受打击的模样,并同时给自己提了个醒,以后一定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实在是麻烦。
拍开华文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安子怡斜眼看去,警告道:“希望阁下也不要误会才好。”
华文呶呶嘴,自觉没趣。
“咚——”陈烨华推开椅子,站起身,低头看了安子怡一会儿,那表情还是纠结不已,片刻他低低道:“本官要好好想想,告辞。”
看着失魂落魄的陈烨华离去,华文用手拍了拍安子怡,问道:“你认为这陈大人真的听进去了?”
“不管他怎么想,我的意思都是一样,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安子怡收回视线,瞥了一眼身旁的华文,往里走去。
留着华文一人立在大堂,他摸着下颌,自言自语,“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令你倾心呢?莫非是那望月楼中与你一起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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