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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剑心身上的伤口好象因为打斗又裂开了一些、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但还是强忍住疼痛握着剑站立在赫连易云面前、赫连易云轻蔑的看着他、道:“常庄主果然非常人、受了此等重伤还要拼死保护这些年轻弟子、只是这样拼命、你就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了吗?”
“哼!江湖儿女、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今日、就算常某战死在这里、也绝不会向尔等低头!”说罢、常剑心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塞在胸口、简单的止了血、又挥剑上去。
赫连易云并不还手、一边向后退着、一边口中说道:“可惜、就算你拖住了老夫、那些少年人也是逃不掉的、我鬼刹盟的弟子已随黑白无常追了去、他们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了。”
常剑心不再答话、只挥剑向他攻去...
常凭裳飞到树林之外、身形飘然落地、却听见林中传来打斗之声、担心常剑心的安危、脸色微微变了变、难道是爹爹杀到了树林边?不过以他一人之力、应该是不可能做到呀、此时徐痕也在她身后飞下、也是听到林中的声音、英气的脸上轻轻皱了皱眉、常凭裳奇怪他为何要跟上来、但是并未开口问他、只是看了他一眼、两人也不多话、急忙朝林中走去。
刚刚进入林中、就觉得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常凭裳二人忙朝前面又飞奔了几步、猛然发现周围的树木都有些结上了冰霜、才看到鬼刹盟弟子都在前面不远处围攻着一个人、正是林义宣!而林义宣此时全身围绕着寒气、每当有人拿着兵刃向他攻去之时、都有寒气在他身前形成冰墙挡住、他以一人之力挡住了这出树林的路、鬼刹盟众人竟一时也无法过去、只是一人要抵挡如此多的敌人、即使有冰墙护身、林义宣这时身上也已经千疮百孔了、浑身上下到处都留着鲜血、渐渐的站不稳脚步、但还是尽力的运起寒气挡着。
常凭裳看到这、心头竟一瞬间尽是心疼、顾不上徐痕、径直握剑跃了过去、徐痕连忙跟上、两人跃到林义宣身后、徐痕连忙冲上前去挥枪挡住面前敌人、常凭裳飞奔到林义宣身边扶住他、林义宣已经没有了意识、此时眼前雾蒙蒙一片、看到扶住自己的是常凭裳、嘴角牵强的笑了笑、轻声道:“你怎么回来了?大家都离开了吗?常庄主还没有出来、你赶紧去救他...”刚说完、便一头便倒在了常凭裳怀中。
常凭裳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脸上已全是泪水、好象失控一般哭着喊道:“姓林的!你为了别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你为什么这么傻!”
徐痕听到后面的声音、挥着长枪头也不回的说道:“把他交给我、你快去救你爹!”
常凭裳看了怀中林义宣一眼、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撕下林义宣衣服上的布料、系在他的身上、徐痕也一边挥枪一边靠了过来、从常凭裳手中接过林义宣、将他绑在自己背后、又挥枪迎上鬼刹盟的人、常凭裳挥着长剑便跃起、待飞远了又不舍的回头看了看徐痕肩头的林义宣、此时的林义宣浑身是血、双目紧闭、常凭裳又是一阵难过、当下却心里一横、转头不再去看、向林子深处飞跃而去...
舒风等人飞快的向论剑山庄的方向掠去、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听声音便知道是那黑白无常、众人忙停下脚步、身边两道身影闪到前面、再回头、黑白无常二人已经站在面前挡住去路了、黑无常依然是面无表情、右手边散着淡淡的光晕、白无常看着几人、嘴里还是不断发出奇怪的笑声、听着有些毛骨悚然、舒风看了看身边的人、道:“萧烛兄弟、游堡主的伤势最重、你带着他和论剑山庄的弟子速回论剑山庄找虚慈大师前来救援、我与鬼大哥挡住这两人。”
萧烛看了看一脸坚决的舒风和鬼奕才、放弃了自己留下掩护大家离开的想法、无奈的点了点头、肩膀搭着游正涛、还没有所动作、黑无常便身形奇快地窜到他身边、手中月刃已经划向他的脖子、萧烛扶着游正涛、正是没有办法抵挡、鬼奕才的判官笔已经横在他身前挡住了月刃、脚下用力又是逼退黑无常、一边舒风已经挥剑迎上了白无常的招魂幡、萧烛忙趁机带着游正涛和论剑山庄几名弟子向论剑山庄跑去、身后传来白无常阴森的笑声、象是回荡在耳边久久不散、萧烛最后看了一眼舒风和鬼奕才二人、心头竟是有隐隐的不祥之兆...
林中、常剑心手中长剑一横、虚出一剑、面前赫连易云忙挥袖抵挡、常剑心瞬收剑势、又再次猛然刺出、剑锋直刺赫连易云胸口、赫连易云冷笑一声、双手在胸前运气、以内力挡住长剑、接着脚下如同生风一般连退几步、双手舞动、随后袖中祭出一件好象玉玺一般且散发着微光的宝物、那宝物半升在赫连易云身前、微光照着他的脸、仿佛死神一般。
“地府帅印!”赫连易云大声喊道、随后周围骤然刮起怪风、将他的头发都吹的浮起飘扬、常剑心顿感不妙、急忙收住剑势向后躲闪、哪知那宝物突然光芒四射、但却没有照亮四周、林中只有赫连易云的上身全然被照亮、随后有“轰隆隆”的声音窜于这树林之中、仿佛千军万马之势。
赫连易云闭上双眼、同时从他身后传来一股尸气、紧逼而来、常剑心的眼前、顿时尽是些骷髅兵将握着刀剑向自己攻来、隐约还能听到拼杀的叫喊、仿佛身在战场之中、气势恢宏、常剑心从未见过这般阵势、这难道就是西域的神功吗?顿时被吞噬在千军万马之中、毫无还手之力...
其实这骷髅士兵只出现刹那之间、随着冥兵冥将在常剑心身边飞驰而过、刀剑砍在他的身上、如同一瞬间被无数刀剑划过、身上到处是伤口、顿时血如井喷、常剑心再也站立不住、看样子就要倒下、夜晚的林中突然闪出一道美丽的身影、即使衣服上带着血迹、常凭裳依然是如天仙一般落在常剑心的身边、扶住了他。
“凭裳...你这孩子...为何要回来?”常剑心已虚弱的发不出声音、耳边还弥漫着“嗡嗡”的声音、如同那千军万马还围在身边一样、如同鬼哭狼嚎。
“爹爹还在这、女儿就不会走!”常凭裳眼里虽然年纪不大、今夜遇到此等生死攸关的大事、却也是极坚强、不输男子。
常剑心还想说什么、却已精神恍惚、失血过多、实在是无力再说话。
站在二人面前的赫连易云却抚了抚白须、道:“姑娘、你爹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又何必回来送死、老夫这一生要帮盟主一统中原武林、却并不想杀太多的人、只想出谋划策做个军师、没想到、今日还是要亲手杀人。”
常凭裳将常剑心靠在树边、看了看他、愤愤道:“老贼!你少废话、动手便是!”
赫连易云听她骂自己、也不生气、只是笑道:“毕竟是年轻人、有些心浮气躁啊...”
话音没落、便身形疾动、双手拂袖直攻常凭裳、招式凌厉无比、使得常凭裳竟只能勉强挥剑抵挡、一旁的常剑心想要帮女儿一把、手上却连剑也握不稳、刚抬起就无力垂下、而自己的女儿已经渐渐招架不住...
舒风与鬼奕才已经和黑白无常打了许久、这黑白无常招式诡异、出手狠辣、二人已是慢慢不敌、舒风一剑将白无常手中招魂幡打偏、随后手中长剑剑走偏锋、如灵蛇一般从一侧刺向白无常左肩、招魂幡挥至舒风头顶上方、竟是洒下一片雾气、舒风剑还未刺中、全身就已瘫软、手臂再也用不上力气、长剑从手中掉落、跪倒在地上、再也看不清眼前、眼前开始浮现出许多恶鬼的脸面、耳边似乎还有可怕的鬼魂咆哮、白无常在一旁看着在地上挣扎的舒风、也发出恐怖的笑声、随后便抬起招魂幡向舒风砸去...
不远处的鬼奕才看到舒风有危险、挥起狼毫疾转打退黑无常、便飞身冲向白无常、眼看来不及、便将惊天一笔飞出、将招魂幡挡了一挡、鬼奕才站在舒风身边、用双手夹住招魂幡、立在白无常面前、挡住不让他对舒风下手、黑无常随后赶到、鬼奕才此时已经无力顾及身后、黑无常手边微光凝聚成刃、手臂大挥、便在鬼奕才背上划出一个大口子、接着一招未尽、又是持着月刃疾挥、出手极快、只霎那之间便在鬼奕才身上划了几道伤口、鬼奕才紧咬着牙关、双手力道不减、仍然紧紧夹着招魂幡。
白无常阴森的笑道:“哈哈哈哈、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你罢!”说完、便一脚将鬼奕才踢飞、黑无常顿时扑在鬼奕才身上、如饿虎扑食一般、手中月刃直刺鬼奕才胸口、然后拔出、再刺、手臂大肆挥舞、竟接连刺了十几刀、当真如索命无常一样残暴、白无常在一旁看的狂笑不止、随后看了看地上痛苦万分的舒风、举起招魂幡就要打下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砰”的一声、一串佛珠打在招魂幡上、将白无常打的退开几步。
“阿弥陀佛。”虚渡大师跃到舒风身前站住、接回佛珠、单手合十、另一只手拿着锡杖立于地上、微微眯眼看着白无常。
虚慈大师也落身于虚渡大师身边、弯下身将一颗丹药放入舒风口中给他服下、舒风便渐渐平静下来、晕倒了过去、虚慈大师将他扶起、这时一头白发的韩曾也握着剑从天而降、对着黑无常连攻几剑、黑无常身形疾速掠到白无常身边、手中月刃化作光晕散去、警惕的看着眼前、这时、身后徐傲天也带着齐天殿和普渡寺的弟子从远处敢来、韩增检查了一下鬼奕才的伤势、发现他气息微弱、身上被刺的千疮百孔、看来是无力回天了、韩曾看了一眼虚慈大师、轻轻摇了摇头、虚慈大师看到韩曾的表情、也是叹了口气。
这时舒风醒了过来、刚醒来还未说话、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鬼奕才、连忙冲了过去。
“鬼大哥!你...你是为了救我...小弟、小弟真是没用!”看清楚鬼奕才身上的伤势之后、舒风堂堂八尺男儿竟抱头痛哭了起来。
鬼奕才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一旁的韩曾见状道:“他应是有心事未了。”
舒风忙道:“大哥、何事不能释怀?小弟这条命是你救的、拼尽此生也会将大哥的心愿完成!”说罢、便将耳朵贴上鬼奕才的嘴边。
鬼奕才口中鲜血不停喷出、已经是无法止住、此时提起最后一口气勉强说道:“杀...杀我全...家的凶手还未找到、找到凶手、帮我报...报仇...”
说完、鬼奕才便断了气、韩曾检查了他的脉搏、已是说不出话、一脸怅然、舒风泣不成声、转头怒视着黑白无常、地上的醉清风长剑已经是琉璃异彩、象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白无常倒是仍然一脸笑意、象是并不在意。
虚慈大师对虚渡和韩曾说道:“师弟、韩曾老友、这两人就交给你们了、老衲和徐掌门还要前去营救常庄主等人。”
虚渡大师和韩曾微微点了点头、和普渡寺的诸位弟子以及舒风将黑白无常团团围住、徐傲天担心自己的儿子、已经是带着齐天殿的弟子快步向前赶去、虚慈大师也是急忙跟了上去。
徐痕背着林义宣、手中银枪挥舞不断、已是打了不知多久、早就累的精疲力竭、一身轻甲也是支离破碎、身上到处是大小伤口、还要保护林义宣、一枪挥开一把飞来的铁环、再也撑不下去、将长枪插在地上、已经是再也站不起来、跪倒在地上、咬着牙、实在是再使不出力气、转头看了看昏过去的林义宣、眼前已经是什么也看不清了、周围鬼刹盟的人见这穿着一身轻甲的人如此善战、武艺超群、现在终于累的要倒下了、纷纷扑了上去。
这一霎那、仿佛天边一道金光划过、照亮了天地、徐痕本已无力睁眼、此时定住心神看着眼前、徐傲天手持一把金枪将面前鬼刹盟弟子拦腰斩断、现在已是血光四溅、顿时身后杀出十几名齐天殿弟子、全都身披轻甲、手拿枪、戟之类的长兵、口中都是大声喊着、与鬼刹盟的人杀在了一起、徐傲天转过身、扶起自己的儿子、拍了拍徐痕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徐痕没想到生死关头徐傲天竟及时赶到、此时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常凭裳被赫连易云攻得无法出招、已经是强弩之末、赫连易云一招“破剑手”盘上常凭裳的手臂、轻轻用力一撇、常凭裳手中长剑便掉落在地上、接着连着两掌、将常凭裳打飞了出去、双手举于胸前、再次祭出“地府帅印”、常剑心靠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想要救常凭裳、却已经是无能为力、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有性命之忧、竟就是救不了她。
“地府帅印”光芒大射、又是如风卷残云一般、无数冤魂似是从赫连易云身后飞驰而出、直扑向常凭裳、霎那间常凭裳眼前全是骷髅鬼魂、鬼哭狼嚎、毕竟是女孩子家、吓得大叫起来、用手臂抱住自己、不敢去看...
常剑心眼里带泪、看着自己疼爱的宝贝女儿、微微抬手、眼神中尽是伤痛欲绝...
“万佛朝宗!”
突闻半空之中传来一句佛声、随后金光照亮了周围整片树林、顿时空气中扑向常凭裳的所有恶鬼竟象是看到了比它们更可怕的恶鬼一样全都发出惊恐的表情向后退去、本响在耳边的鬼叫的声音也变成了万佛诵经之声、让人肃然起敬、只一瞬之间、那些鬼脸便如潮水不断后退、随后消散在空中、就连赫连易云也忍不住被震得身体站立不住、刚刚站稳、便想看着是何人有此等功力。
金光散去、林中恢复了黯淡、此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夜、即将过去、黎明、就要来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虚慈大师身披袈裟、立于常凭裳身前、一身正气、宛如真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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