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武侠仙侠 > 侠情英雄传 > 第十一章 浅秋无声未曾别、迟暮无期又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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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转眼匆匆过去、这其间楚御寒曾几次再向徐帘提起过林义宣和墨儿的婚事、可徐帘却一直不同意、也不说明缘由、几次下来、楚御寒也就没再提出了、想等到从论剑大会回来之后再仔细和她谈谈此间的事。

  而这段时间里、陈立风总是对林义宣不冷不热的、好象不太愿意理他、有时还会莫名其妙的对他发脾气、只是那晚楚御寒对林义宣说的话让林义宣太过欢喜、他都没太在意陈师兄对他的态度、只是天天陪着墨儿、而这一切、大师兄琴箫都看在眼里、他看着这三个比他小些的师弟师妹长大、就象他们的亲哥哥一样、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但是还是隐约觉得肯定有事发生了。

  今天就要动身去华东论剑山庄了、一早楚御寒就将门中弟子全都召集到冰心殿、林义宣和同门的师兄弟们站在台下、注视着台上的掌门、林义宣左右看了看、却没看到徐帘的身影、心里暗自奇怪:楚伯母最近好象和楚伯伯有些不合、很少看到他们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两人也都有些不愉快的样子...

  正想着、台上的楚御寒看到下面人都到齐了、便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已经挑选了二十几名门中弟子随我一起去论剑山庄参加论剑大会、这次收到论剑山庄的邀请对我们凛心门来说、是江湖中人对我们的肯定、也算是承认我派名门正派的地位、论剑大会是论剑山庄为了让天下大小各派可以结交来往、广邀江湖中的豪杰、每十年才举办一次的武林盛会、各个门派以及武林前辈、散人都会前去赴会、互相间切磋比武、饮酒阔谈、我门中弟子大多没有下过山、也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这次去华东、你们一是增强自己的见识、二是给武林同道留下个好印象、不要让别人说我凛心门的人不知礼数、知道了吗?”说完这些、楚御寒站起身向台下的众长老们微微弯下身、说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门中大小事务就劳烦各位长老一起商量决定了。”

  台下的长老都站起身回礼、纷纷答允。

  楚御寒点了点头、大声说道:“好了、各房弟子还是各司其职、用心练功、随我一起前去华东的弟子都去收拾一下、一个时辰之后在冰心殿外集合启程。”

  “是!”众人纷纷散去。

  这次前去的弟子除了首房弟子琴箫、墨儿、陈立风和林义宣四人以外、剩下的都是各房长老推荐选出的、全是凛心门中新一辈的翘楚、论武功个个都在林义宣之上、但是林义宣性格温和、在门中人缘极好、一路上与众师兄弟相处融洽、除了陈立风依然是对他不多理睬、众人也算是说说笑笑、几日便赶到了论剑山庄。

  还未进庄、就看到山庄门口已经是人声鼎沸、各门各派的人络绎不绝、门口两边各站着一个迎宾的剑童、身后都斜背着一柄长剑、前面还有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手上也握着一柄剑、不断的向进庄的宾客抱拳行礼、很多宾客都很热情的和他寒暄、看样子是论剑山庄里极有名望的前辈。

  楚御寒带着众弟子走上前、向那白发前辈抱拳行礼、道:“在下凛心门楚御寒、韩曾老前辈、不知可还记得在下、我们十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

  那白发老者看着走上前来的楚御寒一行人、微微一怔、也抱拳回礼道:“当然、十年前楚掌门和尊夫人来华东的时候还和我们差点动手呢、老夫怎会不记得、今日楚掌门远道而来、鄙庄深感荣幸、还请赶紧进庄歇息、用些茶点、老夫还要在这引进其他宾客、就不奉陪了。”说完就他就走到一旁与别人打招呼去了、虽然表面客气、但是语气中明显有些讥讽之意。

  楚御寒看着他并不想多和自己说话、当下也轻咳了一声、并未表露什么、带着众弟子走了进去。

  进庄之后、是一片巨大的空地、空地的中央是一个高台、上面雕刻着一柄硕大的石剑、看上去颇为壮观、真无愧于论剑山庄这个名字、空地上到处都站着武林中人、约有一两百人、足以看出这论剑大会邀请的门派之多、大多数人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互相间的寒暄问好、没什么人注意到凛心门这里。

  石剑正下方一些江湖中人正围着一个约四十多岁的男子、那男子身穿一身黑衣、衣服上用金线绣着精美图案、气宇轩昂、眉间透着一股傲气、甚有气魄、待那男子看到楚御寒他们后、便匆匆向身边的人行礼、带着两个剑童向这里走了过来。

  楚御寒让众弟子等在原地、自己也连忙迎上前、行礼说道:“常庄主、多年不见了、近来可好?”看来这人便是论剑山庄庄主常剑心。

  常剑心走到楚御寒面前、握剑回礼道:“楚掌门、我们这一别、又是十年了、十年前你来庄上的时候、正逢那件事、让大家都有些过节、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和林长歌的恩怨也了结了、楚掌门该是不要记恨我才好。”

  “常庄主说的哪里话、长歌的事乃是你们的私人恩怨、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我那时只是想着如果长歌败在常庄主手下、就来请求常庄主放他一条生路、既然长歌已死、这其中恩怨自当了结、上次来时还有些急躁、与贵庄的弟子有些冲突、还请常庄主你不要见怪。”楚御寒虽然对林长歌的事耿耿于怀、但是身为一派掌门、也不好随着自己的感情行事。

  “哪里哪里...”

  两人正说着、一个剑童跑了过来、在常剑心身边耳语了一阵、随即常剑心转头对楚御寒说道:“楚掌门一行路上想必车马劳顿、还是到后院去稍做休息、那里我已命人摆好酒菜、迟些时候等人到齐后我就去和大家共饮几杯、普渡寺的虚慈大师已经亲自带着寺内的僧人到了山庄门口、虚慈大师在武林中是人人敬仰的前辈高人、我去迎接一下、还请随意。”说着、就让身边的剑童给楚御寒带路。

  楚御寒侧身给常剑心让开路、门下一众弟子也走了过来、琴箫看着常剑心匆匆离去的背影、问道:“师傅、这人是谁?看你们说话的样子好象认识?”

  “这位便是论剑山庄的庄主、剑法高深莫测、不到三十岁便坐上了论剑山庄的庄主、只是...我和他只是认识、并没什么交情。”看到林义宣也和墨儿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楚御寒并没再说什么、带着众弟子随着那剑童朝后院走去。

  这论剑山庄的后院也是极大的、此时后院的空地上摆满了餐桌、足有数十张、上面摆着酒菜、还有一些庄内的婢女来往上菜、已有一些桌上坐着一些人在高谈论阔、剑童领着凛心门的人分坐在两张桌子上、就退了下去。

  墨儿坐在楚御寒的身边、她第一次下山、来论剑山庄这一路上最是开心、对什么都感到新奇、此时正四下看着那些武林人士、还不停的和旁边的林义宣指指点点说笑着、陈立风还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但是并没说什么话。

  “陈师弟、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旁边突然传来琴箫的声音将陈立风吓了一跳。

  “没什么。”陈立风收回目光、闭上了眼睛、也不多说。

  琴箫看了看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始终没说出口。

  凛心门的弟子大多是第一次下山、都甚是高兴、谈笑间时间又晚了些、院里也渐渐坐满了江湖上的人、只是没什么人注意凛心门这边。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原来是论剑山庄庄主常剑心和十几位普渡寺的僧人走了进来、走在常剑心身边的是一个老僧人、身披一件袈裟、还有些破旧、经过的地方周围的人都站起来纷纷行礼、看样子极其受人尊敬、该是常剑心口中的虚慈大师了。

  常剑心和虚慈一行人走到最前排的两张桌子旁纷纷入座、虚慈大师坐在上座、常剑心坐在他的身边、再往旁边空着一个位置、空位的旁边便是在山庄门口迎接众人的那满头白发的韩增、这一桌上除了两位普渡寺大师看样子都是论剑山庄里的人、常剑心看了看身边的空位、转头小声地对身后的婢女问道:“小姐呢?怎么还不来?”

  “回老爷、小姐说她不想看到这么多人、就不来了。”

  “这丫头、算了不管她。”说完向虚慈大师微微点了点头、站起身对院内的众多江湖中人挥了挥手、众人便全都安静下来、认真看着他、等着主人说话。

  “各位武林前辈、好汉、在下很感激诸位赏脸驾临鄙庄、参加这论剑大会、现在人都到齐了、就让我来逐一给大家介绍这次邀来的各派朋友。”说完顿了顿、首先请起虚慈大师和大师身边另一位普渡寺高僧:“这两位想必不用多做介绍了、万佛山普渡寺的主持虚慈大师、还有他身旁这位正是虚慈大师的师弟虚渡大师、两位都是德高望重的高僧、向来受武林同道尊重。”

  刚一说完、在座众人都纷纷的点头称是、虚慈、虚渡两位大师站着向在场的人微微鞠躬、颂了声佛号。

  “在我左手边这桌的这位便是华北映天山齐天殿的掌门徐傲天。”那徐傲天却显得相当傲慢、连站也不站、只是面无表情地微微举了下手中的酒杯、算是给在场的人打了招呼。

  “接下来便是南宫府的南宫惊鸿前辈。”顺着常剑心伸手的地方、站起来一个秃头老人、向着在场的人抱拳行礼、大家也都是纷纷行礼。

  “南宫前辈旁边那一桌就是慕容世家的慕容公子、慕容公子今年才二十多岁、就已经是赫赫有名的慕容世家领袖、真可谓是少年英雄。”

  随着他的话一个年轻公子一身白衣、握剑起身、双手抱拳、向着众人道:“不敢当、在下江南慕容锦。”在他说话的时候、旁边桌上的南宫惊鸿却是“哼”了一声、慕容锦并不理他、说完就低头坐了下去。

  常剑心又指着远处的一桌:“那一桌便是隔江楼的朋友、只是隔江楼的郭残云郭大侠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也没能请到他来参加论剑大会、实在是有些遗憾。”说着、众人纷纷向那桌的人行礼敬酒、想来隔江楼在武林中也是极有名气的门派。

  墨儿此时撅起嘴、撒娇似的贴着楚御寒的肩膀问道:“爹、怎么还不介绍我们啊、这些门派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那些人还没爹您厉害。”

  楚御寒忙瞪了墨儿一眼:“你这孩子、乱说什么、这就是中原武林的六大门派、我们凛心门才建派三十多年、哪能和他们相提并论、这些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

  墨儿看了看爹爹、想争辩一下却还是忍住了、那边常剑心还在介绍剩下的来宾、只是都是中原的一些小门派、却迟迟不见常剑心看向凛心门这边、楚御寒脸上也渐渐显露不快之色。

  逐一介绍了各个门派、其中还有林义宣在苏州城内听说过的游家堡、那堡主也来了、他曾在齐天殿拜师学艺、现在游家堡的人正坐在齐天殿那桌边上的一桌。

  可是常剑心却一直没介绍凛心门众人、直到最后一个门派的掌门向大家敬完酒、常剑心朗声说道:“在座的还有很多江湖上的散人朋友、在下就不一一介绍了、大家随意、今天不醉不归!”说完就要坐下。

  “哎、常庄主、我旁边这一桌的人都是一身青衣、他们是哪家子弟、你还没介绍呢。”凛心门旁边一桌的一个年轻人倒是注意到了这边的众人、大声向常剑心喊道。

  这时众人纷纷看向凛心门这里、纷纷应和的问着。

  常剑心这才看到凛心门这里、忙站起身、不自然的笑道:“实在对不住、楚兄、常某糊涂、见谅。”

  楚御寒站起身抱拳行了一礼、虽有不快、但是也没发作出来、只是微微笑了笑。

  “这两桌坐着的便是东北凛心门的朋友、站起来的这位便是凛心门的掌门人、楚御寒楚掌门。”常剑心向着在场的人说道。

  “什么?他们就是凛心门的人?”

  “哼!冷寒影这魔头的传人、能是什么好人!”

  “...”

  顿时院内象炸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楚御寒和门下弟子听在耳里、脸色都变得铁青。

  常剑心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忙想让大家安静下来、却实在没有办法平静众人。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带着内力在院内响了起来、在场所有的人都着实被镇住、都安静了下来、一些内力不够深厚的年轻弟子甚至捂住了耳朵、连桌上的酒都被震得摇晃不已。

  这正是佛门的狮子吼、虚渡大师在众人的目光中站了起来、向楚御寒行了一礼、继而看了看在场已经静下来看着他的众人、说道:“冷施主的事发生在三十多年以前、早已经过去了、现在凛心门在楚掌门的带领下已经是归依正道、三十多年来从未做过对不起武林、对不起天下之事、还请各位不计前嫌、就当是给老衲一个薄面、常庄主邀请我们来参加论剑大会、是大家来广结豪杰、并不是来计较前事的。”

  普渡寺的主持虚慈大师此时也点了点头、站起身道:“虚渡师弟说的不错、何况楚掌门是论剑山庄请来的客人、还请诸位不看僧面看佛面、给常庄主一个面子。”

  两位高僧这样说、众人便是再有闲话也没人敢说了、都纷纷应和、楚御寒向两位大师鞠了一躬、一齐坐了下来。

  常剑心看已经相安无事、开口说道:“好了、请各位随意、待吃好便由我庄内的下人领在座各位去后庄歇息、和往年论剑大会一样、我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客房、明日一早等大家休息好了、就正式召开大会、大家一起切磋武艺、广交天下豪杰!”

  “好!”

  院内的人纷纷应道。

  凛心门众人都有些不快、都是闷闷不乐的吃着饭菜、也不象别桌那样热闹、没人来这两桌寒暄敬酒。

  吃完晚饭、天已经完全黑了、凛心门的弟子们随着山庄下人领路来到了为他们准备的客房、这论剑山庄也算是非常大了、来了这么多武林人士、居然也能住的下、林义宣和大师兄琴箫同住一间房、在师门从小到大睡惯了冰床、一下子睡到这好好的床上反而有些不习惯、恰好也不困、林义宣便让大师兄先休息、自己走出房想到处走一走。

  走到后院、只有论剑山庄的下人还在收拾桌椅、却已不见什么武林中人了、大部分的人都喝的大醉、抑或是舟车劳顿的赶路、早早的便去休息了、林义宣看着那些下人们忙碌、摇了摇头便向前院走去。

  “义宣哥哥!义宣哥哥!你怎么在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林义宣忙回头看了过去、待看到喊他的人、顿时满心欢喜、喜悦之意全摆在了脸上。

  原来是被常凭裳和林义宣在苏州城内救下的那个叫晴儿的女孩、此时正穿过桌椅向林义宣跑来、等到她跑到面前、已经是气喘吁吁。

  林义宣心疼的替她擦了擦头上的汗、问道:“你怎么在这?凭裳姐姐呢?她也来了这里吗?我怎么没有看到她?”问过之后林义宣突然有些着急、连林义宣自己心里也不知道到底在急什么。

  晴儿弯腰喘了几口气、抬头笑着说道:“凭裳姐姐在山庄后面的扬剑亭呢、义宣哥哥、走!我带你去!”说完、晴儿就拉着林义宣的手往山庄后面跑去。

  晴儿领着他跑到山庄后面的一处湖边、湖面上一片水波、在这月光下波光闪闪的显得煞是好看、湖的另一边有一个亭子、此时只有那里有着光亮、亭里坐着一个一身粉红色衣服的女子、正在抚琴弹着一首曲子、琴声悠扬、映着这月下的湖景、当真是好听极了。

  “义宣哥哥、凭裳姐姐就在那呢、天气有些凉了、我还要去给凭裳姐姐拿件衣裳披上、你自己去找她罢。”看着林义宣点头、晴儿就转身向回跑去。

  林义宣一个人沿着湖边慢慢向那扬剑亭走近、月光下扬剑亭那唯一的亮光显得好象仙境一般、而此时从侧面看常凭裳弹琴的样子、完全不似在苏州城第一次见她时那般大小姐的样子、亭内的她安静美丽、亭内的她万分动人、娇小的身子在这微凉的湖边显得有些瘦弱、让人忍不住怜惜、林义宣越走越近、却越看越入迷、突然脑子里闪过墨儿的笑脸、他清醒了一下、甩了甩头、兀自想道:“真是混蛋!我喜欢的是墨儿妹妹、还在这乱想什么!常凭裳她...她...只是个朋友...”这样想着、便走到扬剑亭外边了。

  亭内的常凭裳听到身后有人走近的脚步、琴声也没停下、慢慢开口说道:“晴儿、把衣服放在一边、一会我自己披上。”

  林义宣嘴角动了动、感觉一个月不见、这声音却象是百般熟悉、顿了顿、才开口喊道:“常姑娘、是我...”

  常凭裳仿佛也怔了一下、琴声也随之停下、转身看过来...

  那一眼、那张美丽的脸、仿佛就藏在心里、从未离开过、林义宣还是忍不住心颤了一下...

  “是你?你怎么在这?”常凭裳看到是林义宣、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林义宣看了看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啊...我随我楚伯伯前来、应常庄主之邀参加论剑大会的、你呢?你也是吗?”

  “我?”常凭裳看着他、忽的笑了笑、当真是美丽至极:“这山庄便是我家、你口中所说的常庄主呀、便是我爹爹。”

  月光照着这两人、一阵凉风轻轻吹过、吹起亭边的帘子、扬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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