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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大爷说:“你们住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接着摇了摇头说:“这件事可能是我想多了,你们年轻人火力大,什么事都不会碰到。”
接着拿过去我的茶缸子,我把饭票递给厉大爷,厉大爷给我打上菜,拿了两个馒头。我端到了餐桌上,其他人也把饭菜端到餐桌。说实话这里的菜虽然称不上太好,因为大锅菜不可能太好吃,但这里的菜比起砖厂和工地的饭菜不知道强多少倍。
我们吃过饭又在冷库里逛了一圈,熟悉了一下环境,这个冷库真大,南北和东西长各有一里多路,好在冷库中是储存着大蒜之类的东西,这个东西我们这里不缺,不会有几个人去偷。在冷库的东面是一个种植基地,是这家冷库和外地合作育种的,我们简单的沟通,知道他们是山西人。
其他的就是冷库巨大的机房,里面常年有五六个人值班。这个机房和我们住的地方相隔不远。至于美女都在前面的厂房上班。我们现在的职责是门卫,门卫看美女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逛了一圈差不多天黑了,我们几个回到了宿舍,大家都躺在床上聊着天。心中有事,自然是睡不着。
睡不着我们几个人就胡扯,扯到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屋里的灯泡忽然闪了闪,就像有人在眨眼睛,闪了几下,忽然变成了红色,就是光剩下红灯丝。我心里暗叫倒霉,但嘴里说:“他奶奶的灯泡的质量真差,幸亏我们在保卫科,保卫科里晚上不熄灯,大家都睡觉吧。”
我说完这话就不说话了,大家一看我不说话,也就不说了。我看着屋顶上的灯泡,有点精神恍惚,这个灯泡很邪乎,也不亮也不闪,就大半圈红灯丝,宿舍外面的灯光发出惨白的光。我拼命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心里一乱,很难睡着觉。于是我又用老办法,开始数羊,当数到剪羊毛的时候,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我睡着睡着忽然觉得有人在我身边走过,这种感觉一向很准,我开始以为谁出去尿尿。晚上出去尿尿肯定不上厕所,冷库这么大,有点废料肯定是找个地方解决。开始我渐渐地觉得有点不对劲,在我的床头上一连过去好几个人。而且不是朝门口的方向走的,而是东西着方向,东西方只能说明从东墙穿过西墙。我想到这里心中一悸,赶紧睁开眼睛看,这一看不要紧,我的心好像一下子掉到冰窟里。因为我发现我们的床不是在屋里,而是在田野上。
周围阴惨惨、黑漆漆的,但可以看的清清楚楚,西面靠着小镇,那里有楼房,而东面是层层叠叠的房子。房子太密集了,有些房子透着亮光,这个亮光给人的感觉,是一种阴冷的感觉,反正让人觉得那是一种死光,毫无一点生气。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他们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的走着路,走路的步伐很慢,好像是很沉重的感觉。我感到莫名其妙的冷,不知道为什么冷,反正就是心里一个劲的打颤。这时路上来了两个人,他们的穿戴很奇怪,带着清朝的瓜皮帽,穿着长衣服,也是清朝时的装束。我当时一愣,这些衣服很眼熟。
于是我努力的想,这衣服怎么会这么眼熟,这时我忽然想起来,衣服就是我们常见的寿衣,这么倒霉,怎么会碰见穿寿衣的人。这时他们渐渐的走近了,我由于是斜趴在床上的,所以看人得仰着头看,我仰着头看着渐渐朝我走近的人,只见那两个人脸色是白色的,就是那种苍白色。
这种颜色是死人白,我吓的当时都差点尿在床上,这两个人朝我惨然一笑,然后默默的走过。我不敢再看,把头埋在枕头里。人对这些都是恐惧的,无论你经历的多少。我的心又不规律的跳起来。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有人在拍我的肩膀,我当时差点跳起来,这是要吓死人的。
我没有敢抬头,只是一个劲的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这时就听见有人说:“晓东你别害怕,我是你的哥哥小会。”
“小会,纸人哥哥。”我一听是小会哥哥,赶紧睁开眼,只见我床头上站着一个人,红腮帮,大眼睛,虽然穿着也是长袍马褂,但完全没有刚才的死气,这时屋里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头顶上的那个灯泡依然是红灯丝。
我一看是小会哥哥,赶紧坐起来说:“小会哥哥你怎么来了?”
小会说:“我爹让我来了,他让我告诉你,趁着现在有空,赶紧学你的中医,他说你最终会走上济世之路,还让我告诉你,别走歪了跑到鸡屎之路。”
唉、说实话当年真不懂什么是济世之路,现在知道了,就是学中医,悬壶济世。我对小会说:“小会哥哥你也知道我的文化低,又没有老师教,恐怕我学不会中医。我常听人家说,跟着老师拉三年药匣子,才能出师,十年中医才能小成。”
小会说:“晓东弟弟你不要担心,我爹说了,你上辈子就会这些,他给你找的那两本中医基础和本草纲目你一看就会。”
我说:“我试试吧,我麻子大爷身体还好吧?”
小会说:“身体很好,马上就要鸡叫了,我该回去了。”
说完小会转身就走,我想起来送一送小会哥哥,于是我就挣扎着起来,这一挣扎,我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梦,眼前什么也没有,当然也没有小会的身影。这时远处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我头顶的灯泡忽然亮了,其实我都想骂娘,这个狗日的灯泡太坑人了,越是关键时刻,越是掉链子。
这时另外六个人都同时醒来,小言一醒来就问我说:“东哥我刚才看见你和一个鬼在一起说话。”
张志民也心有余悸的说:“是呀,我刚才也看见很多人来来往往的。”
“嗯、他们都穿着死人才穿的衣服,脸色惨白差点把我吓死。”胡飒心有余悸的说。
张华说:“他奶奶的,这个地方真邪乎,我刚才觉得自己睡在野地里,看见东面是一个大村庄,黑咕隆咚的到处都是房子。”
我说:“我们就刘学梦这个狗日的坑了,我们是初来乍到,不知道这里的底细,俗话说远怕水近怕鬼,我们不知道底细,他才会坑我们的。”
张华说:“真不行我们找个机会揍他个狗日的。”
我说:“张华你个家伙少惹事,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打架的,这件事我们就算了,反正今天就搬到保卫科了。”
我说完这话,就躺下装作睡觉,可是经过这么一折腾,怎么能睡的着,于是我们几个人干脆躺在床上聊天,反正就是胡扯,扯的不亦乐乎,一直到天亮,天亮之后我们洗漱完毕,就拿着茶缸子去吃饭。到了那里一看,才七点钟,伙房是七点半开饭,于是我们就坐在餐厅里等着开饭,里面的厉大爷正在忙乎着炒菜。
我闲来无事,就跟厉大爷聊起天来,我问厉大爷说:“厉大爷咱们厂房东面是不是有一个村子,就是和我们厂紧挨着的。”
厉大爷听我这么一说,当时一愣就问:“你听谁的?”
我说:“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的。”
厉大爷一听,手里拿着的铁铲一下子掉在地上,然后有点哆嗦的说:“你这个小伙子真会说瞎话,东面没有什么村庄,你那是打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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