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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长办公会议室的程序,就是每个副段长将自己分管的领域中存在的问题做一个简单的交流,主要是与其他领导分管的业务有交叉的地方。
轮到徐易发言时,徐易低沉着声音说道:“我还是想说说秦宝的问题,虽然他已经入土了,可是我看了一下他家的情况,夫人下岗没有工作,家里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孩子,非法诊所的医生也没有找到,更谈不上赔偿,这往后他家的日子怎么过啊?”
听徐易这么说,孙登云接口道:“徐段长,不管他们的日子怎么过,现在已经是他和诊所之间的纠纷,水电段没有道理再管他们家的生活了吧!生活不好的人家多的是,如果每家都管哪能管的过来啊!”
“是啊,确实不能困难户每家都管,可是大家想想,与理来说如果他不受伤,也不会住院,出院后也不会再因为发炎去打吊水,按说段里与他的过世没有必然的联系,可是说完全没有关系,其实我们大家心里很清楚;于情来说,这一对孤儿寡母,如果段里不救济的话,那只能看他们……。”徐易说不下去了。
“首先不说该不该补,即使段里想补,试问我们应该以什么名义补给他呢?”孙登云继续道。
“真要想补的话,名义还是问题吗?慰问金、救济款什么都行!”徐易反驳道。
孙登云正待再说,一边的陶旭东朝他用力的眨眨眼睛,孙登云和陶旭东的关系走的很近,陶旭东和孙登云的远房表叔机务分处处长杨林正是当年工农兵大学的同学。所以看到陶旭东示意,孙登云知道肯定有事,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倒是一直沉默的余忠权开口道:“好了,小徐,这个问题现在先不谈,后面再说吧!”
再草草商议了几个事情,段长办公会议就匆忙结束了。会后,一直满腹狐疑的孙登云走进了陶旭东的办公室,“陶书记,您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呢?他争取了补助,段里掏的钱,他在职工中还能落个好名声,好人都让他做了,哪有这么好的事!”孙登云愤愤不平道。
“小孙,你还是年轻啊!职工说他好有什么用?职工说他好他就能升上去吗?我不让你再说下去自然有道理,你放手让他把这个事办成,自然会让他后患无穷。”陶旭东坐在座位上,悠闲的吐着烟圈儿,胸有成竹的说。
于此同时,在余忠权的办公室里。虽然徐易不抽烟,余忠权还是习惯性的给他甩了支烟。等点火的时候才发现是多余的,他沉思了一会儿,还是郑重的说道:“小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给他这么争取的后果?”
“我知道,肯定会给人造成误会。他是工伤死亡,段里花钱摆平的。”徐易道。
“你知道就好!我还要提醒的是,你是主管安全的副段长。如果这个事最终透露出来,对你个人也很不利!”余忠权语重心长的说。
“我知道!”徐易底下头。
“可是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徐易坚定的说。
余忠权虽然表面看大大咧咧,可是实际上也是个极富感情的人,他也清楚,之所以秦宝的事这么爽快就结束,而表面上看来和段里没有一丝关系,实际也是秦宝的家人不会闹的结果,如果遇到家属会闹的,能把与秦宝之前的摔伤联系起来,段里会比现在麻烦的多。现在徐易提出这个问题,正好也有和他给点补偿的心思相契合,所以看到徐易这么坚定,他也正好顺水推舟。
“那好吧!等下商量一下,段里就给10万吧,就以慰问金的名义给。”余忠权做决定道。
想不到余忠权能这么大方,徐易动情的说:“谢谢余段,我代秦宝的家属感谢您!”
半个月后,财务准备好了,钱是徐易通知贵溪电力工区工长陈胜过来取的,徐易想尽量淡化自己在其中的作用,也不愿意再去面对陈晚梅母子。只是对知道情况的贵溪电力工区的所有人而言,虽然徐易身居高位,但是还是当年的徐易。
陈胜是带了余斌、唐正军两个人一起过来的,因为10万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当然要带好两个保镖,从财务领好了钱之后,陈胜等三人摸索着来到段四层,对普通职工来说,段四层就是权力的中心,所以任何接近这个楼层的普通职工都觉得上到这里,都有一股无形的官气扑面而来。
自从徐易到了江州以后,他们还没有到过徐易的办公室,虽然徐易当了副段长到了贵溪之后大家从未觉得生疏,可是坐在段部大楼四层的徐易还是让陈胜他们觉得不怒而威。
看见徐易正低头看着什么,没有看到他们,陈胜靠在徐易办公室的大门上,远远的喊了声:“徐段长!”
徐易抬头一看是他们三个,连忙从桌子后面站起来,连声说:“站在门口干嘛?快进来”
一边的三人却没有再往里面走动,而是齐刷刷的站成一排,深深的朝徐易鞠了一个躬。
“你们这是干嘛?”徐易慌忙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还是唐正军开口了:“徐段长,我们这是代替死去的秦宝和他的老婆孩子感谢你,是你给了他老婆孩子一条活路啊!”
徐易正待开口让他们中午吃过了再回去,他们三人齐声说道:“你工作忙,我们走了,身上带的钱多,我们也想尽快赶回去!”说完不理徐易的招呼,就一溜烟告辞离去了。
晚上徐易和姚遥通电话的时候,徐易明显神情轻松了许多。姚遥从徐易的语气中感觉出来了,在得知了是这个原因后,姚遥还是有点担忧的说:“你不会有事吧?”
“不管那么多了,放心吧!”徐易道。
挂了电话,姚遥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他忍不住把徐易做的告诉了母亲,自然在晚上休息的时候也到了姚启峰的耳朵里。姚启峰合上了正在看的报纸,对陶冰洁打趣的说道:“冰洁,看样子我们要准备遥遥的嫁妆了呢!”
“你也觉得小伙子可以?”
“虽然我不知道他好不好,但是我知道至少他以后不会对我们家的遥遥很坏,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这就够了!”姚启峰叹口气道。
徐易到梅城开会的时候倒是专门找周培新说了这个事情,周培新是明确不赞成他这么做的,只是此时木已成舟,所以多说也无益。倒是晚上他和沈丹丹见面的时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沈丹丹,沈丹丹对徐易的做法是大家赞赏。周培新和沈丹丹一般一个星期总要见个两回。虽然在一起一年多了,但每次见面两人都全身心的投入对方的怀抱。沈丹丹现在在分局党校,清闲的工作让她的皮肤愈发的细腻了,再加上在党校的氛围中,也随着同事参加了健身和瑜伽。现在的体态愈发的丰盈了。
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坐火车到另外一个城市,就像今天,他们就坐了一个小时,到了离梅城半个小时的全州,所以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暴露。在两人终于折腾完了之后,周培新犹豫着对躺在自己臂弯里的沈丹丹说:“分局李远飞书记据传可能调任路局党委副书记了,上次李书记还和我聊起过,问我对去宁海工作有什么看法?”
沈丹丹一下子从被子里坐了起来,裸露出优美的半个身子。“那我们又要分开了是吗?”
周培新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在周培新的心里是想说,越往上走到宁海路局机关。如果这件事情再暴露出来对自己的冲击越大,他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可是相对于自己的前途来说,他还是偏向于看重自己的前途。他早就明白和沈丹丹的事情暴露出来的性质,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感情让他又难以割舍。
见周培新没有说话,沈丹丹仿佛明白了什么似地,她不在说话,复又躺下来,裸身紧紧的抱住周培新不算太健壮的身躯。眼泪扑簌簌的留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当沉睡中的周培新被刺眼的阳光照到眼睛惊醒的时候,发现枕边的沈丹丹早已没有了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离开了。床头的台灯下,压着一张她用宾馆的便签写下的一小段话:“爱可以是一瞬间的事,也可以是一辈子的事情。很多人,因为寂寞而错爱一个人,但更多的人,因为错爱一人,而寂寞一生。很多时候,我想你,却发现自己根本能见到你;很多时候,我想忘了你,却发现你早已嵌入我的生命里。爱你的丹丹,于凌晨3:00”
周培新的心“砰”的一声一下子被击碎了。他明白自己的感觉,此生再难割舍对丹丹的爱了。尽管这种爱有可能让自己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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