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赤军突袭新赤军,金军众将无不暗爽,认为新赤军恶有恶报、自作自受,如果当初肯来援助己方,现在他们已经在固平郡了,何止于被尤军堵在仓林,所以己方绝不应该回撤救援他们。
而林浩天的意见则和众将正好相左,认为己方应该立刻去救援新赤军。
新赤军虽然未上前线,但对于四国联军而言也不是可有可无的,如果他们真被尤军击溃,不仅己方的后勤补给线断了,而且仓林郡也会被尤军重新夺回去,到时金军和炎赤联军就成了深入尤国腹地的孤军,形势也将变得岌岌可危。
在林浩天的坚持之下,金军众将虽不太情愿,但也只能无奈地选择妥协,金军也随之从固平郡缓缓向仓林郡回撤。
之所以是缓慢回撤,这也是林浩天的意思。他是在等,等新赤军和尤军先交手,看看战况如何,如果新赤军得胜,金军赶回去就顺势来个棒打落水狗,如果新赤军失利,金军到时再出现,无疑如雪中送炭,其效果也比双方未开战时要好得多。
且说以陈博为首的尤军,几乎是以雷霆万钧之势对新赤军的大营展开了猛攻。
双方是四十万对二十万,兵力悬殊,新赤军处于守势,将士们有营寨做依仗,占有地利的巨大优势,尤军则是远道而来,疲惫不堪,按理说,新赤军应占有主动才是,但战局却恰恰相反,进攻的尤军完全占据了战场的优势,对偌大的新赤军大营展开了大开大合的围攻之势。
双方仅仅交战了一午,新赤军便已损失惨重。
眼看着军团一批批溃败下来,新赤军战力也随之锐减。一午的激战下来,新赤军的大营被尤军攻破了不下四次,好在后来两军又拼死拼活地抢了回来,不然。新赤军将败得更快。
天至中午的时候。尤军暂时撤退,全军将士在新赤军的大营外就地扎营休整。养精蓄锐,准备给予新赤军最致命的一击。
另一边,新赤军的大营则是死气沉沉,士气低落。大营里伤兵的哀号声倒是传得震天响,这让本就畏惧尤军的新赤军将士也变得更加恐慌了,许多年岁轻轻没过战场的士卒已吓得哆嗦成一团,连武器都抓不稳。
中军帐内,宋浩正在大发雷霆,连连向部下质问,为何金军还没到?不是说已经回撤了吗。怎么还没有赶过来?
众将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他们所了解的情况并不比宋浩多,至于回撤援助的金军为何到现在还没到。他们又哪能知道原因。
正当宋浩对部下众将发火的时候,两军的伤亡统计出来了,经过小半天的战斗,新赤军伤亡人数在两万以上。
听完己方的战损,一个谋士激灵灵打个冷战,对宋浩说道:“大王,我看……再这么打下去,金军还未到,我军的将士就要先打光了。”
宋浩这时候也没辙了,他疑问道:“你的意思是……”
“突围!”谋士惨白着脸,颤声说道:“只有突围出去,我们才有活路啊!不然让尤军杀进来,你我……恐怕谁都活不成!”
闻言,宋浩的身躯也是一震,想到近日来新赤军在尤国的所作所为,自己若是落到尤军手,还指不定要受多少的折磨呢。
他艰难地咽口唾沫,连连点头,应道:“你所言有理!就……就依你之见,我们突围出去!”
听到宋浩决定向外突围,众将不约而同地咧了咧嘴。
将军尚沅急忙说道:“大王,万万不可突围啊!我方守于营内,还有营寨可做依仗,一旦突围出去,可就无险可守了。再者说,我方辎重甚多,跑不过轻装阵的尤军,还望大王收回成命,安守营寨!”
新赤军大营里的辎重何止是多,完全可用数量庞大来形容,四国联军的补给全都在这里,包括粮草、军饷、军备、物资等等,要带这许多的东西突围,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其他众将也纷纷相劝,要宋浩再等等,可能金军即刻就到。
可宋浩养尊处优惯了,没有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于旁人身的胸襟和胆量,金军即刻就到还好,可万一没到呢?等己方和尤军拼成伤亡惨重的时候,想突围都突围不出去了。
这位贪生怕死的大王已然下定了决心,不管下面的将领们如何劝说,就是打定了主意,必须立刻突围,至于拖累人的辎重,全部放弃,全军轻装突围,突围的方向是东面的炎国境内。
宋浩打算向东方突围,逃到炎国避难,说来也巧,当尤军展开第二次围攻的时候,四面八方的进攻都很凶猛,唯独东面这边的攻势较弱,投入战斗的尤军数量也最少。
如此天载难逢的机会,宋浩又怎会错过呢?他急忙下令,打开东营门,全军向东突围出去。
很显然,尤军也没料到新赤军会突然杀出营来,在东面作战的尤军被突如其来的新赤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准备不足之下,东面的尤军很快便向南北两侧溃散。
新赤军见机不可失,全军一鼓作气冲出营寨,向东逃窜。
宋浩本以为己方时机抓得巧妙,终于突围成功了,哪里想到,尤军之所以在东面投入的兵力薄弱,完全是陈博给他们下的圈套。
通过午的交战,陈博已看出来了,新赤军仅是徒有其表罢了,实则羸弱不堪,根本不是己方的对手,加宋浩都是君主,生性懦弱,贪生怕死,在战局如此被动的情况下,他二人很可能会有突围的打算。
与其让新赤军有营寨做倚仗死守,还不如将其放出来,让敌人失去地利的优势,对己方而言仗也就更好打了。
出于这样的算计,陈博有意减弱东边的攻势,故意留给新赤军突围的机会。
还真被他算对了。宋浩这对怕死鬼兼倒霉蛋果然当,率领新赤军由东面突围出去。
突出了重围,新赤军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疯狂地向炎国方向逃窜。
两军是跑一道。伤兵也丢了一道。现在生死存亡关头,人人都在逃命。哪里还能照顾得受伤的同袍兄弟。
结果,新赤军仅仅逃出了十里远,前方突然战鼓喧天,喊杀声四起。十万之众的尤军仿佛从天掉下来似的,堵住了新赤军的去路。
宋浩看罢,直吓得魂飞魄散,这时候他二人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中了尤军的诡计。他二人急急下令,后军后队变前军,全体撤回大营。可是哪里还来得及?
以陈博为首的三十万尤军已兜着新赤军的屁股追杀来,并没有急于进攻,一前一后两波尤军汇合到一起,把二十余万众的新赤军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在宋浩的命令下,新赤军做出了愚蠢至极的决定,放弃守营,全军突围,结果在向外突围时中了尤军的圈套,被四十万的尤军团团包围。
雪加霜的是,新赤军很快便看到己方大营那边浓烟滚滚,即便是在十里之外,仍能看到天边像被烈火烧红了似的。
联军大营里囤积的物资实在太多了,多到尤军想抢都抢不完,陈博又不甘心把这么巨大的物资全留给四国联军,最后下令,一把火烧了大营。
可怜四国联军的辎重,在尤军的一把大火之下化为灰烬,荡然无存。
大营起火,新赤军彻底没了退路,在被尤军团团包围的情况下,两军将士也只能拼死一战了。
双方的战斗打得激烈,由白天杀到黑夜,又由黑夜战至天明。
双方尽百万大军的鏖战,规模宏大,场面也惨烈,双方的死伤都不在少数。
新赤军战力是不如尤军,但那是正常情况下,而现在的情况是两军已陷入绝境,除了拼死一搏再无它路。
狗急跳墙!一人拼命,三人不敌,何况新赤军有整整二十多万人。
经过一昼夜的激战,尤军的伤亡接近了八万,新赤军的死伤更高达十万之众,战场几乎已看不到干净的空地,到处都是血流成河,到处都有数之不尽的尸体,残肢断臂、残兵损甲,散落满地。
一场大战暂时停歇下来,原本二十万众的新赤军现在仅仅剩下半数,可战之兵勉强还有十万左右。
恶战期间,宋浩不是不想向外突围,而是真的突围不出去,尤军的包围圈如同铁桶阵似的,无论新赤军的突围如何凶猛,但最终都是被尤军一一阻挡回去。
仗打到现在,宋浩都已感到绝望了,期待援军的到来似乎已不太可能,而以己方的实力,又不可能是尤军的对手,现在留给新赤军的好像只剩下了一条死路。
宋浩甚至想到了主动缴械投降,但二人的想法立刻遭到部下们的反对,国君投降,这等奇耻大辱哪是己国可以承受的?不仅新赤国的颜面尽失,甚至连炎、金、赤三国也会羞于与新赤国为伍。
按照新赤军将领们的意思,现在只能死战倒底,如果能等到援军的到来,己方还有活命的希望,若是等不到,也只能尽忠报国,杀身成仁了。
在众将的一致反对下,宋浩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打消了投降的想法,硬着头皮往下坚持。
而此时来援的金军已经进入仓林郡,也听说了新赤军被困的消息,不过金军并没有直接往这边赶,而是分兵多路,绕道而行。
当然,这也是林浩天的主意!他这么做出于两点考虑,分兵多路,可化整为零,便于隐藏己方的行迹,其二,他想针对尤军实施个反包围。
尤军能围困住新赤军,林浩天打算己方效仿尤军,来个以彼之道还使彼身,在尤军包围圈的外围围困住尤军,争取把这支尤国中央军全歼。
新赤军在与尤军的战斗中到底还能不能再坚持两三天,没人知道,不过接下来尤军的进攻倒是放缓了。
从淮阳一路急行到仓林郡,先是攻营,后是恶战,尤军下也已疲惫至极。
即便陈博也看出己方将士的体力已到极限。再强攻下去,恐怕非但歼灭不掉新赤军,自己这边的伤亡将会极大。所以,他放弃了急于求成的猛攻。而是选择了更稳妥的困。新赤军轻装突围,所带口粮有限。陈博相信,不出三天,新赤军就得断粮,五天之内。新赤军的战力就得锐减大半,到时己方也已养足精神和体力,再进攻,将手到擒来。
他估计得一点都没错,甚至还有些高估的新赤军的粮草,停战的第二天晚,新赤军就断水了。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十多万的残兵已开始出现大范围的断粮。
对于新赤军而言,刚刚开始的断水断粮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周围堆积如山的尸体无从清理。几天来。尸体在阳光下暴晒,腐烂得极快,引来漫天的蚊蝇,蛆虫遍地,很快,十几万的残兵就有将士们病倒的现象发生。起初还只是偶尔出现几例,可接下来,将士们开始成群成片的病倒,因无药医治而活活病死的士卒不知有多少。
整个战场,臭气熏天,不管是里面被困的新赤军还是外围的尤军,平时人们都以汗巾蒙面,遮住口鼻,即便如此,仍挡不住飘荡中空气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当新赤军已坚持到无法再坚持的地步,下都已绝望地坐以待毙之时,陈博终于决定,全军进攻,给予敌人最致命也是最后的一击。
可是尤军的攻势还未来得及发动,千钧一发之际,在其后方,轰隆声阵阵,尘土扬起多高,一支数万人组成的骑兵突然出现,并向尤军阵营猛冲过来。
听闻消息的陈博大吃一惊,他不知道突如其来的敌人是哪国的军队,慌乱之中,他令手下大将杨英率军五万,阻拦突然出现的敌军。
杨英在尤国也算是知名的猛将,不过这次他倒霉地碰了金国的凌无涯和张不凡。
这两位,并驾齐驱,冲在骑兵队伍的最前面,见到尤军已然迎击过来,凌无涯和张不凡都未放缓速度,前者一边催马一边冲着迎面而来的杨英大喝道:“今日取你首级者,乃金国将军,凌无涯!”
说音未落,凌无涯已到杨英近前,刀阵旋风随之释放出去。
杨英听到凌无涯的名字,心头大阵,哪敢大意,以刀阵旋风招架对方的刀阵旋风。
他是把刀阵旋风挡下来了,但向前冲锋的凌无涯也已冲到他的身侧,手中的长刀顺势横着向前猛扫。
杨英急忙立枪招架,耳轮中就听‘当啷’、‘扑通’两声,杨英的身躯被凌无涯的重刀硬生生砸落于马下。
没等他站起身,空中电光乍现,一杆长枪划破长空,直直向杨英的胸口飞射过去。
此时,他已被震得眼前发黑,哪里还能看到射过来的长枪,被这枪结结实实地刺中胸膛,就听扑的一声,这记飞枪,贯穿了杨英的胸膛,枪尖从其背后探出,并深深刺入地面,将他活活钉在地。
拨马而回的凌无涯捡个现成的便宜,手起刀落,削掉杨英的脑袋。
这时,张不凡也催马跑了过来,片刻都未停,一走一过之间把钉在地的长枪拔起,抖臂膀,持枪冲入尤军的阵营之内。
凌无涯横刀哈哈大笑两声,也跟着杀进尤军阵营。
他二人分成两路,一左一右的向前冲杀,随之,后面的骑兵队伍也一分为二。
两支骑兵,像两把尖刀,把五万的尤军硬生生切割成三块。即便凶狠如尤军,也抵御不住骑兵的近身冲锋,五万人的阵营很快便被骑兵冲得支离破碎,如一盘散沙似的向后溃败回去。
想不到自己刚刚派出去的五万将士这么快就被敌人杀退,而且连大将杨英都战死了,陈博一口气没缓来,险些当场背过气去。
他追问败退回来的将士,敌人到底是什么人,怎能如此厉害?
一名尤将裂开大嘴,颤声回道:“敌军是清一色的骑兵,打的旗号是金军,为首的大将是金国的凌无涯!”
凌无涯!一听到这名字,陈博顿时心凉半截,倒不是被凌无涯的名声吓倒,而是既然凌无涯来了,那说明金军的主力已经撤回仓林郡了,己方再想歼灭新赤军,已然没有希望。
情况危急之中,陈博也无从细想,紧急下令,全军放弃围困新赤军,全体回缩,向南面撤退。
可是此时他再想撤退,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就听四面八方,鼓声震天,喊杀声大起,无数金军和第一军团的旗号在尤军的前后左右竖起,旗帜下面的是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的金军将士。
现在的情况很有意思,尤军围困着新赤军,而金军却把尤军围困,双方是一层包着一层。
不过,突然出现的金军对尤军士气的打击是致命的。原本尤军已占据全面的主动,全歼新赤军只是时间问题,可现在,情况急转直下,由全面主动变成全面被动,尤军不仅没时间去管新赤军,反而还要考虑自己该如何突围出去。
金军对围困新赤军的尤军进行了反包围,这一下,令尤军上下一片慌乱,也让濒于绝望的新赤军看到了一线生机。
在各路的金军完成合围之势后,以凌无涯和张不凡为首的四万骑兵立刻对尤军阵营展开了冲杀。
这两位金国猛将突入尤军阵营之内,如入无人之地,四万骑兵好像旋金一般,所过之地,留下了的尤军尸体不计其数。
凌无涯和张不凡从尤军的外围硬是杀进内部,金驰电掣的骑兵队伍直直向新赤军的阵营冲去。
看清楚他们旗号的新赤军将士们惊喜交加,离好远人们就开始大叫道:“金军兄弟,我们在这里!我们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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