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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军之所以善战,单兵和整体作战强只是一方面,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战斗经验丰富。在长年不间断的战斗中,新兵在最短的时间里便可以成长为老兵,成为老兵的新兵又可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把更多的新兵带成老兵,以此循环,骁勇善战又经验丰富之士层出不穷。
若是金军在突然遇伏的情况下,即便没有将领发号司令做出指挥,下面的士卒们也懂得如何自保,如何应变,如何和同伴配合能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并杀伤敌人,但赤国的新兵完全做不到这一点,三万之众的新兵,在金军的突袭之下,如同没头的苍蝇,人喊马嘶,哭喊连天,乱成一团。
别说他们,即便是赤军主帅李贺这时也都慌了手脚,左顾右盼,不知该如何应对周围的敌军。
贵族出身的李贺,虽说已官居策将军,但他从来没上过战场,也没经历过战争,在他想像中,两军交战,身为一方主将的他只需在后方运筹帷幄,下下指令就好,现在,他突然身处于双方交战的旋涡中,周围乱马迎花的都是人,外面铺天盖地的都是敌军,他不知该怎么做,也不知该下达什么样的命令。
“嗖”
“扑!”
一支不知从哪射来的流矢正中他战马的马腿,战马吃痛,两只前蹄高高抬起,稀溜溜怪叫,马上正慌神的李贺直接被翻下战马。
这一摔,总算是把他摔醒了,坐在地上,脸红脖子粗,扯喉咙大喊道:“迎战!迎战!我军将士,列阵迎战!”
赤军也想列阵。但是现在已经列不出来阵了,冲锋的金军如同下山的猛虎,撕开赤军的外围防线,冲入赤军阵营之中,与赤军展开了敌我交错的近身肉搏战。
这种毫无投机取巧、全凭个人实力的战斗是金军最喜欢打的。无数杀红了眼的金军甩掉身上的甲胄,扯碎上身的军装。赤膊而战,疯狂的向敌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砍翻在地,再切下对手的脑袋,以其发髻缠在腰间。
那一个个五官狰狞、浑身是血、腰上还挂着血淋淋人头的金军在赤军眼中,和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魔没什么区别。
不用金军冲到近前,单单是远远的看到金军的样子,赤军将士们便已打心眼里生出寒意和惧怕,腿肚子转筋。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这场战斗中,最为兴奋的就是关河。
身为赤人土匪出身的关河第一次感觉到这般的兴奋,体内的血液都在沸腾着,看着周围如狼似虎的金军,他心中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勇士,这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师,这才是真正有资格和他并肩作战的同袍兄弟。
金军的斗志和凶残把关河体内尘封已久的兽性也最大限度的激发出来。对面前的赤军,他毫无同胞之情。轮起手中的九转断魂刀,冲入人群当中,左右冲杀,大开杀戒。
关河力大无穷,修为又精深,其战力足可以放在当前各国的超一流武将之列。他杀进赤军阵营里。当真成了赤军的恶梦。
长刀每一次挥砍,总会有数名赤兵横尸当场,长刀每一次的释放技能,总会有数十上百的赤兵扑倒在血泊当中。
他一路冲杀下来,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知不觉之间,他已杀到赤军阵营的正中央,举目向前一瞧,见不远处立有赤军的帅旗,他仰面大笑一声,提刀拍马,横冲直撞地突杀过去。
见有一名敌将向自己杀来,刚换了战马的李贺心头一颤,向身边仅剩下的三名偏将连声叫道:“迎敌!速速挡住敌将!”
三名赤军偏将齐齐大喝一声,催马冲向关河。
以一敌三,关河不慌不忙,等三人来到近前之后,他手中长刀闪出霞光万道,刀阵旋风释放出去。
三名偏将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尽全力各释放冥武技能,勉强把关河的刀阵旋风接了下来,可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喘口气,关河已催马冲到当中那名偏将的近前,手起刀落,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九转断魂刀竟将那偏将连人带枪的砍成两截。
“啊”
分在左右的两名偏将看得清楚,双双惊叫出声,二人不约而同的横枪猛刺,分取关河左右双肋。
后者大喝一声:“来得好!”他身子向后一仰,使个铁板桥,整个身子几乎要贴在马背上。
“唰、唰!”
两杆长枪从他身上掠过,不等对方收回长枪,关河运足臂力,将长刀向上猛的一挑,喝道:“撒手!”
“当啷啷!”
随着一声刺耳的铁器碰撞声,他的昂刀正磕在双枪上,那两名偏将也听话,手中的长枪脱手而飞,打着旋弹到半空中。再看两名偏将的手掌,掌上的铠甲被震了个细碎,鲜血顺着手指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
哎呀!这人的力气怎么如此之大!两名偏将脸色大变,手中已无武器,哪里还能是人家的对手?二人拨马要跑,关河冷笑一声,手起刀落,连续向左右两记重劈。
“咔、咔!”干脆利落的两刀。
两颗斗大的人头滚落到地上,两具无头的尸体被受惊的战马拖着跑离战场。
连斩三名赤将,关河气焰更盛,看着前方满脸慌张,正打算催马逃走的李贺,他大喊道:“鼠辈,你还想往哪里跑?”
这一声断喝,直把李贺吓得魂飞魄散,后者怪叫一声,双脚在马镫子上一滑,翻身滚下战马。
关河哈哈大笑,快马上前,双臂交叉,以刀纂在前,刀头在后,猛的向地上一刺,就听扑哧一声,刀纂直接把李贺的胸膛刺透。
关河臂膀用力,高举灵刀,把还未断气的李贺高高挑到半空当中,左右摇晃,大喊道:“尔等主帅在此!主帅已死,尔等亦要步他后尘!”
说话之间,他猛的向下撤刀,然后再顺势一挥,咔嚓,九转断魂刀凌空劈下李贺的头颅。
周围的赤军眼睁睁看到己方主将被敌将斩首,又惊又骇,无不惊叫出声,不由自主地纷纷后退。
当一个人能决定很多人生死的时候,便可以看出这个人的本性。
关河现在就是如此!按理说,他已杀掉赤军主将,现在完全可以劝降赤军,但他没有这么做,拖着长刀,催马冲向赤军人最多的地方,疯狂的大砍大杀,嗜血的本性暴露无遗。
关河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赤军抵抗,他要杀,赤军逃跑,他还是杀,由东杀到西,由北杀到南,杀着杀着,突然发现周围的赤军手中已经都没有武器了,他不管那些,无论对方有没有武器,他一心只想着把对方斩尽杀绝,通过杀戮,带给自己更大的乐趣和满足感。
正当他杀得兴起,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前方突然快马冲来一将。
关河看也没看,举刀就劈。
来将吓了一跳,急忙横刀招架,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巨响,前方的来将被他一刀砍没了。
低头再看,原来是对方战马的四蹄被震断,连人带马的趴在地上,关河怪笑一声,举刀又要砍,那名来将大叫道:“关将军,是我,彤磊!”
听闻对方的喊声,关河已飞到九霄云外的理智都算是被拉回一些,高举的大刀也在半空中定了格。他甩了甩脑袋,低头定睛细看,可不是吗,坐在死马身上的不是彤磊还是谁?
他急忙把长刀放下来,低头问道:“原来是彤将军,你没事吧?过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我还以为是敌将呢!”
唉!彤磊无奈地暗叹口气,灰头土脸的从马身上站起,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双臂,说道:“彤将军,不要再杀了,你看看,赤兵都已经放下武器投降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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