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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你跑哪了?”
听到是晏子的声音,史慕青一个眼神射到周帅哥脸上。
周司晨举高双手不是自己泄露出去的,不过,难保昨晚通过电话的吴正淳把他们出卖了。谁让晏子姑娘是吴正淳的死穴。
史慕青背过身,小声说:“晏子,我现在有事,等事情办完了再和你联系,我明天后天就回家,你不要和爷爷奶奶说。”
“你确定明天回来?”
“确定。”史慕青只差发毒誓。
晏子算是饶过她一回:“好,明天我如果不见你人,你等着!”
史慕青挂掉电话时,回头再给周帅哥一眼:你这个保密工作这样?!
周司晨百口莫辩,他这是栽在兄弟手里,兄弟栽在女人手里,连环栽。
不和他说了,史慕青急匆匆跑了出门。听着脚步声远去,周司晨走到客厅,见到了阿芳把门打开一条缝。
“你不会跟着她去,对不对?”阿芳问。
“有什么问题吗?”周司晨反问她。
“你把事情都和我老公说了,我老公也说,不希望不相干的人不要扯进这件事来。你不要去。”阿芳道。
周司晨突然发现,说是有血缘关系真是有血缘关系。瞧史慕青这个一板一眼的风格,不正好是陈孝义的风格。史慕青要来找陈孝义的原因,看来这个缘故没错了。
“好吧,我不会去的。”说着,周司晨转身回自己房间。
阿芳看他回到房间以后,方才安心下来。
陈孝义不让周司晨去是有原因的,自从知道周司晨与吴正淳有特殊的关系以后。今天在单位里,他除了担心自己侄女的事情以外,联系了一些同事,大致了解到周司晨这个人。按照颅脑外科同事的说法,不要看这个周司晨好像年纪轻轻,像上回全国脑科的一次权威学术会议,周司晨所在医院的副院长带队参加的学术团队里,周司晨在里面,是成员中最年轻的,并且据闻最有潜力的一个年轻人。
这样的人才,陈孝义肯定不让他去冒险,何况,人家与他们陈家无亲无故的,只是史慕青的同事。
除了以上这些原因,陈孝义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非要周司晨留下,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在指引着。
高大帅他们开着车,在路口,接上了他。
陈孝义开门坐上车,看见了白露坐在副驾座,开声问:“嫂子也要去吗?”
“废话。”高大帅直接不用白露答,回答他,“嫂子是总指挥,能不去?”
白露低着头在翻查今天从电脑打印出来的资料,一个个翻着。重案组那边已经联系了这边的刑警组织,今晚这边的刑警组织会派人协同他们工作。
资料上显示出来的人像,是以前那个案子留下来的资料,光是看这些陈旧的相片,很难认出人。何况,白露本身有那个人脸辨识障碍,什么人脸在她眼里基本都是一样的。
看了等于白看,但是,白露在看的不是人脸,是这个人一些其它的东西。
“感觉,不是同一个人。”白露喃喃自语说。
“什么,嫂子?”高大帅转过头问。
“虽然你们说外貌很像,说死者和身份证上面的外貌很像,但是,不对。”
“不对?”
“死者死的时候,从两只手扑下去的姿势来看,应该是右撇子,但是,资料显示,这个拥有身份证的人,是左撇子。”
“左撇子?”
“是,很多认识这个人的街坊说了,说这个人是左撇子。”
陈孝义听他们两个人的话反正听到是一头雾水,问:“你们在说谁?”
“多年以前的一宗纵火案。苗爸工厂失火,当初判定是工厂自己管理不善引起的失火,烧死了工厂管理人员和工人若干。当时,苗爸因为这个事坐的监狱。但是,后来,周律师帮忙之下,由君爷主导,把这个案子重新翻出来了,发现有人受贿,变动现场火灾勘察资料,导致法院判错案子。事实上是有人纵火。纵火的嫌疑人到至今,因为事情过去太久了,资料陈旧,证据几乎都被毁灭了,已经无从查起。刚好前几天发生的那个大学教授命案,重案组说,嫌疑犯的手印,与这起多年前的纵火案一个死者手印吻合。”高大帅向陈孝义光是解释完这些,都难免口干舌燥。
陈孝义听的也是十分辛苦,老半天,才理顺了思路,问:“现在嫂子意思是,死者不是那个人?”
“嫂子意思是,死者可能是被调包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当年这个工厂的工人或是管理者,本身是内鬼,在工厂里放的火。”
“可是,死了的人是不是调包?难道当初那些人看不出来吗?”
“面孔都烧到面目全非了。那个时候,好像dna比对,都还没有吧?”
“不,那个时候dna比对应该有了。”白露道。
有?有怎么调包?
轮到高大帅糊涂了。
幸好陈教官这时候倒是不糊涂了,说:“dna比对,只能做亲属比对。这样一来,这个被调包的死者,和在逃的凶犯,其实是亲属关系。”
“没错。”白露合起资料,基本可以确定这个方向了。
“我不信,那个时候的警察没有调查死者的亲属关系。”高大帅想,哪怕当初那些人没做仔细调查,后来君爷和周律师肯定再次查过的。
“有人故意隐瞒真相,而且,隐瞒了几十年,比如私生子之类。”白露这一说,没人再有反对声。
高大帅忽然感到一丝热,扯开领口的扣子:“是什么人?”
“死者身份,是生产部经理。这个人,苗先生应该认识。只可惜,苗先生可能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委以过信任的人,其实没有死。”
“现在苗先生也过世了。这,从哪儿调查?”高大帅挠了挠头发,用力的。
“重案组没有调查过这个人的人际关系吗?”陈孝义问。
白露翻了翻资料,遗憾地摇头:“这个人,以前母亲还活着,后来,儿子死在火场以后,没过多久,可能是伤心过度病逝了。其他亲戚,好像没有。”
线索断在了这里,但是,事实上,没有断。因为,这个人重出江湖了,而且,一样凶狠残辣。
前面,小区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高大帅和陈孝义都没有认出人来呢,白露姐姐却是第一个叫了出声:“跟上!”
“谁?”高大帅没有回过神。
白露瞪了他一把:“还有谁?彤彤。”
那人是彤彤吗?高大帅用力揉着眼睛。陈教官的眼神一样愣了。
眼前那个从小区门口走出来的女人,垂直的长发,美丽的大眼睛,超短裙,长腿,披着黑色夹克,成熟的风韵,让人想起了慵懒美丽的吉他女歌手。反正,和那个大男孩子化的史慕青完全挂不上钩。
高大帅反正没有能把人认出来,回头问陈教官:“是她吗?你确定?”
听到这话,白露姐姐再次瞪了高大帅一把:你竟敢不信任姐的眼睛?
高大帅是想,白露姐姐不是认不出人脸吗?
陈孝义是不敢确定,因为,眼前这个熟女的形象,与平日里的史慕青相差太远了。但是,等到史慕青站在路边扬手拦截出租车时,那个动作,陈孝义觉得是史慕青了。
要是真是熟女,扬手都是十分充满魅力的,可史慕青一下子要装到这个程度还比较难。只见史慕青战在路边,伸手拦截那个出租车,长长的手臂伸出去,好像篮球比赛里拦截敌手进攻的动作,完全的大男孩化,和女孩子的秀气沾不上边。
不用陈教官说,高大帅也认出来了。见史慕青坐上了出租车,高大帅不敢怠慢了,连忙叫车上另外两个人把安全带系上,准备开车跟踪,一边则问起了白露姐姐:“嫂子,你怎么能一眼把她认出来了?”
化了妆,人脸大变,与平常判若两人,他们这些正常人都认不出来,白露怎么认出来的。
白露自己也解释不了,反正,好像史慕青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是彤彤的影子。是不是因为,这个女孩与自己家的关系蛮复杂的,所以,在她骨子里都凿痕了。
前面的出租车,载上史慕青后一路往前开。不会儿,跟踪在史慕青后面的高大帅等人发现,这车,居然是走同一条路,是那天从咖啡馆到陈孝义小区的那条路。
原来史慕青是坐车回到那家咖啡馆去了。
陈孝义的脸色都瞬间微暗,想自己这个侄女怎么回事,居然回头找起了咖啡馆的老板。那个老板好像都到了中年的年纪了。
三更半夜的,这是干什么呢?
高大帅找到了一辆面包车,停靠在面包车的后面,熄了车灯,等着,避免被对面的人发现。这里,离咖啡馆距离大概有二十米的距离,不是很远,方便观察。
在史慕青进咖啡馆以后,陈孝义看了下腕表的时间,确定侄女进咖啡馆找男人是进去了多长时间。
高大帅抱着双手抵挡寒风的样子,不由咕哝了他一句:“我看你这是像她爸。”
“她爸去的早,又是我兄弟,我是把她当女儿。”陈孝义对此并不感到任何不对的地方。
高大帅挑了挑眉头,抽了下鼻子。
白露姐姐借手机的光线,继续研究资料。偶尔,手机上发来一些短信,都是三姑六婆,又想麻烦她白露姐姐的杂事,只是,都不知道她白露姐姐其实出差在外,不在燕京了。
“嫂子,陆队没有电话来吗?”陈孝义突然看着白露姐姐这个样子有感,插嘴问了一句。
高大帅代替白露姐姐说:“这个,你不用紧张。人家君爷早就改头换面了,天天准时打电话找老婆。”
“你——”白露忍无可忍的眼神看向高大帅那张臭嘴,“我不知道说过你多少回了,少点学姚子业那幅德行。”
耳听姚爷都无辜中枪,陈孝义和姚爷关系铁,不禁为其说了一句:“其实,姚科,和他不一样。”
高大帅对此可是受不了,回头对着陈教官直看:“姚爷是你兄弟,我不是你兄弟了?陈教官,你损人能不能讲点公平?”
本来就不太会说话的陈孝义直接闭嘴。
“嘘!”白露姐姐突然一声。
高大帅这回真是闭上自己的臭嘴了。
只见,曾海滨先出门,是在咖啡馆旁边大厦的车库里,把一辆车开了出来。
这豪车一开出来,懂车的都傻眼了。
“妈呀。”高大帅低喊,“原来卖咖啡都可以成亿万富豪,完全看不出来!是兰博基尼,应该是价值千万的跑车。”
有钱的中年男人,半夜三更带年轻女孩准备上哪儿去。陈孝义有点儿坐不住了。
“忍着,兄弟。真有钱,说实话,也不会看上你侄女。”高大帅拍打兄弟的肩头说。
所以说高大帅这张嘴怎样都是损。
陈孝义忍,不是忍前面那对男女,是忍高大帅这张臭嘴。
曾海滨停下跑车,打开车门,史慕青从咖啡馆走出来,脖子上多了条蓝色围巾,包住自己的脸,再坐上了曾海滨的跑车。
对于车,史慕青不懂,但是,稍微可以看出这个车挺有型的,于是,坐上车后随口问了句曾老板:“这车多贵?几万?”
“在欧洲托人买的,比在国内买便宜,而且国内也买不到。大概在八百万左右吧。”曾海滨说。
八百万,天文数字。
史慕青突然感觉自己不是坐车,是坐在一堆人民币或是一堆金子上,坐如针毡,说:“坐你车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眼角扫到她紧张的模样,曾海滨笑了:“车是买来开的,给人坐的,和价格多少没有关系。”
这是有钱人才能说出的任性的话,史慕青服到了五体投地。
“有钱好啊。”史姑娘吐了口长长的气,“你说,今晚那把小提琴能拍到多少钱?”
“比我这辆车有钱。”曾海滨略带了点神秘的口吻说,“毕竟,钱是可以赚的,但是,人,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人心,更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到的。”
“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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