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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蒋飞在知道媳妇办的蠢事后,如一头疯狂的斗牛,开始拿到东西就摔。不会儿,房里一半以上的东西都被他摔了个稀巴烂,包括电脑和手机。
蒋母进到里面看大儿子在发脾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嚷嚷:“你做什么呢!你不知道你媳妇有身孕吗?千错万错都好,现在你这个节骨眼不让她保住孩子,在这里发脾气有什么用,你能爬到你弟弟头上吗?你弟弟和你弟弟老婆生不出孩子,到时候一堆遗产还不是得靠你这个孩子继承,你脑子怎么长的!”
应说,蒋母被君爷浸了一脑子水后,反而思路更清晰了目的更明确了。既然个个都要护着她小儿媳,那好,到时候小儿媳蛋都生不出一个,看他们两夫妇怎么死。会证明她这老一辈的话是真理。
什么都好,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就是等死的命!
蒋母一席话,是把蒋飞的脑袋同给浇醒了。
抓着被角的金美辰呜咽着:“妈,阿飞,都是她妒忌我做出来的事,你们要相信我。”
“相信你,相信你,好孩子,你现在只要想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蒋母拍打着金美辰的手安抚。
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医生?都没有医生愿意来。
这时,躲在房间角落里的汪芸芸接到了方医生的秘密来电,是问金美辰的孩子流了没有。汪芸芸好歹在临床干了多年有经验,知道金美辰到这会儿孩子都没有流掉,八成是今晚流不成了,这方医生是借机要回来再讨个赏的,为了讨好这个能给她介绍更好工作机会的方医生,汪芸芸把情况告诉了方医生。
于是,这方医生搭着车如天神降临般来到了蒋家。
陆家
打发走蒋家那两座瘟神,陆夫人急急走进房间里看女儿。
“妈,我没有事。”蔓蔓抓住陆夫人伸来的手,摇摇头,眼神飘向隔壁,“阿衍,他发烧,不让我碰他——”
女儿惦记老公。
舍不得女儿半点为难的陆夫人,把她的手藏进被子里,允诺:“我让你哥去给阿衍看看,你别急。”
君爷是先走进另一间房间看妹婿,因为妹妹那颗心都悬在妹婿身上,想想,真是女大不中留,不由心里一丝恼。
“你病了,为什么不先说一声。”
大舅子冷冰冰的质问声响道,蒋衍脑子里虽然被烧得有些糊涂,但是那颗心是系在老婆身上的,道:“本想直接去医院的,但是听说有人找她麻烦,赶着回来先看一下。”
听是这样的缘故,冷颜稍是一些缓解。
姚爷已是让病人量了体温后,让弟弟宝儿跑楼上去拿便药下来给病人服用。
正好,蒋梅和蒋父为了探望蔓蔓走了进来,方是发现小儿子生病了。
“阿衍,你怎样?”蒋梅最疼这个弟弟了,想当初年幼的时候,家里父母忙,这个弟弟好比自己的儿子一样是被自己手牵手带大的。匆匆过来,就去探弟弟的额头,一摸好烫,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搞到发烧呢?”
急忙先堵住蒋梅要拉他上医院的话,蹙紧的英眉是一展一蹙的,为她和老父亲宽心:“我这是野外勘察时,那晚上可能不小心着了寒,没有大碍的。再说大舅子在这。”
看到姚子宝都拿药过来了,蒋梅果然收住了口,然一颗心依然吊着,坐在弟弟床边。
蒋父同是一脸忧心忡忡的。
冷眸是扫过三张蒋家人的脸,开步出去。
客厅里,陆夫人正抓住姚爷问病人情况。
“扁桃体发炎,吃了药,如果烧不能退,要打几天针,这些我都和他本人说了。大碍没有,只是这几天,恐是要好好休息了。”姚爷说,口气持的很是平静,白净的颜脸一样看不出任何波澜。
“女婿没事,安心了吧。”姚夫人抓陆夫人的手安慰,“该去看囡囡了。”
“囡囡她说想睡会儿。”陆夫人全依女儿的。
几个人扫过陆夫人那张脸,个个似都很无语的。
陆欢吞起了唾沫,俊秀的眉头皱着:“妈——”
君爷素来惯了是我行我素,擦过陆夫人身边,径直进了妹妹的房间。
蔓蔓抓着被子,门外的话她都听见了,听到老公没有大碍,她心里总算安实了,闭着眼睛,想着睡会儿,这什么事都过去了的。
走过去,一见她眼皮哆颤的模样就知道没有睡着,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手伸过去。
掌心刚触到她额头上,她一惊睁了眼。
“干什么像刺猬一样?”很不悦她这个像受惊吓的反应,从她被子里挪出她的手,指尖则是很冷静地叩在她脉门上。
心里是一乍一乍的,感觉心跳都跳到了他指尖下。
“我,我什么事都没有。”咽了一口口水,想把手从他指尖下缩回来。
冰眸果然一黑怒开了:“我给欢儿都这么把脉,你怕什么怕?我不是你哥吗!”
这声开炮,门外的陆夫人都听见了,慌张想进去为女儿说话,却被姚夫人拽住。
“让他们两兄妹自己说,别凑合,再说,陆君这是在给囡囡看病,你我进去不合适。”
听姚夫人这么说,陆夫人倒是只好作罢,在客厅里心惊胆战地等。
姚夫人看她这样,不得不提醒她,转移她重心:“你晚饭做好了吗?囡囡和蒋中校,这下一病,不是得熬碗粥喝,或是——”
记起,陆夫人站了起来,总算是找到事做了,摸着衣摆子说:“瞧我这记性,我刚就是和陆君出去想给囡囡和她老公加菜的。”
姚夫人笑着,跟着她出去走到对面屋子,出去时,不忘给两个儿子一个挤眼。
姚子宝回母亲一个OK的手势,姚爷,是立在房门口,遥望几步之遥的人,步子在过不过去之间迟疑。
蔓蔓没能成功缩回手,月牙儿眼有些圆地看着做哥那张乌气腾腾的脸。
卖萌的弟弟陆欢插了进来,道:“姐,我哥手是不是冷了点?你习惯习惯就好了。”
冷眸一扫,在弟弟那张脸上横扫。
陆欢却是不惧的,继续说:“我哥那手是这样的,冷冷的像铁一样,好听点叫做精准,不好听叫做冷血动物。”
插科打诨的话没完,来不及躲开,头顶上被大哥的手掌心一按,整个人像土地公公遁地一样矮下去半截,急忙讨饶:“哥,我这是在帮你给姐做思想疏通工作!”
蔓蔓对这个卖萌的弟弟是没法的,哪怕是让她已经亲眼见识到跆拳道黑道的力量,嘴角不禁之中笑开了个小口。
她心情放松,手不缩着,这脉搏走的比较准确,他可以仔细地揣摩,摸了会儿,确认问题不大,方是松开了她的手。
只觉冷冰冰的指印在脉门上残留着,蔓蔓转着手腕儿,一眼越过冰颜,是望到了立在门口脸上显得高深莫测的姚爷。
狭长的眸子像是望她,又像是不是在望她,归之是顿了下后,转过了身。
“哥。”姚子宝见兄长要离开,拿了东西跟上。
每走一步,姚子业的心头都像压了块沉重的大石头一样。
“哥,你不先看看蔓蔓姐怎样了?”姚子宝早察觉兄长今晚似有些心神不定,斗胆着问一句。
“你陆大哥看了,没事。”姚子业淡淡的话,如云般吐出,伴随的,却是走上阶梯那一步步很深的脚印。
扶了下眼镜架,姚子宝吞吞吐吐的话:“哥,蔓蔓姐她是——”
立住,狭长的眸回过来,眸底那抹前所未有的厉色,令姚子宝蓦地闭紧了口缝。
“你不懂的。”姚子业意味深长地向弟弟说了句,“欠的始终是亏欠的。”
手指推着眼镜架,望向兄长冷清高傲的修长背影,姚子宝嘴角一勾,无以形容。
姚夫人到陆家帮陆夫人做饭了,幸好姚家在出事之前,因为姚书记打了电话说不回来,仅是他们三个人已经先提前用完餐。姚子宝看大哥进屋后又把自己一人关进书房里,不知道大哥在做什么,很是好奇。
敲了敲门,给兄长送杯茶进去,顺道看了下书桌上摆着的。
桌上是一堆堆晦涩的外国词典,饶是他这个要考清华的学子,都是看不懂的,令他咂舌。
“你做什么?”
见兄长发话了,缩头溜了出去。
等弟弟离开,方把压在底下的中文验单抽了出来,一行一行琢磨。
许玉娥等金美辰出的主意,等了许久,只有那个徐咏梅过来采访一次她之后,一切又是无声无息的。眼见那上诉期一天天过去,她又如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抓住小女儿问:“媛媛。你不能让你爸和我离婚吧?”
背着书包,一日都在这家中呆不下去打算出街的温媛,对许玉娥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一瞥之后,道:“妈,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你怎么不能决定?你是我和你爸的女儿啊!”许玉娥像是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小女儿口里吐出来。
“可是,父母离婚,女儿并没有决定权。”温媛道出的,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法律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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