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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直到君爷出去忽然对蔓蔓说了那句话后,高大帅总算是明白了:君爷今晚这杯酒不在海鲜,在蔓蔓。
向君爷报道了情况,然君爷被蔓蔓拒后,坐在椅子上,一条腿架着另一条腿,修长的手指撑着额眉的地方,两眼,像是凝视在某个地方。
如此情形,好像高高在上的君爷被打击到了。
“君爷。”高大帅小心地试探一句,“我们是不是打个电话给蒋中校。”
君爷完全心不在焉的,或是说根本当他是哑巴说的话不是话,自顾低头转起表盘:“走吧。今晚吃得太撑了。你开车来的吧,兜个风去。”
额。
高大帅望着桌上两盘菜没有吃到十分之一的菜,君爷不敢吃,他高大帅更不敢吃。不是心疼钱,是君爷这句吃太撑了,让他无语问青天。
“怎么,你没有吃饱?”起来见他没动的君爷同志,好奇地挑起冷眉。
“不。”君爷没吃几口都吃饱了,他高大帅一口没吃当然不能说没饱,抱着肚子说,“我很饱,太饱了,君爷你说的对,我们兜风去。”
放了几张大钞搁桌上,零钱都不用找了,高大帅抢在前头去给君爷开车。
等君爷上了他的车,问:“君爷你想去哪兜风?”
“去我家院子里兜一圈吧。”君爷若有所思地说。
高大帅想撞墙:君爷,你说想我送你回家,你直说,我高大帅不是不送。
车开向君爷的院子,两个爷们坐车,车轮子转得快,不会儿,竟是追上了蒋衍同志的甲壳虫。
“我说。”高大帅的嘴巴向来闲不住的,看着男人开一辆甲壳虫,马上说起大话了,“蒋中校是不是不会开车,挑了一辆甲壳虫做什么?”
“那不是他的车。”
曾几何时,蒋衍同志与君爷关系这般好了,好到有他高大帅不知道的事,不满地问:“君爷,不是他的车,他向哪个朋友借的?”
“他媳妇的。”
君爷不是和蒋衍同志关系好到哪里去,若不是他妹妹的车,不好意思,他对妹婿开什么车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媳妇买车了?”高大帅叫,蔓蔓真有钱。
他妹妹是现在慢慢变得有钱了,即使是没有钱时的妹妹,也是沙子里的金子。
“他买给他媳妇的。”但从某方面说,君爷希望妹妹有事可以求他,让他有做哥给妹妹撑起片天的感觉。
高大帅听着,君爷这口气一会儿转东一会儿转西的,有些纠结,有些自相矛盾,于是这马屁不敢乱拍了,因为很不好拍。
前面,甲壳虫车先停在蒋父蒋母家的大院,蒋衍扶蒋父下车,是要送到楼上去。
“停。”君爷一声令下。
高大帅将车停靠在离甲壳虫车后一辆车的距离:看起来,今晚,他是舍命陪君子陪君爷跟踪蔓蔓到底了。不知道蒋中校介意不?
前面的车灯一闪一闪的。好像有辆车要从院子里出来,甲壳虫的一半挡住了院门口。
前车门打开,蔓蔓走下来,是要绕到了另一边坐上驾驶座。
高大帅开腔了:呦,蒋中校的媳妇会开车的。怪不得蒋中校买车给媳妇。
身旁啪,车门打开,高大帅转头看,君爷冲出了车门。他赶紧熄了火,扯开安全带追出去。
蔓蔓学车学了这么久,只差上路考驾照了,曾经多次在画廊门口帮杜宇的小货车退过好几次车,因此,老公不在,她想稍微退一下车没有问题。
坐到驾驶座,安全带都不用拉,打火。
后座上的温世轩听到车子启动声,睁开醉醺醺的眼,看着操着方向盘的不是女婿,是女儿,一刹被惊醒了。
“蔓蔓,你不能开车的!”
蔓蔓没有被前面的车吓到,是被背后父亲扑来的两只手吓到,方向盘差点没能握紧,赶紧先踩个急刹车。
扭曲着只退了一尺的甲壳虫,将走上来的高大帅和君爷都惊到了。
温世轩跌回后座。蔓蔓拉下车档,手背抹把冷汗。耳听身旁车窗啪啪啪。
车窗降下。
骇然的冰脸瞪着她。
蒋衍同志这会儿送完蒋父回来,一看这么多人围在甲壳虫,愣:“什么事?”
高大帅指着他要摔帽子,跺着脚说:“蒋中校,你媳妇不会开车你别让她开车啊,她刚刚退个车,差点滑下了坡。”
一听这事儿,蒋大少骤然变了脸,第一次朝媳妇开火:“蔓蔓!”
蔓蔓百口莫辩,心思真倒霉,明明会开的了,想必今晚过后,想让老公准许她去考驾照的事得延后了。
向告状的高大帅瞪个眼,绕过车前,回到副座。
忽的想起父亲不知刚才有没有跌到,回个头,见温世轩整个人趴倒在后座上。
“爸!”
蔓蔓大惊失色,冲出车门,绕到后座。
听见媳妇这声大喊,蒋衍一样受到了惊吓,拉开另一边后座车门。
扳过温世轩的身,温世轩偏着头,两眼闭着,拍打脸不见醒,不知是怎么回事。
蔓蔓一声声喊着:“爸,爸!”
泪珠在眼眶里滚了起来。
“蔓蔓,别急啊。”蒋大少一面安慰媳妇,一面心思大舅子不就在这里,转过身。
君爷冷冰冰地屹立在车旁,冷若冰霜的眼,毫无感情的两颗瞳仁,锁住没有一丝动弹的温世轩。
那种眼神,说句不好听的,像是巴不得温世轩此刻便当了。
蒋大少那句要君爷帮忙的话,眉头一簇,收了回去,唯今只好赶紧将温世轩送医院。
这时,蔓蔓忽然从车里下来。
“蔓蔓——”开车的钥匙拧回去,蒋大少同打开车门,担心冲动的媳妇会做出什么。
蔓蔓站在了君爷面前,大眼镜盖不住月牙儿眼此时此刻两道犀利的光:“你给他看看。”
冰霜的眉往上斜挑:“你不是说,不管怎样,你都不会来求我吗?”
“你说过,如果我怎样,让我等着那个后果。我现在一样告诉你,如果你现在对他见死不救,你等着那个后果。”
字,一个,一个,迸出娇嫩的带点苍白的嘴唇,声音却是极为像铁似的,像火似的,像飞蛾扑火,字字透出了一股义无反顾的决心。
高大帅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生平第一次见君爷被人威胁。
只要认得君爷的都知道,敢威胁君爷的,除非不要命。
“蔓蔓!”最糟糕的局面出现了,蒋衍拉拉媳妇的袖口。
然蔓蔓纹丝不动的,像是和冰山对抗的另一座冰山,屹立在那。
而冷眸,在她脸上,和车里的温世轩扫过去,一样不为所动。
一刻间,气氛达到了玉石俱焚的火热。
如何都好,这病人病情不能拖,眼看君爷不会动的。
“蔓蔓,听我的,开车到最近的医院很近的。”蒋大少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了媳妇要进车里。
可蔓蔓再次甩了他的手,面对那张不动的脸:“我给你三秒钟,最后的机会。”
要他和温世轩共存,根本不可能。
“蔓蔓!”蒋大少急得眼眶都红了,嗓子里冒火。
媳妇这是在逼着自己和陆家决裂是不是。
“君爷。”这时候高大帅作为旁人,都看出很不对头了,凭与君爷多年的兄弟感情说,“你就当做他什么人都不是,给他随便看看。”
“我可以给他看。”冰唇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开启,“但是,我说过我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她看得到那张网已经撒了出来。
“暂时我没有想到,等我想到会告诉你。”冰眸里层转悠的光,带着森冷却不可抵御的诱惑,“怎样?你照样可以选择,要,或是不要。”
“要。”
极其简单,快速的一个字,却是把在场三个人都震到了。
冰冷的唇角往上斜勾,望着她那双月牙儿眼,分明对她的答案存了一种复杂的情感。但,这算是她第一次求他,他对她终于是有点做哥的用处了,固然对象是他最恨的那个男人。
“都让开吧。”冷冷的唇一声号令。
其他人全让了位置。
弯腰钻进后车厢,那只手伸去摸温世轩的颈动脉时,一时有忍不住要掐的冲劲,可见这种恨连他自己都没法控制。
“爸——”蔓蔓轻叫一声,被老公按住。
触摸到搏动和呼吸,都表明了,温世轩是醉酒后受到刺激了。冷眸一个尖锐的扫视,扫到了跌落在车厢地上的一个手机。背着她,手指巧妙地一勾,不动声色将温世轩的手机勾在掌心里,他早就对她刚才在酒楼里的电话很感兴趣了。一看,那条被温世轩打开的短信都没有能来得及合上,停止的页面上显出的是:大哥,妈已发病危通知,请尽快归家。
原来如此。
老母病危。
这个老母,好像与玉佩有点关系,据那天她自己无意口露的信息来看。
冷眉稍是一提,把手机放进了温世轩的口袋里,回身对他们几个说:“没有大碍,回去喝一点解酒的茶,让他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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