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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想要捍卫尊严的时候,有些人却为尊严找到了筹码,至少在方胜来看,如今的局面,就是这样的,从那些纷乱的消息中,他感觉到了许多的诡异,这个国家对于言论的控制向来有着自己独到的办法,除了像917部队这样的特殊警务组织之外,不管是网络监管还是媒体控制,都有着极为成熟的作战单位一刻不停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们的反应虽然称不上快速,然而在历史上的表现,却完全可以用无懈可击全面覆盖这样的词语来赞誉。
然而这一次,似乎这些关键的单位都失去了自己的灵活,他们的反应,更像一群仓促上阵的乌合之众,不仅破绽百出让那些不该出现的东西有如浪潮般接踵而至,更有推波助澜的嫌疑,那些本该本控制起来的煽动者似乎都得到了合乎情理的保护,更有甚者,连917部队打算进行的快速反击都因为各种势力的干预而变的迟迟无法发动起来。
就在刘彻挥舞着手臂似乎下一刻他就会穿过一道神秘的大门直接把那个李青山从青岛灵山监狱抓回京都的时候,带着高层命令的特使就出现了在连懒庸的只想混一口饭的老资格都热血的想要呐喊几声的会议室里,对于917部队的最新指示只有简单的两个字,那就是待命。
“待命?上面到底在想些什么?”白迁愤怒的几乎要咬碎了牙,部队长将他和方胜两个人留下大家又交换了那么些关于案情的看法,这无疑是引为心腹的暗示,白迁虽然找了些门路调到这个闲饭单位里来,可年轻人的心性总是耐不住什么安静的,过了几个月平静日子,他早就有些怀念原来多少有些波澜的基层日子了,又是和身上有着几件大功的方胜搭档,他的一颗心早就飞到了青岛,恨不得这一次漂漂亮亮的表现一次,然而上面的那些人物却好像完全不明白在如今这个时候,抢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前面控制住李青山才是这次反击的重中之重,他们,太官僚了!
“大家想要的,都是同样的东西,那就是,时间。”方胜的目光飘向了窗外那个飘着国旗的地方,位于正义路的917部队总署算是个风水宝地,隔着窗户就有长安街的壮阔景色,然而在这个时候,他却总是忍不住想起一句话,他已经不太记得是谁曾经说过:“这最光明的地方,正是最黑暗的所在。”
如今,他站在阳光最热烈的地方,心却冷的像是处在北极的冰山深处,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五年的警察生涯中,他多少也算经历过一些称得上生死的局面,可不管怎样,他总能做那个靠着自己的力量去改变的人,这一次,他面对的,却是些看不到的敌人,这些敌人甚至可以在他们这样的人身上缠上丝线,不留一点允许他们迈出棋局的机会,他想到了那一千万,想到了那十亿的财富,那种让人怦然心动的数目,已经让他不敢去想自己到底可以依靠些什么,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那些同样戴着国徽的人都是心无杂念的圣徒。
“可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他们给那个老家伙时间,可最后丢脸的难道不是他们吗?这分明就是自己抽脸的事情!”
白迁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会议室里那些消息也让他看出了许多端倪,然而他始终不明白的是,那些大人物难道不是比自己这样的小角色更需要面子这种东西吗?如果那些大人物因为孙见川的友谊而让那个老家伙得意的去挑战警察的尊严和司法的公正,难道他们不会去担心这么大的事情根本瞒不过领袖的眼睛吗?难道在那个层级上,权利不是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吗?
“我们,又能做什么呢?在任何大大小小的时代,我们这样的人,很难改变他们这些大人物想要书写的历史。”
方胜的脸上始终带着平静,他真的可以理解这些大人物之间的友谊,也真的觉得那是足够让许多人做出决断的一笔财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一个小人物,只不过是一千万,就已经让他想了很多,他想到了自己的梦想,想到了自己可以用那些钱改变的事情,当他认真仔细的想过之后,他平静的笑了笑,然后攥紧了拳头,他的确可以理解这一切,但他不能接受那种安排,即便他是个死了也没有人在意的小人物,可他还是有尊严的,这种尊严于他叫做自由,所以他说:“可即便是这样,我也有选择不做棋子的权利,我要打倒他们!”
“仅凭着我们吗?”白迁有些沮丧的看着方胜,他的眼里有一些激动,可这些激动,对于一个二十五岁的快要长大的男人来说,是需要以现实为基础的。被安排马上参加会议而不能进行案情指挥的部队长并没有给予进一步的命令,他们唯一得到的指示只不过是待命而已,他甚至有理由相信自己的部队长会在漫长的会议之后,得到更多的阻碍,他们是没有依靠的落单者,既没有搜查的权利,也没有凭着两个人对抗十四亿想要拿到十亿财富的国民而千里提取李青山的能力。
“那件案子,有蹊跷,我们在这里,也可以战斗。”方胜指了指桌子上的案宗眼睛里闪着信心的说道,关于孙向东坠楼的案宗,在刘彻被命令马上参加紧急会议之后他又看过几遍,虽然是看似完美的案子,然而他总是感到了很多的不能理解。
李青山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身亡于半年之前,当时的李青山甚至连拿着一把刀子去找孙向东要个公道的勇气都没有,网上也有相关的传闻,说这个懦弱的男人唯一的尝试不过是跪在孙见川办公室的门口哭了那么几十分钟,然而当穿着黑西装的孙家保镖出现之后,这唯一的尝试也就此终止了,这件命案以李青山获得了二十万的赔偿和离开京都告以结束,按照孙家向来的做法,不过是威逼利诱,一个肯在最悲痛时刻屈服的男人,又怎么会在半年之后生出那样单刀直入的勇气?
“看这些东西是没用的。”看到仔细读着案宗的方胜,白迁忍不住摇起了头,案宗上的东西,很多时候虽然不见得可以代表真相,但警务调查的记录却总是真实可靠的,他也有些怀疑过李青山突如其来的勇气,然而负责调查的部门却也给出了相应的证据和解释,案发当天,李青山喝了不少酒,和他一起的几个工友也证实他说过要去杀了那个畜生这样的话,而李青山也的确是最后一个出现在孙向东办公室的人,如果说方胜想要从最根本的地方推翻那个悬赏的合理性,那真的是没有太大可能。
“没有监控,装修这个地方,写的太模糊。”方胜摇摇头,在案宗上划出了几道红线,即便是案宗上说明因为办公楼装修的缘故那些东西还不曾到位,他依旧觉得里面有些无法理解的地方,装修用得着把原来就在电梯里的监控拆掉吗?更何况,在晚上十一点钟,孙向东这样的花花公子又怎么会勤勉的待在办公室里,李青山又是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找得到孙向东的?那些现场的照片也给出了不少的信息,虽然的办公楼的确在装修,然而真正装修的,怕也只是几间办公室而已吧,那些主要的办公区域分明就是没有动过的样子!
“能够让孙向东等的,只有两种人。”看到这些疑点,白迁也激动了起来,案情这种东西,没有全面的分析和对所有疑点的仔细解释,展示的往往是极为不同的事实,显然地方警务所针对的也只是李青山作案的证据这样单一的东西,似乎只要这些东西足够,就能够进行结案的工作,然而,当他们转换角度再次考虑的时候,画面显然就变的模糊而不合理起来。
“孙向东虽然纨绔,然而却依旧是个能做事的人,向东集团在他的手里,也称得上蒸蒸日上,但他仍然不是个敬业的经理人,他的成就更多的来源于他交际的那些朋友,他会等一个朋友,也会等一个女人。”
“然而,他绝对不会在办公室等一个女人。”白迁点点头,孙向东的病例也在案宗之中,交际于花丛之中的孙向东显然有着不怎么好的运气,这段时间他苦恼于自己的难言之隐,求助了不少名医,过于放纵的生活让他染上了一些不能再去占有那些美色的疾病,所以白迁可以很肯定的说:“他等的,只能是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对于他的事业或者生活,有极大的帮助!”
“我想,或许真正的调查,要从我们站立的这片土地开始。”方胜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警徽,笑道:“我想,我们这样的人,还是有些权力的,至少,那些普通人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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