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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山——
“踏踏踏……”大熊急冲冲地跑到码头,原来他杀了李义后,将抽屉里的钱全部拿走,用作付钱船家,好带他跑路离开海州。
“踏踏踏……”这时,对面走来四个人,为首一人是个秃顶的中年人,看到大熊后,问:“钱都准备好了吗?”
大熊将手里的公文袋递过去,说:“明叔,钱都在这了。我是不是可以上船了?”说着,就要上船去。
“慢着!”明叔把大熊拦住,说:“你知道你杀死的李义是我什么人吗?他是我的拜把兄弟!”
大熊听了,脸色一变:“明叔,你别跟我开玩笑啦!”
“开玩笑?你第一天出来混的?你以为你想跑路就跑路的吗?”明叔用手指点着大熊的脑袋大声道。
大熊一把推开明叔的手,说:“喂,你想怎么样?”
明叔摆摆手,说:“算啦算啦!看在你给我钱的份上,我放你一条生路!免得人家说我以大欺小!走走走!”
大熊听了,顿时火气,问:“走?走去哪?”
明叔也发火了,大声道:“你去哪都可以,就是不可以上我的船!”
“去你大爷的!”大熊一拳打在明叔的脸上,明叔摔到在地。明叔的马仔看到了,都一拥而上:“敢打明叔,你是不是活腻味了?”
大熊一人难敌三人,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这时,明叔也站起来了,推开马仔,大声道:“让开!让我来!”说着,一脚直接踹在大熊的胸口上。这一脚力气不小,大熊直接撞到后边的货箱上。
“给我打!”明叔一声令下,三名马仔全部围上去,拳脚相加。大熊只能抱着头,让他们打,没多久就晕过去了。明叔看到大熊晕死过去,就叫马仔们停下,离开了现场。
当大熊再度正开双眼,他已经躺在了人来人往的马路边上了。在他面前放着一个残缺不全的碗,过往行人偶尔还会往他的碗里扔些零钱,比如一块、两块面额的钞票或硬币。
大熊坐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那双能轻易扭弯铁棍的手掌,在现在看来竟然如此的干瘪,如此的纤细。心就像刀绞一般疼起来,疼的大熊眼泪直往下滴答。
次日,天空晴朗,处处都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大熊咧着嘴,躺在了草地上。不远处走过两个年轻人,大熊上前叫住:“兄弟!兄弟!等一下!”
两人回头看了下大熊,问:“我们认识你吗?”
大熊笑咧咧地说:“呵呵,我实在是太饿了,想叫两位兄弟请我去吃顿饭,哪怕是盒饭也行。”
两人听了,大笑:“哈哈,你说我们会请一个乞丐吃饭吗?”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大熊又伸出两根手指,说:“那……那给根烟抽行吗?”
其中一个年轻人把手里快完的烟头往地上一丢,两人就离开了。
大熊看到烟头掉地上,马上捡起来,就怕烧没了。刚放到嘴里吸上一口,已经没了。
大熊站起身,继续往前走。走到一家小卖部,看到是个妇女,然后上前问:“老板娘,给我打个电话行吗?”
老板娘看到大熊挺可怜的,点头道:“去那边打吧!”
大熊十分感激,走到老板娘所指的电话旁边,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小熊吗?我是大熊……”昔日,大熊与小熊有南城双雄的称号!二人感情很好,如今大熊走投无路了,自然会想起小熊了……
打完电话,大熊抱着沉重的步伐,返回一所破旧的石屋,那里差不多聚集了海州绝大部分的乞丐。他们或蹲或躺的在肮脏的水泥地上,如同睡在席梦思床垫上一样,那么自然,有的已然睡熟了。
小妖精家中——
泰民躺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小熊围着围裙在那里拖地,说:“这鬼天气,真是热死人了!对了,老大怎么不去找找大熊啊?”
泰民看着报纸,说:“白天找,晚上也找啊?”
小熊拖着地,说:“不是啦!我是说要是找不到就不要找了!”
泰民一下子坐起来,大声道:“cao!你说什么话啊!就算找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为小妖精一家报仇!你别忘了,小妖精一家是他害死的!”
小熊:“老大,不要生气啦!其实,这也不怪大熊!当初他为了老大你去抢金铺,才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我小熊虽然知道的少,但是我觉得大熊是可以原谅的!”说完,收拾拖把和水桶,说:“好了,拖完地了,我收工了!老大,我约了朋友出去玩,我先走了!”说完,就出门去了。
泰民感觉今天小熊有点不对劲,心想:“是不是去跟大熊见面啊?”想着,就起身穿鞋跟了出去。
小熊来到大熊所住的那家石屋,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人跟踪了才去敲门:“大熊,大熊……”
这时,门开了一条小缝,里面传来大熊的声音:“没有人跟过来吧!”
“没有,我机灵的很呢!”刚说完,大熊一把将小熊拉了进去。
小熊看了下屋子里的环境,说:“大熊,你怎么落到这地步了?”
大熊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说:“你有没有帮我试探老大的口气怎么样啊?”
小熊也走过去坐下,说:“有啊!但是,老大好像还是很生气……”
大熊茫然地低下头去,说:“老大真的不管我了?我们一个个为了跟着他打天下,我为了他去打劫金铺,而他却落井下石!哼,连那些首饰我都给他了!”
“砰!”这时,门被人一脚踢开了,除了泰民还能有谁。
大熊一看到是泰民,拔出随身带的那把小刀就冲了上去:“好啊!你不是想给小妖精一家报仇吗?那就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
泰民从衣服里抽出一柄大砍刀,说:“那你就试试吧!”
“噹!”两刀相碰,大熊趁机一脚踢向泰民膝盖,泰民中招一摔,大熊接着飞身一刀:“你不是很能打吗?”大熊疯狂乱砍,泰民身中多刀。
正当大熊只顾着砍泰民的时候,泰民突然一下子站起来,大喝道:“砍过瘾了吗?”一刀直接划过大熊的胸口。屋里的乞丐都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都躲到一边去看。
泰民一招得势,接着一拳打在大熊的太阳穴上,大熊摔到地上,手中的刀也掉到一边去了。泰民接着冲过去,一刀就要结果掉大熊。
突然,小熊扑了过去:“老大!老大!大熊知道错了,放过他吧!”
大熊一把将小熊推向泰民,说:“走开,我不用他放过我!”
小熊被大熊这一推,直接摔到泰民怀里,说:“老大,看在他是我哥的份上,放过他吧!求求你了!”
泰民刚想推开小熊,大熊已经捡起地上的刀,直接捅到泰民肚子上了。泰民小腹一痛,提刀的手本能的向前一推,也刺到大熊的小腹里去了。一人一刀,没有拖欠。
泰民捂着伤口,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看着大熊说:“小熊是你的好弟弟,你居然用他来做挡箭牌?”大熊用刀顶在地上撑起身子,站直起来,说:“嘿嘿……好弟弟?你以为真的是南城双雄啊?他又胖又笨,怎么会跟我是弟弟呢?”
“大熊,你……你怎么这样说我?”小熊听到大熊的话,心如刀绞,眼泪不觉地流了出来。
大熊根本不在乎小熊的感受,说:“说你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串通泰民一起出卖我!你个死胖子!”
“大熊,你个王八蛋!”小熊大骂一声,直接一拳打在大熊的脸上,大熊直接摔倒在地。小熊接着飞身一坐,直接压到大熊身上:“你敢骂我是胖子!我压死你!”一般胖的人最讨厌别人说他胖了。接着就是一顿乱拳直接轰在大熊身上:“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小熊,小心他的刀!”泰民这时冲了上来。
大熊刀一挥,小熊身子向后一躲,差点被割到喉咙。大熊趁机一推,将小熊推开,然后从窗口跳了出去,然后一路疯狂的跑。
泰民跟小熊也跟着从窗口跳出来,小熊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大骂一声:“我cao你ma的!”然后向大熊砸去,正好砸在大熊的腿上,大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很不巧,这时一辆大卡车开了过来,大熊还来不及站起来,就“轰”一声……
大熊整个人被扯入车底,遭地面擦得血肉模糊,只见他身体轻微抽搐几下,一切动作就静止了!
大熊虽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但他毕竟曾是泰民他们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收场如此,总会难过……不必后悔,也无需向现实妥协!总认为,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只要小心翼翼的踏出每一步,后果如此,也得欣然接受!
大熊的死,不多不少叫泰民的一颗心沉了下来。短期内,他不想去思考其他事情,只顾着喝闷酒……
这时,电话响了,是邱名秀:“我有事要跟你们商量,你们现在到我家一趟!”
龙头的召唤,哪敢怠慢,泰民马上开车赶了过去。
邱名秀住市外的半山——
一栋豪华别墅,证明邱名秀财富不薄!论身家而言,他只是较海州第一大帮的‘龙头’稍逊而已!
邱名秀带着泰民走到大厅,指着墙上的照片,说:“我上几代都是暴力团的坐馆,我爷爷,我爸爸……直到我邱名秀这一代,三代都是致力社团的!”说着,看向泰民,说:“我相信,我的下一代也会继续坐下去!”这时,已经走进了邱名秀的办公室。
泰民点上烟,说:“为人父的,哪个不想下一代过的好的!”
邱名秀做到椅子上,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泰民坐,说:“所以,我要是有生之年,打好社团的基础!你身为红棍,应该知道丁财炮对社团的意义,抢到丁财炮,富贵吉祥!以前三届,我们都落空!这一届,我想赢!”
泰民吐了个烟圈,说:“但是谁都知道这一届背后是山口组支持的啊!”
邱名秀靠在椅子上,点了根烟,说:“我们阻止不了同行参加,唯有加买一份!我们不加入,万一丁财炮被山口组抢到,怎么办?所以我想由你代表我们社团去抢花炮!”
泰民听了,大吃一惊,自己只是一个红棍,龙头怎么那么看得起自己,说:“老大,我怕……”
没等泰民说完,邱名秀已经打断了泰民的话,说:“做大事,要有点信心!况且,我给你找个好拍档!”
“啊?是谁啊?”
“你的老朋友,小喜!”
泰民听了,大喜:“啊!小喜出来了?”
邱名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说:“这是他的CALL机,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泰民接过纸条,直接就跑到客厅给小喜打电话:“小喜,我是泰民呀!”
“哈!怎么样?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聚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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