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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急行军,赶到到吴家庄时,“枪声”早已经停下了,估计是爆竹燃放完了。在村口遇见了到吴家庄放火和放爆竹的猴子二人,二人一看见有大队人马来了,瞧那样子像是民团,刚准备逃跑,这边一说暗号,这才知道是自己人。
猴子兴奋地道:“点、点了几个麦、麦草垛,爆、爆竹放起来真过、过瘾,真、真跟他娘的打机关枪似的。”
赵翰青不耐烦地道:“让田丰收说。”
猴子郁闷了一下只好闭嘴不言。
田丰收说起来越是言简意赅:“动静闹得不小,村里人没有一个人起来救火的,吴家大院已经加强了戒备。”
“好,去吴家大院。”
猴子和田丰收前面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村,更引得狗狂叫起来。熊熊的大火还在燃烧着,果然没有一个人起来救火,这年头人都被土匪闹怕了,只要不是自家的房子着火了谁也不肯多管闲事。
吴家大院在村子的正中央,深宅大院占了村里的一半地方还多。
队伍还没有走近,就听到了一声枪响,接着,碉楼里有人高喊:“喂,站着,你们是哪个山头的弟兄?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吴团总的家吗?再往前走一步老子就开枪了。”
李铁锤押着两个团丁走在前面,见状就把盒子炮往那个叫三秃子的团丁的脑袋上一顶,低声喝道:“快说咱们是民团,已经把土匪赶走了,让把门打开。”
三秃子急忙扯开喉咙喊道:“别开枪,别开枪,我们是民团,自己人,吴团总派我们来支援的,土匪已经赶跑了。”
碉楼上静了一下,然后有人用电筒往下照,雪白的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众人都低下了头,就是不低头那么远的距离想要看清楚脸也不容易。但是,碉楼上的人看清了下面的确是民团,这才放缓了口气道:“兄弟们辛苦了,不知是哪位带队?”
三秃子道:“带队伍的是刘队长。”
碉楼上的人又道:“刘队长呢?”
被俘的另一个团丁也不甘落后抢着道:“上面的是陈老六吗?陈老六,你狗日的听出来我的声音了吗?老子是常有财,快些把门打开,有弟兄受伤了,刘队长也被土匪的流弹打伤了。”
三秃子很不忿同伙抢了他的风头,用更大的嗓门吼道:“陈老六,吴三宝,听不出我秃子的声音吗?啰嗦个球,快些开门。”
这二人最初是被逼无奈才上了贼船,但是一见有天大的好处,这时干脆死心塌地一条船了,想要把吴家大门骗开的心思更迫切,只要土匪不要食言,然后狠狠捞一把跑得远远的逍遥快活。
碉楼上高兴地道:“哈哈,真是弟兄们啊,好啦,快去禀报吴老太爷援兵到了,土匪已经被赶跑了。”
担惊受怕的吴老太爷听到外面炒豆似的枪声停息了,让人出去打听了土匪并没有进攻吴家大院,他这才在八姨太的服侍下躺下,终究是上了岁数的人,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这么一惊一吓一折腾,躺在炕上喘息了半天也缓不过劲来,被八姨太伺候着抽足了鸦片,这才精神起来。
“我吴家大院固若金汤,几个小毛贼就想攻进来?做梦去吧,就是来了千军万马顶球用,小心肝,来,给爷捏巴捏巴。”
八姨太暗骂了声老不死的,刚才吓得魂不附体,这又得瑟了,她强作笑颜走过去给吴老太爷揉捏肩背。
这时有内宅的管家娘前来禀报:“老爷,大少爷派民团前来支援,已经把土匪赶走了。”
吴老太爷一听援兵到了简直跟吃了鸦片一样管劲,兴奋地拍了拍八姨太的屁股道:“啊,好,好,是大少爷亲自带人回来了?”
管家娘跟老东西也有些不清不楚的,所以对他当着自己的面摸八姨太的屁股基本上可以做到无视,自顾道:“好像是刘队长带队,老爷,有团丁受伤了,听说刘队长也受伤了,护院的请示是不是开门请他们进来。”
“来了多少人?”
“有好几十号人。”
吴老太爷沉吟了一下道:“那就让刘队长和受伤的弟兄们进来,其他的弟兄们就在外面等着。”说着又自言自语道:“这些犊子们跟土匪差不多,还是留在外面让人放心。”
······
吴家大院沉重的包铁皮大门吱吱呀呀开了,队伍已经拥到了门前,这时,里面有人走出来道:“兄弟们辛苦了,刘队长呢?老太爷吩咐让刘队长和受伤的弟兄进去,其余的兄弟们就在外面休息。”
赵翰青看那人已经近了,刚想动手拿下那人,却看见大门里面还有几人打着灯笼,就改变了主意,故意不满地嘟嘟囔囔道:“他妈的,辛苦半夜了让老子在外面等着!吴老太爷怎么着也得拿酒菜犒劳一下吧,你别是瞎传圣旨吧。”
三秃子也是乖巧之人,立刻大声骂道:“陈老六,你个狗日的,为什么不让兄弟们进去?折腾了大半夜兄弟们早就又饥又饿了,快去准备酒菜,休得啰嗦。”
众人一听都跟着吵嚷起来:
“对,又累又饿的怎么也得喝两杯。”
“老子们流血卖命图个啥,连门也不让进,走,找吴老太爷理论去。”
“兄弟们,走,让老太爷犒劳咱们去。”
陈老六是护院的头儿,却并不是民团的人,如果放这些团丁进去老太爷肯定饶不了他,急忙上前拦挡,“站着,妈的,你们给老子站着——”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有一把刀刺进了他的心口。
旁边一个吴家的护院一看不妙刚想端枪,就被紧跟在赵翰青身后的猴子狠狠一棒子砸在脑袋上,直接趴下了,猴子扔了木棒,立刻捡起了枪,他刚刚没赶上那场战斗,因而也没有捞到枪,看着别的人都背着枪神气的,可把他羡慕坏了。
赵翰青从陈老六的胸口拔出刀子,陈老六怒目圆睁轰然倒地,他临死也没有想明白团丁怎么会朝他下黑手呢?
“走,兄弟们。”赵翰青率先而入,众人跟着一拥而入。
吴家大院的另外几个人想要关门,却已经来不及了,被人流一下子吞没了,等人走过,吴家大门口只留下了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固若金汤的吴家大院就这么一枪未放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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