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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药箱里装满了两万五千吨的整包大米,罗二留下鱼叉、周广稻六人看守粮库,和张卓文乘上直升机直奔戈勒克布尔,印度和尼尔边境之间的小镇,那里有一个小型军用机场。
两个小时后,在印军副驾驶的引导下,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了机场跑道上,此时的飞机燃料也已经基本到底了。
地勤士兵开着一辆拖车,上来挂上飞机拖到了跑道外缘整备区,而罗二和张卓文已经走进了机场指挥塔;指挥塔里,新近上任的国防部后勤副总监dilip少将,早就恭候多时了。
有了dilip少将出面,手续流程干净利落地签署完毕,罗二见状正要离开,却是被dilip叫住了,“罗长官,请等等,”
“珠峰东段北麓,天气情报不太好,气候和南麓差别太大,您还是要谨慎啊,”凑在罗二身边,dilip低声劝道;办公室里,机场军官、塔台指挥长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嗯,”罗二拿着飞行包裹的手一顿,虽然航行图资料有了,但他也对高原多变的气候很是忌讳,毕竟他也不想莽撞行事,“那边的气候怎么样?”
“气象雷达显示,珠峰东段北麓有大片的积雨云层,恐怕十二小时内会有暴雪,要知道,现在那边已经大雪封山了,”dilip的话,不但没有让罗二动摇,反倒是让他眼睛一亮。
大雪封山,那不就意味着。自己穿过边境线时,和边防巡逻队的遭遇机会,小了很多,那被开火的几率也就低了太多了;只要这一次安全通过后,那下一次再去,对面的边防军也知道自己的意思了,再开火他们也得上报上级了。
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dilip,罗二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我先去跑上一趟,看看情况再说。”对于能进入那片大陆的迫切感。他已然是压抑不住了。
机场跑道上,张卓文和两个战友,在一架伊尔军用运输机上,正在和印军导航员围着地图交谈着。正副驾驶。机械师。再加上导航员,燃料也加注完毕,就等罗长官到了。
这架八成新的运输机。按照dilip少将的命令,已经抹去了机身上印空军徽记,毕竟,不告而入他国领空,被打下来也是白打,还是小心为好。
罗二出门而去,dilip少将无奈地叹口气,拿起长官交给的皮箱,招来机场负责军官交代一番,遂登上一架小型飞机直奔新德里;按照长官的指令,他还得马不停蹄地去拜访各路诸侯,用烧刀子药剂开路,结交更多的军中大佬。
运输机轰鸣着驶上了跑道,加大油门一阵颠簸,机身轻盈地仰首拔地而起,机舱里的嘈杂很快平静了下来,不得不说,张卓文的洋战友技术相当不错;罗二靠在座位上,对自己部下也非常满意。
上午十一点,运输机飞上了云层,刚刚穿过淡淡的云雾,一道金黄的阳光在弦舱外亮起,眯眼看着外面无边的云层下,不时闪过的山峰,罗二对dilip刚才的劝告,很是不以为然。
飞机继续升高到了九千米高处,按仪表调整好方向,稳稳地向科达里山口飞去。七百公里的距离,以运输机的航速,也不过两个小时而已。
后舱里罗二躺着几乎要睡着了,驾驶舱里,张卓文一边和导航员核对地面信标,一面不停地接收着空管传来的前方气象资料,这条印军巡逻机都极少经过的航线,要说他们不紧张才怪。
很快飞机进入了尼尔空域,当最后一个信标信号响起后,本来还说笑的两个鬼子飞行员,脸色渐渐肃穆,张卓文坐在他们身后,也时时检查着机上的仪表;他身边的导航员,膝盖上摊开着航线图,用熟练的英语,十秒一次地复述着航线数据。
地面上,已经开始动工休整公路的人群,对头顶上轰鸣而过的飞机,稀罕地仰脸张望着,但除了阴暗的天空什么也看不见。
科达里山口,尼尔小国通往大陆藏南的唯一通道,一条马帮行走的山道,已然被大雪覆盖,厚厚的积雪阻挡了高原两侧的交通,山道旁的小河死气沉沉;现在是每年秋末后的封山时节,人迹罕至。
光秃秃的山顶上,不多的荒草掩盖在白茫茫的雪层下,山下大片的松林也挂满了沉重的冰凌,天空中,轰鸣声一闪而过。
罗二出发的一天前,西藏日恪则分军区,聂拉木县边防连,天色刚刚转亮,一队藏马走出了军营,沿着没脚深的积雪向北走去,马队后跟着十几头敦实的藏牦牛,缰绳串连系在前面牦牛的货架上;这些背负着生活物资的的马队,正是前往边境樟木村哨所的后勤队伍。
阴沉的天空中,呼呼寒风扑面,带队的向导不安地看着头顶上愈发积重的云层,嘴里低声叨咕了几句,随即把脑袋缩回了皮袄,任由座下的老马向前迈进;好在去往樟木村的山道直直向南,这条唯一的山路存在了几百年,当地人闭上眼也能被马儿带到,天气糟糕点也问题不大。
樟木村哨所是一个排级边防哨所,三十几号人马的给养,在封山前必须送到,要不是前几天的大雪,现在已经把物资送到了,连队通过电台也告知了哨所这次行程。
和往日不同的是,这次运送给养,军分区派来了一名作战参谋,现在也和护送物资的官兵们,一起向七百公里外的目的地行进,这翻山越岭的山道,正常行进速度要两天才能赶到。
马队在一个名叫措夏木的小村落歇了一晚,不待天亮又匆匆出发。再次辗转在山间起伏的山道上,队伍里那位精壮的作战参谋,看着眼前叠叠绵延的山岭,紧了紧身上的翻毛军大衣,心里暗暗发苦。
郑军,这个和罗二交好的军汉,虽然履历表上功绩卓著,但凭着大兵的直肠子,还是得罪了上级被调往内蒙,知道自己委屈的耿直汉子。恼羞成怒。接连打报告,主动要求去最艰苦的高原军区驻防边疆。
于是,他在战友的帮助下,一年后得偿所愿地登上了西藏高原。被派往军区作一名作战参谋。接受了检查各地哨所战备的任务。
高原强烈的紫外线。把郑军原本就显得老成的脸庞,直接晒成了黑呼呼的雕塑,和他怀里的干粮一样。冷冰冰毫无表情。
“郑参谋,翻过这道山梁,下面的路就好走了,再有半天时间,就能看见樟木村了,”向导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翻身上马,笑呵呵地招呼着原地木然的郑军。
悄悄摸了摸自己刺痛的大腿,郑军点点头,按了按头上的棉帽,踩镫上马;马队里喧嚣片刻,缓缓离开了这个山下小村。
此时,天上飘起了零星的雪花,寒风却减少了很多。
中午时分,樟木村外山梁下的边防哨所,排长端着搪瓷饭缸,有滋有味地吃着稠乎乎的面片,这种青稞小麦掺杂的面食,虽然吃起来粘牙,但在这里能吃饱已经很不错了。
给养现在还没送到,手下三十几号人马的口粮,马上就要见底了,想到这里,排长看着哨所外愈发繁密的雪花,皱紧了眉头;好在,送给养的队伍马上要到了,否则大雪封山,事情就难办了。
山下村庄里那些百姓的生活,他可是清楚的很,根本就扛不住哨所一个封山季的消耗,那些牛羊可是他们的生存依靠啊。
“呯、呯”山梁上,监测哨位冷不丁传来了枪声,排长哗啦丢下饭缸,一把抓起配枪冲出房门,招呼起一班的官兵就往山上跑;作为轮值班的一班,是必须带枪戒备的,吃饭也得背着武器。
一时间,哨所里尖利的哨声响起,副排长紧急集合二三班,打开了武器库,开始分发弹药。
哨位和哨所还没通电话,排长带着五名武装士兵,沿着陡峭的小路,气喘嘘嘘地跑上山顶,眼前的情景让他忍不住差点暴口大骂起来;低矮的防炮洞前,一班长和两个士兵,直直站在环形工事最高处,正拿着望远镜,冲着天上来回张望着。
还好,机枪工事里,两个机枪手没离开战位,但他俩也是一副仰脸的姿势。
“苟得胜,怎么回事?为什么开枪?”满脸不愉的排长,长长吐口粗气,大声地喝问道,对于这个稳重的老兵,他平日里还算满意,今个可就不一样了,不说个丁卯出来,关紧闭那是轻的。
要知道,马上要赶到的给养队伍里,还有军分区派来的作战参谋,万一被知道走火,那自己的干系也甩脱不了了。
“排长,”一班长苟得胜,远远看见排长黑着脸走进工事,慌忙放下望远镜跳进战壕,快步跑了上去,“报告排长,有情况,”
“什么情况,还得你开枪报警?”眼见得一班长严肃的眼神,排长心里猛地一个忽闪,斜身靠在战壕边缘向上望去,阴沉沉的云层下,除了雪花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排长,刚才有飞机的声音,高度不算太高,但还是在云层上方,”一班长小心地收好望远镜,伸手一指北方,“是从那里过来的,”
“你确定?”闻言,排长脸色一沉,飞机越境,上级也没有通报,那就是大事了,接连询问了哨位上的几个士兵后,察觉事态不妙的排长,匆匆赶回了山下。
此刻,海拔八千米的空中,运输机驾驶舱里,张卓文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两个飞行员加上自己和导航员,怎么往下看,也看不见那所谓的樟木村,而机上雷达告警的灯光,已经随着刺耳的警报声,不听地闪烁着。
“我说欧文少尉,你就不能飞低点吗?”轰鸣的驾驶舱里,张卓文大声地吼叫道,虽然知道不会有战机前来截击,但大陆上已经有了对空导弹,那玩意运输机万万是遇上就死的份。
“张长官,下面海拔随便都是四五千米,你认为降低高度是好建议吗?”鬼子飞行员没有回头,眼睛紧紧地盯着仪表板,幽幽地反问道。
穿行在云层里的飞机,根本就找不到地面的任何标志,而在飞机航线两侧,冷峻的山岭不时闪现。
张卓文身旁的导航员,默默地在航线图上,标示着飞机航线,攥着铅笔的手心里,冷汗津津。
浑然不知早已越过樟木村的运输机,继续沿着山间航道,向措夏木小村方向驶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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