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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勤团三营营部留下两个班,青田带着一班长和十几名特战兵,随同参谋长张克正乘车直奔储备库;三公里多点的路程,也就是五六分钟的时间,军用道奇卡车已经停在了库区警戒线外。
陪同他们一同前往的,还有三营副营长,一个脸色黝黑的马来军官,在路上他也被青田大方地赏赐了一支烧刀子,对于要紧岗位上的基层军官,青田还是很不放心,哪怕他是张克正的心腹,也得小心为上。
多层高大严密的铁丝网,钢筋水泥碉堡里,那黑洞洞的大口径重机枪,还有亮晃晃的探照灯,无不预示着,库区最后的一道警戒线,非人力能轻易闯入的。
尤其是警戒线后面那宽阔的空旷地面上,一个个画着骷髅的标记牌,静静地警告着外来者,这里的雷区不是一般的密集。
“停车,”随着一声响亮的呼喊声,被灯照的雪亮的公路上,头带美式钢盔的值班军官,手按腰间的枪柄,叉腰直直站在路障正中央,摆手挡住了前行的卡车;在他的两侧,守在碉堡里的士兵人影晃动,微微摇动着枪口,交叉封锁了公路上的卡车。
青田坐在卡车驾驶室里,强烈的光柱下,轻轻眯上了眼睛,一眼扫过,他能看出来,妄想蒙混进去的可能,基本为零。
再看四周地形,一边悬崖峭壁,依稀可以听见轰隆隆的流水声,另一边可就是黑幽幽的陡峭的山势。稀稀拉拉的植被,分明是人为休整过,想藏身其中,还真是不太容易的事。
亲自开车的副营长,不待参谋长发话,摇下车窗,伸出脑袋不悦地喊了一声,“我说四连长,参谋长就在车上,赶紧让路。还真是睡不醒了。”
叽里呱啦的马来话,青田他们听不懂,唯有闭目养神的张克正,低声咳嗽一下。习惯地整整衣领。“错差。二营也是自己弟兄,好好说话,”当然。他说的是英语,生怕青田起了误会。
“是,”对于自己顶头上司,错差很是尊敬,况且另一个身份里,张克正依旧是他的指挥官,容不得半点含糊。
瞪大了眼睛的四连长错差,看清车里坐的人物后,赶忙挥手让士兵抬起了路障,对着呼啸而入的卡车,恭敬地敬礼放行。
第一道警戒线后,卡车在公路上行驶了五百米,到了第二道防线,很明显接到了四连长电话的守卫军官,麻利地抬起栏杆,把卡车挥手放行。
“二营是武装押运机步营,主要任务是押运和守卫库区,那可是一个满编的加强营,营级军官大部分是团长哈根上校的亲信,”青田稳稳地坐在座位上,低声地给青田讲解着,“好在今晚是四连执勤,四连长和连副,是我的老部下,要不然就有些麻烦了,”
卡车亮着明晃晃的大灯,咔吱停在了一个小广场上,旁边一排平板房里,跑出来几名军官,匆匆赶到了卡车旁边。
青田一行人下车,参谋长当仁不让地站到了最前面,“报告参谋长,机步营四连正在执行库区警戒任务,值班军官四连三排排长赵广亮,”
一个精神旺盛的军官,上前一步给参谋长敬礼,那一副华人的面孔,让青田和一班长这些人,不由得脸上露出了笑意,是啊,还是看着熟悉的脸型舒服,尽管说的是英语。
“嗯,稍息,”张克正随意地回了军礼,扭头笑呵呵地问青田,“你知道吗,为什么在最关键的位置上,只有一个排长盯着这里?”
“不知道,”青田老老实实地摇头。
“四连其他军官,除了赵排长,都他娘的是烟鬼,谁敢让他们靠近洞窟,那简直是不想要命了,”张克正笑吟吟地一摆手,“赵排长,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政务幕僚长的亲信,青田队长,你可要给我招呼好客人呐,”
我草,大帽子戴夏下来,不但青田脸上一红,恼怒地瞪了张克正两眼,就连一旁的一班长,也禁不住脸蛋热乎乎的,合着,自己一干人马,转眼成了人家的心腹,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不过看着一本正经的张克正,青田也随即默认了他的说法,反正自己级别比不过木业山,或许今后还真的听令而行呢。
不出意外的,赵排长闻声脸色一紧,慌忙给青田敬礼致敬,也是,在新加坡谁不知道政务幕僚长的名气,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眼下有了亲近的机会,就是侍从也得巴结着。
“呵呵,赵排长不要见外,我可是跟参谋长来开眼界的,今后还要多多交流啊,”咧嘴笑眯眯的青田,伸手熟练的一个美式军礼,更是让赵排长狐疑尽去;没办法,保安部上下都跟着罗二学,这敬礼的姿势,远远堪比正版的老美油滑。
果然,吴国根本就没去查看青田的证件,想来他也知道了政务幕僚长来到的消息了;这库区里的警备不单单是一般的简单,想到这里,青田脑门上青筋蹦蹦地跳动了几下。
再看青田身后的大兵,那一个个浑身上下彪悍的气息,也只有最精锐的士兵才有资格给政务官当亲信,赵排长几个没见过血火的和平军官,任谁也压根就起不了半点的怀疑。
远远旁观的团部值班后勤官,那个一脸肥肉的矮个子马来人,看到这里,也毫不犹豫地凑了过来;废话,政务幕僚长,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和他的亲信拉拉关系,那好处可就是大了去了,多一朋友多条路嘛。
“报告张参谋长,后勤官吴果,正在执行值班任务,请你指示,”歪歪扭扭的军礼。看的张克正一肚子腻歪,对于这个掌握库区钥匙的后勤官,他以前还真不好得罪,但今天要想看好脸色,呵呵,就看青田队长的心情了。
果然,对于一肚子肥油的吴果,青田眼里寒光一闪,随即面无表情地扬起了下巴,随意地哼哼了几句;这货的下场。还真不好一刀解决掉。暂且忍忍吧,贪官也是贪人家的,以前的和自己没关系。
不过今后呢,青田倒背在后面的大手。不由得捏的嘎吱吱作响。罗长官的计划。容不得干扰。
一众值守库区的军官,陪同着张克正一行人,来到了高大的洞窟大门前。一旁轰隆隆的发电车,不但给警戒区里供电,也能随时给洞窟内的照明供电。
木制岗楼里,后勤官吴果亲自打开两道铁锁的控制盒,合上了两个供电闸刀,随后就听见那一道五米高十米宽的钢铁大门,轰隆隆缓慢移动着,露出了一尺厚的身躯。
“吴少尉,两个小时后,运输营就要到了,你安排好了库区没有?”本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张克正随口问道。
“哦,知道了,还不是八号储备库,那玩意谁敢随便乱放,”一头细毛汗的吴果,小心翼翼地锁好了控制盒,赶忙点头应道。控制盒里还有一个不起眼的按钮,经不起大的震动,他可不想大意地给碰动了,那家伙可是和军码头上的美军军站联通着呢,搞响了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有了参谋长出面,再加上青田那唬人的身份,赵排长和吴果根本就没想要看看必要的手续,或许是想了,但不敢提出来。但
按照吴少尉的要求,张克正留下其他官兵,仅仅带着青田,大步走进了这个巨大的洞窟。
“这是咱们新加坡州最大的军用储备库区,附近的几座山已经掏空了,全部建在九十米深的岩石层里,面积一共二十万平方英尺,”虽然长着一副厚墩墩的费脸,但是说实话,吴果对自己的业务,那是相当的熟练,开口滔滔不绝地讲解着洞窟里的布局、物资种类。
“这里一共九个储备库,前两个是油料、医药类备品区,三号四号区是海军军火储备区,储备了各式弹药三百多万发,储备率五成,”走在宽阔的双车道水泥路上,雪亮的防爆灯下,吴果不停地指着那黑黝黝的分支洞库,很是耐心地讲着。
走在他身旁的两个军官,四下打量着这几乎恒温的干燥仓库,张克正来过两次倒是没有异色,青田哪里见识过如此庞大的储备库,眼睛灼热的贪婪,差点都要迎头扑将出来了。
还好,张克正暗暗是几声咳嗽,让青田好不容易忍住了脸色,把沉重的呼吸声,生生压在了肚子里。
五号洞库外,吴果合上了墙壁上的开关,连串闪亮的灯光下,那一排排深不见底的火炮,虽然严严实实地包裹在炮衣里,但高昂的炮管,明显就不是一般的小口径。
“这是155榴弹炮,号称远程汤姆逊,一百二十门,弹药每门五个基数,其他口径的火炮二百多门,虽然有点过时了,但用起来绝对顺手,全新的原厂货,”随意地指点一番,吴果殷勤地引着两个军官,继续向里面走去。
青田开始泛起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了几眼火炮,干咽了几下唾沫,紧步赶上。
“六七号库区,原本有三个整编步兵师的装备,但前一阵,美军协调部调走了一个师的装备,听说是给了泰国,”吴果风轻云淡的话语,立马就让青田急了眼,整整一个步兵师的装备啊,调走送人了?真真是气死人了。
不理会张克正的眼色,青田上前一步,一把按住了吴果的脖子,啪地把这货顶在冰凉的水泥墙壁上,握在手心里多时的烧刀子,咔地直接攮进了他肥厚的肚子上。
虽然烧刀子金贵,但在青田看来,再贵重也比不上这满洞窟里的物资,想来要是罗长官在这里,怕是也要跳起来霸占了。
“嗷,”一声低沉的惨叫声,随即被青田的大手堵住,受到突然袭击的少尉军官,眼睁睁地在张克正面前,不停滴在地上翻腾滚动;犹自不很放心的青田,低腰按住了吴果的挣扎。又是一支烧刀子扎了进去。
“你,你这是想干嘛?”青田的强势,让张克正不满地低声喝道,但他也对吴果的抽搐闹腾相当不屑,自己也挨了一针,没见有多腾啊,现在浑身使不完的力气,可是比以前精神多了去了。
他哪里知道,自己昏迷过去后,青田又白送了一支给他。让他足足颠颠抽搐了一盏茶的时间。要是醒不过来的话,绝对是殉职壮烈了。
半个小时后,一身臭汗的吴果,浑身湿乎乎地站在青田面前。手电光下。一张罗二英俊的大头照。突兀地伸到了他的眼前。“小子,这就是咱们的罗长官,”青田阴森森的声音。在少尉耳边回响。
“新加坡第三步兵师后勤团后勤少尉吴果,向罗长官报道,”依旧眼眸中不见红霭的吴果,挺身直立,少见地一脸严肃。
“嗯,你按照军阶,归属张参谋长管辖,”青田收好了相片,指指身边的张克正,摸摸鼻子站在了一边。
“好了吴少尉,咱们俩原本就是一家人,现在更是一个站里的弟兄了,”张克正苦笑着一指三营营部方向,“咱俩的上级,政务幕僚长还在休息,有时间了他会见你的,”
听了张克正的话,吴果肥厚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好嘛,这回可是攀上高枝了。
不出意外的,八号库区里,秘密储藏着老美偷运来的各种化学炮弹、化学手榴弹、化学地雷,甚至,还有一批芥子气原料也大桶地堆成了小山,唯一封锁严密的分洞库大门,青田连进也不愿进去了。
“听说,这里出过事故?”好奇的青田,拉着吴果低声问道,就连张克正也竖起了耳朵。
“是,出过几次事,虽然咱们有防护服,但这玩意说不准就泄露一点,里面有换气机也不行,”吴果尴尬地点点头,他现在也成了自己人,那有啥说啥呗。
青田和张克正默默对视一眼,没有再多说。
“里面还有库房吗?”青田一指黑乎乎地最里层,他只是看见了大堆的水泥袋,不知道还有什么了。
“九号库不大,里面现在没东西,将来难说,老美特意派的本土工程兵,在里面鼓捣了好几个月,通风排潮都做好了,库门也是最新式的电子密码,”吴果耸耸肩,浑不在意地摇摇头;青田和张克正也只有掉头往回走。
一公里深的路程,三人走马观花地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回程的路上,青田提出了暗度陈仓的问题,也就是暗地里倒腾物资的事。
“没问题,老美除了对八号库盯得紧,其他的库区根本不在意,只要能做出手续来,置换出一个团的装备问题不大,”对物资管理里门道研究颇深的吴果少尉,拍着胸脯应承了下来。
“这个倒是小事,主要的备品、油料,我们保安部缺口大的很,”青田拍拍吴果厚实的肩膀,“你们情报站自己研究,罗长官只看结果,过程压根不问,”
就在青田他们嘀嘀咕咕走出洞窟时,从码头上返回的运输车队,徐徐驶进了洞窟外的广场;卡车上全身橡胶防护服的大兵,头上戴着猪嘴过滤罩,小心谨慎地看守着车上的绿色铁皮箱。
车队最前方,一辆插着美军军旗的吉普车上,美海军联络军官,已然推门下车。
“鲁克少尉来了,我要和他交换签字文件,”吴果和张克正打个招呼,小跑着迎了上去。
就在青田冷眼旁观美军物资入库时,远在巴西兰岛伊莎贝拉市,一间印尼商人粮行里,土著帮工正在忙碌地搬运着一袋袋的大米、小麦,装到外面停放的卡车上;看守卡车的,正是保安部派出的特战大兵。
大本营食堂派出的厨师,已经检查过了这批粮食的成色,正吆喝着让人赶紧装车,陪在他身边的,是粮行一个当地华人伙计。
“我说老徐,今个你咋不去弗兰科先生的粮行了,他对你可是很不错的,就差要把女儿嫁给你了,”一个特战兵班长,嬉笑着对厨师老徐说到。
“别瞎说,我还想找个老家的媳妇呢,洋鬼子身上的味道太大,享受不了,”老徐一边辩解着,一边盘点着数量。
距离粮行一公里外的木材加工厂里,清净的茶室里,一个身穿黑色和服的中年人,规正地跪坐在榻榻米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案上的香茶,瓷白的茶碟旁,两粒幽红的相思豆,历历在目。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嘴里低低地吟诵着诗句,中年人眼里满含着痛苦的悲愤,“罗桑,你和你的手下,都应该死无葬身之地,这么死了太轻松了,太可惜啊,”
为了执行国内发来的任务,那个印尼粮行的主人,还有他的妻儿,都在木材加工场里,不过在昨晚都安静地死在了毒酒之下了,就埋在茶室后的椰子树下。
尾田一郎,这个在巴西兰岛上经营木材生意半年之久的日本人,终于露出了暗藏的獠牙。
红豆提炼出的精油,只要0.5微克,就能要了一个成年人的性命,而尾田一郎把足足两公斤的红豆精油,混进了那已经售出的大米里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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