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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南部沼泽千米外的小山上,老毛子边防军和稀疏的几个军警,沿着山顶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弧形包围圈,大概是人多势众的原因,这些武装人员连战壕也没有挖,只是随意地搭建起了简易掩体,架上枪械就开始轮换休息了。
就连几个准尉军官,也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安排好值班哨兵后,钻进厚实的帐篷里呼呼大睡起来,这种接应的任务,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小题大做了。
镇子里顶头上司都在喝酒聊天,他们守在野外的部下,虽然不许饮酒,但找地方打个盹也不是不可以的,谁让对面的小国太肉了,瀛弱的连睁眼看的兴趣都没有。
蜷缩在山顶上的几百名官兵,还有那侧后掩护的重型迫击炮阵地上,伴随着愈发潮湿的雾气,隐隐的鼾声此起彼伏。
走出沼泽地带的罗二,弯腰快速地向前摸去,曲折拐弯绕到一簇灌木从里,这才轻轻嘘了口气,如果遇上大口重型径狙击步枪,那种反坦克枪改造的燥货,一千五百米范围内,他也是跑不了掉肉吐血的下场。
耳边索索的脚步声,让罗二眉头一皱,头也不回地举起了手掌,示意埃米尔停下脚步,“好了,先等等吧,”
头顶上,被他昵称为小金的金蜂,欢悦地像一丝闪电,倏忽间冲上小山,沿着山上桦树林顶端的枝叶,一头扑向那血肉红旺的大群目标。
山顶上,两名穿着厚厚值班大衣的哨兵。背着挂上刺刀的步枪,有一搭没一搭地来回溜达着,不断耷拉下来的眼皮,让他俩不由得叼上粗劣的香烟,躲着阵阵寒风划着了火柴;脚旁满当当躺了一溜战友,要是睡着了那后果不是开玩笑的。
使劲咗了浓烈的香烟,嘴里嗓子里的烟雾还没吐出来,哨兵耳边嗡嗡声掠过,耳后跟蜂蛰了似得一疼,浑身僵硬地栽倒在地。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软地化成了一堆黑水。
刚才还行走的两个人,留在当地的,是两套满是汗臭味的帆布军装,散乱的步枪子弹带。
两公里长的防御线上。十几处守卫的哨兵。先后默默地倒毙在地。连一声警报也没传出去,山石后、树桩旁、洼地里,一股股腥臭的黑色液体。缓缓渗进了冻土草丛里。
裹着防雨风衣,罗二缩头仰靠在灌木丛里,不时挥手抛出一支黑头陀,让回转而来的小金,尖声嗡嗡地一闪即过,美滋滋享用了主人的赏赐后,继续冲向小山。
凭着自己的感知判断,罗二不时起身向前挪动,带着一头雾水的埃米尔,缓缓靠近了小山脚下。三十分钟后,他那坚硬的军靴,已经踩上了半山腰。
圣安东尼小镇,伊万坐靠在宽大的木凳上,身后橡木长桌上,狼藉地散落着几个空酒瓶,那两个陪酒的军官早已是脸色通红地鼾然大睡,胡乱地趴在餐桌上,阵阵鼾声如雷。
眼皮子抖索地勉强睁开眼睛,伊万仰脸朦胧地看看窗外的夜色,嘴里忍不住嘟囔一声,“otxoдoв(废物)”,这天亮前最为黑暗的时刻,也是他心神最为忐忑的时候,过了这道坎,是祸是福就明了了。
至于这两个炮灰般的人物,一顿酒的脸熟罢了,也不知道明天他俩会在哪里,反正不会继续留在当地享福了。
虽然对和罗二交易来的烧刀子,伊万依旧保持了怀疑的态度,但是那药效强悍的效果,还有能大幅增强体力的恐怖能力,让伊万对罗二是又喜又恼。
欢喜的是罗二手里的烧刀子,只要能搞到药方,绝对是天大的功劳一件,但让他羞恼的,是罗二一系列的踩红线的行为,尤其是三枚核炮弹的下落,现在都成了莫斯科的心病了。
情报局会同内务部队,在海军方面的大力配合下,始终没有从沉没的“秩序”号上,打捞出核炮弹,随后就发生了鱼籽岛上的炮击事件,已经引起了高层当局的震动。
暗中派出的核专家,通过在鱼籽道附近亲自采样,检测出来的放射样本,证实了罗二手里的核炮弹,就是同一批核炮弹种类。
经过军队内紧急调查表明,国内各野战军、火箭军,以及驻欧洲各**事基地里,各处核炮弹储备点,没有发生被盗、丢失情况;于是,罗二正式落进了情报机关的黑名单上。
今天最迟凌晨,罗二的老婆,就会被秘密带回到这里,他伊万也会在确认正身的同时,发出高秘电码,上报州情报机关;万一罗二好死不死地追上来,他手下还有信号枪,通知五公里外暗藏的援军,一举消灭这个胆大妄为的中国人。
“噢,cлnшkom жeлyдka (真是太难熬了),”吐出一口腥臭的酒气,伊万来回活动几下脖子,起身走出大屋。
冰冷湿寒的空气,深深吸进肺里,让伊万颓闷的心情为之一振,走到院子里,耳朵里听着隆隆的装甲运兵车声,不由得更加放心了。
运兵车里,十五名武装情报特工官员,是他亲手挑选出来的,每人使用了两支烧刀子,再经过一星期的适应性训练,配备了轻重火力,对战一个武装机械化步兵营,完全不在话下。
“罗二,也许你来了会更好,搬起石头砸了脚,你也有失算的一天,哈哈,”自信满满的伊万,以他肥硕身材不相符的麻利手脚,蹭地从后腰上,拔出一把精致的信号枪,在手里把玩着。
但是,伊万怎么也不会想到,十公里外的一处空旷林地里,一门155榴弹炮,高高扬起了炮口,八名防化炮兵。身着橡胶防化服,蹲守在火炮旁的木箱四周;打开了箱盖的木箱里,一枚摘去了三道保险锁的核炮弹,静静地躺在防震皮垫槽里。
一门改造过的火炮,六十名内卫官兵,加上两名各怀心思的军官,正是伊万信心满满期望的援兵;这支混编的小队援兵,炮口已经瞄准了小镇。
炮位不远处的一颗桦树下,穿着尉官军大衣的炮兵营长,正和一个皮大衣低声交谈着。“manop 。mы takжe пpoдoлжatь ждatь ?(少校,我们还继续等吗?)”
“当然,没有伊万少校的信号,绝对不允许开炮。”摸着嘴唇上的八字胡须。皮大衣阴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冰凉得让人后背直起鸡皮疙瘩。
“没有信号,我们就一直等下去。否则劳改营里就有你的饭盆了,”阴霾地说完,皮大衣返身走进树林,钻进了一辆指挥车;作为伊万的同仁,皮大衣很享受伊万活在人世的最后时光,同行是冤家嘛。
身后,双脚冻得发麻的上尉营长,恶狠狠地瞪了眼皮大衣的背影,无奈地踱着军长靴,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作为特别指挥官,他今天的任务,就是死盯着这个该死的圣安东尼镇,只要镇上打出了红色信号弹,155榴弹炮会在十秒钟内,把特种炮弹瞬时打出,然后,他的任务就完成了;温暖的军营里,会有可口的餐点佐酒、松软的睡床,该死的紧急任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别说,老毛子也有动脑子的时候,发起狠来同归于尽不是不敢,只要不是自己就行。
还不知道自己也成了炮灰的伊万,满脑门子的畅想片刻,招手叫来了一个情报官,“瓦纽沙,联系一下前面的边防,看看情况如可何,埃米尔他们也该返回了,”
“好的专员,我马上电话联系,”瓦纽沙转身跑向一辆运兵车,那里有临时拉起的军用电话。他还没跑出两步,远处的黑暗中,响起了淡淡的声音。
“伊万,真是想不到,在这里会碰上你,你太让我失望了,”罗二那熟悉的英语,让伊万满脸红光,啥那间变得一片刷白,手里的信号枪几乎拿不稳了。
“罗二,是你,来人啊,”嗓子干涩的伊万,惊叫一声,慌忙躲在运兵车旁,哆哆嗦嗦举起了信号枪,他怎么也想不出来,小山上那么多的官兵,愚蠢地把这个杀神给放过来了。
“咔嚓,咔嚓,”运兵车后门猛然推开,精悍的武装特工们,轰隆隆跳出车外,手持武器快速散开,不用伊万任何命令,一道严密的包围圈,从两侧向罗二围了上去。
慢悠悠走进的罗二,眼里精光一闪,暗中止住了小金的冲锋,身后的埃米尔也被他按住了手枪,那些特工眼里隐隐暗红色的眸子,让他又有点可怜伊万了。
“是啊,是我伊万,你派人去请我老婆,我不来该你打个招呼,那哪行?”罗二笑眯眯地整整衣领,昂首出现在伊万的视野里。
“打招呼,行啊,我的求之不得,”伊万眼珠子左右瞧瞧,见自己精干的手下,已经围住了罗二,遂轻松地喘了口气,狠戾地喝道,“那些边防官兵呢,军警呢?”
“他们,我不知道啊,只是捡了点枪啊炮啊的,人是没见到,”撒谎跟喝白开水一样,罗二面不改色气不喘地,踱步走近了上来。
“站住,不许考前,否则的话,”伊万暗暗打个手势,“我不得不结束我们的友谊,”
随着他的话音,十五名手持ak突击步枪的特工,迅速地围了上来,枪口冷冰冰地指着罗二和埃米尔。
“哼,”罗二嗤然一声冷哼,声音虽然不重,但是听在这些特工的耳里,却是犹如重锤,直接敲在了他们的脑海里。
“友谊?你玛德还给我讲友谊,什么叫祸不及家人,你懂不懂,你是想死无全尸吧,”慢慢伸出一根手指,罗二残忍地呲牙一笑,“正是由于你的愚蠢,那些睡在小山上的官兵们,九百一十五人,一个不剩的,连下地狱的资格都没了,”
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让伊万提的老高的心脏,猛然碰碰跳动,腿上软软的没了知觉,他想跑,跑得远远地躲起来,但不知道该往哪里跑。
“你别得意,我的信号枪只要一响,一个炮营三十六门榴弹炮,会把这里五公里范围内,炸成粉末,咱们谁也跑不掉,”鼓起勇气,伊万猛然举起手枪,自打有了劫持行动,他也知道自己一旦落在了罗二手里,那绝对是生不如死。
手指刚刚扣在扳机上,一支冰凉的大手,彭地攥住了他的手腕,站在他身边的瓦纽沙,利落地抢下了信号枪,啪地关上保险。
“瓦纽沙,你在干什么?”伊万惊愕地看着自己多年的心腹,手腕上传来的酸痛,告诉他这不是一场梦,他的心腹莫名其妙地背叛了自己。
“专员阁下,请你镇定,否则炮弹会毁了这里,包括我们,”瓦纽沙眼角隐晦地瞟了眼罗二,低声说道,随后,拎着信号枪退后。
那些围上来的特工们,心有灵犀地同时后退,枪口冲下关上了保险,开始转身向外警戒了。没有罗二的指令,这些特工唯有原地警戒,却是不再理会伊万了。
“你,你,天哪,那些烧刀子,”伊万眼睛突然瞪得老大,惊恐地指着罗二,脑海里,悲催地回想起一句中国言语,黄雀在后,没错,就是在后的那种了。
“呵呵,伊万,你还是那么聪明,”罗二温和地笑着,抬步上前,眼睛清澈地看着这个胖子,正是这些赫然反水的特工,让他打消了干掉伊万的念头。
也许,狗腿子比死狗来的有用些,罗二懒散地一挥手,“把他扒光了,我还有用,”嘴里说着,他大步走进了院子。
大屋里,两个醉酒的军官,一个被收进了医药箱,一个让罗二踩断了双腿,堵嘴捆在了院子里;伊万像一条精条条的白猪,双手挡在胯间要害处,哆嗦地光脚站在潮湿的地板上。
怨念啊,自己培养多时的部下,竟然顺着罗二的一句话,立马把自己扒了个精光,丢人都丢到北冰洋了。
坐在宽大的木凳上,罗二笑眯眯地看着伊万,冲着旁边的埃米尔轻轻颔首,“去,给我小小地教训一下,打我老婆的主意,不好好招呼是不行的,记吃不记打的玩意,”
“噼里啪啦,”拳拳见肉的埃米尔,现在对伊万的怨恨,不比罗二来的少,要是早先伊万告诉了罗二的底细,他哪里敢接烫手的芋头,哪怕的去工厂当个工人,也比送死来的强啊。
好在,罗二留下他一条命,否则朝鲜的荒山里,多一条冤魂是绝对了。
惨叫声在大屋里回响了足足二十分钟,胯间被踩了好几脚,差点被埃米尔打死当场的伊万,好不容易昏迷过去后,三名特工上前,架起他用木棍撬开臭烘烘的嘴巴,三支烧刀子粗鲁地灌了下去。
欣赏完伊万的惨状,罗二叼上一根雪茄,旁边的特工赶忙亮出打火机,当地用柴油火机给老板点上,“好了,带上这头白猪,去见见那些个援兵吧,”
天色渐渐泛白的凌晨时分,两辆轰隆隆的运兵车,快速冲出了小镇,一头扎进林间公路;被绑在院子里的军警头目,等着惊恐的眼睛,在地上不断地扭动着,双手疯狂地挣扎;他的脸前,一把精致的信号枪,就躺在五米外。
当运兵车驶离小镇四公里的时候,小镇上空,“彭”地炸响了一颗橘红色的信号弹,那个坚强的军警头目,终于挣脱了身上的绳索,打出了求救的信号弹。
“咚,”信号弹缓缓降落,远在十公里的榴弹炮,随着急促的呼喝声,对着早算好的方位角度,吐出了长长的火焰;一发威力恐怖的战术核炮弹,呼啸飞向圈划好的靶标。
宁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此等豪言壮志,不止于大陆曾经流行,国外大国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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