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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凭着手里的指南针,罗二驾驶着小艇不出意外的,在奔向冲绳方向的海路上,偏离了航向;灰蒙蒙的海面上,距离宫古列岛五十海里处,遇上了美军巡逻的护卫舰。
“呜、呜,”当雷达的水平监视器里,那个可疑的小点愈来愈近,接近到了二十海里警戒线的时候,护卫舰上拉响了短促的警报;尚在睡梦中的海军大兵们,在军官粗鲁的咒骂声中,跌跌撞撞地跑上了各自的战位,睡眼惺忪地打开了武器保险。
护卫舰上,十几名日本海军自卫队军士长学员,精神抖擞地佩戴着刚刚授衔的少尉肩章,跟在各战位的美**官身后,兴奋地瞪圆了眼睛;这些刚刚从安芸郡江田岛町速成班结业的军官们,对海上发现的目标跃跃欲试。
护卫舰舰桥上,一名头发花白的日本海军军官,恭敬地站在舰长身旁,他是即将组建的日本海上自卫队干部候补生学校,首任校长谷泽川井,这次能登上美军舰艇带队实习,那是国家对他们抱着极大的期望,自不敢轻易懈怠。
花费不菲的实习费用,虽然学员们不心疼,但谷泽川井这个积年老海军,严酷地要求这些学员不惜一切地努力工作,力求物有所值。
“舰长先生,这次突发事件,就交由我那些学员去处理如何,”满脸严谨的谷泽校长,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媚笑,“当然是在贵**官监督之下完成。毕竟他们今后也会遇到类似的海上目标,”
说到这里,谷泽校长的腰身更加弯了十好几度,声音也降了下来,“那霸市里的娱乐活动,我明天特意安排舰长本人,您一定会享受到极品艺妓的招待,”
“哦,谷泽校长先生,你认为我会受贿吗?”年轻的美军舰长。黝黑的脸庞上。不屑的神色现漏无疑,“我可是真正的海军军官,军纪军规绝不会触碰的,”
“呵呵。咱们工作上当然公事公办。但私底下我把舰长可是当最好的朋友。自费招待又有何妨,”谷泽认真的口气中带着一份真诚的感情,“您要是认为我贿赂那是在侮辱我的人格。除非您不把我这个老家伙当朋友了,”
“喔,谷泽校长先生,你误会了,我一直是把你当朋友的,最好的朋友,”舰长笑眯眯地拍着谷泽的肩膀,“对于你的招待我太感谢了,”
这老头人格在哪他不关心,只要那**的艺妓能再次出现在自己房间,舰长还是很高兴的,休假时美酒佳人多受用几次在海外那是极美的乐事。
“嗯,这样吧,”皱眉想了想,“你们的学员可以参与追拿目标,但没有命令不得开火,”说着,舰长大声对大副喊道,“德杰夫,传令甲板火炮交由学员组观瞄,炮长负责击发,”
“是的舰长,”大副头也不回地应声答道,随手打开了通话器,“甲板火炮,观瞄战位交由学员组操作,炮长负责最后击发,”
脸上绽放出一朵皱巴巴菊花的谷泽川井,整整衣角腰杆再次挺得笔直,有了主子的关照,自卫队的战斗力会很快上升,也许用不了几年,日本海军往日的荣光也有了复兴的希望;至于金钱的花费,值得了。
明年,在广岛县安芸郡江田岛町,一间崭新的日本海上自卫队干部候补生学校,就要成立了,虽然是培养海上自卫队初级军官的学校,但有了大批初级的学员,高级军官也就不远了,对此,谷泽川井很有信心。
眼下,他对这第一期由美军教官培训的军士长学员,抱着莫大的期望,期望首批的标准海军军官能顶起大梁,成为自己今后得力助手。
干部候补生学校里的训练教官,就在这些实习生里选拔,由不得他不严重关切。
当罗二发现远处黑黝黝的影子,直直扑来的时候,小艇已经没了逃窜的机会了,五海里的距离上,小口径火炮也能轻易撕碎脚下的冲锋艇。
“大力,咱俩运气不太好,碰上大家伙了,”减小了油门,罗二抬起下巴,轻轻示意着前方,“有人早早就等着咱们呢,”
“嗯,应该是美国海军,冲绳就在不远了,”大力低声笑笑,“嗨,罗二,要不你抢了这条船?”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枪,“我掩护你上,”
“呀呀呵,你个杜大头,你太阴险了,也不看看那是什么,护卫舰呐,搞了它我老婆的公司就得跑路了,”罗二眯眼看了好一会,鄙视地评价着大力的智商,“要不,你游过去攻打一番,我在这里给你鼓掌,”
“别,老子游这么远直接就沉了,”就在两人斗嘴的功夫,护卫舰缓缓游弋在五海里外,舰上硕大的两盏探照灯扫射过来,火炮也扬起了炮口。
“得嘞,准备登船休息吧,”海上一层淡淡的灯光下,罗二干脆熄灭了发动机,在医药箱里开始翻找着自己的证件,那玩意对付洋鬼子还是很有用的。
但是,玛丽给他办的军官证,在医药箱里根本没找到,傻了眼的罗二,这才忽然想起来,恢复了正常功能的医药箱,自己看见它的时候,似乎里面的物资都不见了。
“草,大力,坏事了,护身符不见了,”摸遍了医药箱角落的罗二,无奈地对大力苦笑一声,递给他一件白衬衣,“大声呼喊吧,”大力默契地站起身藏好手枪,在摇晃不定的小艇上,上下胡乱地挥舞起手里的“白棋”,“救命啊,救命啊,”
“嗡,”两艘同样型号的黑色冲锋艇,高速穿插冲了上来,正要包抄两边威慑这条突然出现的可疑船,艇上的士兵就听见了大力的求救声。
大力那生涩的英语。虽然罗二听着很是别扭,但好歹还能听懂。
迎面而来的小艇渐渐靠了上来,每艘艇上,三名健壮的美国水兵带着两名日本学员,手里拿着步枪冲锋枪,神色严峻;当两方靠近到了十米范围内,两道雪亮的光柱,笼罩在罗二和大力的身上。
对方小艇上,一个身材矮小的学员,晃动着手里的手电。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字正腔圆的音调,比起大力来那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小日本对待教育的质量可见一斑。
眼睛瞟了眼远处的护卫舰,罗二对美国海军的谨慎很有些赞赏。五千米的距离上。他的金蜂也靠不上去。他更不想把后路给断了。
依在烫滚滚的发动机罩上,罗二挥手止住大力,张口懒洋洋的应付道。“我们是什么人你无权知道,我要见你们的舰长,”
极度无视的态度,让已经接近到眼前的少尉学员呲牙怒了,“这里是日本领海,报上你们的身份,到这里的缘由,否则我们有权开枪,”
一阵哗哗的枪栓声,四个态度不善的少尉学员,手里摆弄着武器,在美国水兵戏稽的眼神下,有了开枪射击的念头;也是,在这里干掉两个来路不明的“偷渡者”,根本不会引起多大的反应。
“下士,看好你的人,枪走火了你们会上军事法庭的,”雪亮的灯光下,罗二眯眼冲着小艇上的美国下士阴阴一笑,“我是美国陆军上尉,正在出任务,”
说着,罗二掏出一根雪茄,啪地亮出银质的打火机,zippo打火机特有的火苗晃动间,让一直旁观看笑话的水兵们,脸上禁不住一愣;尤其是那个大胡子下士,很清楚地看见了,自己舰长珍藏的打火机,这个人竟然也有一个。
“嘿嘿,你们关上保险,把枪收好,”机敏的下士迭声大喊着,啪啪地在两个学员头上,使劲拍了两巴掌;多年的水兵生涯,让他对军队里的一些机密也稍有了解,面前的两各人不是他所能接触到的,还是先带回舰上再说。
就凭人数优势来说,他不认为这两个人胆敢忽悠自己。
郁闷的四个学员少尉,被粗壮的大汉敲打了一番后,灰溜溜背好了枪,忙不屎迭地发动机器,调转船头,跟在罗二小艇两侧,向护卫舰驶去。
在探照灯光柱的伺候下,罗二和大力舍弃了小艇,头盯着黑洞洞的炮口,当先登上了护卫舰的悬梯,不过,身后那小个子低低的一声“八嘎,”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要不是看见了护卫舰桅杆上的那面美海军军旗,他差点就把金蜂放了出来。
灯光亮晃晃的甲板上,罗二和护卫舰舰长休斯上校碰了面,当然,谷泽校长也是一身无衔白色军装,陪同在侧。
“报告舰长,他们说是咱们陆军军官,我就把他们带回来了,”眼看舰长面带不虞地瞪着自己,撇干净自己的下士,赶忙立正汇报,随后示意同伴把罗二和大力推了上来。
当然,大力身上的那把手枪,在上船的时候搜走了,由下士交给了舰长。
“我是本舰的舰长休斯上校,说吧,你们是什么人?”休斯上校把玩着手里的柯尔特手枪,黑沉着脸问道,眼睛根本没去看罗二两人,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
也是,要不是为了打发谷泽川井,他甚至不会走下舰桥,日本学员的好坏和他丁点关系也没有,能在舰上实习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我是谁,舰长先生,你自个先看清楚了,”罗二笔挺地站在那里,一脸冷笑地仰着脑袋,虽然心里那拿不定主意,但让他在鬼子面前俯首,那是妄想,大不了再演上一场斗殴罢了。
“八嘎,放肆,这位是美军上校,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胆子也太大了,简直是找死,”威严的谷泽川井,在自己学员面前,那是相当的冷漠,有机会露脸的事当然要震赫一把。话语里,能隐晦地拍一下休斯的马屁,也是一件好事。
不理会跳脚小丑般的老头,罗二笑吟吟地斜脸看着休斯舰长。“也许,你不认得我,但要想让你退役滚蛋也不是多大的难事,休斯舰长,”
一旁的大力,耳间听着罗二骄横的豪言,禁不住一脸的苦笑,这家伙也不知是仗了谁的狗胆,一上船就敢威胁舰上的一把手,是想跳海啊还是想光荣。真真是跑都没地跑。
话说甲板上一群大兵手持武器。早就把他俩围住了,就等舰长一声令下,是开枪还是动拳头,就看船老大的心情了。
罗二狂妄的一句话。让休斯舰长脸色微微一变。借着灯光仔细看看罗二消瘦的脸庞。脑子里飞速旋转之下,有些迟滞地倒吸口凉气,口气随即疑惑地问道。“你是德尼尔森上尉?”
“上尉?大概是吧,”罗二沉吟片刻,笑眯眯地昂首不语,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少尉还是上尉,反正玛丽暗箱操作之下,自己在鬼子军队里的军衔,从没正眼看过。
细细看了好一会,休斯舰长终于肯定,自己这次算是碰上合金钢板了,要是应对不利,确实是有机会立马被扒下军装,退役回老家当牛仔了。
“哎呦呦,德尼尔森上尉,你好啊,我是勇士护卫舰舰长休斯上校,一时没认出你,请你不要见怪,”庆幸自己看过罗二照片的休斯,瞬间一改高傲的派头,笑呵呵地上前一个归正的军礼,热情地握住了罗二的大手。
罗二在原菲国的领地上,建立了自己的自由港,消息传回美国,转眼间引发了商人们的投资的热潮,尤其是有着戴维斯家族背景的罗氏公司,已然是免税天堂的商业代理人;自然,自得意满,香车雪茄的罗二,携玛丽在日本游逛的照片,也被多家报纸登上了头条。
而玛丽的身份,商界、政界无人不知。
要是罗二知道自己在报纸上的形象,估计也就彻底绝了回国的奢望。就凭他现在的形象,登上大陆也没好日子过了。
态度转脸大改的休斯舰长,对罗二堆起的热情,不说罗二受用几何,反正是谷泽川井,顿时受不了了,单看休斯的举动,他知道自己莽撞了,莽撞地拍到了马蹄上。
“那个,休斯先生,请问这位先生是?”躬身媚笑的谷泽川井校长,满心酸苦地开始盘算,今晚的矛盾化解,得出多少金钱美女了。
不过为了自己的海军梦想,多少的付出他也不会皱眉头,有人报销自己再垫上一些,回头钱指日可待。
海军这个耗金怪兽,刮上一层就成富翁了,国家小家他都不会亏待的。
“这位是德尼尔森上尉,具体职务,哼,你无权知道,”对于狗腿子的媚脸,休斯已经不再关心了,自己家族在国内和塞维斯家族相比,蚂蚁大象的区别,能当上护卫舰舰长已经是天大的机会了,放弃了前途他就完了。
他哪里知道,罗二和他那个便宜丈人之间,恩怨多多,戴维斯对罗二简直是咬牙切齿地忿恨;反正貌似是一家人,外人打探不出玫瑰庄园里的几多曲折。
“是,是,是,请原谅我的无知,”能随手递给休斯一个台阶,也证明了谷泽川井处事态度,是绝对的恭顺。
“老滑头,”罗二心里冷哼一声,“休斯,这个老货是干嘛的?”
“呃,他是日本海军自卫队教官谷泽川井,即将建立的海上自卫队学校校长,”大概是罗二嘴里毫不客气的质问,让休斯暗暗挪动脚步,离谷泽疏远了几步。
“噢,校长,难怪,刚才那几个小个子水兵,挂着的军衔还真吓唬人,少尉啊,成串地拿枪抓人,太威风了,”罗二阴笑一声,“老家伙,把你的兵蛋子叫出来,我要好好见识一下,”
睚眦必报的罗二,现在还耿耿于怀那句八嘎呢,敢在他耳边吐口水的“勇士”,活着的还没看见过。
有了休斯全力支持,谷泽川井无奈地下令学员集合,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德尼尔森上尉憋着一口气,要是不发泄出来话,今天凌晨大家都不好过了。
很快,在一帮子美国水兵的观望下,十几名行动迅速的学员少尉,在甲板上列队成排,出现在了罗二面前。
一身黑色便装的罗二,倒背着手慢慢踱步上前,虎视眈眈地看着这一溜所谓的海军精英,轻便尖头皮鞋停在了三米开外。
“诸位,刚才我上船的时候,有人骂了我一句,是哪个就站出来,让我好好看看,”笑眯了眼的罗二,态度诚恳地说着英语,他确信这些小鬼子能听得懂他的话,要不然上这条美国船就是开玩笑了。
“报告长官,”队列最前端的一个少尉,看样子是值班学长,挺身昂立地大声回答,话音未落,他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啪,”沉闷的一声耳光响起,值班学长左脸颊上一震,一排槽牙随着血水飞落在甲板上,粗壮的身躯仰身飞起,彭地狠狠砸在船舷栏杆上,瘫软昏死过去。
一闪即回的罗二,依旧倒背着双手,仿佛根本没动过地方,脸上照旧的阴寒的笑意,“我不想听废话,八嘎这玩意,老子今天得尝尝味道,”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久经训练的少尉们,心底里暗暗一惊,随即脸上露出羞辱的怒色,恶狠狠的眼光在眼帘下溜溜闪过。
“咦,没人承认?怪事了,一个个都是孬种,”罗二自言自语地上前,走到队列前,眼睛盯着为首的学员,“是你骂我的吗?”
“不,不是,”脑袋光秃的学员,正要矢口否认,脸上就迎来了一道寒风,“啪,”“普通”少尉学员青灰的长脸猛地一歪,脑袋里嗡嗡鸣叫着栽倒在地。
要不是罗二压制了八分力道,这两个学员的脑袋已经被闪碎了,那能幸福地昏倒过去。
一个个仔细地询问过去,一个个否认的学员,被罗二毫不留情地闪倒在地,原本嘈杂的美国水兵们,也被他狠辣的手段,吓得禁口无语,悄悄退出老远。
只有悲愤的谷泽川井,铁青着脸站在休斯舰长身边,呆呆地看着罗二,一个个地羞辱着自己的学员,牙齿已经咬得咯咯碎响。
走到第八个学员面前,罗二已经对这些家伙,佩服到了三分高度了,能排队等着挨打,也是一种本事了。
“我你骂的我吗?”照例,罗二笑容满面地问道。
“不,不是,”慌忙摇头的学员,嘴角蠕动着,低声否认。
“不是?你丫的声音,老子五百米外都能分的清楚,八你妈的嘎,”闻声暴怒的罗二,挥起大手,噼啪就是十八个正反手,打得这个隐藏在队伍里的“凶手”,噗噗吐出了嘴里的黄牙,微胖的脸蛋随即变成了猪头。
可悲的是,这个糟了大罪的学员,被尚在清醒的剩余学员,立马看成了罪魁祸首,前面昏死的学员,以后也不会放任他过好日子。
教训了元凶一番,罗二把这个只有出气的家伙,一脚踢开,不再理会剩下的学员,抬脚走到谷泽川井面前,“嗨,谷泽,我记得,刚才你似乎也骂了我来着,”
“啊,我没有,没有啊,”腿脚瘫软的谷泽川井,眼角余光看到那些犹在发抖的学员,这才赫然发现,所谓的第一期速成海军军官们,内心里刚刚竖立起的坚强意志,已经被这个该死的德尼尔森上尉,统统打进了漆黑的海水里了。
“完了,大日本的海军军魂,到底在哪里啊,”当罗二掐着衣领,一把举起谷泽川井的时候,老头悲苦地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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