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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罗二也满世界跑了两年多的张卓文,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冒险的后果;昏倒在载在地上的飞机里,还被追赶的大兵拖出来摔在地上。
不说胸口上的剧痛,就凭着被人直接扒成了肉鸡,张卓文已经是羞愤yù死了;“拼了、拼了,”心里一阵阵的报复声,让他没有彻底失去知觉。
眼睛半颌间,他在一阵惊恐地叫喊声后,被罗二抱着窜进了密林,心里的郁闷也减轻了大半;眼角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老板身上的皮肤蛮白的。
既然这样,那五十步就不笑一百步了,大家彼此彼此。
罗二先前种种奇异的举动,张卓文已是神经大条了,但是,一股股充满生机的能量,被输进他的体内时,小张还是愣住了。
可不是,用五条人命修复他的伤势,增加他的体能,罗二也是下了大本钱,谁让他手下的飞行员,就这么一个呢。
两根断裂的胸骨,明显地开始愈合,微微咳嗽的张卓文,眼看着老板嘱咐一句,消失在高地下方的密林中。
随后,就听见几声枪响,罗二的身影再次出现。
一屁股坐在小张的身边,罗二笑眯眯地低头问道,“嗨,伙计,技术不咋地嘛,两次了,你知道你毁了多少钱吗?”
“嘿嘿,那啥,”小张无奈地撇撇嘴笑道,“老板,机枪呐,就那么扫过来。好在咱俩命大。要是打上了,那就悬了。”
“别废话,损失你得赔一半,回去了让凯利核算一下,从你薪水里扣,”亲兄弟明算账,罗二小算盘那是通明的很,直接否决了张卓文的狡辩。
“医疗费就算了,馈赠一把,你也别不好意思。”罗老板笑的很开心。
鉴于老板的救命手段,张卓文也只有灰着脸认了,该死的地主。
让小张喝了点水,罗二起身。“走吧,你的伤只要不剧烈活动,走路应该是没问题。”
试着站起来走几步,张卓文脸sè平静如常,但眼角深处,一点狂喜闪过;胆大妄为的老板,果然有保命的本事。
高薪高危的工作,如果能活着退休,那他张卓文还有什么担心的,再飞几次夜航也是不成问题。只要不被打下来就好。
出了密林,走到那架飞机旁,滴滴答答流淌的汽油,还有残破的机身,让两个人都为之惋惜,看来,只有走路了。好在,罗二带来的电台完好,被小心地取了出来。
四周,一地的衣服枪械。罗二压根不予理会,他身后的张卓文,却是看了脸sè变幻,直接被刺激的了。
收好各自的行装,“那些破玩意就不要了。”见张卓文不辞辛苦地翻动着地上的衣物,罗二不以为然地说道。
“老板。你看,”递上两份证件,小张眉头紧锁,“缅甸和泰国的军jǐng部队,看样子是联合行动了,”
“一群民兵罢了,我担心的可不是他们,走了。”叹口气,拿出指南针,罗二看看方位,带着张卓文渡河,直奔北面而去。
山间的小路上,罗二和张卓文,凭着地图上的指示,在晚上赶到了阿卡族的山寨;一路上,张卓文的jīng神渐渐好转,伤势也基本复原了。
守在山寨对面的小山上,张卓文一边给脸上抹着驱蚊药水,一边纳闷,这山里的蚊子,也是欺软怕硬的玩意,见了老板也绕着走。
罗二吸着雪茄,看了一会那对面的高高山门,“小张,咱们还是不去了,直接走美斯乐。”
“老板,寨子里的蔓布头领,可是收了你不少的好家伙,眼下咱们也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对于罗二的避让,张卓文很是不解。
“哼,就他们,”罗二冷笑一声,“在这里,不论是阿卡族、克伦族,还是其他民族,他们认的,只有你手里的枪,还有大把的钞票,”
“眼下,国内要出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要去灭掉93师,还有王麻子他们,他们躲还来不及呢,能帮你?能绑你还差不多。”
轻轻地吐出口青烟,罗二淡然一笑,“小张,靠人不如靠自己,只要咱们强硬了,这些山里的土著,不过是烟云罢了。”
“那咱不是亏大了,”张卓文对支援蔓布的大批枪械弹药,还是耿耿于怀,今天自己干干脆脆地损失了一笔,那可是一年的佣金呐。
“没事,打破他们之间的平衡,我的目地也就达到了,”yīn险地笑了笑,罗二一指对面的山寨,“我就不信了,他蔓布不想扩大他的地盘,到时他还得花钱请咱们。”
吃了干粮,稍加休息,电台联系一番后,罗二和副官又踏上了山路,到了这里,行进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天亮时分,穿行在薄雾中的罗二,靠近了美斯乐小镇;另他俩惊讶的是,在小镇的南面,密林中,罗二发现了两名阿卡族枪手。
地势较高的竹林,正好可以远远地监视下面的镇子。
黑sè的裹头巾,粗布对坎上衣,远在三百米外,罗二已经看清了;尤其是那八成新的chūn田步枪,让罗二心里冷笑不止。
看他们谨慎地架势,枪口指向的方位,罗二已是面挂寒霜,果然,养不熟的狼崽子,稍有风声就成了墙头草。
冲着前面的竹林里一努嘴,罗二咧咧嘴,“得,老子也是乌鸦嘴了,说啥啥灵,”闻声,张卓文举起了望远镜。
“呵呵,老板,这是监视哨,人家不还没动手嘛,”尴尬的副官,收好望远镜,拎起了冲锋枪,“我去宰了他们。”
“别。你还是在后面看着吧。省的把骨头错位了,”没声好气地摆摆手,罗二眯眼看了看距离,丢下背包,“三百米,二十秒后你跟上,”
“索索”几声,罗二闪进了一头高的荒草里,张卓文也不看表,捡起老板的背包。抬脚跟上,耳边,他已经听不见前面的脚步声。
当一脸疲惫的张卓文,走到三百米外的竹林中时。罗二正叼着雪茄,清理着地上的武器弹药,一堆臭烘烘的衣物,被踢出老远。
“背上,这可是咱们买的家伙,浪费了可不行,”甩手把枪抛给副官,罗二拎起弹药袋,“镇子里没有人,咱们也不进去了。先绕道北面,估计吕方也在那里。”
抬头看看下面的镇子,张卓文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知道的,四百米外的镇子,人都跑了。
费了些功夫,罗二总算碰上了民兵大队的潜伏哨,一个jīng干的朝鲜大兵,和另一名暗哨,相隔五米。静静地趴在一块土坡上,深藏在草丛里。
“嘟,”坐在五十米外的树桩上,罗二吹响了哨子,尖利短促的哨音。响了一声后,再无动静;随后。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刷刷地奔了过来。
“长官,你可来了,”当两名哨兵跑到罗二跟前时,惊喜地小声喊道,此时,他俩的位置一左一右,还是呈夹击队形。
“嗯,来了,”面无表情的罗二,不等两个大兵敬礼,一点他们手里的家伙,“赶紧的,关上保险,”
有了哨兵的带领,罗二在镇子北面的山里,于王麻子和民兵大队汇合了。
密林深处,远征金三角的民兵营代理营长吕方,正站在一处凹地旁,“报告长官,远征营战死的七十二名弟兄,都在这里了,”
罗二yīn沉着脸,直直地看着凹地里隆起的厚土,他的身后,雷彪、李子锋黯然挺立,一身美式军装的王麻子,也勾着脑袋不敢吭声。
“这里天气炎热,都火化了装罐,准备以后运回罗家山,”吕方拿出一个小包,里面装着一堆铝制的铭牌,这是死去弟兄们的身份牌。
“收好喽,回去抚恤是要看铭牌的,”罗二淡淡地一摆手,“家属的抚恤金联系王林,及时下发,核对遂后吧。”
密林深处,罗二召开了远征营军事会议,王麻子被允许列席。
经过十几次大大小小的战斗,开赴金三角的民兵一连,现在伤亡过半,剩下不足四十人的队伍,二、三连满编,但是武器弹药只有两个基数,不足以维持一场战斗。
按照和王麻子的协议,民兵连先后攻占了八个部落村寨,地盘已经是扩大到了方圆五十公里,按理说已经完成了交易目标。
不过,鸡飞狗跳的金三角,势力格局的改变,也给了泰国、缅甸插手的机会,首先反应过来的泰**队,第一时间攻进了金三角地区。
而作为本地的地头蛇王麻子,原先扩编到了三百人的队伍,也被泰**队,联合当地的部落,两次偷袭后,兵力减半,本人也受了轻伤。
要不是吕方的哨兵发现及时,或许,今天罗二就看不见王麻子本人了。
听着手下干部的汇报,昏暗的马灯下,罗二无喜无悲,淡淡地喝着苦涩的茶水,百炼jīng兵,人员伤亡他早已有了准备。
但是,被土著给偷袭了,岂不是让他这个偷袭高手,脸上无光;要知道,他的民兵连,演练最多的,就是偷袭游击战。
许久,静悄悄的帐篷里,罗二冷冰的声音响起,“好啊,都是能人了,让人家偷了一把又一把,家底差点就被偷光了。”
三个老兵,一个老兵油子,满脸通红地坐在弹药箱上,脑袋差点也载进地里去了。
“老王我就不说了,你们三个,以前的游击战算是白学了,什么叫人在地存,人灭地失,还得好好想想啊。”说实话,想想这些人的战斗力,罗二压根看不上,比起以前的志愿军,大概也只有一半多点。
“人活地死,只要人还在,地盘是什么,是咱们囊中的大饼,好了,现在我命令,”罗二放下茶缸,坐势笔直。三个连长,忽地站了起来,目光平视。
只有尴尬的王麻子,咧咧嘴也站在了一旁。
“一连转入预备队,随时准备撤回罗家山,休整补充后另有任务,”
“二连三连检查弹药,一级戒备,老子倒是要看看,谁胆子长了毛了,敢伸爪子过来。”
连串的命令,让三个老兵一扫颓废,jīng神矍铄,脸上也泛起光彩来,要知道,长官的本事在罗家山,那是传的很邪乎的。
至于王麻子,罗二倒是没有多说,人家毕竟是外人,和自己不过是交易的关系。
深夜,准备停当的大队人马,在王麻子派出的侦查兵带领下,开拔向东南方的三洼河潜进;那里,已经有泰**队的先头部队驻扎。
现在对美斯乐地区威胁最大的,正是泰**队,缅甸和老挝的部队,在吕方的眼里,不过是打酱油的啦啦队,罗二更是不屑。
跟着五名侦查兵,罗二放开了jīng神力,把方圆五百米内的动静,一丝不落地纳入视线。对于这几个生活在当地多年的老兵,罗二还是很欣赏的,毕竟是地头蛇嘛,一草一木都相当熟悉。
刚翻过一座山头,坠在后面的罗二,忽地半蹲下来,从兜里掏出手电,冲着身后就是三次闪光,“停止前进。”
随着他的喝令声,五个侦查兵散开队形,各自找地方隐蔽,静待罗长官的指令。山腰处的大队人马,看见前面打来的信号,也随即躲进山路旁的密林中。
当吕方和王麻子匆匆赶到时,罗二已是面sè惨白;他刚刚发现,四百米外的山石下,躲着三个人影。
jīng细入微的感知下,那三个身体素质超过一百的人影,让罗二浑身冷汗直冒,三角形潜伏,他见的太多了,以前,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罗大哥,前面咋样了?”脸sè更加黝黑的王麻子,带着浑身的烟味,悄然靠了上来;沉默不语的吕方,也疑惑地看着长官。
“他nǎinǎi的,遇到老熟人了,”罗二自嘲地一笑,“老吕,现在你可是有自首的机会了,”
罗二简单的一句话,不但让吕方,这个百战老兵浑身一颤,就连他身边的王麻子,也是一个激灵。
罗二说的是谁,他俩清楚了,国内的队伍开过来了。
吕方没有吭声,王麻子迟疑地看看罗二,黑漆漆的山间,他怀疑罗二是不是看错了。
“不用多说了,枪油味我都闻到了,正宗皋阳产的枪油,”抚着冲锋枪,罗二拇指微颤地合上保险,“吕方,传令后撤。”
连夜,罗二带着民兵营,还有当地地头蛇部队,向美斯乐西南深山逃窜而去,那里的老挝军队,正是他发泄怒火的目标。
为了不和大力碰头,他宁愿退避三舍,当然,他也相信,大力不会在美斯乐停留,泰国zhèng fǔ也不会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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