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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呢制军大衣的罗二,走到“商德船务货贸公司”那间办公室的门口,那里已经有人在等候了;凯利的工作还是很到位的,一晚上就把公司的五个业务员通知到了。(_&&)
稍停,罗二看了一眼这几个所谓的业务员,一个个装扮整齐,领带皮鞋公文包,摸样还是像回事,不过,一个靠后的家伙,竟然还穿着一条冬装军裤,倒是让罗二心里一动。
要说张雷这小子没有军队上的暗线,那还真说不过去了。
没有吭声,架势十足的罗二,推门进了办公室,一屁股坐在了皮椅上,顺手点上了一根雪茄。
凯利像个狗头军师,捏着皮包,坐在了一旁,也点上了一根烟,斜眼看着自己今后的手下。
几个惴惴不安的业务员,见此势头,也不敢多说,溜溜进了办公室,在罗二面前坐了下来。
张雷莫名其妙的失踪,还有自己住的窝也被找到了,这几乎说明了问题;公司换了老板,看情况是原先的老板惹了不该惹的人,连美**官都来了。现在的岛上,还真没人敢冒充美**官四处炫耀,“肃整”时期,枪毙个把人,尤其的没后台的人,那是毫无磕绊。
没有去看这几个人,罗二先询问了凯利,“凯利,公司账上还有多少钱?”
“账上没钱,不过,我在那家伙的保险柜里,找到了十三万美金,还有两根黄金,大概有二十两。”凯利不假思索地回答。
虽然他俩说的是英语,但业务员里,还是有两个人低下了脑袋,眼里满是惊恐,张老板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这么点?”罗二不满地摇摇头,郁闷地吐出一口烟圈,“嘿,你们几个。先报上各自的名字,让老板我先认识一下。”
得,也不问人家愿不愿意留下。他先把屁股坐稳了。
他的话说完了,但对面的五个人紧闭着嘴,没人吭声,只是眼光闪烁地不去看罗二。
“怎么。不愿说话?”罗二冷冷地哼了一声,“知道你们那个张大老板哪去了吗?他想试试我的鞋子,但让我踩死了。”
自己刚接手公司,他可不想把人全放跑喽,那不成了光杆司令了。
果然。随意的声音,带着恐吓,把五个家伙吓得脸sè煞白;骨子里的软弱,哪怕是看见了那身军装,也不是他们能抗争的,何况一旁还有正宗的洋人坐阵。
“至于你们,老实给我干活,该拿的钱不会少。偷jiān耍滑那是要死人的。想清楚了。”大棒加糖豆,罗二一股脑扔了出来,也不在意他们能不能明白。
“谁想走,找我说清楚,先说好喽,在台湾这个小岛上。我罗本初想找个人,还是不费力的。”说完。罗二抬起镶着钢板的军靴,碰地放在办公桌上。悠闲地晃着。
蹬蹬,楼下的张卓文,快步跑了上来。
凯利起身,接过几张张卓文递来的纸张,一目十行看过,皱着眉头在考虑问题,对于罗二的话,他没兴趣插嘴。
很快,五个业务员先后报上了名字,“老板,我叫刘大chūn,原军统少尉军官,现在经手菲律宾那条线的买卖,嘿嘿,不管是军火、白糖,还是海洛因,只要老板运输安全,那买卖很多的。”
“我叫董志明,原军统文职干事,跑rì本那条线。”
“我叫韩俊杰,原军统少尉军官,跑斯里兰卡猛虎那条线。”
“我叫王炳钱,原军统中尉军官,我和萧子同跑曼谷、缅甸,主要是和老板去接货。”
好嘛,一个个自我介绍完了,罗二的眼睛瞪得老大,这什么玩意啊,知道的说是公司,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军统的据点呢。
见罗二不解地看着他们,那个王炳钱呵呵一笑,“老板,台湾太小,容不下太多的人马,我们这几个弟兄也只能出来找食了。”忠厚的脸上,显得很是无辜。
谁说的貌似忠良,这就有一个,罗二在战场上,也干掉过很多看似善良摸样的敌人,也见怪不怪了。**!。*
“行了,下午你们找他,哦,介绍一下,这位洋鬼子凯利先生,就是副经理,你们和他联系。”挥挥手,把这几个诧异的家伙打发了,罗二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语。
他根本没有做生意的头脑,找钱的事,还得靠别人。只要能搞来大批的生活物资,也只能忍了。
业务员走了,凯利拿出一叠资料,“罗先生,我需要一间办公室,还有,这些资料你先看看。”
罗二点点头,拿过资料,“牛埔帮?旺角商务?”看来,黑社会公司化的风气,已经兴起了。
细细一看,罗二笑了,笑的凯利身上发毛。对于罗二动辄武力相向,凯利是不赞同的,但也不否认这是一个捷径,甚至是收拢资金的好办法。管你如何,打乱了也乱这里,凯利不断地安慰自己。
这是一个本地人为主的帮派,原先是垄断了岛上的水牛买卖,现在也进步了,圈地占码头,也不甘寂寞地搞上了毒品买卖。
但是你说你搞就搞,和那竹联帮、四海帮一样,向南向东四处开花也好,哪怕是买卖做到香港也行,不进中国就得,现在竟然野心勃勃地要开辟北方新战线?
“伊万?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一字一顿地念着,罗二扫了凯利一眼,“他藏在牛埔帮?”
“是的,张卓文的情报不会有错。”凯利肯定道。
“嗯,不走大路,小路也不是那么好闯的。”罗二收起资料,换上一副笑脸,“我说凯利,到了这里,你得请我大吃一顿,反正是你们的地头,还得个热水澡。”
“哦?好,如您所愿?”凯利很绅士地应道,心里却盘算着报销的事情。出任务,他要配合罗二,其他的生意上,那可是合伙人的身份。五五分成那是记得很牢固。
“还有,公司里的会计出纳,已经换上了自己人。”凯利开始邀功,却被罗二直接无视。
不到一个上午,这间“商德船务货贸公司”,无声无息地换了主人。罗二在岛上的立足点,正式建立;那个人前和气的张老板,被大家默契地遗忘了。
打发张卓文去办事,罗二在凯利的陪同下,吃饱喝足。美美地过温泉浴,寻了一间酒店入住;鉴于晚上有事,罗二没有上街采购。
晚六点,吃过晚饭的罗二,和凯利坐在房间里,品着红茶等消息;不一会,张卓文敲门进来了。
“罗少尉,已经通知牛埔帮总经理王秀田了。”在罗二面前。张卓文还是很拘束。没办法,罗二身上煞气太重。
“哦,他们没有怀疑?”罗二问道。
张卓文无声地笑了笑,“我借着张雷张大老板的名头去的,他们还是很看重的。”
“怎么说?”罗二颇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本土特务。
“五十公斤海洛因,没人能淡定。估计,现在他们在盘算着黑吃黑呢。”张卓文一句话。让罗二恍然,人为财死。天经地义,怪不得其他了。
“六点半,王秀田和牛埔帮的两个大佬,在旺角商务总部,交易地点也在那里。”张卓文说完,很有眼sè地出去备车。
“凯利,今晚是个好时候,有人赶着让咱们发财,我都不好意思了。”罗二谦让的一句话,让凯利心里猛跳几下。
“要不要多带点人,站里还有十几个探员,”凯利小心地问道,他可不想再被抓一次。他估计,罗二不会领情,肯定会闯进去噼啪一阵乱杀,切葱般干掉那个什么牛埔帮。
“要,怎么不要,告诉他们,没人一千美金辛苦费,干完活就给。”凯利的话,让罗二眼睛一亮,顺杆收了凯利的好意。
“玛德,该死的多嘴,”暗骂一声,凯利无奈,在罗二期望的目光下,拿起电话。
六点半,一辆黑sè的福特轿车,冲出了酒店旁的胡同,罗二老神道道坐在后面,闭目养神;脸sè苦涩的凯利,坐在副驾驶座上,不住地看后视镜。
刚才,罗二把清一sè的汤姆逊冲锋枪,还有大堆的弹夹,扔进了后备箱,刺激的凯利血往上涌,几乎要拔脚开溜。
只有安稳的张卓文,麻利地开动了汽车,让罗二高看了一眼。这家伙,用好了也是个帮手,比软蛋凯利好多。“罗少尉,”张卓文刚一开口,被罗二随即打断。
“小张,以后你应该叫我德尼尔森少尉,懂吗?”看着身上的军装,罗二暗骂一声,娘的,这身皮穿的时间比正版的志愿军军装还长。
“是,德尼尔森少尉。”也不多问,张卓文机灵地改口,“已经摸清了,王秀田埋伏了二十名枪手,武器很落后,汉阳造倒是不少。”
闻言,罗二笑而不语,这点事张卓文带人应该能处理,他今晚主要的目的,是会以会那个所谓的伊万先生。
罗二自信,凭着武力还有美金,不怕张卓文不老实办事。摸着一旁的皮箱,罗二想起半岛上的战斗,眼里寒光闪过。
汽车经过一个路口,后面缀上了三辆灰sè轿车,凯利暗暗叹口气,但愿今晚伤亡不要太大。
二十分钟的路程,汽车开进了旺角商务公司总部的大门。
说是公司总部,在罗二看来,估计是强了一所废弃的小学校做据点,两排平房,前面是宽敞的大院,远处还有杂草丛生地打cāo场。
明晃晃的灯光下,牛埔帮总经理王秀田,带着两员干将,还有十几个骨干人员,笑吟吟等着今晚的上门生意。一个身材高大的西服洋人,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说实在的,牛贩子出身的王秀田,一身中山装打扮,还有几分老师的气质,不过脑袋上油光的分头,尤其是红彤彤的宽鼻头,彻底毁了自个的形象。
上午,接到张雷的传讯,王秀田简直是喜出望外,在台北,他的牛埔帮不但被竹联帮、四海帮死死压了一头,就连以前的生意也被对手讥笑,rì子也是混的不死不活。
现在好了,货源来了。销路他不敢随便趟道,但有了伊万的帮助,那北方的路线。可就是独一家了。
该死的外来户们,等劳资有了资金,换上好武器,先把你们给扫了。什么竹联帮、四海帮,在我的枪口下,统统是虫。
先打下台北,在伸手桃园、新竹,我就不信了。岛上能有几个对手;幻想连篇的王秀田,禁不住脸上显出一片cháo红。
车灯闪过,一溜四辆轿车开了进来,这阵势让王秀田和两个大佬有点骇然,什么时候张雷有了大魄力,现在的岛上轿车可是稀罕货,汽油难搞啊。
汽车吱地停在了十米外,和身边的伙伴使了个眼sè。王秀田咬了咬牙。使劲攥了攥冒着汗水的手掌,干,不干就得掏老本了;车门打开,一身军装的罗二,拎着一个皮箱,慢悠悠钻了出来。
和罗二一起出来的。是大鼻子凯利,笔挺的西装。衬托得英俊潇洒。
同时,司机张卓文拉上手刹。开门直奔汽车后备箱,连车门也顾不上关上了;后面的三辆车,十几个彪悍的年轻人,有序地跳下车,不吭不哈地走到张卓文跟前,对眼前的阵势无动于衷。
打开后备箱的张卓文,麻利地掏出手电,按亮开关,扔在了后备箱里,也不再停留,径直走到了罗二身后;那些站里的探员们,挨个取出冲锋枪,顺手把备用弹夹插在腰里;这一切,迅速安静,仿佛预演了好几个来回。
拿到武器的探员,分成两队,从两边包抄了上去,哗啦地上膛声,让自信的王秀田,冷汗直流。
“这位长官,您这是?”意识到情况不妙的王秀田,放下了鼓足的勇气,微微弯腰,快步向罗二走去;这他妈哪是交易,该死的张雷,竟然把美军给请动了。
那清一sè的汤姆逊冲锋枪,可是货真价实的制式武器,在场的弟兄们眼光毒辣,也不敢冒险从兜里掏枪了。
嘴里叼着雪茄,罗二把皮箱碰地扔在地上,一脚踢开箱盖,露出一袋袋白sè的玩意,“王总,我是来替张老板交易的,货就在这里,你的钱呢?”
灯光下,王秀田一看箱子,眼里猛地一热,随即清醒过来,“呵呵,张老板大手笔啊,好,”转眼看向身边的伊万,“伊万先生,这次得咱们两家合伙吃下这些货了,我的钱不够。”
原准备黑吃黑的王秀田,这次老实了,他也不想和美国人对上,哪怕是亚裔的美国人,也不是他能动的。
旁边傲然的伊万,轻轻点头,这次是三十万美金的生意,既然不能下黑手,也只好另找机会了。
“拿上来,”王秀田一摆手,旁边的小弟送上来一个箱子,打开,是一沓沓厚厚的美金,而苏联人伊万,也自有手下递过来一个皮箱。
既然真金白银拿出来了,王秀田埋伏在黑暗处的十几名枪手,端着步枪也跟了出来,和张卓文他们摇摇对峙,那意思也明了,谁也不能黑了对方。
两个皮箱,放在了罗二面前,不用他动手,张卓文快步上前,熟练地检出几沓美金,哗哗一摆,冲罗二轻轻点头,示意没错。
“好,爽快,”罗二眯着眼一摆手,张卓文啪地合上箱子,就要拎走。
“慢着,”“慢”,王秀田和伊万见状,不约而同喊了出来,想干什么,还没验货,就想拿钱,儿戏了。
“嗯?”罗二鼻子一哼,饿狼一样的眼睛猛地睁开了,凶狠的目光,让王秀田心里一突,赶紧解释,“是这样,我们要验验货,规矩嘛。”话说的很婉转,但他的眼睛也冷漠起来。
钱货就是命,道上的事情说不得必须遵守,哪怕是翻脸。
“验货,行,必须的,”罗二忽地脸上一笑,“拿钱买货,是得好好看看,”飞起一脚,把皮箱踢向王秀田;半蹲在一旁的张卓文,双手已经按在了腰间。
货是张卓文准备的,他明白的透亮,这些所谓的海洛因,明明是一箱面粉,弄来当道具的。
猝不及防的王秀田,被飞来的一带白粉,砸在了脑门上,飞溅的粉末,闻起来很熟悉;不过,这熟悉的味道,让王秀田脸sè大变。
“你,敢诈我?”爆喝一声,王秀田顾不上抹去脸上的白粉,手伸向背后,他的后腰插着一把上了膛的****。他身边的一干众人,也开始了动作。
他的速度不慢,对面的张卓文的速度更快,两把****稳稳握住,拇指一抹,保险大开,“呯、呯”,一时间,两把喷着火光的枪口,把在场的牛埔帮众人,惊呆了。
就连高傲的伊万,也瞪大了眼睛。这里是哪里,是台北!重兵环伺的港口城市里,对峙摆架势随便,但贸然动用武器,不是明智的举动;但黑帮们没想到,罗二这次来,摆明了就是要吃这口黑饭的。
张卓文的枪声,就是命令,两旁严阵以待的十几名情报站的探员们,立马扣动了扳机,“哒哒、哒哒哒哒”,震耳yù聋的枪声,想节气里的爆竹,响成了一片。
十几秒钟,响彻的枪声停了,三十多名牛埔帮jīng英们,连同他们的老大,倒在血泊里,死的不能再死了。
只有可怜的伊万,和他的助手,俩人颤抖着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生怕悲哀地被打死在当场。
无聊地看看四周,罗二正想上车,忽地回过头,“伊万先生,跟我走,牛埔帮的生意,商德接手了。”
一名探员上来,不由分说,粗暴地把两个西伯利亚大汉,推上了汽车;伊万不敢也不能拒绝,人家的枪盯在腰眼上呢。
车队悄然离去,奇怪的是,白天里威风八面的jǐng察、宪兵,连个影子也没有,貌似没听见刚才连串的枪声。
这就是台湾的一角,金钱权利纠结的缩影,什么天大的事也赶不上一个电话,狗腿子的眼sè,让罗二用上了。
很快,消息传遍台北,甚至南下高雄,“商德船务货贸公司”的名号也在地下世界响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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