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士马克看到的,正是已经逼近的罗二;见眼前的大鼻子士兵瞪着自己,罗二冲他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态度很热情。
罗二对自己的牙齿很爱惜,每天必须刷牙,也因此被大力他们经常取笑;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头顶是轰鸣的敌机,能够一丝不苟地蹲在那里,仔细地刷个牙,对大多数战士来说,是奢侈的事情。
连睡觉的时间还不够,哪有精力去刷牙。
但罗二认为,哪怕五分钟后就要上战场,也要尽量体面地去,这不是一个刷不刷牙的事情,而是面对生活的态度,人生的态度。
于是,在一帮子露着满嘴黄牙的大兵当中,罗二很是显眼,为此他也很自得。
但是现在,罗二的洁白牙齿,泛着森森的寒光,让警觉的马克,浑身发冷,“啊”,吼叫着一把顺过M1,把枪口对向罗二。
马克动作很快,但罗二的动作更快,上前伸手握住枪管,使劲一拽,生生把步枪从马克的手里拽了出来。
根本没停,罗二反手就把M1的枪托按在了马克的脸上,“咔嚓”,“啊”;骨头折断的声音,和马克的惨叫声,几乎同时在山腰的雪地上响起。
马克的惨叫声,惊动了他身后的三名队员;现在,趴在雪地里的陆战队员,就剩下他们三个完好;马克重伤,正捧着粉碎的鼻子满地打滚;其他的队员,包括凯特少尉,在罗二的大度下,可以回国养老了。
毕竟,罗二还是受到了玛丽的影响,自己答应她尽量不去杀人,可没答应她不把人送进养老院。按罗二的性子,在敌我悬殊太大的情况下,早就下了狠手。
既然已经暴漏了,罗二也不再小心翼翼地遮掩;见三个大兵霍然同时调转枪口,用脚直接挑起马克,“嘭”地一脚踏在马克身上。
马克的惨叫声在一阵喀吱的骨头断裂声中,嘎然而止,他已经昏死过去;身后的三个兵,被飞来的马克砸得滚成成一团,身子本来就有些僵硬,步枪更是歪在一边,嘴里呱呱地喊叫着,挥动着手臂,想奋力爬起来。
战场上往往人的生死,是由几秒钟的机会决定的。趁着混乱,罗二暴起身形,曲掌成钩,扫向了美国大兵的咽喉。这时候,他没法去想玛丽的要求了。
清脆的骨折声音过后,这里清静下来,两个大兵被罗二扫断了喉骨,剩下的那个干脆被罗二一掌砍折了脖子,正在罗二的身下抽动着身子。
松了口气,罗二打量了下周围,这才从这个倒霉的家伙身上爬起来。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懒散地靠在岩石边,罗二对着山下摆摆手,招呼人上来打扫战场。
公路上的机枪,经过几番试探性射击,早早地停止了,几个士兵趴在那里警戒着。
通过望远镜,朴姬善焦急地关注着罗二的动作,见罗二慢慢站起身子,安然无恙地挥着手,她紧张的脸上露出了笑颜,犹如一朵雪地梅花,娇艳照人。
在朴姬善的命令下,一队人民军士兵,在一名少尉的指挥下,迅速冲了上去。
看着士兵从雪地里,拖出的美军士兵,越来越多,那名对罗二抱着戒心的少尉,一脸惊讶地看着远处的罗二;原本他对罗二“勾搭”上自己部队上的女兵,很是生气,现在看来,满腹的愤懑已经化成了敬佩。
朴姬善也跑了上来,拉着罗二仔细地看着,检查完毕,这才放下心来;“你呀,吓死我了”,嘴里责怪着,双手已经抱住了罗二的胳膊,明亮的眼睛再也离不开罗二的脸。
受不了朴姬善热切的眼光,红着脸,罗二干咳一声,心虚地看看周围,“注意素质”,嘴里低声地说着,却又突然停住了。
罗二无心地一看,发现周围的人民军战士,竟然也在进行“三光”政策,这打扫战场的拿光、捡光、扒光的速度,比起志愿军毫不逊色。
“停、停,不能扒衣服”,罗二大声喊着,让朴姬善叫来了那名少尉,“你那有懂炸药的人吗?”
“同志,我就是学工兵科的,在苏联进修过。”那个少尉严肃地看着罗二,一口朝鲜语,让罗二只能看向朴姬善,等着她翻译。
听了朴姬善的翻译,罗二不禁大为羡慕,看看,人家还出国留学过,这待遇就是不一样,都少尉了。
羡慕几秒种,罗二指点着少尉去找炸药了,不找到那些东西,迟早是个祸害。
等到少尉带着几名战士,扛着六箱烈性炸药,从对面的山上下来,公路上等着焦急的司机、伤员们,个个后怕不已。
“来而不往非礼也”,罗二嚼着古文,拉过少尉,在朴姬善的帮助下,俩人很快交流了一下。
“保证完成任务”,听了罗二的计划,少尉背后冷汗直流,严肃地敬个礼,扭身招呼士兵去了。
“老婆,咱上车,这太冷了”,罗二拉着朴姬善,下山回到车上,又偎在一块,就等着发车了。
山腰上,在人民军少尉的指挥下,一帮子士兵七手八脚,把凯特少尉在内的六十二名美军士兵,抬着摞在一起,摆成了紧凑的一堆;在最中间的士兵下方,六箱炸药已经安置完毕,摘下保险的手雷,塞在了最上面的老美身下,代替了起爆器。
取走武器弹药,少尉抱着电台,尽量抹去雪地上的脚印,带队下了山;既然老美喜欢搞声势浩大的活动,那就配合着搞一次吧,权当是回送点小礼物,这次人家可是送来了近半个连的步兵装备。
野战医院的车队,打火启动,继续向春川方向前进。
罗二他们走了,脑子灵活的少尉,请示上级后,带着一个连的人民军士兵,重新上山,守在了一堆美军士兵两侧的高地上,隐蔽起来。
已经被美军打得胆寒的人民军,好不容易有了阴对方一把的机会,哪能轻易放弃,加上缴获的机枪、迫击炮,更是火力大涨,底气十足。
车队远远地没了踪影,山腰上,除了那堆美军官兵,不时发出的呻吟声,又恢复了沉寂。
漫长的等待,就在天色即将黑下来的时候,东边的山顶上,传来了发动机的嗡嗡声。
美海军陆战队,第一次成建制深入朝鲜半岛,执行任务,就来了个通讯不畅;除了直升机中队返回后的一小时内,有过一次通讯外,一直毫无反应,根部不理会航母指挥官的呼叫。
大为光火的指挥官,在不停地谩骂中度过了焦躁的一天,终于按捺不住,在天色昏暗的时候,派出了直升机中队,搭载着一个班的陆战队员,携带电台赶往预定地点。
十架UH-12轻型直升机,越过陡峭的山脊,灵活盘旋在山腰的上空;透过厚厚的圆形玻璃罩,领头的直升机驾驶员,一眼就看见了摞在一起的战友。
皑皑白雪的山上,几十个大兵,摞成了一个大得人堆,谁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法克”,驾驶员叫骂着,在低空盘旋起来,确认着地面的危险程度;放弃对眼前战友的支援,老美还是做不到的。
互相通讯着,十名驾驶员都没发现附近有敌人,加上直升机横档槽上的陆战队员,已经开始拍着玻璃仓喊叫了,于是决定降落。
技术高超的驾驶员,径直把直升机停在距人堆十米远的空地,没有熄火,依旧旋转着螺旋桨,随时可以起飞。
12名陆战队员,先后跳下直升机,散开队形,持枪靠近凯特少尉他们。
靠近,一名队员迅速上前,伸手摸在一个士兵的脖子侧面,有微微的脉搏,人还活着,但是好像受伤了。
惊喜的队员,顾不上检查,给身后的同伴打个手势,背好步枪,扛起一个伤员就往直升机那里跑。
现在,这12名队员,已经可以确认,自己能够得到一枚勋章了,但是要赶紧返回,这里太危险。
还没跑两步,这名第一个背着伤员的队员,抬头看见跑来的几名战友,竟然瞪圆了双眼,惶恐地看着自己的身后,双手举枪要抵挡着什么。
“轰”、“咚”,失去压力的手榴弹,引爆了六十公斤烈性炸药,撕碎了周围肉体的冲击波,开始横扫开来;六十公斤**的威力,足可以把方圆五十米的生命,直接摧毁。
不幸的是,不但支援而来12名陆战队员,处在炸药的摧毁范围内,就连那十架UH-12轻型直升机,也停在了跟前,一架比一架靠前。
剧烈的爆炸声,掀飞了摞在一起的六十二名士兵,也打倒了刚刚赶到的12名士兵,象被拍飞的苍蝇,翻滚着砸向外圈。
更可悲的是刚落地的直升机,随着涩牙的咯吱声,不但被掀倒在地,甚至相互碰撞在一起;“当”,旋转的螺旋桨砍在一旁的直升机上,火花四溅,砸碎了泡状的驾驶舱,残破的翼桨,噗地切进驾驶员的身体。
“轰”,一架直升机开始起火爆炸,象是联锁反应,其他的直升机也陆续起火,歪斜地趴在雪地上。
两侧的高地上,上百名人民军士兵,和身边的少尉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惨景。
这一仗,看来是没法打了,除了几个受伤乱窜的驾驶员,地上躺着的敌人,已经没了动静。
“打扫战场吧”,郁闷的少尉,把手枪关上保险,无奈地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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