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日7:00,现在是白天,罗二他们只能躲在货舱里,尽量不让船上的敌人发现;安排好警戒,迷糊了半晚的罗二,在底层开始闲转。
大力已经通过电台,把自己一行人的情况上报杜团长,请求尽快安排人员,去接受小张等几个伤员;罗二还特意嘱咐,把大灰给照顾好,要不是它,那组狙击手,已经摸到跟前了。至于他们如何下船,还得看情况。
由于货舱很大,为了避免意外,大力只把警戒线,放到了货舱的门口。拍拍值班的程文富,罗二来到门外,眼睛盯在了旁边的一个舱门上。
来到舱门前,罗二把耳朵贴在铁门上,听了听,里面隐隐有杂乱的呼吸声,看情况人数不少。
罗二他们藏身的是大货舱,他碰到的,是底层的一个小货舱,被一个厚重的防水门隔开着。
小货舱里,除了一个仓库外,还有两个临时休息舱室,押送矿石样本的那个12人美军步兵班,就在这里。
这个步兵班是从仁川港抽调来的;上到船上,离开了紧张的战场环境,除了按时值班的,其他人都在闷头休息,恢复绷紧了两个月的精神。
由于这批样本的重要性,临上船前,步兵班被严令不得离开,两人一组轮流值守。
现在,除了两个守在仓库门口的两个大兵,其他的士兵,都在休息舱里。
虽然不许离开仓库,好在只有几天的时间,这些大兵也没有怨言,这里比战场强多了。
罗二他们上船是在晚上九点多钟,早过了吃饭的空挡,没有碰到这个步兵班,否则的话就不会这么清闲了。
除了吃饭时间,有两个大兵去餐厅取来食物外,没人外出闲逛,反倒是无意中放过了隔壁的大力他们。
咂咂嘴,罗二擦了擦脑门上的细汗,好家伙,隔着一个墙呼呼大睡,没被一锅端了,真是万幸。
正准备退回去,眼前的舱门一响,圆形的把手转动几圈,有人出来了。
舱门打开,两个中等身材的美国大兵,手里拎着背包,里面叮当乱响,准备去餐厅给大伙打早餐。
俩人跨出舱门,后面的大兵正准备去关门,“吱、咔”,有人替他把舱门关上了,顺便还把把手拧了几圈。
满脸雀斑的下士抬头一看,身旁站着一个少尉军官,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在自己的军舰上,碰到一个少尉,是很正常的;“少尉先生”,大兵正要打招呼,眼前的少尉一把按住了他的额头,一阵酥麻,身子随即软了下去。
一声不吭的罗二,顺手接过那家伙手里的背包,跨步上前,右手搭在了前面大兵的脖子上,直接放倒。
尽量不杀人,这是罗二给玛丽的承诺,但放倒在地,不在承诺范围;美国政府有钱啊,养几个植物人不成问题。
那个被他扔进海里的中尉,罗二也是在信守诺言,反正扔进海里的时候,确实还没死。
打开两个背包,罗二嘴里开骂了,什么玩意,净是空饭盒;一数,每包六个,也就是说,里面还有十个士兵。
一手一个,把两个兵扔进货舱,让武蒙国看着;拎起两个背包,来到货舱最里面,罗二找到了大力。
“大力,你和正勇懂英语,去打饭吧。”看着一身下士制服的大力,罗二笑着,把背包扔给了他。
冷不丁的一句打饭,让靠在墙上休息的大力,很是高兴,热乎饭谁不愿意吃啊。“他们不会认出来吧。”
“没事,两个打饭的下士,机灵点没问题。”
大力和朴正勇,卸下装备,整整军装,腰里插把手枪,拿着背包出去了。
抓起自己的背包,“蒙国,你带个人跟着我;其他人集合,到门口警戒,准备出去。”罗二低声吩咐一句,来到了舱门口。
对于罗二的命令,武蒙国已经习惯了,跟着就行,看眼色行事。带上一个兵,武蒙国跟在罗二身后,来到了罗二动手的位置。
“我先进去。你俩跟上,尽量别开枪。”见俩人点头明白,罗二转动把手,开门低头进去。
跨进舱门,抬头一看,四米远的一个大门处,两个大兵背着步枪,正歪斜地靠在墙上,嘴里叼着香烟。左右两边,各有一个舱门,半敞着,里面传出杂乱的说话声。
两个值班的美军大兵,正在聊天,见有人进来,以为是打饭的伙计回来了;打饭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再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少尉军官。
一个大兵取下嘴上的香烟,正要喝令止步,罗二已经放下背包,窜了上来。四米的距离,对罗二来说,也就是不到两秒钟的时间。
两个大兵的手,还没摸到枪带上,身子已经摊了下去,只剩下艰难的喘气声。
一指右边舱门,武蒙国会意,和另一个兄弟守在两边,枪口冲着舱门。他俩没有贸然冲进去,只是持枪守着,只要没人出来就行。
拽开左边的舱门,拎着背包,罗二跨步进去。
舱室里,烟雾缭绕,墙上的换气扇在慢慢地转动着,根本不起作用;一个中士班长,嘴里叼着烟卷,正和三个大兵,围在桌子前,专心地打牌。桌子上,凌乱地扔着几张钞票。
听到有人进来,中士抬起油亮的脑袋,粗大的鼻子里还冒着烟,“你是谁?”
一个陌生的少尉,突然出现在眼前,让中士吃了一惊;但是,自己身上的任务,让他脸色一变,摔下扑克,返身去抓身边的手枪。
战场上的磨练,让中士的动作很利索;飞快地持枪在手,抬头,“蓬”,一个沉重的背包砸在了他的头上。
“啊”,中士和椅子一起翻到在地上,罗二的双手,也掐在了另外的三个家伙脖子上;沉浸在牌局的三个大兵,莫名其妙地倒在了一边。
弯腰看着地上的中士,已经被砸昏了过去。取下中士手里的柯尔特手枪,掂了掂,随手别在后腰上,“既然你要战斗,那就好。”
挥手捏碎了中士的喉骨,抬头吐了口气,满身的寒意让罗二自己也很不舒服。
在白天里,对于威胁自己的敌人,他已经开始了报复,哪怕是没了抵抗;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
刚起身,就听见外面,“哒哒哒”一阵冲锋枪的扫射,随着地板上弹壳哗啦的跳动声,几个沉重的身子摔倒在地。
罗二在舱室的动静,引起了对门四个大兵的注意,以为是对门发生了争斗,跳下床过来看热闹;这一推开舱门,武蒙国俩人,本能地手指一紧,直接扣动了扳机,左右交叉开火。
等到罗二出来,看见自己的两个大兵,正面面相觑地瞪着眼;再看地上,四个美国大兵,还在微微地抽搐着,地上、墙上鲜血四溅。
听到枪声,程文富带着人也冲了进来,正好看见罗二冷着脸,在训着两个冒失的大兵,“都老兵了,还和新兵一样,手指头哆嗦,让你哆嗦。“武蒙国头上的钢盔被拍得啪啪作响。
“二哥,外面听着不是很清楚。”程文富的话,让罗二稍微放下心来。这在敌船上,周围不确定的环境,让大家一直紧张着,一有异动,开火是难免的。
“赶紧收拾“,收拾好枪支弹药,不管死活,这十二个美国大兵,一律锁进了右边的舱室。留下武蒙国值班,其他人全被罗二赶进了舱里休息。
左边舱室里,有三个架子床,可以躺下六个人,大家挤一挤,也能休息一下,这比躲在后舱冰冷的地板上好多了。
搜索完两个舱室,连两个洗漱室也没放过,确认没有了敌人,罗二这才放心。
安排好警戒和休息,顶着海风,罗二在后甲板上往外看了看,船左边隐隐能看见海岸,右边就只有茫茫的大海了。运输舰的前后,几艘军舰远远地行使在海上。
这是一条繁忙的海上航道,尤其是在半岛战争紧张的情况下,不但是美军,各仆从国的军舰也在忙碌着。
罗二躺在床上,正寻思着该怎么办的时候,武蒙国把大力和朴正勇带了过来。
来到甲板上,大力和朴正勇也够胆大,找不到餐厅,拉住一个船员,问明了位置,直接跑到了餐厅里;没理会就餐的其他船员,把背包递给厨师,俩人在众人的无视下,打了份早餐先吃了起来。
运输舰上的船员,以为这是押运特殊物资的士兵,也没理会其他,只有装好饭盒,早早打发了事。好在罗二他们是15个人,大力拿多放一个饭盒没人注意。
等到大力他俩回来,知道了发生的情况,这才明白罗二的不安。但是现在离船,不说往来的敌人军舰,能不能游到岸上还是个问题。
“先待在这里,到了巨济岛再说,如果情况紧急,那就夺船靠岸。”罗二淡淡地拿着眼前的战友,没办法,这帮子陆军,到了海上,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好在一天无事,没有船员来骚扰执行任务的“步兵班”;中午和晚上,大力和朴正勇,也把热乎的肉汤带了回来。饭盒不敢多拿,大家就匀着点喝汤,面包倒是拿了不少。
天一擦黑,罗二和大力打个招呼,在大力暧昧的目光下,摸进了玛丽的房间。
由于发生了杰克中尉醉酒落海事件,舰长要求船员不得离开岗位和舱室,间接避免了罗二他们的暴漏。但是玛丽少尉,被舰长热情地邀请到驾驶室里,喝着咖啡,聊着各地的风光。
说是聊天,还不如说是在听这个大胡子舰长吹牛。为了不让舰长疑心,玛丽也只有强打精神,无聊地听着眼前老家伙的乱侃。
直到舰上的报务员,把一纸电文,送到了舰长的手上,这才让老头停住了唾沫横飞的嘴巴。
再看舰长递过来的电文,把玛丽吓了一跳;电文里命令,614号人员运输船,到达巨济岛卸下军火,不再承担其他任务,接受加强补给后,直接开往阿拉斯加的阿图岛。
阿图岛是美国阿拉斯加南部的一个小岛,属于阿留申群岛,是美国在白令海的一个军事重地,也是防备苏联的前沿阵地。
在阿图岛上,有美军一个战略储备库,是为防备苏联进攻美国时,储备的海军用各类弹药。由此可见,美国政府对这批矿石样本非常重视。
至于用飞机跨太平洋运输,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军舰运输来的安全。
既然是应付苏联的进攻,阿图岛周围,美军的警戒是十分严密的,如果到了那里,罗二他们就算是完了。
心神不定的玛丽,跑到通讯室,几经联络,满脸沮丧地回到房间。随后,舰长几次派人送来各种饮料、水果,甚至送上了一朵货真价实的玫瑰,着实让玛丽恶心了一把。
由于舰长的“骚扰”,大白天的,玛丽也不敢去找罗二,只能郁闷地待在房间里。
晚餐后,婉拒了舰长的邀请,玛丽刚回到房间,还来不及开灯,罗二已经跟了进来。
初识滋味的罗二,被玛丽紧紧抱着,转瞬间再次投身火热的温柔。在罗二看来,享受一下自己老婆的热情,那是情理当中的事。
两个小时后,松懈下来的玛丽,慵懒地靠在罗二的怀里,告诉他运输舰转航的消息。
“只卸货不停靠?”罗二皱着眉头。
“中间不再停留了?”
“从巨济岛直接开往阿图岛。”玛丽否定了罗二半道下船的念头。
郁闷的罗二,无心再享受,叮咛了玛丽几句,匆匆下到底层,找来了大力。
“只卸货不停靠?”“阿图岛?”对于卸货和停靠的区别,大力没在意,反倒是阿图岛,让他脸色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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