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全今天晚上也难得的没有睡呢。不仅没睡,他还把那些自以为和往常一样,又到了该表现的时候,并在自己面前极尽假装娇媚之能事的嫔妃们,着实地痛斥了一顿。
都是这些狐媚子,才使得他误了自己的大业。男人似乎都是这样,无论他处在哪一个层次,无论他是不是伟大,他们总会把自己的错误或者说是失误,都喜欢推到随在他跟前的女人身上。好象要是没有女人,他们就会变得完美无缺一样。洪秀全这个伟大的“俗人”自然是也不会例外。姑且就说是女人害了他,难道他这么闹一下,真的能说明他的确明白了自己的失误之处了吗?其实不是。这种说法,不过就是推脱,权当一下遮羞布而已,否则,作为有着大山一样胸怀男人们中的一员,最怕丢的面子就没了。
不过,今天洪秀全还是开心的很,所以,嫔妃们尽管被骂的狗血喷头,却并没有挨到其他实质性的处罚。
折腾够了,他这才极其罕见地一个人倒卧在龙榻上。他太兴奋了,兴奋的根本难以睡过去,只好先闭目养神,趁机再筹划筹划以后的行动。中间,寝宫里那被布置的拥有一种的特有香气,曾叫他几次都按耐不住地又要想吼个女官进来。看看,事情就是这样,尽管他现在还是强自地忍住了,那不过是因为他还有需要该冷静下来思考的问题。等到这眼前急暂时告一段落,他还是他。
蒙得恩派出去的人陆续回来时,把外面正发生的事情逐一带了进来。侯谦芳被秘密地拿下了,不过,黄玉昆没有能从内务部带走侯谦芳,只是带走一个潘小红。从黄玉昆紧跟着又跑去了东王府来看,律政部一定是和内务部有了什么冲突。对此,洪秀全并不意外。林海丰是个很有手段的人,他的属下犯事,总有许多的借口要自己来处理的。不过,和杨秀清对内务部还抱有那么一丝的侥幸不同,与误会了内务部这一作法的黄玉昆更不同,洪秀全可是知道,侯谦芳眼下留在内务部,要比不留下来的命运更悲惨。
洪秀全最近可没少研究了林海丰,也没少透过报纸及各类人员,了解了解太阳城之外的变化。洪秀全最后得出了一个自己认为比较合理的答案,为了树立他在天朝上下的威信,为了显示自己的伟大之处,林海丰惯用的手法,就是会更严厉地处置一切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所谓丑陋行径,而对发生在旁人范围内的事情,他倒会显得比别人更胸怀博大。
从第一个处置了石镇吉开始,到斩杀黄子隆等等,再到扬州大批地处死所谓天军中的败类,无一不体现着这个外表仁慈,笑不离面孔的安王,是个多么血腥的人物。
而对在江西战场上犯下大错,造成天军严重损失的胡以晃、曾天养等人,这个安王却又是表现的是何等的宽厚。按照天朝的规矩,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兵败,主将及主要当时将领,首先要被撤职查办。据说,石达开、杨秀清都准备这么办,偏偏是林海丰说服了杨秀清,使得胡、曾二人都没被过多的追究。如今,正是这两个人同时领兵暂时归属林海丰,出江西投入到苏皖战场,他们能不为对自己有恩的安王卖命才怪。
不过,有一件事情洪秀全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要论起叼买人心,哗众取宠方面,韦昌辉似乎应该更老道。可是,韦昌辉在皖北两年,也没少下了工夫,甚至为了确保他的命令能被贯彻始终,连自己这个天王的小舅子他都容不下。怎么到了关键时候,挖墙角的却依然是一个接着一个呢?
苏皖战场胜负难料,韦昌辉甚至有后路被断,再次陷入清妖合围的态势,洪秀全清楚,这个时候,正是应该上下一心,最终努力争取完成苏皖会战的目标。可他还是不能把持住自己,苏皖的混乱局面是坏事,也是好事。林海丰没有时间旁顾,如果自己再刺激一下杨秀清,叫他做出过激的举动来,以博得更多天京军民对自己的同情,至少就可以稳住一直对杨秀清耿耿于怀的石达开,先叫这个政治上还是个书呆子的军事统帅暂时袖手旁观。然后,再秘密诏回韦昌辉,进京平叛,先下手为强。天京有妹子掌握的实际军权,再加上韦昌辉的力量,即使石达开再想过问,也难以控制住局面。大局一定,下面就是对付石达开和林海丰了。
林海丰这个人好说,嘿嘿,你不是喜欢唱高调吗,那朕就陪着你唱下去。一切为百姓,不贪图富贵和权利,既然你喜欢这样,朕当然更喜欢。朕要比你唱的调子还高,再把你抬得高高的,树立起你这个忠君爱国的典范,看你如何敢当着天下万民之面来食自己之言。
至于石达开,一旦失去了杨秀清的压制,同样也会是一个喜欢大权独揽的人物,不妨就先给他个甜枣子吃,杨秀清遗留的一切权力就给他玩玩。不过,以后不能重复以前的老路,要掺沙子,要利用洪仁玕和自己那几个不争气的兄长来分权,来制约石达开。早晚大权都要归属于洪氏一门。
再次想到自己那几个兄长,洪秀全突然眼睛一亮,他终于有了一个能刺激杨秀清的好办法。
石达开是在睡梦里被黄玉昆闹醒的。看着这个一向沉稳的岳丈大人,今天却是有些毛手毛脚的,他不禁无奈地笑了。
“岳丈啊,您这是着的哪门子急?”石达开揉揉酸涨、有些浑浊的双眼,“押在哪里不是押啊,再说,李福猷他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看,您还是不要过多的猜忌内务部方面,安王不是糊涂人,他也不会任用糊涂的人。”
“问题是时间啊,东王只给了我三天的时间。”黄玉昆拍拍大腿,又挥了挥手,“三天,叫我怎么办案?东王明摆着是偏袒侯谦芳。再说,我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外面议论纷纷,现在东王和安王联手,把持着朝政,内务部根本就是国中之国,这样下去……”
“您想的太多了。”石达开微微一笑,“内务部无论是为了稳定天朝,还是为了前线,都是功劳巨大。他们的事情特殊,自然做法也就有些特殊。这和把持朝政完全是两回事。另外,我不在天京的时间久了,有些变化一时还可能看不出来,我想请问岳丈,您觉得东王和以前有了多少的变化?”
“这……”黄玉昆没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这里,他先是怔了怔,随后认真地想了想,中肯地说到,“从内心讲,如今的东王和以前变了很多。从一个方面你就可以看出变化来,天京没有他没去过的角落,再难见到他从前的那些仪仗了。不过,这和眼下的事情又有什么相关?”
“是啊,好象是没什么关系啊。”石达开笑了,忽然又问到,“我最近看书,一直有个问题困绕了很久。您说,如果碰上一个昏庸的皇帝,那做臣子的是该学岳飞呢,还是该学曹操?”
“当然是岳飞,曹操是奸雄,做不得的!”黄玉昆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话一说完,他又茫然地瞅着面前的姑爷,总觉得姑爷这是话里有话。
“三分天下能归一统,其实最大的功劳就是曹操。”石达开又笑了笑,随手向北一指,“安王说啊,曹操之所以被众人耻骂,那不过是因为了说书和戏剧的缘故。就象凡是东征回来的人都说的那样,那里正是凭借着小戏小唱,再加上安王他们的实际作为,叫百姓们真正领会到了一点,谁才是真正能拯救这个天下的人。他们相信,只有天朝能做到。可惜,在天京,这些戏却都是违反天条的,您说怪不?”
黄玉昆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呵呵,说多了。您看,您这一折腾,天都要亮了。”石达开站了起来,看看岳丈大人,“放心,即便就是东王想,可也救不了侯谦芳。按照您的想法去做吧,侯谦芳死定了!”
“这么简单?”黄玉昆似乎难以相信。
“当然,只要您拿出实证,结果就是如此。”石达开按揉着自己的面颊。
“潘小红的证言,再加上一旦抄没的家产,就能足以证明这一切。”黄玉昆抬头望着姑爷,坚定地说到。
“哈哈,岳丈啊,那是您的事情,我可不是裁判的法官啊。”石达开笑了,在黄玉昆看来,他笑的似乎还很开心。其实,石达开心里在难受,天京,似乎是要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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