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的年代,姑娘们象是一朵朵的鲜花,倍受人们呵护、宠爱。然而,战争中,这个世界对姑娘们或者是女人们,更多的时候就是人间的活地狱。战争能叫女人走开吗?
在天朝做不到。这不是因为什么强迫,而是更多的女人们走上了各个行业的第一线。放开了紧紧束缚住双脚的裹脚布,有了自己尊严的女人们甚至拿起刀枪,甘心情愿与男人们一起并肩作战,为的是保卫自己难得的翻身机会。几千年来,只有太平天国才给予了女人们如此尊贵的地位。
为了天朝的未来,如今的天朝女人们已经难得再有与她们心目中的敌人正面搏杀的机会了,男人们开始舍不得她们去拼杀和面对死亡。可是,一个新生的职业,白衣天使,又让她们活跃在各个军中。女人天生的母性之爱,她们更多的宽容和温存,在那些饱受伤痛折磨的勇士们面前,永远是无可替代的。相对于此时还远在克里米亚战场,也从事着同样职业的南丁格尔,她如果能看到天军女人们的作为,也会为之汗然。
满清的军队是绝对不会利用女人作战的,这并不是他们有多么的慈善。对他们来说,女人是什么?女人是花瓶,是尤物,是疯狂或者寂寞中都不能缺少的一种会说话的物品而已。
徐州,随着第一只忠义救国军的到来,就向人们畅快淋漓地展示了人与兽的区别。忠义救国军第一混成协,从队、营、标,一直到协,逐级都配备有沙俄军事顾问官。军事顾问们在教习清兵们现代武器操控、战术技能的同时,还诱发着他们本来就熟悉,偶尔也许会忍耐一阵子的人的兽欲。
由于韦昌辉的战略失误,淮北曾几何时声势浩大的皖省自卫军已经被打的七零八落,余部迫不得已退近庐州一线。
徐州成了大后方。
忠义救国军的兵营则成了巨大的一个妓院。
鉴于在京城搞的乌烟瘴气,即使满清朝廷中也是怨言四起,沙俄顾问们不得不收敛了许多,甚至开始公开明令,再有胆敢光天化日之下侮辱民女者正法。不过,野兽毕竟是野兽,徐州有多少女人被拐、抢进兵营,谁也没有统计。因为,能向官府报案的人不多。即便是报了案的,费劲周折,多少天后,连憔悴的受害者自己也会承认,那都是自愿的。
兵火不断,天灾连连,淮北穷,穷的地上少长粮食,穷的人身上掉渣儿。忠义救国军的兵爷们有钱,为了钱,为了能够生存,有时候人也会愿意出卖自己的一切。不过,更多的人却是摄于强权。
沙俄鬼子在这块儿饱经沧桑的土地上仅仅呆了三年,却给他们所经过的土地上,遗留下了无数的混血儿,书写着一个民族永远也无法洗刷的耻辱。
当然,沙俄顾问们不光会玩儿,在琦善、胜保等人看来,洋顾问带来更多的是一种活力,还有光明的未来。忠义救国军没有旗兵和绿营兵的那种颓废,就是僧格林沁引以为自豪的蒙古马队也逊色三分。忠义救国军的将士们抢的凶狠,玩儿的嚣张,听说打仗同样是如醉如痴。打仗能死人,兵们当然知道,可不死人咋能高升?不高升哪有钱财?没钱财哪有……
还有就是,顾问团的洋顾问们更注重情报,也善于分析和总结情报。通过来往于上海的密探,他们彻底闹明白了满清那些废物们一直也没有闹清楚的天京叛匪的内部权力格局。再权衡当前整个的时局,洋顾问们认定,真正能在他们面前掀起大浪的人,就是目前这个正在上海的安王。
当听说那个安王到了镇江,而且大肆的整军备战的时候,洋顾问们顿时着急了。作为负责协调整个苏北、安徽军事的顾问团首席顾问米流欣上校,不得不暂时取消了正拟订中的攻打庐州的方案。叛匪的安王既然在镇江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一定是要再度为庐州减轻压力,并顺势北上。他们拥有了近乎整个的南方,北上的时机已经成熟。
如果不是因为英国人提供的情报,米流欣上校是绝对不会为一个什么安王发愁的,他自信,只要有第二只忠义救国军混成协的到来,就完全可以把对面的叛军全部压缩回长江的对岸去。至于何时打过长江,那他不着急,这是另外那个近东战场完了以后的事情。中国不错,他喜欢这里,能多滞留几年或者几十年才好。可是现在他没底儿,按照英国人的说法,叛军搞的那个什么红军太厉害了,数千武装到牙齿的英国皇家水兵被彻底消灭,也不过就是一个夜间的事情。理由很简单,红军的武器远比英国人先进,至于自己,那本来就和英国人还差上一截子呢,更没法和对方比了。
米流欣上校在徐州紧急召见了琦善和胜保、僧格林沁。说召见一点儿都不委屈这三个人,别看他们要么是从前的钦差,要么就是郡王,可朝廷有话,一切军事大计,都要听从洋大人的,人家比咱们更明白。
米流欣的话头才一提起来,琦善比他更慌张。没法不慌,单一个小小的扬州,就这么天天的打,也打不下来,一旦再有如此精锐强悍的贼兵过了江,不死也得脱层皮。从前是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他至少还是个炙手可热的统帅。现在,朝廷有了忠义救国军,他已经马上快要变成可有可无的人物了。不败则已,败了,后果是明摆着的。垂帘听政的懿贵妃,不,现在该叫她慈禧太后了,那可是个除了洋人不敢杀,杀谁都是宛如捏死只臭虫一样的厉害角色。
胜保比琦善倒还冷静的多。在他的正面,那个韦昌辉还奈何不了他,扬州再吃紧,一时半会的火也烧不到他的头上。再说,你忠义救国军不是挺能吗,赶来安徽真仗一个没打,跟我屁股后面一通的烧杀抢掠,女人窝里更是舒服够了,也该你们出来露个脸儿了。
僧格林沁自然更别提了。对这些洋毛子,他是一点儿好感也没有,眼下的乌烟瘴气劲儿,他早看的不耐烦了。他数次上奏,并特意委托亲随去走恭亲王的门路,就等着尥蹶子回他的蒙古了。
所谓的军事会议就是米流欣的独角戏,另外三个是各怀鬼胎,一味地哼哈应承。米流欣按照自己的意愿,重新调整了部署,剩下的,就是赶紧向京城求援了。没有四到五个协,怕是难以控制这里的局势。
林海丰坐在镇江,虽然没有“列席”米流欣上校主持的这次会议,他却早判断好了对面能够出现的结果。这一切,都是他希望对方做的。其实,说是希望有些太高雅了,不如说对方在按着他的如意算盘在动更合适。
庐州需要减轻压力,这一点胜保还算聪明,他猜对了。不过,林海丰算盘拨拉的,是要尽快调动更多的满清军队进入安徽和苏北。
当然,光靠练兵、造声势是不够的,得来点儿真格的,屁股上不给他们几鞭子,他们怕是还要磨蹭些什么。
红五军十八、十九两个师跨过长江,在扬州城外筑起营垒,与艰苦奋战了两年的扬州成犄角之势。虽然还没动手,琦善可早象北被钢针扎了屁股似的,再也坐不住了,一天十几封求援信,雪片似的飞往徐州。
米流欣上校把第一混成协星夜派往扬州的同时,又是雪片般的求援信发往京城,尽管他已经知道,五个尚未完全整训好的协就在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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