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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很简单,根本不需要多想就知道这是玉虚,皇宫里,或者说整个蕈国,除了他之外再没第二个人有这种本事。
既然知道是谁,这法事不做也罢了。她扔了桃木剑,对月花道:“你赶紧回去,装出已经被法术所制的样子。”
月花自然知道其中缘故,她若被发现没事,恐怕身为妖精的事就会泄露,这点自觉她还是有的。
“好,我这就回去。”
她驾风就要走,春心一把拽出她,在她身上贴了一张符咒,“你一定要注意不要漏了行藏,这个符咒能帮你看起来更像病人。你……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啰嗦。”月花不耐烦的挥挥手,纵身向空中飞去,回去装她的病人去了。
春心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很有些忐忑,这个月花不靠谱的很,可别出什么岔子?
韩骄子走过来,劝道:“不用着急,会有办法的。”
春心点头,“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你打算怎么做?”
“去把那个玉虚老道引出来,然后逼他把魂魄交出来。”
引到外面似乎比在皇宫里对付他更好些。韩骄子问道:“怎么引呢?”
春心指指自己鼻子,“我。”
以玉虚的身份,很少有让他感兴趣的事和人,或者也只有她这个打过他头的人,让他恨之入骨,更容易把他引出来。
韩骄子不愿意她以身犯险,“不如我去吧,我这只狐狸在皇宫大闹一场也能把他引出来。”
“不行,这事听我的,我一定会达成目的的,而且埋伏的事只有你做,我才放心。”
这个丫头要是打定主意。一万头牛都拉不回来。韩骄子无奈,只能放弃和她争辩。
两人定好计策,让韩骄子带着骷髅头和西门那些鬼在宫外埋伏,而她偷偷潜进宫去。把玉虚引出来,引到他们预先设定好的包围圈。在那个设定好的地方,他们以妖术和道家法术布置出一个阵法,叫玉虚进去了再也出不来。
春心也不相信自己一定能把玉虚引出,不过凡事总要试一试,而在这之前,她要先找到月花。若是有她帮忙,这事成的机会才更大些。
夜晚降临,在夜色中两个人影出现在皇宫的墙头。
“你真的要去吗?”韩骄子拽着春心不肯放手,他真的很担心她。玉虚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若她出什么意外,他可怎么办?
春心叹口气,“你再这样抓下去,早晚把守卫召来。”
韩骄子还是不放心。“你真的确定没事吗?”
“放心,没事的,师父算过命,我至少能活到八十岁呢。”
这本来是一句安慰人的话,可在韩骄子听来却觉嘴里有些发苦。八十年呢,她能活八十年,而他呢?对于已经活了一千年的他。这八十年渺小的可怕。
在她的恳求下,他终于放开她的手,她想做的事,他阻拦不得,只能一再嘱咐她要小心。
春心很是好笑,再让他磨叽下去天都亮了。
韩骄子把她送下宫墙就走了。春心迅速掏出隐身符隐起身来,在来之前,她根据明澜画的宫中布局图,把宫中所有线路都研究了一番,现在她能轻易的找到玉虚宫和皇上的寝宫。
不过在去这里之前。她要先去静妃宫。
月花前几天被封了静妃,就住在这宫里。
春心悄悄进去,月花显然没睡,站在窗前也不知在想什么,嘴里还嘀嘀咕咕着,念着人听不懂的兽话。
这两天月花白天在床上装昏迷,只有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她才能爬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她这样的人从来都耐不住寂寞,又怎么过得了宫中冷清的生活?这才一两天的功夫,就把她折磨的够呛,恨不能立刻逃出宫去,回到玉泉山过她的逍遥自在的生活。
正发呆呢,她忽然感觉房中一阵异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潜进来。动物的鼻子一向是非常灵敏的,就算看不见她也能嗅出来。
她转回身,低喝一声,“是谁?”
“是我。”春心低低回了一句,就这两个字竟让月花觉得兴奋无比,她一下扑过去抱住一只花瓶。
“啊,我好想你,你终于来看我了。”
春心看她对着花瓶不停蹭来蹭去,不由叹口气,“我在这里。”
月花寻声过去,反正也看不见,干脆搬了把椅子坐下,“你来找我做什么?”
“有一场好戏,你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
“当然要。”
还没等她说是什么,月花已经急不可耐的抢先答应了,最近真是闷透了,闷的她肠子里满满的,很想憋出点脏东西来。
她正想着找件什么好玩的事做呢,春心就来了。
她兴奋地搓搓手,“你想做什么?是谋杀皇帝,还是颠覆朝廷,或者咱们放把火把这皇宫烧了算了。”
春心抽了抽嘴角,这妖精到底在想什么?杀人放火颠覆朝廷,这还真是闲的没话说了。
她道:“不是你说的那些事,我是要去见见玉虚道长,咱们今晚要好好整治一下这位蕈国国师。”
“有意思。”月花轻笑,“好,咱俩联手对付那老头,我要把他的胡子一根根揪下来。”
进宫的这些日子,每天都能听到道士念经的声音,她们妖精的耳朵特别灵,这种念经声听得她头疼欲裂,早就恨透了宫里的道士,不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她都想弄死。
“你随便。”春心被她那擦拳磨掌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她推门出去,月花忙在后面跟着,两人穿过皇宫的宫道,来到玉虚宫。
夜晚下的玉虚宫似乎比那日白天的守卫森严,门口多了许多女道士,不过这至少可以确定玉虚在这里。
她伸手拽住月花的衣襟,两人飞入玉虚宫。
上次进来这里时,她已经知道玉虚住在哪儿,这次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
在房间门口站着两个女道士,她们手里拿的不是拂尘,而是明晃晃的刀剑。
“让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站在外面当门卫,这个老头还真是奢侈啊。”月花啧啧出声,她已经开口,春心想堵她嘴已经来不及了。
那两个女道听到声响,喝道:“是谁?”
春心忙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扔出去,两人寻声而去,她们一离开,她拽了拽月花的袖子,“快走。”
拽着月花走到窗口,从窗户跳进去,双脚一落地就听到一阵清脆的铜铃响。
春心吓一跳,低头一看,地上拴着无数根线,从窗户、门直延续到床边。在这样的严密布阵下,任何人只要一进到这里,都会弄响铜铃,进而叫醒床上熟睡的人。
春心叹口气,一个国师而已,至于草木皆兵,把自己房间弄成这样吗?看来他作孽做的太多,有太多人想要他的命了。
清脆的铃声就是聋子也能吵醒了,玉虚一个挺身从床上跳起来。
“是谁?”他低声喝道。
屋里并没有人,但随着他的喝声,铜铃响的愈发频繁,刚开始是一个,接着似乎所有的铜铃都响起来,巨大的声响吵的人耳膜都疼。
玉虚心惊更甚,慌忙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抓起桌上的拂尘。
他虽看不清人,但随着拂尘的挥舞,房间里气流涌动,她们的身影也在气流中若隐若现。
春心早就知道他的拂尘厉害,但真正体会到才知道这种厉害,那绝不是常人所为。她们几乎被那气流逼着强行现了形。
“快走。”她一拉月花,两人迅速从窗户往外跳。
她身手不怎么样,这一样从窗户跳出,身形不稳趴在地上,摔的浑身骨头都散架了,还是月花扶了她一把才没戗破脸。
“你跑什么,咱们跟他打一场嘛。”月花不解她干嘛跑这么快,一个老道有什么厉害的?
她话音刚落,玉虚已经从房里跳出来,接着许多女道士闻声向这边跑来。
月花挥手现了身,挺宝剑对着玉虚刺去。一旦和老道对上手,她才知道刚才为什么春心会跑那么快,因为她真的不是他的对手,那一柄拂尘打下来犹如泰山压顶之势。
她想躲,可是忽然被气势所摄,手脚竟然动弹不得。要不是春心在旁边拽了她一把,她现在已经被拂尘打成一滩烂肉了。
月花晓得了厉害,不用她开口便飞也似地跑走。
春心拐着脚在后面跑,她跑不快,只能呼叫让月花等她一下。所幸月花还算有良心,又跑回来拉着她的手。
春心身上的隐身符时效还在,月花一沾上她立刻也隐起身上。
玉虚追到面前,突然两个人都消失不见,不由气得跳脚,“哪儿来屑小,居然敢在玉虚宫撒野?”
如果就这样走了,不能把玉虚引出去,这一趟就白来了。春心阴阴一笑,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鹅卵石,对着他的后脑扔了过去。
这一下正打中玉虚的头,玉虚“嗷”地一嗓子,拂尘向后一挥。他虽看不见,但方位却把握的极好,正对着春心的眉心打来。
春心早料到他会如此,立刻闪身躲到山石后面,拂尘打上假山,噼里啪啦碎裂的山石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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