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满城的百姓都在谈论这件事,有相信的,有不信的,各有分说。
侍郎苏府里也得了消息,府里的下人私底下都在议论纷纷,看红霓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红霓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在这样的时候绝不能自乱阵脚,她表现的越激烈,就越容易让人怀疑。所以她只能当成不知道,每天绞尽脑汁的想对策,想着怎么扭转现在的局面。
尤其肝火旺盛,这两天的脾气特别大,下面的丫鬟看她脸色不好,都不敢靠近她,可是偏偏有人不识相,在这个时候敢来招惹她。
每天一早,向府里的长辈请安完毕,苏玉环都会来这儿报到。她一脸笑吟吟的看着红霓脸色越变越难看,心里别提多解气了,为了更进一步气人,她总有意无意的提起那天拦车的陈秋花,这让红霓烦不胜烦。
尤其是这两天谣言起来,苏玉环表现的更直白了,当着她的面就说她是假冒的,那天的下贱村妇才是她的亲娘,她娘根本不是苏夫人。
红霓恨的咬牙切齿,却拿苏玉环没什么办法。她心里也清楚,虽然苏夫人还是同以前一样,对她嘘寒问暖的照顾的很是周到,但她时而望向她的眼神中还是会带出疑惑。她一定是很想问的,只是碍于她的面子,一直没问出口。
但这也是早晚的事,终有一天她会面对这个话题,会站在众人之前受人审问。
可这要怎么办呢?怎么才能解这个局?
或者她应该找到陈秋花,让她亲口承认跟自己没半分关系,也或者让她给自己做个伪证,证实一下她是捡来的孩子,在那一村边的树洞里捡的她。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别人疑心,在事情没有闹大之前解决了。
她心中有事,也不想和苏玉环多废话,便道:“妹妹身体不适。姐姐若是没事,改日再来吧。”
苏玉环哪管她身体如何,吟吟笑道:“妹妹这是心虚了吗?小心坏事做多了会下地狱。”
红霓气急,抓起桌上的茶盏就对着她扔过去。
苏玉环向旁边一躲。茶盏砸在门框了,碎了一地,有几滴水溅在她裙上,她尖叫起来,一边往外跑,一边叫道:“来人啊,杀人了,红霓杀人了。”
被她这一闹,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向这边看过来。红霓心中恼恨之极,“哐”地关上门。坐在屋里生闷气。
她些后悔不该太冲动,但做已经做了,难道扔出去的茶杯还能收回来吗?就算她肯,苏玉环也不肯啊。
不行,她一定要把这件事解决。否则这辈子都得不了安生。起身站起来,披了件衣服,从后门出了府,沿着长街往春心的住的宅子而去。
这个时候,春心根本不在府里。
明澜把红霓的身份宣扬出去,闹的满城皆知,她一早就出去和韩骄子搜集证据。准备把红霓告到刑部去。
明澜平时做事急躁,常常不顾后果,可这一次却出奇的很有耐心。他并不急着把事情做到最坏,现在婚事还没成,这屎盆子就扣不到那人身上。他在等,等着大婚之后。皆大欢喜了,再来大做文章。
而现在春心尽可能做的,就是找证据,找到所有能证实红霓欺骗的证据,叫这个女人永无翻身之日。
※
敬王的婚礼定在本月十七。这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宜疗病、结婚、交易、入仓、求职。
两家通信过龙凤贴之后,王府便早早派人来索要了衣服尺寸和“小日子”。整个苏府也都在忙碌着,上上下下全为了准备婚事忙的脚不沾地。
苏夫人这几天身体不好,却还勉强支撑着在府里奔走,大到婚事典仪,小到廊前过的一个灯笼,她都要亲自过问,打点的妥妥帖帖的才放心。这次为了红霓婚事,苏府预备的嫁妆共六十四抬,金银玉器、名家字画、绸缎绣品、房契屋契,可谓是倾尽家中所有。
苏大人虽觉得夫人办的太奢华,以他的俸禄禁不起这么折腾,但是看在女儿失而复得,苏夫人又难得高兴的份上,便一切随她了。
奠雁礼成之后静待佳期,不过几天之后就是大婚日子了。
一大早喜鹊就登了门,在槐树上喳喳的叫着,这让红霓沉寂了几日的心,终于活泛起来。
这段时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她心中暗喜不已,以为事情就此揭过,她只要安安稳稳的做上王妃的位置,就万事大吉了。
她一早就穿衣装扮,大红的嫁衣穿上身,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苏夫人今日嫁女,也是打心眼里高兴,从早上起来就笑得合不拢嘴,亲妹妹阴阳怪气的嘲讽她也不当回事,前院后院来回跑着。
她忙着迎宾,男家派了人来迎亲,还要收取部分礼物并回礼致谢。
过完礼就等着送女儿上花轿,虽然忙的团团转,但心里是甜的,有生之年还能亲自送女儿出阁,也不枉她这些年吃斋念佛,积累功德了。
看看天色,吉时还没到,离上轿还有点时间,她便想着到女儿房中坐坐,和她谈谈心。一入宫门深似海,这要是嫁进了王府,以后想见一面恐怕也难了。
带着两个小丫鬟往后园的绣楼走,穿过一条小径,忽然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站在那儿。
那姑娘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一颦一笑之间,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此时她对着自己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那双亮晶晶地眼睛瞅着她,似是欲言又止。
她有些奇怪,她从没见过这个人,可是却忽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她怔了怔,问道:“你是谁?”
那姑娘轻施一礼,“见过夫人,小女是春心。”
看她的脸似乎很清秀,望她的眼神恳切中带着点点泪意,苏夫人忽然脑中一闪,“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挨骂的方家丫鬟。”
春心觉得嘴里有些发苦,原来在她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个丫鬟。她本来出现在她面前的身份就是丫鬟,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或者她该庆幸,至少她还记得她吗?
虽心里这样想,还是忍不住心里酸涩,这明明是她的母亲,却认不得,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给别人送嫁。她不能接受,而越不能接受就越想反抗,对红霓的恨意也多了一分。
苏夫人也不知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印象深刻,见她第一面时就很容易记住了她,而且对她的印象很好。
她笑道:“你是跟着方家夫人来的吗?”
春心点点头。
苏夫人又问了两句方家近况,方笑道:“好了,我要走了,这里不是你能进来的,约是你主子也在找你,还是到前面宴客室去吧。”
春心深深望了她一眼,“夫人要去哪儿?”
“我要去看女儿。”说到‘女儿’时,苏夫人立时眉飞色舞起来,那万分得意的表情更让她的心狠狠痛了一下。
她说的女儿不是自己,而是那个盗了她身份的红霓……
细看苏夫人,自己跟她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两人有一样的鼻子,一样的眼睛,就连嘴角弯弯的样子也很相似。
明明是自己跟她长得更像一些的,可是仅凭一块玉佩,她却认了别人做女儿,在她心里……就真的没有怀疑过吗?
她忍不住开口道:“夫人,我想问你一件事。”
苏夫人停住脚步,有些诧异地问:“什么?”
“若红霓不是夫人的女儿,夫人……该当如何?”
“胡说。”苏夫人的脸色忽的一冷,望向她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冷意,“红霓永远是我的女儿,不是别人随便说几句话就能挑拨的,以后像这种放肆的话还是不说的好。”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那步伐竟是那么决绝。
春心幽幽一叹,她真不想有一天要走到对决公堂的地步,难道真要摆出所有的证据,她才会相信吗?
苏夫人的话让她原本还仅存的一点期待,瞬间破碎了一地,本来她想能和苏夫人见个面,或者可以劝说她相信她,所有才会使用隐身符潜进来。她一直在这里等着她,就为了能和她见上一面,但是现在看来苏夫人对红霓的信任,已到了无可附加的地步。想必不管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的吧。
其实苏夫人也不是没有怀疑,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她多少有耳闻,只是出于对女儿的爱护,并不想让这样的事烦扰到她。而且她内心一直在构建着一个团圆梦,她不想梦破碎,不想有任何原因阻止她认回女儿,所以她宁可选择不听,听不进去。
※
敬王成婚,整个京城都轰动了,京里人都在津津乐道的谈论这婚事,这股热潮一直持续了半个月才逐渐散去。
半月之后,京里突然出了件稀罕事,说是有人往刑部递了状纸,状告敬王王妃,说她偷了别人信物,伪造身份,欺骗世人。
ps:
我以为昨天更了呢,结果没更啊,真是脑子不好使了,从桂林回来各种累,现在马上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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