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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琪和铭心离开了端王府,他们是被明澜赶出去的,主人家端茶送客,他们也不好再留下。
出了府门,明琪一直面色和缓,嘴角隐隐挂着丝笑意,倒是铭心一张脸很是难看。
见她不悦,明琪笑问:“怎么?看上那个端王了?”
铭心恨恨地咬了咬牙。
“既没看上,今日的之仇来日再报就是。”他笑着弹了弹袍袖,今天此来目的完成一半,虽不甚满意,不过来日方长嘛。
铭心与他相交几年,也深知他的个性,他这人面善心狠,瞧他笑眯眯的模样,不由打了个冷颤。低声道:“我有时候觉得你们不像是兄弟?”
“我们本来就是不是兄弟。”他们是仇人,天生的仇人,不死不休。这也是生在皇家是的人最大苦楚,最大的痛,因为他们没有亲情。
他道:“你回去修养两天,过几天本王派人接你。”
铭心冷笑,“这又是要去伺候谁?”
“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
……
※
自明琪走后,明澜一直觉得心里不安稳,就好像有什么事发生。明琪不会无缘无故到这儿,也绝对不会是给他送个女人那么简单。
他喝着茶,开始深思,他又在计划什么呢?
他并不想和这个皇长子为敌,但是两个人没生在同一个娘的肚子里,就注定了要对立,要一辈子为仇。
叹了口气,伸手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正要喝,却发现有一只手已经先他一步拿起茶杯,那只手又白又嫩,就好像用玉雕成的一样。
而此时,手的主人正拿起茶杯送进自己嘴里,随着白玉手指的移动他看到一个人。一个穿着男装的女人。
“春心?”他犹豫了一下试着叫出名字,怎么他也想不到春心还活着,而且出现在这儿。
“王爷真是好记性,没想到还记得我这个乡野村姑。”春心笑着把茶喝尽,王爷亲手倒的茶滋味儿就是不一样。
忽然意识到明澜在看他,那眼神,好像要咬人似地。她看看自己坐的位置,又瞧瞧手里拿的茶杯,不由有些心虚,她今天是来求人的。不是来气人的。这么出现。也确实让人有点接受不了吧。
她干笑一声。忙站起来行礼,“春心叩见王爷。”
明澜终于晃过神来,叫道:“你,你还活着?”他说着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听到她的叫声,这才满意了。拍拍手道:“真的是活人呢。”
春心苦笑,她本来就是活的,而他这么做很有些报复之嫌。是怪她突然出现,还是许久都不出现呢?
明澜自然知道她还活着,那日在宫门楼上瞧见过她,不过这丫头还活着居然不来找他,真真是可恶。
他轻哼一声,强忍着想在她脖子上掐一把的冲动。冷声道:“你怎么进来的王府?怎么刚才没瞧见你?”
“刚才隐身来着。”春心也不想瞒他,掏出张隐身符放在桌上,“就是贴了这个。”
明澜拿在手里,那不过是张普通的黄表纸画的符,实在想不出这个是怎么让别人看不见的?
看他一脸惊叹的表情。春心很觉得意了一下。人都有虚荣心的,她自诩法术进步不少,却一直没得到别人赞扬,便恨不能拿出来显露一番。当即在他面前烧符念咒,施展隐身术给他看。
随着咒语念出,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消失了。
明澜稀罕无比,他在她消失的地方摸来摸去,似乎也摸不到什么。但春心却觉得很痒,被他触过的地方每一处都很痒。她想笑,却又不敢,只能强憋住。
她修炼的这还只是隐身术的入门功夫,最多只叫人看不见你,还不能达到完全的无形,若用刀看过去,她若不躲避也会受伤。而且这法术最惧秽物,若是泼上大粪,黑狗血,手脚就好像被捆住,立刻便现了形了。
明澜看罢多时,心中忽的一动,“那日在客栈莫非也是你救我?”
春心点点头,她现在学乖了,如果是好事,不妨认一下,更何况确实是她所为。
对于红霓救他,明澜一直心有疑惑,此刻证实了,不由笑起来,“果然如此,我说那日怎么听到你的声音,当真是你在的。只是你这丫头恁是可恶,既然在眼前,为何不出现一叙?”
春心咧嘴,她躲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自投罗网?要不是因为有事求他,她还不肯现身呢。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忙言归正传提起浩然的事,问他为何把浩然外派?
明澜想了想,“你说的是那个新科探花吗?”
“正是。”
他道:“其实对这个探花郎本王知之甚少,不过红霓说自己这个表哥懦弱无能,有文采却不会做官,不适合京城这样的地方,所以叫我把他外派出去,好能保全他一条命。”
春心咬咬牙,果然是红霓所为。
她道:“能不能把他留在京城?这位新科探花也是个人才,实不该毁了前途的。”
明澜道:“这倒不难,就算选官文书下发了还能更改呢。”他说着在她脸上狠狠盯了一眼,“只是这人和你什么关系?能劳动你不惜出现,也要上我这儿求情?”
春心知道他还在为自己躲着不见而心中不悦,但仔细想想自己实在跟他没什么交情,她回来了,凭什么要见他?可这样的话觉不敢说出来,只能软话相求,“他是我幼时的邻居,求王爷开恩把他留在京城吧。”
明澜点点头,“好,看在你救过本王,就依你了。”
探花是小事,接下来还有一笔账要跟她算,那狐族的秘术,她可寻来了?
他正要开口询问,却见忽然下人来报,三皇子求见。
明澜皱皱眉,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谁都往他这儿跑?
他吩咐人把春心带下去,命人好好看住她,千万别叫她走了。
春心表面应下了,心里却道,“自然要走的,不走的是笨蛋。”她身上有隐身符,那些下人不知道底细,哪儿留的住她,趁人不备,她就隐身走了。
等明澜见了明焕回来,看不见她的影子,自是暴跳如雷。恨声道:“臭丫头,跑那么快,生怕我吃了你吗?”
他还有许多事没问她,她去狐族发生什么事还没告诉他,她现在住哪儿他也不知道。
出了端王府,春心也有些后悔,后悔没在他面前揭出红霓的丑陋。但是要等他回去再说,她恐怕就走不脱了。
虽然不知他在想什么,但她就是知道他不会放了她。这种感觉早在平城那座大宅子里就有了,明澜想留她在身旁,就好像在身边养个宠物一样,或者之于他,她比那些府里养的猫猫狗狗都稀罕吧。
※
明澜这人虽然脾气不好,但答应了的事绝不会失言。两日之后选官文书下来,浩然果然进了翰林院,一上来就定了个翰林院侍读,这对于新进的官员已算少见了。
浩然欣喜不已,连连向春心道谢。
看他开心,春心也觉高兴,现在的他似乎心情好了许多,已经完全从红霓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人也开朗了许多。而且在京里待了段时间,备受挫折的缘故,他比以前成熟许多,也圆滑了些。
明澜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春心自然要投桃报李的,她把在狐族的时候,族长跟她说的那些狐族修炼双修的狐族秘诀整理了一下,写成册子。
当然,册子里也没写什么秘法口诀,写的最多是修炼的坏处。就像族长所说的,培养感情可以,真正双修根本练不成。而他所修炼采阴补阳之术,不过是种房中术,无非是为了迎合那些纵欲的需要,又妄图长生不死的虚幻梦想。这种术法也对身体不益,练的好是害人害己,练不好是害己害人。修练不成又很容易流于淫欲,无论古今,谁都知道,一味纵欲,只会加速变作一堆白骨。就算死不了,时间一长,人也就变成“虚”的了。
道家讲阴阳,最阴的地方就是最阳的地方,活人的地方就是死人的地方。也就是生之地就是死地,而他这样有钱有权玩女人的主儿,无疑也是拿着自己的“辛苦钱”在玩命。
最后,在册子之末奉上一句话:“要想活得久,就别练了。”
她让韩骄子趁夜把小册子送到王府里,等明澜睁眼看到时,自是大为光火。咬了咬牙,恨声道:“臭丫头,我虚不虚,你就知道了?”
气消了之后,细一思量,又觉得她说的没错,这种术法真的不是人人都能练的,现在他就总觉后腰酸疼,可能某些地方真的已经很亏了……
※
次日浩然自去翰林院上任,而春心记起要去看地的事,一大早便拉着南门,要他带着去地里。
南门勉为其难同意了,这些日子常月没有丝毫举动,也没要对付方家的意思,让他心里越发没底,自然要着力巴结春心丫头。
春心去哪儿,韩骄子自然跟着,三人坐着车往郊外而去。
这辆车是南门最近新置办的,他说出门不方便,就买了辆车来。用他的话说,这车作用最多的不是载人,而是为了不叫人瞧见他,省却一些麻烦。至于那个不叫瞧见的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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