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园一大早就陷入恐慌之中。
昨晚张二去厨房就听出李德的话音,知道他要回房间,所以他后来上楼,就帮着李德跟公子告了假。谁知今早他去李德房门口,却见房门没关,往里一探头,就见李德和那女子躺在血泊之中,那血早已干了,成黑褐色。他连忙跌跌撞撞的跑上二楼,把李翼的房门拍得震天响。
“死人啦?张二,大清早的,敲得这么厉害?”李翼气呼呼的打开门骂道。
“二……管家,你……知道?”张二嘴唇哆嗦的问道。
“知道什么?”李翼不禁诧异的问道。
“死……死人了。”
“谁死了?”
“德……德……德哥死……死了。”
“什么?”李翼一把抓住张二的衣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嚷道:“你说谁死了?”
“德哥……死了。”张二缩缩头,胆怯的望着李翼。
李翼一把推开张二,向楼下跌跌撞撞的跑去。
二楼正厅旁边那间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伸出一颗女人头来,是春儿!张二不禁一愣,不是娟小姐在里面么?只见她朝张二招招手,张二忙跑过去。
“公子让你进来,有话问你。”
张二忙低着头进屋。里间传来公子的声音:“张二,你刚才跟二管家说什么?”
“回公子话,德哥死了。”
“什么?”只听见里面一阵忙乱,不一会儿,李勋周从里面走了出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我早上去叫他的时候,就已经那样了。”
“怎么会这样?”李勋周一呆,望向春儿。
春儿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昨天自中院回来,我一直跟你在一起。不是我们的人。”
“那会是谁呢?”李勋周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三人来到李德的房间,李翼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李德的尸体,泪水满脸纵横。
“张二,叫自己院子里的几个人,把李德送到东山阴宅边埋了吧。这个女人,用席子卷了,送到东山脚下乱坟岗埋了。叫茂才把易香寮的娟小姐几个人送回去,另外那女人,送寮里一百两白银,就说我们买下了。”下人死了,埋在李府祖坟阴宅边,对于李府的下人们来说,是一种荣耀。
“谢公子。”李翼向公子施礼。
“走,我们上二楼说说。”
张二去叫人,李翼跟在李勋周和春儿后面一起上二楼正厅来。
“这会是什么人做的?”李勋周转头问李翼:“你听德子说过有什么仇人没有?”
“仇人?府里除了跟那臭小子牛八有仇外,还会有谁啊?”
“没道理啊?”
“公子,仇人只有牛八一个,除了他还能有谁。”
“牛八?那臭小子能做什么?”
“听德子说过,以前去海州,他和老崴狠狠折磨过牛八,说打了个半死。后来老崴死了,前段时间,为了木儿之事,德子吃了闷亏。听说昨天上午,又把他院子的老钱打了。”
“昨天何止打了他院子的老钱,还把小翠也卖给了小癞子。”
“啊?”李翼愣住了,这二公子行事怎么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公子,你怎么不跟小的说一声?”
“这是更娘以前就定下的,还是昨天才逮到机会的。”
听说是更娘决定的,李翼便不出声了,旁边还有一双更娘的耳朵呢。
“不会留下什么麻烦吧?”
“不会,是秋儿去邀的,秋儿被我干掉了。”春儿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什么?”李勋周一愣,对春儿吼道:“你把秋儿杀了?”
“怎么?公子心疼了?”春儿冷冰冰的瞄了李勋周一眼道:“你的女人还少?”
李勋周不出声了,只是恨恨的横了春儿一眼。
“可牛八只是一个小子,他怎么能……”李翼喃喃的说道。
“他身边有个暗器高手。”春儿见李勋周闷着脸,知道也不能对他压得太过,如果他不顾后果把自己与他有染的事情说给更娘听,那自己也只有一个死。,便转头对李勋周笑道:“不就是一个秋儿么?大不了以后让娟小姐多来几次就是了。”
李勋周一听,不禁顿时脸上笑开了花。突然想起李德死了,李翼还在旁边,这么笑不好,忙正下脸色。对李翼说道:“我们前面试过,牛八身边有个高手护着他,不知是不是他派了那高手过来的。”
“公子,这牛八我们要早点弄掉,免得夜长梦多。”李翼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你小子找死,那就让你早早的去死!
“上次我们去的人回来说,他身边的那个呆子有一把蛮力,而且还懂得一些招式。”
“那呆子我知道,叫憨子,就是老钱的儿子。他能有什么招式,都是在田地里打架打出来的。”李翼接口说道。
“田地里打架?”
“田地庄园里,那些佃户年年为了争水,都会打架。”
“那小子不是那么容易弄的,他旁边有高手护卫周全,还有那蛮牛呆子时刻在身边。最可气的是那老巫婆还护着他。”
春儿接口道:“以前总是想让他发生意外,现在不用了,等更娘再带几个人回来,我们就把那小子引出府去,在外面杀了他。”
李翼一听,愣住了。这更娘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还有高手带来?难道她的老家有很大势力,那为什么甘愿在我们这李府做个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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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在布袋子里面,一股又馊又骚的臭味让人作呕。耳边传来木轱辘转动的声音,袋子似乎是在移动,可又不像,小翠用肘子轻轻碰了碰袋子下面,发现这袋子是放在木板上的。这是在马车上?
秋儿呢?是谁把我装进了袋子?带我到哪里去啊?小翠不敢出声,只是默默地想着,头痛欲裂,昏昏沉沉的,她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悠悠醒转过来。发现自己被绑着手脚,倒在一堆草里。耳朵里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睁开眼睛,挣扎着靠墙坐起来。
这是一座破庙,到处都是蜘蛛网。看不见供的是哪路神仙,那露出一角的供桌上有厚厚的一层灰尘,可见这庙破败已经很久了。自己坐的地方真是这庙的后墙,前面垂下来的很多红供布。屋顶有很多破洞,漏进来的阳光晒在红供布上,年长日久的,那红供布已经是红白相间了。红供布的下摆,因为日晒雨淋,烂成条条丝丝的白毛,随着微风飘舞。
坐着的这一堆草,不是根根爽利而是被蹂躏成毛绒绒黑乎乎的。在这蒲草上还能看到一些霉糊糊的馒头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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