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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撤三十多里,龙王堂参战部队都撤到了独峪和上寨子等地后,杨棒子回到南马庄在临时指挥部意外的见到三个人,听留守的作战科参谋说这是从抗大来的学员,从北岳区过来的,本来要去川口镇报道的,听老乡们说这一带都是八路军部队,就直接跑到这来了。
一听是延安抗大分过来的,杨棒子还有点愣,他的小分区的接受了一百多冀中来的学生兵,他以为这就算是配备给他十一分区的储备干部了,没想到延安还能给派来三个抗大的学员呢!
关于杨棒子同延安抗大来人的会面和学员们对十一分区的初步印象呢,咱们还是来从学员们的视角去看看人家是个啥观感?
三人中有一名博学的秀才!你看看人家的文章写的:“我们穿越了重重的敌人封锁线,跋山涉水了近一个月,终于来到北岳区的东部前线。这里地势相当开阔。西北面耸峙着名叫狼牙山的紫色的峰峦,终年处在飘忽不定的云霭里。往东是一抹平川,一条不宽不窄的古易水流贯其间,两岸布满了人烟稠密的村庄。再往前去,就是燕国时期的古都了。据说荆轲的故里,和荆轲弹剑悲歌的地方,都在那里。老百姓说,天气好的时候,登上狼牙山顶,可以远远地望见日军驻有重兵的保定。现在敌我双方的刀光剑影就在这一线对峙。
这里属晋察冀第十一军分区领导。分区司令部设在狼牙山西麓脚下一个布满柿树林的村子里,问过老乡,这里叫南马庄。经过和接待我们的同志简短的谈话。我们三个人被派赴到十一分区老八路军老底子组成的二十团。第二天一早,我们拿上介绍信,背上背包赶到二十团团部的驻地。
刚一进村就惊异地发现,大街小巷。都打扫得十分整洁,简直可说是一尘不染。一条正街还被修整得像小马路那样平坦。路上遇到的军人,一个个着装都那样整齐。我们深感这支部队作风优良。训练有素。
团部门口,站着两个威严的哨兵。其中一个查看了我拿着的介绍信。就把我们领到办公室去。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年轻的值班参谋守在电话机旁。他接过介绍信看了一看,圆乎乎的脸上露出笑容。自言自语地说:“噢!延安抗大来的!”接着让坐下来,舀了一缸子白开水放在桌上。
“你赶得真巧,咱们这里很快就要打仗了!”年轻的参谋兴奋地说,“团长、政委在村东的小树林里正开动员大会哩,你等一等,他们回来就会见你。”
“就在这山口子外面。”参谋说,“西边的日军第三十六师团。派出了七、八百人。要在我们的根据地边缘的山口子上据点里长期驻扎下来。把周边的老百姓祸害的很惨;怎么能让他们堵住我们的嗓子眼儿呢?所以我们下决心把它干掉!”
“别的团。不要说兵,连干部都是些新兵蛋子。咱这个团,排以上干部基本上都是老红军。还有些机枪班长、炊事班长也是江西老表。打起仗来,个顶个地能打。打十仗至少有九仗能赢。一打胜仗。老百姓就牵着羊、抬着猪来慰劳,吃得个个满嘴流油。”
“这个团的杨团长,大概也是个了不起的人吧?”我问。
“是个神人呢。大家背地里都叫他杨棒子团长。一年除了开会就是张罗着打鬼子。别看人张张狂狂的,可是打起仗来惊人的沉着。子弹在他面前地上噗噗乱飞,他像看不见似的。有一次一颗炮弹落到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一下钻到土里,还露出个尾巴,没有响;他不但不躲开,还一个劲儿地端详着它。瞅个没完。政委在一边喊他:‘老杨!你怎么搞的?你要给炮弹相面吗?’他慢腾腾地说:‘不,这是颗燃烧弹,要不埋起来,落上火星还会爆炸的。’说过,他让警卫员用铁锹埋好,才离开那地方。他就是这么个人。……”
“冯政委呀?”胡参谋微笑地沉吟着,“他跟团长性格正好相反。不爱说,不爱笑,不爱动,一天到晚总是看不见人影,到处忙。总结会,动员会,都由他讲话。别看他在家是个泥水匠,一天到晚抹稀泥,当了政委可处处讲原则,一点都不含糊。我在连里当过支部书记。这种干部辛苦极了,干什么都派你去,可是说你是连级干部不算连级干部,说你是排级干部又不像排级干部。我很恼火。有一天我就去找政委,我说:‘报告政委,我到底算什么阶级?’政委把脸一沉,大声说:‘什么阶级?你是无产阶级!’吓得我一溜烟跑了,从此以后再也不敢问什么阶级了。……”
这就是那三个抗大学员头次对十一分区的印象,当然杨棒子见了他们后,没拿出他和熟悉的部下们的痞子劲,很是客气的同他们商量。
“你们抗大毕业的学生,一般可以分配当连级干部,也可以当排级干部,不过据我看,还是从下面干起来好,这样可以多体会一点战士的疾苦,也多得到一点锻炼。我想,分配你去当排长,你同意吗?”
这不奇怪,抗战当年,初来乍到,临上战场,带兵的军事主官团长或营长照例要先问上一声:“你过去打过仗吗?”
团政委在背后悄悄叮嘱下面的干部:“你要关心他一点儿,不要一上阵就给我打掉!”
当年有文化的人很少,部队里大都是文盲,所以团长、团政委都格外“金贵”这些来到八路军中的有文化的青年人。
实际上,这几个人很快都被提到二十团的团部政治处当宣传干事。时间不长,笔杆子好的二人,又被提拔到一分区政治部宣传科当干事。另一个留在了二十团,可惜在一次二十团攻打鬼子据点的战斗中,这个学员和留在后面的炊事班被偷袭的鬼子抄了后路,全部被捕,牺牲在河北省易县县城鬼子的监狱里。
能把抗大的学员给杨棒子分来几个,说明十一分区不仅仅是在晋察冀军区,就是在延安那里也是引起了重视的,否则不可能给你派来抗大的学员的。
而这两名一直留在部队中的学员,尤其是那名笔杆子特好的宣传干事,用自己的笔还真就给后世留下了很多非常珍贵的文字资料。比如他就写过在十一分区看到的八路军的日常生活的场景。
比如这个“衣”很长时间里,我,也包括许多人,都认为八路军的军装是统一的,都是同一种完全一样的颜色。这是受了解放以后出品的,尤其是近年来出品的大量有关八路军影视剧余毒的缘故。眼睛看见的,八路军一出来,都是一式的灰军装,有的是粗布,还有的干脆是细布“涤卡”什么的,肩部还衬了垫肩,穿在身上方方正正,有的还是崭新的,永远也穿不旧,比日本军的军装还要齐整。
这不符合实际情况,严重背离了当时的八路军非常粗糙原始的生活水平。不仅当时八路军各根据地的军装颜色不统一,就连晋察冀军区的军装颜色也不统一。当时以平汉线铁路为界限,路西的山区八路军的军装是一种颜色,路东的冀中根据地八路军的军装颜色是另一种颜色。这个军装颜色的区别,连当年的鬼子汉奸都知道,一看眼前八路军的军装,就知道是本地冀中的八路军,还是来自山里到冀中运粮回去的八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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