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古青年学生就是被人握在手里的枪杆子,不管是明朝的太学的学生,还是清朝公车上书时的举子们,到近代的那一批批得热血青年,其实都被人当了枪使了,俺说这话可能有点不中听,可实情就是如此!
果然,时间不长,大部分的学生就成了高队长的铁杆了,原因很简单,他们没见过谁是杨棒子,就和刚出壳的小鸭子一样,看见第一眼的就认成妈了!他们从一个学生再演变成一个八路军战士之前,是在高队长的培养下的,自然高队长在他们眼里呢那就是十一分区的最大的头了!
北方局的人,打仗不一定在行,搞政治那都是高手!口才都特好,不用稿子站在那里口若悬河地中外形势典故传奇的,能讲好几个小时,学生们自然佩服的五体投地的。
有了这批学生兵在手,高队长就开始他的计划了。其实啊这事都没法掰扯清,高队长是奉着组织上的命令来的,并不是和杨棒子有个人恩怨来整他的,是组织上考量认为十一分区不管是军队还是地方,党的组织和影响都有些薄弱,所以要派个分管政治工作的人来。
十一分区一直是以军事为主的,从成立分区那一天开始,半年时间就没断了打仗,所以对政治工作确实抓的不那么上心。老冯是做情报工作出身的,当政委都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他自己都是边当政委边学的。
洪梅呢对付地方上事情还可以,人也能干,可一切都需要时间呢,这不是老根据地啥都有,十一分区的地盘被鬼子占了两年左右,组织和群众基础都薄弱,洪梅手头又没有得力的人手。摊子铺到现在这样,已经是尽到最大的努力了。
而杨棒子呢,说到底就和一个过惯了甩手掌柜的老爷们一样。从来都是只管打仗别的不操心的,现在一下子这么大的摊子交到他手里。也得样样从头学,这时候还要用老根据地的经验来对待十一分区,自然就会出现不那么和谐的声音。
高队长把郭家堡子的财宝这件事查了又查,始终还是不那么相信十一分区除了上级批准的自留五万元作经费,其他部分都上缴的处理结果。除了杨棒子,连洪梅在内,还有当时去挖起财宝和运送的人都调查了一遍。
最后把洪梅都惹急眼了。一骑快马去了军区找到舒主任,把当初呈交上来的郭老先生的亲笔信和郭家堡子帐房留下的帐薄又从档案里借调了出来,拿回来给高队长过了目,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而驮子队的事情呢。随着第二趟樊大胆和二秃龙回来后,也进入了**了!这两位一回来,衣裳还没换呢,水都没喝一口呢,就被一帮子学生兵给押解到教导队的大院去了。分开关押,严令交待走私贩卖大烟土的事情。
这两位谁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一口咬死了不见杨司令不开口!学生娃那个单纯是单纯,可是做事不留余地和不转转脑子也是年轻易冲动的表现,一看这两位硬气的狠啊。就动上手了!
别忘了,二秃龙可还是军区正式任命的新编第二十团的副团长呢,樊大胆呢是杨棒子任命的军区直属独立营的营长!谁手底下没杀过几十个鬼子啊,可现在被一帮子嘴上毛还没长全的娃娃们,吊起来用皮带和扁担抽!
有人得到了消息,偷偷跑去告诉了二十团的战士们,尤其是二秃龙和樊大胆带来的人,一下子都炸了窝了!抗日的英雄还被吊起来打,这是什么意思!群情激愤的,一营一连的新二师活下来的几十个人都去教导队讨说法去了!
去一个抓一个,去两个抓两个,去的这几十人都被扣押在了教导队大院,连原顺平游击支队的干部战士也被扣押了十多个,这问题就严重了,到高队长这,有政治敏感的高度啊,马上就给扣了一个“游杂”小山头的帽子!
老冯来了,也挨了训,说他在十一分区一点也没有坚持我党的纯洁性和政治性,只讲军事不讲政治,致使革命队伍里混进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弄的老冯都和高队长拍起了桌子!要不是看着都是北方局的人,恐怕老冯也得被扣起来!
还是老瞎子想得远些,没露面,派了几拨人去找杨棒子,在北马峪那找到了正领着军民大修工事的杨棒子后,这伙计一听说把二秃龙和樊大胆吊起来打,还扣押了几十名的干部战士,当时就火了,跳上马一口气地跑回了川口镇。
杨棒子本来以为呢也就是来了个呆板的政工干部,比老冯那样的还要古怪一些,自己躲出去,等忙完了这段时间,找机会把关系缓和了就好了。
可没想到这个看着木讷的很的家伙,自己躲出来了都不行,那嘴巴子都扇到一百多里以外的自己脸上了!一个教导队的队长,还没有正式任命的十一分区政治科的科长,就敢吊打独立营的营长和二十团的副团长,这不是就打给他这个团长看的吗!
大青马一口去跑了一百多里地,都口吐白沫子了,跑到镇公所门前,杨棒子跳下来,也不顾自己灰头土脸的,把缰绳甩给小梁子,顺着街筒子就往北走,教导队没在镇里驻扎,而是在镇北原来鬼子建的那个据点的废墟上,自己搭建的草屋和院子。
小梁子把马拴在了门口,多了个心眼,跑进镇公所里,一头撞进了团部离,给老冯报告说司令自己一个人去了教导队了,随后跑到隔壁侦察连那院,喊上人让跟着他走!
杨棒子呢没戴军帽,路上跑的快,军装上衣也咧开了怀,脸上都是荡的黄土和汗水粘在一起的黑圈圈,路上碰见的战士和老乡不少都没认出来他。
此时近黄昏了,从地里回来的老乡和战士们三五成群地有说有笑地往镇子里走,就杨棒子自己个黑沉着脸,一语不发地往北走。
教导队那地方平时也没有其他单位的来串门,孤零零地建在小土丘子上,茅草的屋顶和麦草土坯的院墙,遮挡的里面静悄悄的。
大门那两个穿着冀中军区的灰色军服的战士,老远就发现从镇子里走出来个大汉,穿着深蓝色的军装,挎着两把盒子炮,没戴军帽光着脑袋,脸上身上都是土,往这边来,猜不出是干什么的?
教导队除了高队长和他从北方局带来的两个人,其他的一百多学员,都没见过杨棒子,他们从一分区被分配到十一分区的时候,杨棒子赌气去了东边忙活战备的事情了,所以杨棒子走过来,这两站岗的哨兵不知道是谁来了。
“站住!干什么的!再走开枪了啊!”两小伙子眼看着这黑大个越走越近了,瞧着面生,就嚷嚷上了,他两要不说开枪呢,杨棒子还真没正眼瞧他们,可一看这两位,杨棒子差不点气乐了!
喊着开枪呢,哪有枪啊!两根用作拼刺训练的木头枪而已,还没刷漆,白木杆子一根!
杨棒子也不搭理接着往前走,那两学生兵,脾气也挺冲的,一个箭步上来,两根木棍子就戳到杨棒子的胸前了!杨棒子一愣,多少也没想到两小家伙还真过来了,看着又好气又好笑的就停了下来。
“老子是杨棒子,找你们高队长。”平声静气地说了一句,杨棒子没想和两小家伙直把,以为一报了自己的名号,他们就知道是司令员来了,也就过去了。
可他没想到,这学生兵狂妄的很,眼皮子朝天呢,一撇嘴来了句:“什么杨棒子的,我们没听说过,我们就认高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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