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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大队的队员都在自己身后呢,再说了,头回领着部下来分区和军区亮相,警卫团的枪也夺了,人也给揍了,要是输了那可把脸丢大了!当下也不含糊,左手去搭对方来袭的右手,右臂下垂,肩头微沉,右腿回退了半步。
这是想抓住刘团长的手腕子后,右手再上搭对方的手臂,向后一拉,卸了对方的力道后,右腿再飞起去踢对方的膝盖,把人直接放趴下。
瞅见杨棒子来抓自己的手腕子了,心里电光火石一般闪了下,这是想用卸字诀诱使老子失去平衡呢,那能干吗!右手半路上就势一落,两人的手就抓在了一起!
刘占彪的左腿迅疾地撩了起来,直奔对方小腹,左手也攥成拳头,照着杨棒子的面门就是一个冲天炮。
右手格,右腿挡,再次卸了对方的招式,杨棒子左手关节爆响了一下,老刘觉得手掌心一热,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眨下眼的工夫,两人就走了两个回合了,还是隔着两米多的距离,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上啊!杨队长!别他!”
“团长!给这狗日的来个里勾腿!”
此起彼伏地呐喊声中,山坡上的两人又走了几个回合,其实杨棒子要真把身上的功夫使出来,老刘早就吃不住劲了,自己人杨棒子不想出重手伤着了,所以就用扑跤和对方走着玩。
他是玩呢,老刘的脸上挂不住了。五六个回合没拿下杨棒子,每次用上玩跤的绝招了,都被对方轻描淡写的化解了,摔遍军区机关无敌手的刘大团长心头火冒出来了!
两边的人比场上对峙的两还激动呢。懂的和不懂的都乱支招,远的近的都赶过来看热闹了,一时间小山坡周围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看热闹的。
咋的说也是军区的机关驻地,给刘团长叫好加油的还是多,独立大队的在这算是外来户,看热闹的有个别认识杨棒子的,瞧着他和警卫团的过招呢,也不敢给他喊好。
又是两个回合过去,刘团长插闪加小得合也被杨棒子轻松用里铳连着搀管给破了。要不是杨棒子脚下留情了。没再送个弹拧过去。刘大团长非的仰面摔倒不可。
几手绝活都用完了,对手的底细还没试出来呢!这叫什么事啊!老刘头上冒冷汗了,玩跤最怕这种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对方路数都看不出来,心里立马就虚了,别提上手了,老刘摆个三才势不敢动了。
杨棒子散着手,笑呵呵地说了句:“小心!”话音未落,垫步上前,晃身就披!刘团长慌忙撤身半步,想用崴法去解,手才伸出去要用力。杨棒子挝勾、穿裆靠、手攉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只不过没把老刘摔出去,最后用了半个顶桩,喊了一声:“起!”
众人看的是眼花缭乱!没一个人能看清杨棒子的手和脚,腰和腿是咋的进退旋转勾打撑举得,反正大瞪着眼大张着嘴的都看见刘团长,四仰八叉地被举在半空中了!
黑压压地人群,坡上坡下的人堆,出奇地静!所有人大气都没出!都在那琢磨呢,不是看着刘团长一个劲地上手吗,把个杨棒子逼的左躲右闪的,都不敢正手接招呢,这咋才几秒钟啊,人就被举起来,毫无还手之力了啊!
这都是不懂玩跤的,中国式摔跤,那可不是街头小混混扬手撕扯着打架呢,也不是西洋跤法和蛮牛一样的角力,咱这老祖宗传下来的扑跤,轻易不搭手!搭手就分出输赢!
高手过招,互相照着对方能踩着盘子转上半天,一旦接上手,准有一个飞出去倒地的,这可不是花架子,这都是最实用的战术技能,打肉搏战十个八个的都近不了身!
静寂了一分钟的光景,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叫好的喊声,还有哗哗地掌声,整个山谷都被豁弄地吵杂起来了!连警卫团观战的战士们也都拼命地鼓掌和叫好!
杨棒子举着刘团长,踏着步子,转了个圈子,算是绕场一周,然后身子微倾,右手提,左手松,把个手上举着的人,顺了下来,确认刘团长站稳了,腰上搭着的手才松开,退出两步外,一拱手说:“承让!”
刘团长脸红的和公鸡冠子一样,头都没好意思抬,草草地拱了下手,算是回了礼,急匆匆地撞下山坡,分开众人,回营地去了。
杨棒子还舔个脸站在山坡上,像个领导似的,转着圈地给围观的人们挥手致意呢。刚把脸转过来朝向北面,一眼瞅见人堆后面站着的一个人了,吓得杨棒子马上把手放下来,连蹿带蹦地躲到老五子躺的担架后面去了!
“谁问也别说老子在这呢啊!”杨棒子小声地对老五子说完,把散开扣的脏军装往脑袋上一蒙,斜躺在老五子身旁了。
热闹瞧完了,演员一个羞走了,一个钻人堆里不露面了,看热闹地也都意犹未尽地散了,该干嘛干嘛去了。
人走的差不多了,杨队长没发话啊,自己个藏那了,独立大队队员们只好就地休息,老五子和二秃龙小声嘀咕着,说这黑棒子准是瞧见他怕的人了,要不然不能和老鼠见了猫一样,顾头不顾腚地藏起来!
还就是这小子怕的人来了!杨棒子天不怕地不怕,不怕活人不怕死人,白狗子不怕小鬼子也不怕,一场恶仗打下来,扒拉死尸枕上就能打呼噜,就这么个主按说全无敌了吧?错了!这世上还有两样东西能整治了他!
一是女人,这小子曾经说过,他后脊梁骨子里有根软筋,见了女人听见女人说话,就啥主意也没了,老战友都还逗他呢,说你这样的要是被敌人抓了,啥刑都不用,找个女特务对你一说话,你小子就得叛变!
杨棒子还反驳呢,说老子怕归怕,大不了咬舌头自尽,也不做叛徒!
这二呢不是人也不是活物,是笔杆子!杨棒子那手一抓笔杆子,就哆嗦,见了笔杆子写出来的字就脑仁子疼!不是假疼是真疼!太阳穴那还真的一是蹦一蹦的突突跳。
教他认字的黄司令可比训练十个新兵都累!后来干脆不管他了,可这小子打仗行啊,敢玩命又机灵,很快中央苏区办干部培训班,红三军团去的这批干部都啥问题没有,就杨棒子出幺蛾子了,这小子文化课上不了,一听老师讲课头也疼肚子也疼,腿还抽筋!
这病到底还是被一个人给治好了,就是刚才杨棒子在坡顶上看见的人——八路军晋察冀军区政治部主任舒同!
此人堪称我党第一书法家,长征时在马背上还用手在马鞍子上比划运笔呢。他和杨棒子的渊源就是从红军的干训班开始的,舒主任是咱们灵满专区洪梅洪大政委的老师,抗大的教员,洪梅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师可是比她早很多年就和杨棒子有过两次交往呢。
舒主任整治杨棒子的头疼病,方法很简单,日头一出来,发给这小子一把大扫帚当笔用,在空地上以土为墨写大字,上午五个字,下午五个字,开饭前考核,少学会一个或者错一个,这顿饭就免了。
一个礼拜下来,天天被罚饭的杨棒子,终于看见笔和写字不头疼了,而且像榆木脑袋开了窍一样,学习生字的速度从一天三两个飞速提升到每日二三十个,虽说文化课和理论课的成绩还是全班倒数第一,可总算是过了关了。
看来这不愿意学习的病都得用物质基础来治,最基本的吃喝就是治病的药,饿上三天,都前心贴后心了,还能太阳穴突突跳?
从干训班毕业,杨棒子后来看见舒主任那就绕着走,这是他的克星!
不过要论救命恩人,这舒主任那也算一位。当年红四师政治部在纠偏审查原红三军团干部的时候,时任红四师政治部主任的舒主任就在一大堆的材料中,看到了杨棒子的隔离审查和申请执行死刑的书面材料。
虽说罗迈同志把杨棒子救下了,可这小子还在收容队干杂活呢,舒主任找到他,连同一批被错误对待的红三军团干部,在一起整整一天一夜,给大家做思想工作,算是给红军挽留住了一大批人才,当时包括杨棒子在内不少人都准备要离开红军另谋出路。
这用官话说叫挽救了杨棒子这小子的政治生命,这个其实比罗迈在砍刀下救人还重要!
不过从此杨棒子那是就怕了这个笑眯眯的白面孔主任,那滔滔不绝地讲话对杨棒子来说就如同十几挺机关枪猛烈扫射一样!
刚才隔着人群,完胜刘团长正自鸣得意的杨棒子,瞅见舒主任在人群外投来冷冷地目光,身上立码就和被火燎了一样,那那都不自在了,这小子就想着赶紧躲起来,可别让这个老师再把我提溜过去上政治课啊!
怕啥就来啥!蒙着脑袋躲在伤病员堆里的杨棒子,屁股上重重地挨了一脚,踢他的人拿捏地还挺准,正好踢在他屁股蛋子上的麻筋了,“呦!呦!”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酸痛,让这个装死的主掀开衣服,单腿蹦起来,捂着屁股直咧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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