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棒子手中的枪一响,那就是信号,顿时鬼子的据点里枪声四起,呐喊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炮楼的4层到2层枪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大个、老五子、铲子猴都把值班的鬼子打成了筛子。
院里那就更热闹了!刚才还四下里懒懒散散的皇协军们,没等看着从炮楼上摔下来的士兵发愣的鬼子们明白过味呢,一听枪响,都不用瞄准的,抬枪就放,太近了,子弹打在鬼子身上“噗!噗!”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一些反应的快的老鬼子,一哈腰,丢掉手里的饭盒子,侧滚翻出去,奔着营房连蹦带蹿的,想回去拿家伙抵抗呢,可惜晚了,刚跑了没两步呢,刚才从马车上卸下来的大箱子和柜子,箱子盖和柜门就被顶起来了,伸出黑洞洞的机枪口喷出了长长的火舌,打的鬼子个个像马蜂窝一样!
院墙上放哨的鬼子反应也很快,一看乱了套,肩上的枪马上就悠到了手上,身体顺势就跪姿放好,拉枪栓,平端枪那是一气呵成,再有半秒,子弹就能飞出枪膛了,可惜,三个哨兵,全被爆了头,刚才那几个给他们上烟抽的皇协军们,几乎是用手中的家伙顶着鬼子的后脑勺搂的火!
杨棒子在炮楼顶上看见哨兵和院子里的鬼子基本被解决干净了,马上大喊一声:“放吊桥!冲营房!端碉堡!”,随后他一步就蹦到了楼梯口,准备下到底层去收拾通信室的那几个鬼子。
战士们早就把事先计划好的步骤烂熟于胸了,听见杨棒子喊完,马上分成了几组,有的冲向鬼子的营房,有的去占库房,剩下的和刚才就占好位的同志们去封堵暗堡和明堡。
川口据点在院墙和第一道壕沟间共修有六个地堡,四个明的两个暗的。每个碉堡都有暗藏的交通壕通向据点里,没动手前,几个战士就假装歇脚啥的,溜达到通道口,占好位了。
信号一起,守碉堡通道的战士们,一抹身就下了交通壕,一人在前低头猛跑,一人在后,端枪掩护,几秒钟就蹿到了碉堡后门。一脚踹开门!这些领了夺碉堡任务的战士们都郁闷了,6个碉堡5个没人!有人的那个暗堡里面的鬼子背对着门,伸着脑袋使劲的瞅外面呢,还以为是镇子那边打枪呢,一刺刀就被钉在了墙上!
冲营房的那路遇到点麻烦,不是所有的鬼子都在执勤和排队打饭,昨晚在炮楼值班的十多个鬼子早上下了哨,正在营房里睡觉呢。
一听见院子里枪声、呐喊声乱成了一锅粥,鬼子一个军曹光着身子翻到地上,几下子就匍匐到了大门口,立起身,一脚把门踢上,顶上了门栓。反身抄起三八枪,抓起子弹盒,拿出一排子弹压上。
扯掉一块小木板,门上露出一个孔洞,枪口伸出去,也来不及瞄准,就听着脚步响起的方向,“啪!啪!”五发点射就放出了去了!
营房里突然射出的子弹,打中了两个冲在最前面的战士,好在不是致命伤,受伤的战士跌倒后挣扎着一连串的规避滚翻,撤到了营房大门的射击死角,被后面的战士救起。其他人迅速地卧倒,各自找到掩蔽物后,用交叉火力封闭鬼子营房。
打完了一排子弹后,鬼子军曹侧身到门后墙角,又掏出一排子弹压进枪膛。有他的这么一阻击,其他鬼子都光着身子跳下床,纷纷拽过枪架上的步枪和子弹匣,占据了大门和窗户的位置,向外开始射击。
鬼子修建据点的时候,这个营房也是特别修建的,墙厚门厚窗户高。大门上下左右开有8个孔眼,平时用活动木板挡着,一有情况拉开木板就能当射击孔用。
窗户开的又高又小,高的是快和屋顶接上了,几乎和院墙一样高度。在屋里顺着梯子爬上去,伸出枪口,就能火力覆盖一多半的院子。
屋里屋外这就对上火了,奇袭一旦变成阵地战,鬼子单兵素质高的优势就显了出来。几个卧倒在院子里就用长条桌子啥的作掩蔽的战士,接连被营房射出的子弹,精准的打中了。
眼看伤亡越来越大,反而一点也不能靠近鬼子营房,连着两次组织人在火力掩护下想上去实施爆破,结果第一次爆破手牺牲在从窗户和大门射出的火力网下,第二次爆破手从侧面爬到了窗户下面的墙根,被丢出来的手雷炸伤了。
两次进攻失利,加上被鬼子精准的射击打的抬不起头来,负责夺占营房的同志们开始变得急躁起来。
院里打的这叫一个热闹,吊桥那边倒是啥麻烦也没有,辘轳一转,两道吊桥吱吱嘎嘎的放了下来,早就等在村口的队员们,一看见放桥的晃动手中的白毛巾,就像下山的猛虎一样,嗷嗷叫着你争我抢地穿过空地。
毕竟作战经验还是不足啊,几个冲在前面的战士刚过了吊桥,进了院门,就被从营房窗户射出的子弹打倒了,洪政委忙不迭的连喊带叫的组织其余人分散开,上院墙和鬼子展开了对射。
就在小分队一排长想再组织人迂回过去爆破营房大门的时候,炮楼里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炮楼大铁门“咣当“一声被撞开,一股子白烟喷了出来!鬼子们和八路战士们都是一愣,枪声猛然沉寂下来。
就在枪声停下的一刹那,白烟里一条人影闪电一般窜了出来,看到有人出来,鬼子的子弹瞬间就打的炮楼门口那的地上是尘土飞扬、土块四溅。
只见这伙计先是向右侧一个虎扑,落地后马上就是几个侧滚翻,滚出五六米远后,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前滚翻,最后手一撑地,身子起在半空,脚尖一点地,人就进了营房火力的死角北墙根,这地方,鬼子甩手雷也炸不到!
屋里的鬼子和屋外的八路都暗喝一声彩!这规避动作运用的太出神入化了,鬼子的子弹始终是追着他跑,可就是差那么一点,够不上趟!
杨棒子躲在石墙后面,喘了几口气,一连串的动作下来,躲过了鬼子的交叉火力,身上也见了汗。汗水一冒,肩膀上的伤口立刻火辣辣的疼起来!
伤咋来的这是?炮楼里不都挺顺利的吗?除了大岛中队长以外,是都挺顺利的。几层的鬼子都灭了,通信室的鬼子也出不来,门从外面被顶上了,里面一通打枪,钻了不少的枪眼,人还是出不来。
杨棒子冲到一层,一看,老五子他们几个都在,就是没瞧见冯大眼,心说不好!一掌击开作战室的门,眉梢那一抖,心说不好,一矬身,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门框上。
一只手伸过来一把就把杨棒子拉到了几张放到的凳子后面了。老冯小声告诉杨棒子,这个鬼子队长是个厉害角色,刚才没收拾了,被这老小子躲墙角那堆板箱后面了。
原来外面枪一响,老冯袖子里的飞刀就出了手,原想的是用暗器伤了鬼子的手,人蹦过去一掌击晕抓个活的,做梦也没想到,一直闭着眼的鬼子就在飞刀离他不到几尺远的时候,手中扶着的战刀突然露出半个刀身,正好把来袭的暗器磕飞!
甩出的飞刀被挡掉,冯大眼尽管有些吃惊,可并没耽搁,手一拍桌面,人就起在了半空中,足尖一点木凳子,反手抽出腰间的战刀,一个泰山压顶,劈向鬼子。
大岛微睁着双眼,右手攥着刀鞘,左手紧握着刀把,整把战刀斜举在身前,面对直劈下来来的战刀,纹丝没动。
冯大眼手中的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兜头劈到,电光石火的一霎那间,中岛手中的刀再次极快地露出半个刀身,阻挡住来袭的刀头后,顺势向旁边一带,化解了重重的下劈力道。
趁着来袭的人还没有落地,大岛手中的刀终于出了鞘!一道寒光横切了过来,冯大眼刚才奋力一击被卸了力道,身体有些失去平衡,眼见寒光朝自己的双腿斩来,一提丹田气,双腿一收,硬生生地把正在下落的身体又抬高了半尺多。
就这半尺,让大岛的横斩贴着对方的肉皮走了空!刀刃朝前,反举头顶,一拧手腕,再次斜劈向对方的肩头。
躲过了横斩的冯大眼,双腿在空中虚蹬了一下,腰身一转,手中的刀刺向了身后。
两把刀快如闪电般的交击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后,两个人影也迅疾的晃动了一下,隔着一米多远,静寂不动了。
大岛暗自惊叹,这是遇见高手了,能在他的居合道剑术下走上几合的,这还是第一个!看对手用武士刀的手法和步法,显然是习练过剑道的,可又带着些中岛看不太明白的招式,估计是支那人的武术吧。
老冯心里也惊讶呢,这个胡子拉碴的老鬼子,五短身材没看出来是剑道的高手啊!防守的滴水不漏,还能抓住时机迅猛地反手一搏,刚才那几下子还真是整的自己个手忙脚乱的。
这种刀不完全出鞘,只在来袭武器近身后,才出半个刀身去磕挡的刀式,老冯好像听谁说起过。在日本那两年,出身武术世家的老冯对日本的剑道很感兴趣,工作之余一有闲暇总是会去剑道馆学习剑术。
曾经他的老师说起过,在九州的南部,有种会的人非常少的剑法称之为居合剑术,讲究一击必杀和袈裟斩。老冯的老师幼年曾经见过会这剑法的人与人决斗,就记得两式,一招就是刀身出一半,用刃口斩杀对手。另一招和中岛的斜肩切一模一样,叫做袈裟斩。
没想到离开日本不少年头了,居然在狼牙山腹地的山沟子里,遇见了传说中居合道高手,老冯的太阳穴兴奋地一个劲地蹦!
两人死死盯着对手,脚下都踏好了位置,空气都仿佛在二人中间凝固住了一样,双方就像两个剑拔弩张的雕像一般,谁也不打算先动手。
外面的枪声愈来愈密,隔壁的通信室里也乱了套,隔着墙壁能听见那些通信兵们,正惊慌失措的乱喊乱叫着,伴随着子弹出膛的声音,还能听到对着话筒徒劳无益的喊话。
大岛心不静了,外面的情况一点不知道,隔壁传来的声响让他慌乱起来,眼神稍微有点散,冯大眼出手了!连续三招武当太极剑结合剑道的刀法使出来,逼的大岛连连后退。
为了保命,大岛也顾不上什么武士道的尊严了,借着搪开老冯战刀的机会,身子猛然后跃,腾出右手就去掏枪。老冯眼尖!看见鬼子要拔枪了,身子也是一猫,贴着墙根左晃右闪地就躲过了鬼子射出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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