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终于流动到了1910年2月9日。
爆竹声中一岁除,陈立青一家坐在了一起准备吃年夜饭。
除夕了,预示着陈立青来到的宣统元年,乙酉年鸡年到了最后一天,再过一会儿,就是新的一年的到来。
这一桌年夜饭上,陈明仁,王氏坐在主位。两肩是陈立军和陈立群,接着右边陈立军身边是陈立青的嫂子,朱氏,陈立军的儿子,陈世吉。左边挨着陈立群的是四哥陈立品,陈立青,陈小雅。
然后与陈明仁,王氏正对的是张显谟和韩伟良两个客人以及张显谟一家。
配置算是圆满,该到的都到了。
不过陈立青和陈家人都知道,他们家还缺两人。
三哥陈立冷以及三姐陈立怡还没有到,没有在家。
两人都去日本留学去了,过年路途遥远,就只带来了一封信报了个平安。
对于这两个所谓的哥哥和姐姐,陈立青暂时没有印象,可是因为半年来已经融入了这个家,对于两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姐姐,他也挺担心的。
日本那个地方,陈立青不好评价,他的哥哥姐姐在那,他唯有担心。
因为日本算是同盟会的总部,去到那边留学的留学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都会被那些人发展成为同盟会份子。
这年头,做同盟会份子虽然是思想先进的代表,可同盟会做的事情基本上不怎么靠谱。
几次起义都是以失败告终,徒增热血青年白白的性命而已。坐镇上海的梁启超之前就发表文章讽刺同盟会的一些人,只会叫兄弟们向前冲,而他们却在后方遥控。称他们这种为“远距离革命”,只会让兄弟们白白牺牲性命。
这种言论一出来,同盟会当中的人就坐不住,并且对上层领导产生了怀疑。同盟会此刻正在信任危机的重要关头。这种时候加入同盟会,百害而无一利。所以,陈立青担心自家三哥和三姐一时冲动,被人忽悠进入了同盟会。
“好了,立冷和立怡既然回不来了,我们就不必等他们了。大家开饭吧。”在一片爆竹声中,陈明仁环顾四周,见到人差不多齐了之后,举起了酒杯。
“张老师,韩老师,大家干了这杯酒,这一年,辛苦二位了。我陈明仁代表我陈家一家,还有平越的老百姓,向两位老师致谢。”
陈立军,陈立群等人,一下子全部站起来了,看向两位。
“使不得,使不得,陈叔,您这是折煞我们了,我们是何德何能,还都是大家一起做的事情,我们可不敢居功。”张显谟连忙起来。
“对对对,陈叔,我们那儿有这么辛苦,立群他才辛苦,这一年下来,他都瘦了,我们应该好好谢谢立群兄弟。”韩伟良也连忙点头,并且飞快的把注意力指向陈立群。
这一年,的确是陈立群最为忙碌,公司差不多的事情,都有陈立群的影子在内。
陈家的人看过来,都看到陈立群整个人都黑了一圈。
“好,大家也不要谢来谢去了,做事的我们都该感谢!我们干了这一杯,算是谢谢我们应该谢的人。”陈明仁也不习惯这样客气来客气去的,说了一句,直接就带头干了一杯。
“对对对,大家一起来,新年快乐!”张显谟连忙称是,带着大家一起喝了一杯。
“干杯!”
陈立群他们举起酒杯,碰了一下。
“新年快乐!”
陈立青跟着张显谟,韩伟良,陈立群,陈立军等人高兴的附和了一句,也一口干了烈酒。烈酒入喉,一片火热,感受到这浓浓年味的同时,陈立青心头也有些急迫。
都1910年了,如果不出意外,就只有一年的时间让他去准备了。
前半年的发展还算是顺利,而接下来的一年,为了保护家人,他要必须弄出他们地方军队势力。
弄军队势力可比弄商业难度大多了,光是各种武器,陈立青现在都没有想到办法从哪儿弄出来。所以,旧的一年虽然过去了,可新的一年陈立青已经预料得到,他会更加忙碌和紧张。
未来的一年,将会是他要迎接挑战的重要一年,也是他要在贵州站稳最重要的一年,未来的一年,不容有失。
当然,新的一年到来,整个大清国境内也会更加忙碌和紧张,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和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
与此同时。
在这个举国欢庆的除夕夜里,天津城郊某间房子内。
几个青年人围在桌子同样在庆祝着除夕夜,只是,这里的氛围与外界热闹喧嚣的鞭炮声有些格格不入,本来应该高兴的日子,但这一桌中间却弥漫着一股凝重的味道。
突然,为了打破这不太舒服的气氛,为首的一个长的帅气的男子举起了酒杯。
“大家辛苦了一个月,明天就是行动的时候了。我,汪兆铭无以为谢,先干为敬,谢谢同志们的支持了!”男子说着,就要仰头喝酒。
可是下一刻,他的手却被旁边的男子拉住了:“精卫,你这是什么意思?”
“精卫,你这话说的我们就见外了,这件事就是你的事情了?”男子紧握汪兆铭的手,不让他喝酒,一脸不爽道:“要是这样!我黄复生就真看走眼了!”
“谢谢?当初选择来的时候,我们就没有一个人后悔过,汪兆铭!你不用说谢谢,要怕死的话,我喻培伦也会不来了!”另一个男子也看过来。
此时这间普通的小房间内,坐着的可能是名不见经传的人。可谁都不知道,这几人正在策划一件要震惊中国的大事件!
刺杀此时清国的领导人,摄政王载沣!
其中一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汪兆铭,汪精卫。
此时此刻,同盟会的声誉每况愈下,正在遭受到最严重的一次信任危机,为了证明他们同盟会的人不是远距离革命家,汪兆铭此次准备干一票大的!
刺杀摄政王载沣!
不管刺杀成不成功,他们的举动都能够鼓舞同盟会的广大之士继续为革命奋斗。这几人一来就抱着死的心的。
然而现在汪兆铭居然这么说,顿时黄复生,喻培伦,还有一个长相与陈立群几分相似的男子顿时不干了!
汪兆铭这话说出来就见外了。
“这,大家……”汪兆铭环顾四周,看着大家伙真心生气的表情,他动容了。
“同志们!我——”汪兆铭张了张嘴,一时竟然语塞。
“精卫,你的心情我们知道,可我们既然来了,就没有抱着活着的心思了。”汪兆铭身边的男子看着汪兆铭这样,他说话了。
“毓秀她已经安排好了办法,明天我们的炸药便能够趁着大家都过年的时候混进北京,路都走到了这一步,我们根本没有想过再后退。”
这男子神色间像极了陈立群,若是陈立群在这里的话,肯定能够一眼认出,这人便是他的三弟,陈立冷。
陈立群,陈立青可能万万想不到,他们家居然有人曾经参与过这么大事情!
“立冷,你……”汪兆铭看着陈立冷。
“好了,不说了,精卫,立冷,今天好歹是除夕,大家可能算是最后一次聚在一起,都不要说这些伤心事情了。”
“喝酒,我们喝酒!”旁边的黄复生瞧着汪兆铭还要如此,顿时不耐烦的举起酒杯。
“对,今朝有酒今朝醉!什么事情明天我们再去考虑,今天晚上,我们就不醉不归!”喻培伦也举起酒杯。
陈立冷没有说话,酒杯就举起来了。
汪精卫一看,顿时深吸一口气:“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我汪兆铭能够在人生最后关头有你们这样的好同志好兄弟,也不枉我汪兆铭来这世界走一朝了!”
“喝!”
几人放开了,顿时那凝重的气氛一扫而光。
只是,说是这样说,毕竟运输炸药这算是大事,汪兆铭和黄复生还有喻培伦喝的尽兴,可陈立冷喝了几杯后,就果断不喝。
结束了这一顿饭局后,陈立冷就带着汪兆铭匆匆作别黄复生和喻培伦。
陈立冷回到了一间屋子,屋子中,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子已经等着了。
“立冷,我已经搭上了那查理,他确定了明天要去北京,到时候在火车上,我会和他故意亲近,下车的时候,我会把我们的炸药给他提,相信在火车站那些人不敢检查洋人的行李的。”郑毓秀,也就是之前陈立冷提到的女子见到陈立冷就把详细情况告知。
陈立冷目光一闪。
“毓秀,辛苦你了。”他温柔的抚摸着郑毓秀的头发,心头却有些挫败,他们运输炸药居然要靠一个女人,他感觉到自己没用。
“立冷,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么多。”郑毓秀拉着陈立冷的手,郑重道:“我们都是为了伟大的事业,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辛苦。”
陈立冷还能说什么呢,唯有紧抱眼前的女子。
只是片刻后,没有多余时间温吞,女子突然看怀表:“立冷,看来我们需要准备了,火车是晚上两点的,我和查理约好十二点火车站见面,我们必须准备了。”
陈立冷点头,把装好了炸药的箱子给了郑毓秀。
“我随后会带着精卫来火车站的。”他送郑毓秀到门口,突然猛的抱紧了郑毓秀。
“嗯,立冷,我等你!”女子说完后,突然亲了一下陈立冷的脸庞后,如同精灵般,消失在夜幕中。
瞧着那精灵消失,陈立冷那漆黑的眸子闪过了一抹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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