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春出了医馆,一路向东,走了大概三里地,就到了县城外一座荒山的山脚下。
看看左右没人,周秀春心念一动,手里的药箱凭空消失。
摸了摸戴在右手无名指上样式朴实无华的铁戒指,周秀春露出一个微笑。
要说自打穿越来这些日子,能好好活下来,真是全靠了这玩意儿。
这枚戒指勉强能算一枚空间戒指,可以用来存放物品的空间简直小得可怜,它最主要的用途,还是在于其牛逼无敌的“炼药”功能。
周秀春说不出自己是怎么弄明白这枚戒指的功能的,反正就是一种本能。
这几个月来,周秀春靠着这枚戒指,炼制出形形色色一共五种丹药。回春丹、金创药、大力丸、解毒丸以及龙虎丹。
回春丹治病,小到感冒,大到各种重症晚期,一颗见效,两颗痊愈,神奇无比。要是能再反穿越回去,周秀春估摸着自己最短十年内就能变成全球首富。
金创药治铁打损伤,周秀春给被人打断骨头的小混混用过,效果奇佳,明显已经粉碎性骨折的小混混,一颗药下去后,第二天起来就能活蹦乱跳。
大力丸的用途就比较厉害,简直就是翻版的兴奋剂,有了这玩意儿的帮助,长清县以祝头三为首的黑恶势力,已经有向邻近县城扩张的意思。
解毒丸就顾名思义,反正现在周秀春每天给人开药,基本就是一颗回春丹加一颗解毒丸,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毛病,两颗吃下去保准分分钟见效。
至于最后一种龙虎丹——
“唉……”站在山脚下的周秀春叹了口气,“没女人,再好的药也没处用啊……”
一边感叹着,周秀春往山林里走去。
药不可能凭空炼出来,总还是需要原料。按照周秀春的经验,原料越好,炼出来的丹药品质就越高。如果只是随随便便弄点野草当原料,顶多只能练出回春丹和金创药,但要是真的能采到一些名副其实的草药,运气好就能炼出大力丸和龙虎丹来。
对于这座荒山,长清县的百姓一直显得十分心乔意怯。
事实上,周秀春每天来这里,也总觉得心里毛毛的。不过考虑到王县令和祝头三的存在,他又不得不进山采药。
趁着大中午,周秀春沿着一条似乎已经多年没人走过的小山路,小心翼翼地前行。
沿途一边随手摘一些野草,充作回春丹和金创药的原料,一边仔细地寻找样子奇特一些的植物——其实周秀春根本不懂医,棺材店的李老板说得不错,他确实就是个野郎中,而且论真本事,连野郎中都不如。要是没有神器在手,指不定穿越来的前三天就饿死了,长清县里可不存在施舍于人的好人,乞丐来一个死一个。
在山间行进了大概一里路后,周秀春看看左右,见走得有点深了,稀奇古怪的植物也采集了不少,就马上掉头回去。
一路紧赶慢赶,仿佛逃命似的出了林子,望着远处长清县的大片屋子,周秀春长舒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冷汗。
转头看了眼那片茂密的丛林,周秀春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自言自语道:“一定要赶紧攒够钱离开这里,再待下去,就算不被王扒皮和祝头三弄死,也会被这片鬼林子吓死。”
……
回到租住的客栈,掌柜的见周秀春回来,放下手里的小算盘,向他打招呼道:“周大夫,今天这么早回来啊?”
周秀春冲这开黑店的王八蛋笑笑,打开药箱,拿出一瓶金创药递给他,道:“赵老板,这是我昨天新做的治跌打的药,就这么多了,算是这个月的房钱。”
“好,好,周大夫一瓶药,顶一个月房钱绰绰有余。”掌柜的将药收好,又拉住周秀春的袖子,悄悄在他耳边问道,“周大夫,听说王县令最近在怡红院里很威风啊,你是不是给了他什么秘方?”
周秀春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装作小心的样子左右看了看,然后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头倒出一颗湛蓝色的小丸子,放到赵老板手心,小声道:“赵老板,你可别声张,这东西不多,我就给过王大人。”
掌柜的喜笑颜开,连声道:“自然,自然!”
摆脱了赵老板的纠缠,周秀春提着药箱上了楼。
进了自己房间,将药箱往桌上一放,周秀春从药箱里拿出自己的钱袋,细细掂量了一下,大概是三两银子。
周秀春算过,要离开长清县的话,自己至少需要一匹马,以及足够在下一个县城落脚的安家费,没有十五两银子,无论如何办不到。只是这长清县里找他看病的人,要么根本不给钱,要么就是苦哈哈拿不出钱。
饶是上个月医馆生意火爆,周秀春也就只赚到这么点钱。
而且眼下看来,情况似乎要朝着更加糟糕的方向发展。由于他的药效果太好,长清县里几乎已经没有回头客,再加上赵老板现在开始堂而皇之地倒卖金创药,周秀春的收入就显得越发微薄。
面对这种情况,周秀春也就只能忍。因为和赵老板探讨知识产权是没用的,弄不好自己还会失去唯一的住处。
心里一阵哀怨过后,周秀春打起精神,开始炼药。
炼药的过程很简单,原材料都已经装在戒指里,周秀春拿过几个空瓶子,念头一动,一颗颗丹药就凭空蹦达出来,咚咚作响地被倒进瓶子里。
随着过程的延续,周秀春很快就感到疲劳感袭来。
一口气将戒指里的原料用光,几个空瓶子里,又多了两三百颗药丸。
周秀春忍着困倦,将药丸分类装好后,这次似乎是因为往林子里走得深了一些,运气不错,居然做出来十几颗龙虎丹和大力丸,还有一颗在周秀春意识中显示为“太一丹”的新型丹药。
周秀春闻了闻药丸的气味,觉得清新怡神,却还是提防着,没有直接服下。
虽说到目前为止,他做出的都是良药,可也保不齐哪天就突然出一颗毒药,命只有一条,着实死不起。以身试药这种技术活,还是留给那些视死如归的小混混们吧——就算万一吃不好了,咱不是还有解毒丸可以抢救一下?
周秀春将太一丹单独放到一个空的小木瓶内,将小木瓶往怀里一揣,然后站起来伸一个懒腰,走到放脸盆的木架子前,洗一把脸,稍微恢复了一下精神。
见时间不早,周秀春就开门下楼,打算先吃午饭。
楼下大堂里,此时已经坐了一个人,书生打扮,书箧就搁在脚边,看样子应该是个读书人。
周秀春突然来了兴趣,说起来,这人倒是他穿越来遇到的第一个知识分子——衙门里的王大人和赵师爷不算。
周秀春很是自然地坐到书生对面,书生有些奇怪地抬起头,问周秀春道:“这位兄台,有什么事吗?”
周秀春嘻嘻笑着,道:“在下周秀春,在长清县开了个医馆,看小哥你眼生,应该是外地来的吧?”
秀才笑了笑,道:“周大夫有礼,小生龚子喜,是要进京赶考的秀才,赶紧路过长清县。”
“进京赶考的秀才?”周秀春有些不解,问道,“秀才怎么能进京赶考呢?进京赶考的不是举人才对吗?”
龚子喜笑道:“周大夫,你说的这是老黄历了。眼下世道不太平,人丁稀少,别说是秀才,一个县里,就是识字的人都没几个。十几年前,朝廷就已经下了令,只要能考上秀才,就可以进京考试,举人这一级,被废已经好久了。”
周秀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自己叫了两个便宜的素菜,周秀春和龚子喜边吃边聊。
男人谈话,话题自然就少不了女人,龚子喜喝了点酒,说着说着就有些起兴,什么老汉推车、观音坐莲之类的词都往外蹦,听得周秀春连声高呼:“兄台真是高才!”。
龚子喜很自谦地回答道:“周兄谬赞,多看一些兰陵笑笑生等名家写的书,自然能博文广识。”
周秀春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吃到杯盘狼藉,周秀春拿出两个铜板放在桌上,扔下已趴在桌上睡着的龚子喜,转身就往楼上去。虽然聊得投机,不过喝醉了话,周秀春可懒得照顾他。
回到房里,躺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迷迷瞪瞪中,却被楼下传来的吵闹声弄醒。
周秀春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沿发呆半天,等到差不多清醒透了了,他才开门出去,打算下楼看看热闹。
一走下楼,周秀春就见到龚子喜正和一个伙计在互相推搡着,两个人嘴巴都不怎么干净,骂骂咧咧的,不用想就知道又是黑心的掌柜漫天要价,和龚子喜起了争执。
周秀春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摇摇头,就想回房接着睡,正要走,却见祝头三突然带着一群人冲进来,招呼都不打一声,抄起家伙对着龚子喜就是一阵猛砍。
在龚子喜一阵接一阵的惨叫声中,血腥味很快在店内弥漫开,很快的,被砍得血肉横飞的龚子喜就没了动静,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皮开肉绽浑身淌血的样子委实有些吓人,看得周秀春浑身直打哆嗦。
祝头三砍完人后,转头就跟赵老板要报酬,赵老板丝毫不管躺在地上的“准死尸”,开始大声和祝头三讨价还价。
周秀春哆嗦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转身回到房间,拿出装金创药和回春丹的瓶子放进怀里,匆匆就往楼下跑。
打架他可以不管,但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周秀春却不能接受。
跑到龚子喜跟前,周秀春急忙将药塞进他的嘴里,赵老板见状,翻了翻死鱼眼,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说道:“周大夫,你就省省吧,都砍成这样了,神仙过来也救不活啊……”
祝头三也狞笑道:“就是!被我老祝砍过的人,还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
“我干你亲娘……”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原本浑身跟喷泉似的冒血的龚子喜,居然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祝头三霎时脸色一白,边上几十个小混混全都惊慌地举起了手里的刀,赵老板紧张地问道:“你……你是人是鬼?”
龚子喜不答话,冷冷一笑,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拳轰在祝头三脸上。
只听咔啦一声脆响,祝头三的面骨被打得凹陷进入,身子在空中翻飞着出了客栈,重重地砸在外头的泥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这一瞬间,全世界都安静了……
“我擦嘞,这药这么猛?!”
周秀春手里握着匆忙之中掏错的空木瓶,盯着看了半天后,一脸惊恐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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