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我问你啥你就老实回答啥,我不会殃及池鱼的,毕竟百姓都是无辜的,不过若你有半句假话让我知道了,不光你一家老小不保,我怕这全城百姓也少不了替你陪葬,我这人一旦恼了是绝对不讲道理的。”陆炳邪恶的笑了起来,那表情邪贱得很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
李珏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如实交代便是了,代人受过我李珏能做出来,可是百姓代人受过则是万万不可,你问吧。”
“代人受过?看来还有幕后黑手啊。你要什么头?!你为何要勾结外族倭寇,虏我大明子民,害我大明官员,我手筋脚筋尽断,琵琶骨也落了俩大洞,要不是认识神医我就废了。这就且不说了,大理寺寺卿徐进宝被掳走了,御史张登远也是因为你的里通外国而被杀的,你这他妈就是汉奸知道不,枪毙你五六次都不解恨,妈的气得我又乱说了,把你千刀万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陆炳愤恨的说道:“说,到底是为何?”
“我为了城中百姓,有人告诉我你是和沈家来常州做生意的,我知道不管是与不是,你们都要插手常州的事物,苏常熟天下足,足的是贪官商户的腰包,百姓还是不富裕的。待你们来了,搞定一切,贪官照样贪污,商人依旧赚钱,可是无尽的税收和愈来愈贵的东西则要百姓来承担,到时候百姓该如何活啊。”李珏说道。
“到底是谁指使你的,又到底谁告诉你我要与沈家做生意。”陆炳凝眉问道,心中刹那间闪过无数张脸,却又统统排除,这或许不太可能毕竟这事儿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自己和朱厚熜肯定不会大嘴巴乱说的,手下人知道的嘴也很严实,看来问题应该出在沈家内部。陆炳看向郑明川和晁亡,晁亡点了点头,估计也想到可能是己方出现了什么问题。
李珏却哈哈大笑道:“你当我李珏是什么人,我又不是傻子。人家虽然另有目的,想借刀杀人,但是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起码百姓又过了几个月的安稳日子,我们双方皆有利益,纯属一举多得我才会如此的。我李珏敢作敢当,不会出卖别人的,陆大人您杀了我吧,我的一家老小也随您处置。”
“尼玛,还视死如归了?”陆炳哭笑不得,他本想用全城百姓来威胁李珏,让李珏被迫供出主谋,签字画押之后陆炳便能占据道理的优势。可是转念一想,久闻李珏是个爱惜百姓的好官,而刚才自己通过威胁也看出来了一些,这样利用他人的善良和优良品质来威胁别人,实在是罪过的很。况且虽然是假扮的威胁,但也会吓坏了无辜的百姓,所以陆炳就此作罢。
对于谁是主谋陆炳心中早有定数,有证据和没证据区别不大,无非是多个出师有名罢了,现在即使陆炳查出来,也动不了那些人,待日后朱厚熜掌握全权后,再慢慢收拾那些人,到时候奉皇命,实力也强,那些所谓的证据也就无足轻重了,想办谁就能办谁。
李珏说道:“陆炳,你记住,我并没有帮助外族,真正的倭寇会更加恶心卑鄙无耻下流,那伙攻击你们的人,或者说在我大明疆域内流窜的倭寇大多都是我大明的子民罢了,我对他们无从评价,因为他们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不过你放心,被掳走的那几人应该还活着,因为你和某人的关系。”
“说清楚些。”郑明川担心沈紫杉的安慰,此刻心急如焚,声嘶力竭的吼道。
“我说的够多了,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李珏不再开口,咬紧牙关准备赴死。陆炳冷笑两声对魏和说道:“把李珏给我放了吧,让围住衙门的那群兄弟们也都撤了,我心里有数了,只不过是来证实一下。”
手下把李珏松了绑,李珏肃立在那里并不说话,只是看着陆炳,愣愣的出神,陆炳走到李珏面前说道:“当年正德皇帝(朱厚照)南巡所为何事?你真的是以为仅仅是为了儿戏般的捉放宁王,既然如此,宁王已经被俘,皇帝只需带卫队依仗前来便可,为何威武团练营和大队军马要随行?正德皇帝要做的就是要粉碎南方的权贵势力,还百姓一个富足太平的生活,结果因为各种争权夺势,小人阴谋,正德皇帝功亏一篑。如今我代嘉靖皇帝出行,却是因为你与那些倭寇,或说假扮倭寇的人勾结而栽了。的确,据我的了解我承认,在你管理下常州百姓衣食无忧,可是再往南呢,那些本该富饶的地方,本应该在诗中直把杭州作汴州的江南,那里的百姓却是苦难连连。你说你为民做主,我们进入常州后可能百姓不如现在活得这般好了,这个我不敢断言日后如何,可是我敢说普天之下更多的百姓却可以因为我巡视的成功过上更好地日子。且不说这些,那些权贵中饱私囊,使国库空虚,我们拿什么抵御外族,一旦外族入侵国将不国,何来什么民!你又去哪里爱民!”
陆炳说完朝着李珏深鞠一躬道:“你是个好官,刚才多有冒犯请受我一拜。”猛然间陆炳抬脚聚气于脚下踢了出去,顿时李珏翻滚着就出去了,陆炳不屑道:“可惜你不是个聪明人,你为了你的愚善毁了更多的百姓,做官就要听从上命,除了国家兴亡等大是大非的问题,切勿自作聪明擅作主张。”
陆炳转身对魏和说道:“笔墨伺候,我给圣上写一道折子,李珏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应有的惩罚,至于如何惩罚那是皇上的事儿,或者是吏部与刑部的事儿,我的职责只是据实汇报。”陆炳边说着边在魏和拿来的纸上写了起来,郑明川看的新奇。陆炳用的并不是普通的笔,而是一根类似于炭一样的东西,拿笔的姿势也十分古怪,郑明川刚要问的时候,陆炳却写完了,然后交代一传令兵送入京城,郑明川只能按下心中疑惑,没有发问。
南方自古富饶,但是近些年他们自成一派,仗着天高皇帝远开始狂征暴敛胡作非为,不过也有不少有良知者,比如李珏这般的人,他们除了给南方上贡一些钱财外,基本不压迫百姓,所以百姓反倒是受朝廷管理的时候过得要好许多。
只不过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们只顾着自己一亩三分田的事儿,却忘了江山社稷花销巨大,且不说国家礼仪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是戍边的军队需要养活这一点他们就没有顾虑道。只是觉得国家来了税收增多,与百姓不利,却忘了国家之所以可以被称为国家,那是因为有武装力量保护着政权,他们也忘了当年蒙古人入侵,汉人沦为四等民的耻辱。
清官尚且如此思考,更别说那些固步自封唯利是图的贪官蠢蛋了,陆炳一路上叹息不已,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等话语怕是要等到国破家亡的时候才会有人明白吧。晁亡问陆炳为何不趁着这次机会直接带大军冲击南方权势,顺便完成与沈家的约定,上次常州的事情还没处理好沈紫杉就被俘了,本来应完成的事情现在便可以做了。
陆炳只是说时机未到,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大军出征之际,现在纠缠于南方怕是难以脱身,没个两三年的功夫整治不来。就算强行插手,以兵权压住一切反对的声音,到时候万一有丧心病狂之人被逼造反了,自己前方打仗后院起火,那两边皆不能全顾,必定输的一塌糊涂。
同时能否打得过南方的这帮权贵还在两可之间,现在之所以朱厚熜和杨廷和对南方权贵没有动手,那是因为谁也不想打破这等和平的情形,只是互相找着机会进行腐蚀渗透,这是汉人常用的政治博弈,欢聚白话说就是用阴招和时间慢慢消磨。
当然有一点陆炳没有说明,那就是他不想现在就让沈家得到自己想要的南方经济,这太早了,一旦有政权扶持的商家定可以一飞冲天,到时候沈家人就会更加变本加厉,如今可以威胁皇上,到时候岂不是会推翻朱厚熜?故而如今的作为,也算是对沈家先前的嚣张来一些惩罚。
陆炳在常州原地休息了一日,随即下令命斥候沿路查探,看看能否查到掳走夏大德等倭寇的消息。据陆炳一路了解,这些倭寇大多聚集在大名叫疆域的东南沿海地区,所以先得探查一下这些地方才行。
搜寻工作从简单的数百斥候,到以五百普通甲士为一小队的地毯式搜索,足足持续了四十余天。在此期间,小的流寇闻风丧胆,纷纷被陆炳派出的这些小分队击溃,而集结起来的大队倭寇在不断转移,唯恐与兵强马壮的陆炳相遇,并希望能够抱团取暖。
六十天后,陆炳受到一封来信,信中说几批倭寇已经聚集起来,足有四千余人,希望能与陆炳会谈一番,免得兵戎相见引血光之灾。陆炳欣然答应,两方约在了松江府华亭碰面。陆炳提点兵马向着松江逼近。两方人马在华亭县附近对立起来,各自安营扎寨忙活起来,同时据斥候探报,长江镇抚司和南京直隶军也看是做包围阵势朝谈判双方汇集过来。
陆炳非但没有因为大明援军的到来倍感轻松,反倒是因为大队人马的调动而忧心忡忡,自己曾经就是在大明疆域内出的事儿,而南方权贵对立面的一大阵营就是南京旧勋和在野遗老。
倭寇那边很快派来了信使,称欲与陆炳再两军阵中会谈,对方联军共十二名首领,每人带两名随从护卫,共计三十六人,陆炳也可带人前去会谈,但人数不能超过三十六。
两军相隔不算太远,但也有千步之遥,不管是弓箭还是火铳都攻击不到,选择在此地谈判足以显示倭寇的恐惧与狡猾,陆炳欣然答应下来。陆炳并没有托大,独自赴约,且不说他现在还不确定自己恢复了几成,就是完好如初凭这段日子的经历,陆炳也会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故而除了魏和留下来调度,与各级将领协调以外,陆炳带着晁亡郑明川以及自己训练的勇士中的精锐,亦是三十六人前去赴会了。
在两军阵中,倭寇们准备好了酒席,一张张小案放在毯子上,陆炳到的时候,那十八位头领已经到了。其中有一膀大腰圆的汉子坐在首座,在他手边还有一位子空着,陆炳快步向前,晁亡和郑明川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陆炳盘膝坐了下来,端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才对旁边的人拱了拱手道:“这位怎么称呼?看起来你不像是倭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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