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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人总是喜欢做一些标新立异事来证明自己与他人的不同,这些人一般只有两种一种是天才,一种就是疯子。很显然久坂玄瑞不是一个天才,或者说他自己认为自己是一个天才,可惜往往自己认为自己是天才的都是蠢蛋,真正的天才从来没有觉察过自己的天分,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或许就可以解释这一切了吧。久坂玄瑞从京都返回长州它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把天下的目光都集中到尊攘派,集中到他久坂玄瑞的身上。
尊攘派从来没有杀过一个洋人,他们只是在破坏,伴随着这样的言论,尊攘派的生存空间变得愈发狭小,他们迫切需要证明自己一次,久坂玄瑞作为尊攘派当中最重要的头目,他一定要起到带头模范作用,京都没有洋人,江户乃至整个泛江户地区,幕府对于洋人的保护实在是太到位了,根本就无从下手,总后还是家乡人的消息让久坂玄瑞知道了自己的目标,长州的位置,想来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他处在中国地区的最右边,和九州相邻,并且和九州形成了一条海峡,那就是下关海峡。
这条海峡作为濑户海通向东海的一条交通要道,每天过往的船只非常的多,没办法谁叫没有第二条近路呢,这样的话在下关处长州人每天都可以看见数艘乃至数十艘挂着他国国旗的船只经过。幕末海防的任务虽说是幕府牵的头,但是实际上还是各藩自己做自己的,下关作为交通枢纽。长州人对于此处的海防自然是十分的重视,在下关处修建了炮台,从而监视来往的船只,这对久坂玄瑞来说是一个机会,只要控制住下关炮台对过往的外国船只来上那么几炮。打沉其中一艘,尊攘派的形象立马就会有一个巨大的变化。
为了这个目的久坂玄瑞此时才身处长州,他尚不知道萨摩人正在接受的苦难,也不知道京都的布置已经失败了,此时此刻他只一心一意的想要干件惊天动地事。从道理上来讲,久坂玄瑞根本没有资格调动炮台,可是我们看一看长州的情况,就知道长州名义上还是毛利家的可实际上从来都是“无冕之王”的天下,这一代长州的藩主,在整个幕末的历史当中几乎没有存在感。长州完全是靠这群武士们顶出来的名气,和萨摩人岛津久光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所以久坂玄瑞可以轻易的通过自己的影响力来控制住下关处的炮台,甚至还有长州为数不多的几艘蒸汽船喝旧水军。这里不得不又要说一下,作为攘夷喊得凶的一塌糊涂的长州道理上也是不应该接受来自西洋的事物的,可是说一套做一套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常见了。长州人自己也配置数艘小型的蒸汽船。这几艘小蒸汽船在正史里面,还曾经给吨位更大,火力更强的幕府舰队以重大的打击。
于是乎久坂玄瑞一从京都回来就开始了各种的串联,先是和下关处的驻军首领商讨,又是和蒸汽船的管理者吃饭,总而言之久坂玄瑞正在想方设法的获取军队的管理权。“可恶,他久坂玄瑞还有把我放在眼里么?。”萩口城内,毛利敬亲愤怒的咆哮道,可惜他也就只能咆哮了,他对这个藩的掌控力自从尊攘派大范围兴起以后就一天不如一天了。这摆明了是**裸的下克上,确实他毛利敬亲没有什么本事,在影响力上也比不过一直游走在天下尊攘派之间的久坂玄瑞,可是他是藩主,他才是这个长州的主人,所以他愤怒了,可是愤怒要是有用,每一个考不上大学的学子只要生生气就能解决问题了。
这里我们有必要再一次说说武士道了,所谓武士道从广义上来说是日本武士的一种生活态度,生活追求,不是什么国家精神也不存在什么好坏之分,一如我们的**理想。可从狭义上来讲,武士道是儒家文化流传进入日本以后一种畸形的变化体,传统儒家的核心是仁,可是在传播到日本以后,日本的统治者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断章取义把儒家思想强行拆分,把“仁”的部分甩掉,片面强调儒家“忠”的这一部分,强调父父子子,君君臣臣,这样的话有助于形成一个结构森严的社会结构,显然的统治者的目的达到了,日本确实形成了一个森严的社会结构,士农工商这是远远遭早于川幕府的时候就已经定下来的,虽然这是直接从我们这里讨过去的。
可是这个森严的社会结构却有一个严重的弊病那就是阶级与阶级之间无法相互转换,也就是说下级人永远无法成为上级人,在片面的毁坏了儒家思想以后,日本人还毁坏了儒家思想的配套设施,科举,这样的话整个体制就是一个严重僵化的体制,于是一个日本独有的名词“下克上”就出现了。最初这个下克上其实指的是不是武士阶层内部的的矛盾,其实指的是,士农工商之间的矛盾,北条早云,斋藤道三,这两个下克上的名人看看他们的最初身份你就知道为什么喊他们叫做下克上了,因为他们都是从非武士阶层通过非正常的手段与方式获取到了一国的统治权(猴子除外,因为他是一步步被魔王提拔起来的,并且其中他也没有背叛行为),所以最初的下克上指的是阶级与阶级间的矛盾,江户以后伴随着土地清查,还有刀狩的进行,农民僧侣工人的反抗被压制到了一个最低点,(虽然江户时代的历史中不停的有农民动乱,但是无一例外全部被镇压了,因为农民们既没有武器,也没有组织),而商人阶层则被整体“阉割”,除了依托于武士阶层否则没有任何的活路,所以阶层之间出现下级代替上级的情况已经彻底不可能了,此时下克上就成为了武士内部矛盾的体现。
下级不服从上级,下级挑战上级,江户以后下克上就成为了武士内部的问题,在一些变异儒家思想传播比较泛滥的地区,这种“下克上”就比较难见,比如会津,而在长州就不行了,丰臣以后毛利家被大规模的减封,伴随着国家财富的大规模流失,长州藩内部的问题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最严重的问题就是武士数量的过多,一百二十万石的土地养多少人,三十万石养多少人,这都是有数的,硬要用三十万石养一百二十万石的人,这是不可能的,所以长州的失地武士数量之多简直无法想象。
于是大量的长州武士被迫成为了浪人,打手,简称浪士。他们饥寒交迫,除了身上能配上一把刀活的还不如一条狗,这样的人指望他们能够遵守变异的儒家文化,那是不可能的,而由于他们的数量过多以至于这种不遵守的氛围反作用于了一样忍受着饥寒的正规长州武士,并且伴随着这些浪士的四处流浪,四处传播,整个长州藩看起来还是遵守着所谓武士道,可实际上他们早就背弃了这玩意,这也是为什么长州人乃至日后以长州文化为核心的所谓狗日“皇军”一边高喊武士道,一边到处杀人放火的原因,武士道这玩意只是他们一块遮羞布,他们从来没有打算遵守,也绝对不会遵守,其次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长州与幕府之间那绵延不绝的仇恨。
在这样的环境下毛利敬亲的愤怒可以说只是一个玩笑罢了,他能管好自己的居城就不错了,至少他的居城四周不会给他造成那么多的麻烦。毛利敬亲管不了久坂玄瑞,但是有人看不下去了,虽然高杉晋作还在关禁闭中,但是管理也是越来越松(高杉晋作的上海之行搞出那么大的纰漏要是搁会津砍一百次脑袋都不够用,在长州这个地方只能关禁闭,而且根据史料来看这个紧闭明显执行的还不到位,要知道这是毛利敬亲亲自给他下的处罚命令啊,长州的情况可见一斑),出于担忧,高杉晋作最终还是找到了久坂玄瑞,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劝说久坂玄瑞放弃这一次行动,因为在他看来这一次行动即使成功,代价也是十分惊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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