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间日式小屋,同样的没有床只是一件地铺,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努力地回想着都发生过什么。慢慢的记忆从脑海中一点点浮现,不论是被中年人暗中点破身份,还是被身着胴丸的武士拖出那间屋邸,还是后来大街上的无意识的大笑,一点一滴都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然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找《历史论》,还好还在,这回我没有被解开衣服所以书还在。
当我确定完书后又想起我的不堪觉得很是羞愧,躺在地铺上,平静下来的我难以理解自己当时为何会如此的不堪,或许我的心理承受力不高,可是为什么那时我会做出那样的行为,难道那样的我才是内心深处那个真的我么,面对压力如此的不堪?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自信自己的短短十几年人生已经承受了同比其他人多得多压力,我没有一次如此不堪过,可这次为什么?
“吱·······”此时窗外传来了一阵很是悦耳的鸟啼,我扭过头,这间小屋有着一扇窗户,窗外还是飘着朵朵雪花,窗台上摆放着一个洁白无瑕的瓷瓶,瓷瓶中插着一株血红的梅花。看着这样的景色,我的心情一下就变得好了起来,同时一股淡淡的香味也轻轻地飘到了我的鼻中,淡淡的清香远比浓香要更来得悠长,更来得回味。在此香此景下,我不再去思考为什么,不再想思考为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看着······
灵台清明,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感受。突然又是一次顿悟,我,王博,依旧没有把自己放入这个时代,就如同那个中年人所说我还没有适应,我的思考,我的言语依旧是没有符合这个时代的要求的,所以那个中年人才会在看过那本书后如此笃定我的身份,不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笃定只是在那简单的对话中就试探出了我的身份。
而我为什么会那么不堪,我也明白了,我太看重自己是后来者了,我的潜意识里一直在告诉我,我的身份不能曝光,但是就是曝光了又能如何呢?除了那个中年人通过《历史论》和试探弄清楚了我自己的身份,其他人会信我是个未卜先知之人么?所以后来者的身份根本无关紧要,紧要的是我能不能做出改变历史的行为,如果我不作出任何改变历史的行为,那么我这个后来者与当下人又能有怎样的区别?
同样的,也是因为我太看重自己后来者的身份,当见到那名武士是我立马就失去了自我,我想得太多,或者说该想的没想到,想了一堆不该想的,我在内心深处除了暗示自己他们会杀我,其他什么都不会思考,那么我最后的行为也就可以解释了,我自己觉得自己早就经历了无数的大风大浪,但实际上当真的大风大浪来时我和普通人还是一样的,我不是伟人,不是神仙,至少再生死面前我绝对是不堪的,所以当我的内心笃定我死了的时候,我才会那样的不堪,而最后我没有死,才会那样狂笑不止。
窗外鸟儿已经飞走了,雪花与梅花依旧还在那里,慢慢的灵台清明的感觉已经没有了,但同样的之前那满心的不解也烟消云散,我自嘲的一笑,我的穿越还真是······
我又躺好在地铺上,抬着头看天花板,后来者的身份,有人知道就知道了吧,反正知道的也只会是那个中年人一个人,对我能有什么影响呢,以后躲得远远地就是了。我看不透生死,那是没办法的事,蝼蚁尚且偷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舍生取义的,我只要不是件任何影响历史的力量,那么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纵然是历史的“意识”也不会拿我如何的。
如是想着的我又扭过头看向窗台,突然一阵风吹了进来,那株瓶中梅花在风的打击下,来回摇摆,给我的感觉是恰似风中“残蝶”,可是这只“残蝶”却没有被风吹跨,还是在顽强的“飞”着。看着这株梅花,我猛然觉得之前所想似乎太消极了,我堂堂一个人,难道还不比一株花么,求生没有错,但是如果为了求生就放弃了一切的尝试,那么我来到这的意义是什么?
没错我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那个书斋老人送到这的,这点毋庸置疑了,可是我都来到这了,我就真的能够什么都不做就去混吃等死。或许我的理智告诉我可以,可我的良心却不行,我不是最想改变了明治时代么,我都来到这个时代了怎么又放弃了,所以不论如何我都要做些什么,求生不代表放弃,只要我在这个时代变得强大了,我自然就会有活下来的机会,同样的变得强大了历史就会因我而变。
或许历史的惯性会发现我的存在而来消灭我。但是《历史论》上不也写着只要足够机智,气运够强大,也是可以成功的么,气运我不敢说,但是在求生之下我一定会比他人更机智,崩溃过一次的我在下次遇到同样情况时就不会再崩溃了。所以我要变强,我还是要改变历史,为了自己的生命。
想到这,我摸出了怀中的《历史论》翻到了那一页,看着那一页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轻轻地合上,然后看着这本书,无言·········啊啑,我打了个喷嚏,一阵冷意传上身来,天凉,好个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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