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千军万马仿佛决堤的水势一般从天隔山的缺口直奔而来,而玉无箫的神情仿佛平静的水面一般没有丝毫的动容,直到滔天的洪水停滞在外郭的城池之外,为首军队的军旗上大大的写着楚字。
楚玉成勒紧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停了下来,旁边的墨樾高举手中的宝剑,所有兵马同时驻步,墨樾催马行至城门之下停了下来,看着城墙上戒备森严的守卫只是淡漠一笑说
“双月公主的城守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她领兵的神话已经被我大韩所破,今日这外郭恐怕也再难保住。”
城墙上,玉无箫的神情并未改变,旁边的副将已然横起兵器,看着城下的墨樾毫不客气的说“少在这里放屁,我家殿下只是一时疏忽而被萧墨轩钻了空子,除了萧墨轩之外没有任何人再有机会赢得她分毫,你这跳梁小丑,有本事你攻上来看看!”
“一介副将,口气却不小,玉无箫,别说我墨樾轻视了你,虽说你是西国第一剑士,但是带兵打仗可不是单人比剑,外郭的军权都落在你一人手上,慕容双月是否也太过看重你了。”墨樾的话冷嘲热讽,玉无箫并不在意,反倒是旁边的副将几乎要被气爆了,玉无箫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墨樾身上,淡漠的说
“可儿,退下。”
旁边的副将咬了咬嘴唇,退后到玉无箫身旁,玉无箫的神情并没有变化,漠视眼前的墨樾,平声说“想要知道原因,不如攻进来一探究竟。”
看见玉无箫冷静的神态墨樾不禁有些疑惑,经过这些日子的探查他当然知道慕容双月已然把外郭城防所有的军权都交到玉无箫的手中,可是一旦有人进攻无疑这位智谋超群的公主一定会插手,但是以玉无箫现在的反应似乎对他们攻城早有觉察甚至不以为异,可见这位双月公主不容轻视,不过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多年苦心钻研会不及一个年纪轻轻的丫头,墨樾想到此处泰然一笑,自己怎么会中了慕容双月的缓兵之计,一再犹豫就是给了西国士兵足够的时间准备,攻城略地向来是兵贵神速,他停止了犹豫,勒紧缰绳转身向后回到楚玉成身旁。
楚玉成似乎也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着墨樾回来马上问“军师,我们是否可以进攻了?”
墨樾自信满满的说“请殿下下令!”
眼见楚玉成要下令,城墙上的玉无箫还是没有丝毫的表情,甚至旁边一直上前的副将此时都没有了反应,虽然墨樾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计划了如此久哪还由得他回头,是成是败也就在此一举了。
“全军听令,何人首先攻下外郭就是我大韩第一猛将!给我攻城!”楚玉成声音洪亮大声呼喊,此时所有韩军一齐呐喊,呼喊声响彻震天,天隔山仿佛都在颤抖一般。
而城墙上却忽然出现了万千的巨大铁锅,面对飓风一般袭来的楚韩军队,城墙下五十米处忽然长起了锋利尖刺一般的铁栅栏,楚玉成的军队还没有冲到铁栅栏之前,无数的马儿长鸣跳起,墨樾才留意到这外郭地面上真的如长刺一般满地的长钉,到底慕容双月从什么时候起就怀疑自己要攻取外郭,居然能够这么早,不,应该说是及时的锻造了这么多的陷阱,这种陷阱莫要说兵马机械,就算是人也要武功高强的方能以轻功越过,要知道连日来的部署根本不可能走漏消息,就算是军队都是乔装成百姓聚集到天险城,莫非慕容双月真的有鬼神莫测之能?摇摇头,墨樾心下一横,眼前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损失不了多少兵力,怕只怕慕容双月另有其他的阴谋,楚韩的将军们在她的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唯一一个得了便宜卖乖的人也只有萧墨轩而已。
此时楚玉成已经命人下令点燃弩车上的箭矢,玉无箫居然蠢到拿盛满油的铁锅来当挡箭牌,楚玉成又怎么能错过这个时机,可是箭矢刚刚射出去,墨樾便心叫不妙,这分明是陷阱,玉无箫点燃油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可是这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西国就算没有韩国人才济济,可是慕容双月手下的将领没有一个可以轻视,直到城墙上无数铁锅被点燃,铁锅却很快调转了方向,墨樾才发觉原来铁锅下是能够活动的车轮,到底玉无箫意欲何为?
正在此刻,韩国的军队已经冲破了铁丝网,已经满地都是伤兵,可见这机关陷阱花了多少心思来做,冲锋的士兵已经冲到城墙之下,却见城墙上的燃烧的油锅仿佛被叩过来一般,高温的油就如泼水一样一锅一锅倾盆而下,而城下三十米之内的兵卒以及攻城器械无一不被油火所牵连,墨樾惊的目瞪口呆,此种用兵之术凶猛之利不是一般人敢于运用的,更何况西国领兵的是个初出茅庐的丫头,他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而韩国的兵力到此已经折掉了近三分之一,士兵的士气不必说已经被这种残酷的方法所震慑住,有些退却,城头上玉无箫的副将忽然出现,而守城兵更是齐刷刷出现在城头,各个手中拉起强韧的火弓,紧盯着前方的敌人,而玉无箫却不见了踪影。
墨樾正四下寻找玉无箫的踪迹,城墙上的副将已经下令放箭!无奈之下,墨樾只好命人后退数步,张盾挡住箭矢,同时亦有无数攻城的器械毫不留情的攻向西国的墙头,城墙上的油锅都已经泼了出去,只有无数守城的士兵守在城墙上丝毫也不退却,而城墙中央站的却是玉无箫的副将,眼见周围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副将并不愤怒而是紧咬着牙关注视着城墙下的一切,这让远处的墨樾极为在意,到底慕容双月打的什么主意,她身为女子却连这种残酷的陷阱都用的出,不免让人胆寒。
正在墨樾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道剑芒瞬间从他身边滑过直逼旁边的楚玉成,墨樾反应过来时即刻用手中的长剑荡开了剑芒,却见玉无箫腾空而起,一剑没成毫不犹豫刺向楚玉成,墨樾从马背上跃起,顺势推开了楚玉成,提剑横向玉无箫。
“当!”
两把剑在半空中迸溅出无数火花,玉无箫落回到已经烧的差不多的地面上,而墨樾迎在对面。
“西国第一剑士果然名不虚传,身为将领居然以身犯险,趁人不备亲自来刺杀主帅。”
玉无箫铁青着脸,手中的长剑寒光涌动,看着对面的墨樾不以为然,淡漠的说
“我不善与人比斗的就是口舌之争,想夺我外郭怎么也要从我身上踏过去。”
墨樾眼神犀利的看着眼前的玉无箫,心中却想到底只是个年轻的武夫,做事如此鲁莽,城墙上群龙无首岂非更容易攻破,看来这次就算是慕容双月也失算了一步。
“玉将军真的以为凭借你一人之力就可以敌得过千军万马吗?若真是如此玉将军可以与玄灵王逍遥王并称了。”
话音刚落,墨樾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直逼玉无箫,玉无箫也不懈怠手中的长剑瞬息万变一般划出一道扇形的剑气残影迎向墨樾,而外郭城墙上西国的士兵却越来越少,墨樾眼见这种情况之下外郭很快就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但是眼前的玉无箫仍然丝毫没有动摇,到底为什么,想到这里墨樾多少有些心神不宁。
玉无箫找到机会直刺墨樾,墨樾反应过来顺势一挥宝剑,向后退开,而左肩上的衣服却被划掉一个大口子,他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又看着眼前的玉无箫,而此时外郭的城墙上却出现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
“双月殿下有令,保住外郭所有人加俸一年。”
玉无箫虽然面无表情,可是眼神却微微侧看,城墙上不是他人,正是连日来假扮慕容双月的韩子淇,他心中激起涟漪,难道是她回来了?
对面的墨樾嘴角微扬,淡漠一笑说“慕容双月为了保住外郭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惜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拿下外郭,以震我大韩的军威!”
话音刚落他的长剑已经直逼玉无箫胸口,玉无箫回过神连忙退后数步,最后御剑挡住他的攻击被逼至城墙下,而眼前楚韩的士兵已经在此攻了上来,仿佛浪潮一般气势滔天,似乎要吞噬整个外郭一般,而城防前所有的陷阱近乎都被破坏掉了。
城墙上的副将咬着嘴唇盯着城墙下的玉无箫,旁边的韩子淇同样看着玉无箫眼神坚毅,他们太明白自己肩上抗的担子,他们也太了解自己所忠于的那位倾国倾城的公主,为了那个人就算拼上性命又有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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