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黑的街道内,不时的传出一声叫骂声。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双手抱着头,对于耳边的叫骂声充耳不闻,只是将自己屈作一团,双手抱头尽量减少受打击面积。显然对于这样的事情没少经历。
不远处,一个女子正抱着一个手拿西瓜刀的瘦小男子。男子皮肤黝黑,初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微寒,可男子还是穿着短袖,裸露在外的上布满了疤痕。那稚嫩的脸上,左面顺着疤痕刺了两条蜈蚣,另一面刺着一个恨。他显然是一个非常有故事的人。
“小七,姐求求你,别让他们打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啊。打死了他你以后是要下油锅的啊。”清纯的女子道。
“洛小雅,滚你妈的蛋。你再拦着我,小心我在你脸上划两刀。”被称作小七的男子对女子的劝说冲耳不闻,使劲蹬了蹬腿,想摆脱女子的纠缠。
“小七,姐求求你。你就放过叔叔吧。他已经改了。他现在已经不沾那些东西了。他现在已经找了工作。”洛小雅哭喊着道。
“有些事,你不明白。你让开,我只是有话想问他。你们先停手。”小七冲着远处的几个半大小子摆了摆手。
“王富贵,今天在饶你一次。下次再让我见着你在外面晃悠,我打断你的腿。我们走。”王七说着将西瓜刀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领着几个半大小子向外走去。转身的时候,两滴泪珠悄然流出,又被他轻描淡写的借着揉鼻头的机会轻轻拭去。
“小七,你等等。我有话和你说。”地上的男子,不顾身上的伤痛。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叫做洛小雅的女子慌忙上前去搀扶。只是男子好像避讳着什么,轻轻的让了让。女子看到男子这样也就没有再坚持。只是静静地站在男子身边。
“我没有什么可以和你说的。”小七强硬的道,不过虽然说是这样说,但还是听了下来。身后的几人相互看了看,最后好像达成了默契,慢慢的走出了胡同。
“天哥,你怎么…”几人走出了胡同正好捡到站在胡同口的楚天二人。这几人楚天还是认识的。都是学校里的混子,和他打招呼的是他的同班同学,叫做小林。至于他的名字,楚天倒还真没注意。不是楚天充大看不起同学,班里大部分同学的名字还是知道的。只是大家都叫他小林,就连老师也是这样称呼他。虽然同一个班,只是两人属于两个圈子所以没有什么深交。不过楚天曾经帮过他一个小忙,所以对楚天还算敬重。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小林的父亲生病住院没有病房,恰巧楚天遇上,还算能帮的上忙,就帮着说了两句。这件事早已被他遗忘,如果不是今天碰见小林,他还不会想起来。
楚天冲他们摆了摆手,指了指黑洞洞的胡同。示意几人不要出声,以免打扰到里面的父子。
小林转身向胡同里看了看。只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些微弱的嗓音传来。虽然不明白楚天到底要干什么,但是楚天对他有恩,也就不在出声,领着几人站在一旁。
他对楚天还是很感激的。以前两人虽然在一个班级,但是并没有多少交际。两人属于两个圈子,一个贵族,一个草根。换句流行的话来说,一个是高帅富,一个是**丝。两个圈子里的人可以说互相看不上眼。一个自以为高人一等,嫌对方是土,嫌对方俗。一个说对方是寄生虫,当然嫉妒的成分偏大些。
还记得那天,母亲来电话,说父亲摔着了腿。只是到了医院却怎么也安排不了病房。而父亲的伤却是不易移动的。遇到楚天时,他还充满了敌意,以为他会嘲笑自己。只是没想到楚天对自己的家人还算尊重,在说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再次来时却是领了一个主治医师。最终他父亲被安置在了那位医师的休息室里。虽然这件事对于楚天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解了一家的燃眉之急,那是大恩。
小林几人虽然看不到胡同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点黑暗对于楚天来年个人来说却不算什么。
“小林回头吧,听爸一句劝。别在混了。不会有好下场的。”王富贵低沉的道。
“你不是我爸,我没有爸。你是什么东西自己清楚,你说出来的话,你做出来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小七激动地道。
“我知道,我不配做你的爸爸。我不是东西,我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你看看爸这样,你还不明白吗?我王富贵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黑白两道谁不给我几分面子,就连县长见了我也待喊声富贵哥。你看看现在我落得什么下场,妻亡子弃,众叛亲离。”王富贵说着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一条腿,好像刚才受了不轻的伤,身子一歪差点没有跌倒。旁边的女子想要搀扶,可是被他轻轻地避过了。他挪了挪脚正了正身子,最后索性到墙边站了。一个肩膀斜倚着墙,好让自己站的更牢稳一些。
“我和你不一样,我永远不会沾那些东西,永远不会。”小七愤怒的吼道,只是情绪明显稳定了一些,显然王富贵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一些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那是就由不得你了。你以为我想沾那些东西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拿东西的危害吗?你爷爷就是被一个瘾君子害死的。大金想在我的场子里卖货,我没同意。他们就给我下套,往我的饭菜里面下药,等我发现时已经晚了。已经摆脱不掉了。只能任他们摆布,乖乖的做他们的走狗。”王富贵激动地道,不知想到了什么,两行浊泪顺着脸庞留下。
王富贵发达时,小七年纪还小。只是模糊的记得一些。只是知道,那时家里很有钱,住在一个大房子里,家里有很多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毕竟那时他还太小。还没等他记事,已经被赶了出去。
幼时的记忆力,王富贵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瘾君子。每次回来都无所用不及的拿走家里的最后一分钱。他的整个童年,是冰冷的,是黑暗的。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冰冷的夜晚。破旧的房子,被打翻的家具。嘶吼的男人,哭泣的女人,以及那被刀割破脖子的孩子。他从来没有感觉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就连那次自己被二百多人围劫也没有。那次若不是在外打工的哥哥正好赶回来,带回了一笔钱。恐怕自己早已经不在人世,可能现在尸骨都已经开始腐化化了。那时的他虽然还很幼小,甚至还不知恐惧为何物。可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在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和自己的亲人不受威胁。这也是自己为什么那么拼命的原因。
他从不知父亲还有这样的往事,可是即使这样。犯下的错误,已经犯下了在也挽回不了了。造成的伤害,已经永远无法抹去,妈妈再也回不来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我以妈妈的名字起誓。
“小七,回头吧。现在与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法律不健全,还有空子可钻。现在国家稳固,法律健全。国家不会放任你们胡闹下去的。以前那是爸进去的早,躲过了一劫。大金,大熊,彪子,老鬼。那都是顶当当的人物,手里有人有枪。和市长都是平起平坐,最后不还是挨了枪子。你再强,能强的过军队,你在强,能强的过国家。小七,爸求你了,回头吧。你还年轻,现在涉的还不深。现在回头还不晚!”王富贵,越说越激动,最后更是跪在了地上。
“回不了头了。我这个样子,除了出来混,只能做乞丐了。而且我在妈妈坟前发过誓,一定要将临川的毒品都清出去。”小七激动地道。就是因为王富贵拿走了妈妈治病的钱,妈妈才会死的。他恨王富贵,他更狠毒品。他答应过妈妈,不会找王富贵的麻烦,所以只能将所有的罪责都加到毒品身上。“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我以妈妈的名字起誓。”小七说着跑了出去。
看着小七远去的背影,王富贵久久无语。旁边的女子几次欲上前搀扶,但最终还是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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