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仅仅是速掠,所有因为“神秘”而产生的力量,哪怕表面上似乎就是物理学的体现,但基本上都并非是物理学的体现。
而这种似是而非的现象,也并不是每一次都相同的,因此很难抓住所谓的“本质”去完成每一次的攻击。
当攻击产生的时候,当你观测到因为这一次攻击而产生的现象时,才可以根据这一次的现象,去描述自身的状态,并附加额外的一些行为。
例如,最初我认为速掠携带人是十分困难的,但更多次的使用结果,证明它并非总是困难的,而让它变得困难或容易的原因,我至今也没有找到原因,而最多只能依靠当时的直觉,去决定自己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又例如,我虽然觉得用速掠进行超光速移动是危险的,但实际使用的时候,至今仍旧没有体现出这种危险性。
再例如,当我进行速掠的时候,有时会出现连听到的声音和观测到的景象都发生改变的情况,但这种改变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哪怕尽可能重复上一次速掠时的前提条件,也会产生差异。反过来说。哪怕使用环境和状态完全不同,但是重复之前曾经有过的现象,也是存在的。
正因为“神秘”,以及它所形成的现象的不可捉摸,所以。神秘专家中才有这么一个共同的认知:刻意去锻炼“神秘”,几乎是不可能得到提升的,但是合理利用“神秘”所产生的现象,虽然可以做到,但又会因为每一次产生现象之时的差异,而无法每一次都达到理想化的状态。
神秘专家一次攻击中。所能达到的高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临场发挥,这和普通人的战斗,通过大量时间锻炼,就可以将力量巩固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程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以确认。神秘性之间存在相互影响,但是,这种影响因为无法观测,而无法进行科学化和系统化。哪怕每一个神秘专家都相信,神秘性强的会胜过神秘性弱的,但神秘性的强弱如何断定,却只能通过实践来确认,而无法如同科学一样。可以找寻到一个规律,依照这个规律提前进行确认。
如果事先有进行过调查,试探。收集情报做出判断,那么,这种判断也不可能是百分之百准确的。只是,在大部分情况下,它都似乎挺准确,从而让人习惯了这种概率性。进而做出错误的认知。
概率是神秘专家最可怕的敌人之一。因为,对“神秘”而言。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和百分之以的概率,并不能决定情况的发生或不发生。
我一直都喜欢用概率来描述事物变化。但我也一直都对这种概率,报以深深的惧意。一旦只有千万分之一概率会出现的情况,实际出现的时候,依循概率而作出的判断,往往就会让人堕入深渊。而在神秘事件中,按照总结出来的规律而作出的概率判断,却发生最小概率的情况,比正常情况下要多得多。
很多神秘专家,就是因为在即时的情况下,太依赖于事先根据情报和概率定制的计划,而导致身亡——神秘性的变动,实在太快,太剧烈了,以至于根本来不及做出调整。
而拥有我这种认知的神秘专家不再少数。
在神秘的世界里,唯一可以事先就断定某一件事情会发生的,只有先知的预言。这也是先知的价值所在。
我可不觉得,末日真理教的先知特别预言了我会死在这里,亦或者有哪位先知预言了,这个半岛上的所有病人,这个至深之夜中的民众,这些抵达聚集地的人都会死亡。先知的预言,至今为止都体现在一个概括性的,广泛性的末日进程上,而不会针对特定的某些人或某个人。正因为有这样的认知,所以,我才断定,五十一区的“命运之子”根本就不是梅恩先知的预言,而只是打着梅恩先知的名头,让没有先知,不理解先知的五十一区,相信有这么一个“命运之子”的存在。
诺夫斯基那个“命运之子”的形成,哪怕也是“剧本”的一环,但在我的想法中,体现得更多的,是一种人为性质。
同样的,以这样的认知为基础,来判断当前所有的情况,也都是可以的。
在这里聚集的末日真理教在过去亲自调查并收集了我这个四级魔纹使者的情况,才做出如今的人手配置。但是,这样的配置却从一开始,就不是“必胜”的。
将近五十人的神秘专家对我进行围攻,这样的恶劣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而且,理论上,从概率而言,成功杀死我的几率的确很大。然而,只要它仍旧是概率,就是一种不确定的事情,进而证明我完全有存活和反击的机会。
我认为,这个机会就在这些神秘专家第一次出手之前。
他们尝试对我的速度进行封锁,但这种封锁在我开始速掠的时候,就让我感受到,他们仍旧没有找到最卓有成效的办法。
假设五十人在我完成斩杀之间,就完成第一次攻击的话,所有的攻击集中在我的身上,哪怕是四级魔纹使者的身体强度也无法承受,除非是死体兵或素体生命的构造体,才有可能完成防御。
反过来说,只要在他们完成第一次攻击之前。就完成斩杀的话,那么,杀死的人越多,自己就越是安全。
然而,末日真理教不可能估计不到这么简单的可能性。进而一定会针对“我彻底斩杀了所有人”这种情况而做好准备。
那是我最熟悉不过的献祭仪式,而我不得不去面对它。因为,以末日真理教的手段,哪怕我优先杀死看似引导者的神父本人,也无法阻止这个献祭仪式。反而,神父本人有可能就是一个最大的陷阱——倘若我优先选择神父为斩杀对象。那么,神父的力量就有可能拖延我,让其他人完成第一次攻击的集火。
因此,必须优先选择“非特例的多数人”作为斩杀对象。
第一次移动,战果是五人。
一名高速移动的神秘专家。加上四个来不及做出反应的神秘专家,他们的死亡,会给最后的献祭仪式带去一些特性,倘若最终会召唤恶魔,那么,恶魔的神秘性,很大程度上,就取决于这些死者自身的神秘性。而问题在于。我不可能放任所有人展现特质和能力,反而,要在他们展现出自身神秘性之前完成斩杀。否则我的处境。会变得十分危险。
唯一可以确认的十三名高速移动者,在我被斩杀的时候,想必也仍旧拥有除了高速移动之外的能力把。
封闭的教堂内部,对任何一个高速移动者而言,都不是什么有利的战场,它虽然比一般的建筑更加宽敞。但仍旧太狭窄了,狭窄到了不得不精确利用立体空间的程度。对于任何一个高速移动的人而言,都会压力倍增。速掠的无形高速通道。就如同一张覆盖了整个可见范围的蜘蛛网。
而我的每一次奔驰,都必然不会是从这个网络的一个节点到另一个节点这么单调。单调的移动会被敌人抓住,我从来不敢小看任何一个神秘专家。将近五十人的神秘专家,谁知道会出现怎样诡异的神秘,可以抓住这种规律性的移动。
速掠的路线随时在变化,无形的速掠通道在非常短暂的时间内,做出复杂的变动,以配合我的主观移动,甚至于,有的时候,根本来不及主观去主导移动,而必须依靠战斗直觉和本能,躲开那些明明没有观测到,却似乎感受到的变化。
在这样的战斗里,正常的眼睛是没有任何用处的。真江的左眼,连锁判定,神秘专家的直觉,以及身体的本能,就是观测的主力。
我收缩膝盖,加注力量,跳上将近十米高的天花板,又倒踩着天花板进行规避运动。所有可以跟上这个速度的攻击,结结实实追逐在我的身后,将天花板打出一个又一个的坑洞。然而,范围广而速度快的大范围攻击,至今为止都没有出现,席森神父那种气压操作的强度,总是显得更像是个例。
密集的爆炸,将物质粉碎,而在溅射出来的一瞬间,在我眼中,就变成了一种慢速播放的运动。
速掠过程中所能观测到的现象,已经变得很奇怪了。同样的运动,在开始时或许会是正常的,但却会在下一刻变得不正常。在我的眼中,已经不是“所有的物体都变得缓慢”,而是呈现出一种快慢交织的状态,但是,这种速度变化的反差,却又让人产生极为强烈的慢镜头感。
不过,这样奇异的景象中,并不能让我受伤,也无法阻止我的斩杀。
距离速掠开始,又过去了二十分之一秒。更多的攻击性现象开始成型,空气的流动变得古怪,我已经无法呼吸到氧气,进而空间似乎都有了某种变化,但是,在我的感受中,并没能彻底阻止无形高速通道的形成,亦或者强行改变无形高速通道的路线。这意味着,我仍旧可以去往我想去的任何位置。
我大力挥动的长刀,五米方圆内的头颅次第被斩断,巨大的波动随之产生,似乎是引发了某种不稳定的神秘。而这种波动所形成的冲击,霎时间就突破速度的差异,哪怕在我当前的速度下,也变得很快。
眩目的光陡然炸亮,就如同闪电在极近的距离爆射,而在同一时间,被速掠参照,让我以更快的速度避开受伤的范围。
然后和第二个仿佛得到预告般,事先抵达的高速移动者发生碰撞。
这一次,敌人使用的是巨大的锤子。他的兜帽已经在冲击中被掀开,露出一张石质的脸,所有裸露出来的肤色都是石质的,让人感受到强韧和坚固。他同时拥有速度和力量,怒睁双眼,张开的嘴巴发出无声的呼啸,将三米高的巨锤用力砸下。而在他的身后,还有一大片细小而富有贯穿力的金属子弹,以比他更快的速度抛射起来,将我当头笼罩,这个崎岖的抛物线可不是正常子弹的力量可以形成的。
速掠的路线再一次改变。但是路线在改变的瞬间又被修正。
我不得不迎面而上,用刀身进行拦截。武器的碰撞,溅起大量的火星,借助长刀和巨锤碰撞产生的反馈力,我向后跃开,反手和披散一团正在凝聚的灰雾。落在地上的时候,仍旧无法中止后撤的惯性。
我仍旧没有失去平衡。
哪怕是在地上滑动,和地毯发生剧烈摩擦,但这样的运动,在速掠的加持下,仍旧比这里所有人都更快。
这里所有的敌人,各自的反应速度和进攻能力都有差异,我的速度会放大这种差异,从而形成让我侵入的缝隙。但是,这里的神秘专家实在太多了,哪怕他们的反应和攻击形成的速度相对速掠而言有些缓慢,但是,只要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的神秘力量会逐一展现,其中必然还会有更多的,限制高速移动的能力。
所以,对我而言,这次战斗的关键点不多,但要胜利的话,“在这些末日真理教的信徒完成第一次攻击之前杀死了多少人”,以及“在针对性的神秘完成之前杀死多少人”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可以选择场地的话,当然是离开教堂更好,不过,我最初以更快的速度抵达门边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无法打开,窗户也一样,仿佛和空间凝结为一体。末日真理教的人,把这个地方做成了死斗的牢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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