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否认,桃乐丝是个长相可爱娟秀的女孩,但是无论体态还是相貌,和以前的江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更勿论现在的富江。然而两者却给我极为相似的感觉,就像同一个模子塑造出来般,不仅是现在这种和以前判若两人的状态,现在回想起来,她那种语气和内在的差异,眼神中隐藏的阴冷和优越,朝更夕改的态度,不也是也可以看作人格分裂的先兆吗?
不过,桃乐丝对自己的心理有所认知,拥有比江更优秀的自我调节能力。她并非人格分裂患者,虽然似乎有着相似的心理症状,但并没有进入精神疾病的范畴。从这个角度来说,自称为“补完体”并非是胡言乱语。
因之,她对自己和江的关系的解释,一下子就让我确信无疑。
“你以前也是末日真理的人?”我问道。
“不,我从一开始就是安全局的成员。”桃乐丝说,详细情况是机密,我此时无权知晓。
虽然她这么说,但是从此时了解的情况,我也可以稍加猜测一二。作为死对头,安全局和末日真理没少打交道,或许安全局从末日真理那里得到了相关资料,并在内部解析和实践,秘密培养出和江类似的东西。
不,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江和丝对于两个组织的高层来说,已经不能算是秘密,而且双方对她们的态度也极为相似,处于一种“放养”状态。不过我相信,双方都在密切关注两人的行动。
江的战斗力毋庸置疑,如果丝拥有和江一样的战斗力,甚至是更强大的战斗力,那么这一次强攻计划的战斗力配置也许并不是当初所想的仓促和鲁莽。
问题在于,当时用通讯装置侦测出来的战斗力估值,丝只有江的三分之一。
“你现在这个身体……是你真正的样子?”我不由得问道。
“当然,我和这个劣质品不同,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没了。”桃乐丝看向我,“我有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乌鸦,还是江?”
“我就是我。”
“别说得那么含糊呀,被一个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家伙占据身体,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吧?我可以帮你把那家伙像粪渣一样排泄出来,考虑一下如何?”桃乐丝虽然是对我说话,但嘲讽的矛头一直指向江。
因为江也是这样的性格,所以我对于桃乐丝的冷嘲热讽并不觉得反感。只是担心这些侮辱性的言辞会激化双方的矛盾,但是富江意外的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体内的“江”也完全没有动静。
富江口口声声说,桃乐丝的存在让她感到不舒服,但直到目前,所有的矛盾都是从桃乐丝这边主动挑起的。两人比较起来,人格分裂的江在行动上反而更有自制力,这更加显得精神状态更为统一的桃乐丝的确只是个孩子。
也许这不仅是年龄因素使然,我不禁猜测,真江表面上看来经常处于噫症状态,但实际上,她对于人格分裂本身是拥有强大控制力的,佐证是富江提到过,“人格分裂”是真江的才能。
也就是说,真江并非不能控制自己,而是不去控制自己,这么一来,她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的行动,那便不单单是战斗本能使然。
由此看来,原型的999和调整过的999,谁才是所谓的“劣质品”,的确尤有争议。这也是两者的矛盾来源之一。
一瞬间,我的脑袋转了好几个弯,有许多事情豁然贯通。
丝看上去和江相似,但还是不同的人,她们之间的关系看似极为复杂,但是从本质上来说,其实和孪生姐妹没有太大的区别。
试想一下,一对孪生姐妹失散多年,却仍旧拥有藕断丝连的联系。
这一天,两人重逢了,通过一些激烈的手段确认彼此的关系。她们同样的自诩独一无二,同样的心高气傲,同样的能力卓越,加上不同的境遇,造就了彼此之间的对抗心理。
年幼妹妹的叛逆和挑衅,年长姐姐的反击和沉默,不正是目前所发生的事端的真相吗?
我想到这里,不禁失笑起来。也许富江早就明白了,她是心理学天才,桃乐丝也许现在不理解,但本能会驱使她做出正确的行为,而她总有一天也会明白。只有自己在这里瞎操心,真是个大傻蛋。
她们之间的确认和交流方式在他人看来有些过激,造成了两者之间拥有深仇大恨的假象,但仔细思考一下就会发觉,对她们本身来说,这种程度的伤害再正常不过,或许,连伤害都称不上。
我甚至觉得,走火一开始就洞穿了事件的真相。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桃乐丝满脸不悦地诘问道。
我不以为意,只觉得十分亲切,于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桃乐丝的身体僵了一下,逃也般向后退开。
“你做什么”
“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事情。所以我想告诉你,我爱江。”我温和地对她说,“她和我结合在一起,让我感到幸福。”
这时的我确实被一股温馨的幸福环绕着,在我看来,自己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告诉妹妹,自己有多爱她的姐姐。眼前的女孩,是江的血亲啊,她们是如此相像276094239770,无论她们表现得如何厌恶对方,多么针锋相对,但是来自血脉深处的共鸣是不会改变的。
我不会主动去改变她们之间的态度。富江比我年长,又是心理学天才,知道如何维持和处理人情关系,如果情况恶化,那也只是因为她觉得那样更好。我爱她,尊重她的想法,但在那之前,至少我可以亲口告诉她唯一的亲人,我有多么爱她的姐姐。
经历了那么多残酷的战斗,受到那么多的创伤,可是看着眼前的女孩,我由衷感到,能够来到这里真是太好了。
“爱?结合?跟那种不懂是什么的东西?太恶心了。”桃乐丝一脸厌恶地嘲讽道:“没想到你是个变态,以后不要碰我”
“这么说的话,你不也是一样的吗?”富江抱着手臂,靠在操作台边反唇相讥,“说得好像自己是个正常人一样。别开玩笑了,明明就是同样的东西。”
“一模一样?说什么傻话。”桃乐丝冷眼看向她,说:“你这个充满缺陷的伪劣品,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大放厥词,我是完美的。”
“完美?什么都不懂的人是你吧。”富江发出不屑的嗤声,“你所谓的完美才是致命的缺陷……算了,反正你是无法理解的。”
“好了好了,争论到此结束。”我拍拍手掌,将她们的注意力都转移过来,“你们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没必要在这里就分出胜负,结束这场战斗后,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时间,不是吗?桃乐丝,我和江就在这里,只要你能活下来,我们不会躲也不会逃。所以,让我们先搞定外面那些碍事的家伙如何?”
“真是长不大的臭屁孩子,你太惯她了,阿川,莫非你不仅控*还控萝莉?”富江一脸轻佻地说。
“粗鄙的女人。你喜欢这种性格?啊啊,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有做受的潜质。”桃乐丝没有理会富江,对我劈头盖脸一通嘲讽,“你叫阿川?改名叫阿穿吧。”
桃乐丝试图攻击我来中伤富江,可惜的是,我对语言攻击的抗性足以免疫其中的毒素。
“其实,我的确喜欢主动奔放一点的女性。”我说:“富江很照顾我,我们很性福。”
桃乐丝的表情顿时有些僵,续而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我。
“太肉麻了,太恶心了。你竟然跟一个未成年女孩说这种话?你的脑壳里难道都是清水吗?”
富江哈哈大笑起来,用力按住我的肩膀,把我转过去,当着桃乐丝的面来了个深吻。
“我实在爱死你了,阿川。”她说。
“不知廉耻的家伙。”桃乐丝骂道。
“别嫉妒。我可不期待你这个年纪能明白什么是爱,小丫头。”
“别说得你好像很懂似的。只要我想,能让任何人立刻感受到爱的滋味。”桃乐丝讥讽道:“你的爱也不过是化学反应而已,别自欺欺人了。”
富江突然走到她面前,桃乐丝下意识摆出戒备的姿态,但马上又不甘示弱地收起来,向前跨了一大步,仰头和富江片步不让地瞪视。
“说不过就想用暴力吗?正合我意。”
尽管两人的矛盾看似一触即发,我却一点都不担心。我相信富江,虽然她的性格直率,但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喜欢用拳头来解决问题的人。无论她表现得何等轻蔑女孩,却从没有一次主动攻击,现在也不会。
“果然,你是不完美的。我知道你可以制造i的感觉,但是感觉并不是本质。”半晌后,富江对桃乐丝如此说道:“就在刚才,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你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
“你在说什么天书梦话?”
女孩不善的反诘只是让富江付之一笑,她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阿川,别理她了。前面有更有趣的东西。”
“好的,就来。”说罢,我朝桃乐丝伸出手,“一起来吗?走火还在等我们。”
“真受不了。你真的喜欢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桃乐丝看了我一眼,没等我回答,快步跑开,在富江之前先钻了门口。
我目送她离去,最后,只是和富江相顾一笑。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够成熟,可是桃乐丝却让我觉得,也许自己并不是那么不堪。
后来我问富江:“你真的讨厌她吗?”
富江回答说:“曾经是。”
“现在呢?”
“我曾经觉得她和我太过相同。可是我很快就发现,其实她和我截然不同。”
她说,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实在是太好了。
车体的震动没有停止,在我们解决私事的时候,车体状况平面图上又有六节车厢消失了。当我和富江用速掠追上桃乐丝,一同来到倒数第二节车厢时,走火五人正拔腿从最后一节车厢跑过来。他们在中央过道中排成一列,跑在最后的是斑鸠,他一边跑一边朝身后射击,速度就不免慢了下来。
古怪的地方在于,斑鸠身后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车厢正以平稳的速率消失,像是一只无形的巨口在追赶他们。从被截断的车厢外可以可能到车外的景物,并能够清晰感觉到列车的速度正在减缓,就像是那只透明的巨嘴在不停吞咽,而车体的震动就是那只透明的巨口在咀嚼。
斑鸠手中的枪械看上去十分普通,但是每次都下扳机,射出来都不是子弹,而彩色的光线,按彩虹的颜色一共分成七条,看上去就像是七道激光。
七条光线射出后,在车厢消失的地方交错游走。光的速度明明很快,然而在那片空间中却变得极度迟缓,仿佛每一步都拖在泥水中。光线上不断溅起同色的光点,长度也在迅速缩短,最后彻底熄灭。
斑鸠的攻击连让车体消失的速度放缓一些都无法做到。
走火五人冲进来时,最后那节车厢只剩下三分之一了。他们停下来一边喘息一边讨论,我、富江和桃乐丝走上去听ai解释他们的遭遇。ai对我们之前发生的事情同样感到好奇,但现在并非叙旧的时候,这一次敌人的攻击太过诡异。他们甚至还没看到敌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斑鸠的七彩光束是他的超能力,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穿梭空间,锁定藏起来的敌人或核心并进行集中打击。他对敌人试探后确定了,虽然外部的景色看上去正常,但吞噬这辆列车的是一个刚好可以容纳列车,整体沿着铁轨前进的折叠空间。
“还没找到吗?”走火问,他猜测这个折叠空间一定也有核心。
“不行,那个空间一直在折叠,太恐怖了,虹光的能量根本无法支持下去。”斑鸠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仍旧死板,似乎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我从他的话中听出,他的心中一定是不平静的,只是习惯了不从脸上表现出来。
说话的时候,折叠空间已经追上来了,一口吃掉我们所在这一节车厢的大门。我们立刻转身离开,可是总是后撤也不行,如果不能消灭它,我们就会连同列车一起被吞下嚼碎,就算跳车也无法逃开。我没有用连锁判定试图看穿其内部运作规律,仅仅是高速空间的扭曲就难以修正,这种重复高速折叠的空间,一瞬间的数据过溢就会让我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爆开。
“这是武器?超能力?还是恶魔?”我问跑在前方的锉刀。
“不清楚。”她说着,又小声问我:“你们和桃乐丝……”
“bt是桃乐丝失散多年的姐姐。”我只能这么模糊地跟她说了,“相信我,我们可不是间谍。”
“姐姐?”锉刀狐疑地看了她们一眼:“我相信你,不过那两人可不像姐妹。”
“外表不同而已。”我辩解道,不想再讨论这个难言的问题,朝走火喊道:“用临界兵器试试怎样?”
“如果你觉得有用。”走火说。
富江立刻停下来,朝身后挥了一刀。震荡波产生的空间扭曲和折叠空间撞在一起,外界的景致顿时紊乱。折叠空间是否还在前进看不出来,因为富江身前的车体先一步被震荡波摧毁了,金属零碎一股脑没入紊乱的空间中,眨眼间就失去踪影。
我们在车厢截断部分的两米外停下来,一部分人注视紊乱空间的变化,一部分人观察截面是否继续向自己延伸。所有人都希望富江的攻击能够奏效,然而过了一会,空间恢复正常,而车体再度震动消失。
“它又来了”芭蕾熊叫起来。
富江再次挥动刀状临界兵器,将折叠空间的吞噬进度缓下来。
“可恶”走火说:“还没到目的地吗?”
他这一说,顿时所有人都发现了一个问题。
“列车的时速是多少?”
“至少一百公里。”锉刀说。
“我们在这里呆了多久?”
“十分钟左右。”斑鸠回答道。
“也就是说,我们至少走了十六公里。”走火提出所有人的疑惑:“返回初始大厅的路程有这么长吗?”
这显然不对劲,可是我们现在才察觉出来,似乎也没有办法解决。我这时有了一个想法,既然列车不可能开那么远,那么我们现在究竟到了什么位置呢?另外,列车的速度是依靠操作台的数据,以及参照物的对比来判断的,列车中没有窗口,唯一的参照物就是被折叠空间吞噬后曝露出来的景物,可靠性有多少有待商榷。操作台提前被番犬部队的士兵锁死,解锁后自动驾驶系统被销毁,手动驾驶系统的数据是否真实呢?
当时我们都忽略了这一点,认为解锁后得到的是备用系统,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系统的用处可能不是备用,而是为了误导侵入者。末日真理在这个基地的守备很严格,从以往的遭遇来看,也十分狡猾,虚虚实实正是此处定制防御方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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