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它张开的嘴巴并未合拢,巨大的激光发射装置伸出半公尺长。
若它的攻击手段只有激光的话,那我丝毫不会惧怕。毕竟再没有比激光更直线的攻击了,虽然攻击速度极快,但相对的攻击轨道十分容易预测,在连锁判定之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我突然加快速度,打了个滚,躲开迎面射来的激光。空气散发出焦灼的味道,激光在地上穿了一个碗大的孔,边缘还在不停融化,更让我无法停下脚步的是,那道激光并没有消失,反而随着头颅的摆动迅速朝自己划来。
地面出现一个弧形的伤痕。我一边跑,一边朝头颅射击,虽然无法击穿它的外壳,可是冲击力仍旧撞得那颗巨大的头颅朝一侧偏开。可是这次攻击也到此为止了,我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再不做出改变就要完蛋了
我一直盯着它,在一瞬间发现它口中的枪管也是能够移动的,而且受到我的攻击刺激,变得更加果断。
激光的位移猛然加速。
速掠
千钧一发之际,我进入高速通道,那道激光险险从后背刮过,让我觉得自己的背部似乎被火舌舔了一下。
激光停顿了一下,继续沿着高速通道的轨迹移动过来。果然如此,它能够解析这种程度的高速移动。不过枪管移动的速度显然不及我的速掠速度,我不断持续速掠,虽然被它追得到处乱跑,可一时间并没有危险。
它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激光停止了,光点在空中消散,鼻子里吸入的氧气都是焦味。我停下脚步,地上满是涂鸦般的割痕。让我觉得若非是自己,其他人肯定在这里讨不了好处。
我紧盯着头颅枪管,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眼角余光看不到真江,不过现在这个怪物被我吸引了注意力,反而不用她的安全。
激光的威力很大,我不知道在高温下,是否会给血液形态的真江造成伤害。无论真江是什么,她终究是由细胞构成的,人体细胞根本不可能无法在这种强烈的高温射线中存活。
无论真江要做什么,我都必须继续吸引这个怪物的注意力。
“来啊,怪物你就这种程度吗?连给我搔痒痒都不够”我朝头颅喊道。
它似乎能够听懂我的话,变得更加愤怒起来。很好,看上去它的智能程式对情绪的设定相当暴躁。
我一边做无规则移动,一边持续射击,不时在墙上跳跃,甚至借助天花板的吊饰荡来荡去,我的运动神经一向很好,身体经过强化,再加上速掠能力,大厅中的任何障碍都不是问题。
火烛、灯架、盆栽、古董、壁画……没有任何物件能够抵挡肆无忌惮的破坏,不是被切成两半,就是被打穿洞眼,可怕的伤痕遍布整个厅堂。掉落地上的烛火在好几个角落点燃了布料、木头和植物等易燃物,转瞬间熊熊烈火将大厅分割成好几块,所幸火灾没有继续扩大,可是我的活动空间的确缩小了。
空气中的飘散着烟雾和火星,宛如炼狱的帷幕,继而又有一道闪亮的长枪般的光线撕破这片帷幕。
死体兵的激光无法持续太长的时间,射击间隔大约是三秒,在这个空档我就会利用连锁判定才能约束弹道,集中攻击它身上的其中一条导管和眼睛。遗憾的是,不知道它的外壳是何种材质,被集中攻击的地方完全没有破损的迹象。
头颅对我的骚扰感到不耐烦,但这仅仅是表面化的情绪,实际上主导行动的仍旧是那冷冰冰的程式,并不会因为外表的情绪化而产生丝毫紊乱。
激光一开始只能追着我的屁股跑,可是每一次射击都有微妙的修正,积累起来后显得更有前瞻性,变得更加危险。我知道,这个死体兵的智能程序在不断分析我的行动,虽然我已经尽量避免让自己的移动规律化,可是当对方的枪口瞄准我时,能躲避的方向就这么几个,加上一些本能上的干扰,例如右撇子会下意识选择右向之类,当数据积累起来,就会得出足够的概率。
好几次,我进行闪躲和速掠的时候,激光提前拦截在我的前方,差点就让我一头撞上去。在僵持中,我开始感到死神的脚步正朝自己踏来。
我再一次脱离高速世界,扣下扳机,可是一梭子弹飞出后,却紧接着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空枪声。
没子弹了,无论是缴获来的高速子弹,还是普通子弹,竟然在不到十分钟的对攻中消耗殆尽。我只不过迟疑了一下,差点就被激光穿个透心凉。
连滚带爬地闪开,立刻进入速掠状态,顾不得前方是火海,一头扎了进去。我以为自己多少会引火上身,然而我经过的地方直接撕裂了熊熊的火焰。我停下来的时候,激光正将那片燃烧的地毯切成两半,火焰痛苦地翻卷,有一小块立刻就熄灭了。
激光划过来后,在距离我五米的地方熄灭,偏差如此之大,是因为我第一次脱离了那个头颅的视线。我藏在走廊下方的阴影中,火焰的光和影在身上跃动,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尽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焦味和浓烟让空气变得越来越呛人,我觉得这里应该有防火措施,可惜主控权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有可能,敌人说不定不会介意连同房间一起把我们烧成灰烬呢。
我和死体兵之间只隔着一层走廊的地面,它就在我的头顶上用力撞击墙壁,发出可怕的巨响。虽然我看不到它,但也并未带来多少安全感,反而因为无法看到对方多少有些提心吊胆。我立刻决定用速掠离开走廊底下。
我的决定是正确的,闪出来的一瞬间,一道激光穿透走廊的地面,将我原来所呆的地方剖成两半。
我扔下y3000,将匕首再次掏出来,这个匕首也是普通的限界兵器,理论上无法伤害这只死体兵,在速掠下使用匕首,反而可能会因为对方外壳的坚硬而伤害到自己,况且距离越近,对其攻击的反应时间就越少。不过我没有选择了。现在除了这支匕首,我就只剩下一把左轮枪。
死去的士兵在地上遗留了不少枪械,不过大部分被激光损毁,而且,就算我使用这些枪械,也不过是持续之前的僵持而已。
我正打算孤注一掷,上楼和死体兵死磕,却意外发现了真江的身影。
她不知何时,已经骑在死体兵的身上。死体兵之所以撞击墙壁,正是为了将她摔下来。可是无论它如何摇晃,真江都紧紧抓住导管,机敏地闪躲着撞击。似乎这正是怪物的弱点,它在这个位置并不具备任何攻击手段。
我收起匕首,掏出左轮,一口气射光了转轮中的子弹,每一发子弹都在同一个位置渐起火花。
“嘿,我在这里”我朝它大喊。
它的注意力终于再次转回我的身上,枪口光线内聚,我立刻侧向急奔,在关键一刻发动速掠,再一次闪开激光的攻击。短距离地加速,减速,变向,翻滚,不断重复,我开始对这一套得心应手起来。
我一边规避,一边重新装弹,之后射击,并关注真江的行动。虽然她找到了死体兵的攻击弱点,可是她身上一件武器都没有。我正想找个机会将匕首扔上去,真江忽然在死体兵身上站起来。因为死体兵的注意力已经不放在她的身上,因此身躯的晃动不再那么激烈。
你要做什么?阿江我心中满是疑问。可是下一刻,真江就用行动给出答案。她摊开左掌,一截把柄状的凸起诡异地从手心冒出来。真江右手抓住握柄,如同将长刀从鞘中拔出来。我看得十分清楚,是那把刀状的临界对冲兵器,在真江恢复人形后就不见了,没想到竟然就在她的身体中。
更加令我大吃一惊的是,一种熟悉的震动波逐渐在空气中扩散开来。那个晚上,自己差点就丧生在这种震动之下的记忆猛然复苏,我无比强烈地意识到,这把刀状临界对冲兵器竟然开始运作了。
我们将其缴获后,一直无法将其启动。梅恩先知告诉我,这是没有权限的原因,但是碰到恶魔来袭,或许会得到临时启动权限。现在这把兵器的确启动了,然而真江只有第一等级的魔纹,理论上没有启动权限,而面前这个可怕的敌人也并非是恶魔,究竟是什么缘故令其产生了异常的变化?
我启动通讯设备的侦测功能,长刀状临界对冲兵器的数值正不断攀升,紧接着就变成了一片乱码。死体兵也明显感受到这把武器的强大威力,暴躁地搅动着身体,激光的**也显得迅捷却杂乱无章。
震动波开始让空气扭曲,以刀状临界对冲兵器为中心,一个半透明的罩子将那颗巨大的头颅包裹起来,激光射出时发生了明显的偏转。
死体兵似乎没工夫对攻击轨道进行调节了,它再次说了一长串机械语言,这种语言无人可以理解,声音类型也不是人类的声带结构能够发出的。
真江没有理会,忽然将长刀挥下,半透明罩子中的一切剧烈扭曲,巨大的冲击波猛然爆发。如同卷起无数利刃的风暴,瞬间吞噬了那颗巨大的头颅。走廊瞬间轰塌,飞沙走石汇同震荡的余波动摇了整个大厅。
我第一时间趴倒在地上。
我曾经见识过这把刀状临界对冲兵器的威力,而真江使用的时候,力量比当初更加集中,我几乎可以确定死体兵会在第一次攻击时就支离破碎。
事实也是如此。当地动山摇的震荡结束,烟雾尘埃散去之后,眼前已经没有了二层走廊的影子,半截机械化身体耷拉在半空,断截面不停闪烁火花。正下方是一个五米直径的大坑。真江完好无损地持着已经停止的刀状临界对冲兵器站在坑边。
我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到那颗巨大的头颅完全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零碎的部件半掩半埋在坑底。
真江啃着指甲,喃喃自语,仍旧是那幅神经质的模样。就算距离这么近,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我的心中虽然有许多疑惑,可是看她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无法做出解答。她或许当时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尝试着使用这把刀状临界对冲兵器,对其为什么能够启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论如何,我们总算可以解决了一个难缠的家伙。
“没事吧?阿川。我们继续?”我问她。
真江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我从地上找到一把能用的枪械,又拾了几个弹夹。这些枪械也是特制的,否则无法使用高速子弹,高速子弹在射击时的冲击力很大,对枪械的结构和材质以及使用者身体的强度有很高的要求。虽然不想放弃y3000,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为其填充弹药。折腾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大概只剩下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让真江骑在肩膀上,攀上吊在半空的半截金属身躯,再将我拉上去。我们沿着死体兵的残躯,从门口的缝隙中再次进入房间里。
2760940这一次没有再遇到弹幕攻击,我用高速子弹破坏了出口大门,进入后面的长廊。没有士兵在这儿狙击我们,长廊两侧有许多房间,应该是提供留守士兵使用的宿舍,看上去并没有机关。我们进入其中一间,翻箱倒柜后发现有这些精英士兵的全套备用制服,连同头盔和防弹衣都有。
我和真江各自换上制服,在镜子前一照,活脱脱就是番犬部队的成员。就算是真江这样丰满的身材,在制服和头盔的掩盖下也完全看不出性别。我想,指不定能够就这样混入敌人中呢,当然,对方也许有甄别手段,例如暗号和高科技身份验证之类,不过也说不定我们的运气不错。
真江仍旧不使用枪械,她并非不喜欢枪械,只是比较倾向于近战类兵器,况且只要她手中的刀状临界对冲兵器可以启动,那么这里的枪械都如孩子一般脆弱。
我拉开一个抽屉,发现了几支“乐园”药剂。虽然瓶子都是一样的,但是药剂的色泽和普通的“乐园”不同,和白井使用的特殊强化型也不同。这些精英士兵仍旧没有表现出具备才能和超能力,但是除开战斗经验,在*机能上比普通的番犬部队成员更加强大。
从他们可以驾驭高速子弹看来,说不定比没有魔纹的普通天选者的身体还要更胜一筹。
我将药剂收起来,虽然这种药剂有强烈的迷幻和致瘾作用,但是遇到危机关头,也许可以救回自己一条小命。
我尝试调整头盔中的通讯装置,接通番犬部队的内线。遗憾的是,他们此时使用的频道并不在内置的几个固定频道之内,我想他们应该启用了临时频道,这也是为了防止和我一样想法的人浑水摸鱼。
我和真江出了房间,前往图中显示的指挥中心。不一会,走廊上出现三人一组的岗哨,敌人似乎已经从之前地动山摇的战况中反应过来,他们对任何从外部进来的人都保持强烈的警戒心,就算看上去是自己人。所以他们一看到我和真江,立刻进入作战状态。
他们并没有立刻开枪,我举起手,表示没有威胁,试图找机会蒙混过去。可是他们并没有说话,也许已经提问了,只是在专用频道内。
“我的通讯设备损坏了。”我开口道:“安全警卫已经被破坏,就只剩下我们两人。”
对方听了我的说法,彼此看对视一眼,似乎有些放松了警惕。不过我可不这么认为。
速掠
高速通道如蛇形在他们身前身后蜿蜒,我掏出匕首,锋利的刃芒在他们的颈部缭绕。真江从他们身边走过时,三颗头颅这才掉下来。我从一开始就认为他们的放松警惕是故作姿态,以我和真江两人一身干净的制服,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又无法接入通讯频道,傻蛋都知道不可能是自己人。
这三个家伙只是将我当作傻蛋,试图松懈我们而已。
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太过打草惊蛇,子弹用一颗少一颗,对付这些家伙,还是直接用匕首来得利索。
敌人的经验很丰富,作战系统完备而有效率,这几个家伙死了以后,他们很快就会意识到敌人已经入侵。我和真江加快前进的脚步,但我并没有使用速掠。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一直使用速掠反而会让对方更容易进行预判。
在和死体兵的战斗中,我发觉短暂而频繁地使用这个超能力,在机动性上反而更强。人类的眼睛和摄像头拥有很大的区别,连高速摄像头结合电脑计算都无法完全捕捉这种机动,人类更加不可能做到,而且我也已经习惯了这种行动模式。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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